白乐天重新靠到椅背上,轻轻笑道:“我以为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情。公司之间有商业竞争的关系很正常,我们合作并不意味着就不可能成为对手,别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白乐天,你别装了,你逼我们擡高价格后,又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为什么市政府忽然宣布项目无限期延后,工期暂压。你到底使了什么卑鄙的伎俩?”
白乐天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说话要讲证据,这样规模的工程你指控我做背后的暗箱操作?我可以告你诽谤。”
“算你厉害,我没有证据。但是你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我们两家公司的资金大量捆绑在一起,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叶筱墨的音调不自觉地提高,想到白乐天竟然能够干出不顾他自己公司利益的事情,她就无法相信。
“所以,你先去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干的再来告诉我。”白乐天沈着看着她,脸色略显不耐烦。
“我还需要调查吗,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干?”叶筱墨冷冷笑着。
见她一再追问,越来越起劲,白乐天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乔姗姗出走,都是因为她的事情而起。自己没有去找上她的门全是看在不想一尸两命的份上。刚才又看她的肚子已经马上就要生,想看在一个无辜生命的份儿上,暂时不同她计较。
但是现在使她咄咄逼人,不依不饶。那么自己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跟她客气。
“我为什么要这么干,你来说给我听听。”他干脆双手抱胸,擡起下巴,斜睨她道。
“呵呵,你一定要我把话挑明吗,让我说出你公私不分来?”
白乐天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叶筱墨身边。他身材高大,活活就是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而且白乐天并不开口。只是用一对冷彻的眸子打量着她。
叶筱墨不由感到一阵紧张,她无法捉摸透那对深沈黑暗的眸子里究竟在酝酿什么情绪。
这个男人此时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全身散发着危险。可是叶筱墨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她不能将胆怯写在脸上,白乐天从来不会同情弱者,自己面对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到底派了什么人去跟乔姗姗说三道四?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叶氏一把。”他的声音锐利冷静,从上而下,压迫着袭来。
“重要吗?关键是她清楚地了解了事实,明白了自己不该存在。”叶筱墨擡起头,骄傲地看着他,表示自己毫无畏惧。
“既然这样,那么叶氏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没有必要踏进这扇门半步。”他威慑道。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竟然不顾商场上的利益,出卖自己的合作夥伴,你真是鬼迷心窍。”话音刚落,叶筱墨自己也害怕,刚才说的话是否太过分。
白乐天眼睛里怒火四溢出来,伸出手卡在了叶筱墨的脖子上。
她能感觉到他手掌发烫,可是他的脸却那么冷酷无情,上面写满了对自己的轻蔑和恨意。
“叶筱墨,你别太擡举自己。你有资格站在这里仅仅是因为你背后有叶家,离开了叶氏,你就什么都算不上。你再敢中伤她一个字,我不管你怀了谁的孩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叶筱墨被掐得呼吸困难,她无比恐惧,这个男人竟然对有可能怀着他孩子的女人都能下这样的重手。
到底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敌人。
她使劲了浑身解数,连孩子都有了,却始终无法在这个男人这里博得半点地位。可是那个带着拖油瓶的乔姗姗却被他视为珍宝,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不甘心,自己从小就是万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所有女孩子中的焦点,败在乔姗姗这样女人手下,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
白乐天对她的不屑,对乔姗姗的珍视,让叶筱墨嫉妒得发狂,恨到入骨。
她捶打着白乐天,大骂乔姗姗是一个贱人,狐狸精。
清晰响亮的耳光在办公室响起,叶筱墨的脸上吃到一记火辣的巴掌。
白乐天用力地甩在了她的脸上,这样羞辱是她每一个侮辱乔姗姗的字眼造成的,咎由自取。从火辣一下子就转到了疼痛,叶筱墨死死捂住半边脸胖,浑身都僵住了,泪水止不住滑落,“你竟然敢打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白乐天幽黑的双目仍是那样冷漠,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你可以试试。不过在此之前,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假使她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们整个叶家陪葬。如果你不信,尽管来试。”
“你混蛋,白乐天,你个王八蛋。”面对他的冷峻,叶筱墨的心中的那根弦终於绷不住了,她情绪失控,大喊道:“你简直不是人。”
这尖利的叫声让办公室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将她送来的叶筱天。听见妹妹尖叫,他推门冲了进来。赫然看到了叶筱墨脸上红肿的痕迹。
“白乐天,你是不是人?连女人也打?”
白乐天丝毫不以为然,“怎么?你也想挨打?”
叶筱天根本不在意叶筱墨脸上的狼狈痕迹,甚至相当高兴有人替自己教训了这个向来不可一世的妹妹。可是当着她的面,戏还是要做的。
他二话不说,挥着拳头朝白乐天的脸打去。就算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对面那个强悍男人的对手,也在所不惜。
果然,白乐天轻而易举就捏住了他的拳头,一眼就看穿了他装模作样的成分,冷笑道:“怎么,想在这儿唱兄妹情深的戏码?我成全你。”
几乎用尽力气,白乐天挥拳砸在他的颧骨上,一道血痕立刻出现在了叶筱天的脸上,随即淌下鲜血来。
白乐天的拳头如钢铁,随随便便就给他砸出了一道口子。
叶筱墨没有想到事情会越演越烈,叶筱天冲进来虽说是帮自己出头,却将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一着急,她觉得自己身下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