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眼神阴郁地抬头看去。
敢同时谋害他们两个,是不要命了么!
这一抬头,就瞧见了并未在围猎名单上的人。
是跟他们发生过冲突的许乔新。
“郡主不愧是威名远扬的将军,还是有两下子的,竟没能直接死在下面。”许乔新洋洋自得地眯着眼睛看他们,脸上浮出顽劣又恶毒的笑意,“本想安排你们二位夜间私会不幸惨死,现在看么……明早带皇上和各位皇子大臣过来抓你们个现行,似乎也不错。”
那只棕熊慢慢来到他的身边,被他摸了摸皮毛。
少时没少在猎场中玩耍,这只熊几乎是他从小养到大的。
他得意道:“若不是怕你们惨死在它手上,皇上会下令将它诛杀,真想看你们被活生生撕咬到开肠破肚、血肉模糊的模样。”
他从怀中拿出了什么,往远处一丢,棕熊竟跟着离开了。
陈焕入宫二十多年,野兽见得不多,但风风雨雨见得多了。
见黑夜中怪物一样的熊瞎子离开,他无声松了口气。
“先不说你未经允许来到猎场,还私挖猎坑,就只说谋害郡主和咱家,你可知道是何罪状?”他低低地冷笑一声,“你为了寻仇,叫人伪造信件诱我们过来,真以为皇上会不明真相么?”
话音未落,腿根处叫人碰了一下。
他一个哆嗦,耳根红得发烫。
疼痛,血液的滑润感,还有说不清的触碰与温度交织在一起。
他看向郡主的侧脸,又被烫到一样收回了视线。
“信不是我写的,挖坑的人早埋了,又没人瞧见我何时从何处进的猎场……”
他打小就在猎场里乱窜,整个山都被摸遍了。
有些小路,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来去自如。
许乔新笑了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微微往深坑中俯身。
他的面容白净漂亮,却在笑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之感。
“谁会信你们的话呢?”
“就算你们真没什么,过了今晚……不就有什么了吗?”不等两人回话,他又自顾自开口,“再说了,夜里给你们递了字条,两人竟然都出现了,说你们什么秘密都没有,会有人相信吗?”
敢跟他对着干,他就要他们好看!
猎场是侯府掌管的地方,这两人竟然还敢跑到他的地盘……
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你们要是现在跪下给老子磕头认……”
“我早就看出字条不是陈公公派人递来的了。”枫黎开口,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这儿,只是想瞧瞧是谁胆子大到敢算计本郡主。”
她为陈焕包扎好了伤口,最后打了个结,发觉陈焕的身子僵了一下。
“哈哈哈,有所防备还落得这般下场……”
许乔新大笑着开口。
这次,枫黎依然没让他把话说完。
眨眼的功夫,长鞭就从腰间抽出,一下卷住了许乔新的脖颈!
手臂猛地往下一扯,就将人拽了下来!
陈焕只看见一个黑影坠到眼前,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已经炸开了血水飞溅的场景。
然而,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传来的瞬间,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起初,还有一点颤巍巍的动静,几秒后,彻底地安静了。
被卷住脖颈,许乔新甚至连叫都没能叫出声。
陈焕咽了下口水。
就算有数不清的下人在他的刑具下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他绞了人的舌头都能眉头不动一下,但眼前的一切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觉得,郡主是故意杀鸡儆猴给他看的。
眼前的尸体可是侯府的小公子!
她前一秒还在镇定自若地替他包扎伤口,话都不说一句,下一刻却能干脆利落地用这么凶残的方法面不改色地杀了人。
许乔新或许到死都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准备的陷阱里。
他更不会想到,定北王府的云安郡主,真敢杀他。
侯府公子说杀便杀了,他一个奴才……
她会不敢杀么?
枫黎感觉到,陈焕的睫毛轻轻地打颤,扫在她的掌心。
“害怕的话,我用布料蒙上你的眼睛。”
“呵,郡主又不是不知道奴才以前是做什么活计的。”
陈焕别了下脸,避开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掌。
枫黎点点头:“也是,陈公公的见识或许不比我少,哪儿需要我护着呢。”
陈焕一时无言。
郡主本能地捂上他的眼,有保护之意。
可在他面前如此干脆地杀了人……真不是威胁么?
毕竟,她下午才威胁过他。
“郡主真是大胆,杀了侯府小公子,就不怕咱家报给皇上么?”
他看向猎坑正中间。
月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