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他还不如个小孩儿,只得作罢。
好在如今王女在府中住得时日长了些,似乎渐渐懂得了郡主的话,明白了郡主是乐在其中。
应是他沾了郡主的光吧,王女虽对他印象不好,却一直待他颇为恭敬、并无挑剔,就是用膳时都是三人坐在同一张桌上的。
过去他哪敢想呢,有朝一日会跟王女、官员同席而坐。
本来有点儿起,可他越想就越觉得,能遇见郡主绝对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于是把脑袋埋到枫黎颈窝,眷恋地蹭了蹭。
枫黎揉揉他的头发:“真能撒娇。”
语气里带着点儿嗔笑,动作却柔和得很。
她很享受两人这样的相处。
“谁撒娇了?”陈焕顿时瞪起眼来,“抱一下还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
还未开春,即便地龙烧得热,早晨出了被窝还是会感到一丝凉意。
枫黎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把他们严严实实地遮在里面。
温热的皮肤贴在一起,滑溜溜的。
她一下一下哄小孩儿似的,抚在陈焕背脊上。
“时候还早,你日日操劳,再睡会儿吧。”
“唔……”
陈焕没想睡,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等到做着美梦醒来时,太阳已经透过窗洒入屋中了。
已经过去很久了,他还是总梦到那天的情景。
他穿着艳红的喜服满院宾客的注视下,被郡主牵入将军府中。
那时他盖着盖头,看不见众人的脸,但垂眼时能看到地上一双双脚面冲着他们站在那儿,耳边也尽是奉承与恭喜之言。
脚下磕碰一下,便扑到了郡主身上。
郡主在他耳边轻笑,似是在调侃他是故意趔趄的。
他便借着衣袖的掩盖,戳在郡主腰间。
知道他不能饮酒,郡主便将他送入房中休息,等外面酒过三巡……
郡主有些醉得晃入房间,来到他面前,轻轻地挑起了盖头。
他清晰地记得郡主面色微红略带酒气地垂头盯着他的模样。
她说:陈公公真好看。
陈焕赧然地摸了摸耳朵,不太自在。
那日夜里还真是……
回想起来都叫人怪羞得慌的。
可如今呢?
郡主日日在晚间指点王女熟读兵书,都二十余日未曾与他同房了!
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现在还只是王女一个人,郡主对他的心思都淡了不少,哪有新婚燕尔的样子?
听说后面军中还会招募有意愿的女儿家,到了那时郡主心里可还有他?
要不是不想让郡主厌烦,他早就用下下作法子勾一勾郡主了。
反正他就是个低贱的太监,用些下作法子也是正常。
他心事重重地出门一圈,将来日开春农作所需的事都吩咐了下去提前置办着。
到了傍晚回了将军府,他犹豫片刻,还是冲人招招手。
“今日郡主回来后,让郡主来火房见我。”
吩咐完,他又去细细地为枫黎准备晚膳去了。
将军府的事的确不少,可比上宫里,那真不算多。
即便从前不了解北地风俗、对宫外的事不似管家那么了解,于他而言,也不是难事。
只两个月时间,他就已经得心应手,后来便渐渐地喜欢上了到火房鼓捣鼓捣吃食。
他喜欢亲手给郡主做晚膳。
总觉得看郡主吃他做的东西是件特别幸福的事。
今日做了羊肉炖萝卜,还煮了三鲜汤,一会儿再炒个冬笋腊肉就差不多了。
不似宫里的吃食那么精细那么多讲究,但味道一点儿不差。
他瞧了瞧羊肉炖萝卜的汁水,打算再过半刻钟,等收收汁便停火出锅。
注意力正放在锅里呢,身后却突然有人搂住了他的腰。
“听说陈公公点名要在火房见我?”
陈焕冷不丁一怔,手指在锅边一碰,烫得发疼。
换做从前,他定是立刻攥起拳头不让郡主发现,免得这等小事给郡主添烦。
而时间越久他就越能清晰地感觉到郡主对他的宠爱,不再独自忍着。
“嘶——”
他吸了口气,故意叫枫黎听见。
枫黎握住他的手腕,翻过来一看,蹙起眉头。
她立刻牵着陈焕来到一旁,舀了碗冷水,将他被烫的地方按到水中。
“怪我,本想不叫你给你点儿惊喜来着。”
“不碍事的。”陈焕故作无所谓,“从前这样的伤奴才受得多了,这点算什么。”
“日后……”
“奴才喜欢为郡主准备晚膳。”
陈焕抢在她之前,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都不用枫黎真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家郡主想说什么——无非是心疼他又要处理府中事物还要做这种本可以交给别人做的小事,劝他多休息罢了。
但这就跟郡主乐意宠着他、包容他的脾气和性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