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惊天骇浪,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伸手接过,才发现自己应该不识字来着,讪笑着又将纸递过去:“我,我不识字。”
江序这才反应过来,“那我读给你听吧。”
周芷点点头:“好。”
听江序读完契书的内容,周芷觉得他浑身都在冒灵光,这是什么善人?
她本来还要考虑要怎样才能脱离这里,现在可好,有了这个,等江序一死,她就天高任鸟飞了!
咳咳,好像这么咒人家不太好,周芷又默默收回心里那句话。
“多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周芷真心诚意道。
江序苦涩一笑,他活不了多久,总不能看着好好一个姑娘跳进火坑。
周芷:“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看他羸弱的样子,周芷都怕他下一秒就晕倒。
“这里只有一张床。”江序面色为难,“我再抱床被子来,我睡地上”
周芷拦住了他,这大冬天的,身强力壮的人睡地上第二天都扛不住,更不要说他。
不过让她睡地上也不可能,她可不会没苦硬吃。
“你睡床上吧,天冷,你睡地上怕是扛不住,我没关系的。”
他这副样子,周芷都怀疑自己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把他掀翻,因此并不在意。
江序耳根红的能滴血,纠结许久,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最终点了点头。
洗漱完,熄了灯,周芷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她就这么成婚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睡不着,但也许是白天起的太早,折腾许久也累了,沾床没多久便陷入梦乡。
睡在她身侧,极力保持距离的江序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明身体已经累到极致,还是睡不着。
今天本来他娘担心他的身体,不想让他亲自拜堂成亲的,可他怕这样对女方太不尊重,所以硬是托着疲累无力的身体起来拜堂成亲。
本以为拜堂会消耗他所有的精力,可现在来看,似乎还好,甚至比前两天整天卧床都要精神好一些。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他面露一丝苦涩。
转过头,看着这个新婚的妻子。
她睡的安详,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棂,能看见她侧面的剪影,睫毛很长,红润的嘴唇微微翘着,显出一丝娇憨。
察觉到自己盯着她看了许久,江序猛然回神。
转过头,平躺着,双手交叠,闭上眼,强制自己陷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周芷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蛮横的霸占着一整张床,把江序挤的半边身子都挂在外面。*
她一惊,赶紧往回缩,“不好意思,我睡相有点差,你还好吗?有没有冻着?”
“我还好,没事,你不用担心。”与周芷的担心不停,江序觉得自己好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周芷不知道这些,听到他这么说松了口气:“那就好,你接着睡吧,我先起来。”
她这个当新媳妇的,肯定得早点起来让公婆留个好印象,她也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本性,得一直装着才好,到了不再受束缚的一天,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现在是决计不行的。
只是她才把自己打理好,刚准备开门,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动静还不小。
周芷看了看天色,她起的不算晚啊,天边才露鱼腹白,估摸着才早上五六点钟,谁这么早来吵架?
一头雾水地打开门,往外伸了伸头,就发现了一个熟人。
说熟也算不上,只不过在喜房里见过,是江序的二嫂。
那旁边站着,正在和她公婆对峙的就应该是江序的二哥?
正想着,江序也抬步过来,将门完全打开。
他身量高,周芷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感觉他心情不太好,浑身透露着低气压。
19 分家
一大早,天还未亮,江二郎一晚上没睡,越想越气。
最后实在忍不住,穿了衣裳便急匆匆跑到主屋,“哐哐哐”地拍门。
张金花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开门,嘴里还嘟囔着:“谁啊,这一大早的。”
打开门一看:“二郎?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江二郎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也忍不住宣泄出来:“阿娘,你为三郎娶媳妇花了多少银子?他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往里头填?”
“咱不说别的,就是你大孙子铁蛋,如今也快六岁了,马上要上学堂的年纪,如今束脩还没着落,你可倒好,大把的银子打水漂!”
江二郎越说越气,眼睛大睁着,眼珠子鼓鼓的快要瞪出来,整个人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张金花先是被这一通指责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也黑了脸。
她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也就是这段时间因着三郎的病其他的没顾得上,可现在她亲生儿子竟然欺负到她头上了!
怒气上涌,张金花直接抬手扇了江二郎一个嘴巴子。
“啪”地一声,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