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早,我和阎研就被周兴旺的夺命连环电话吵醒。
这小子比我们还兴奋,说是已经到了镇上,就等着我们汇合一起去探险了。
我打着哈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看着阎研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只好认命。
到了镇上,周兴旺开着他那辆破旧的二手奥拓,载着我们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那个所谓的“被诅咒的旧宅”。
一下车,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就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地方还真是邪门,大白天的都感觉凉飕飕的。
旧宅的大门破旧不堪,漆皮脱落,露出斑驳的木头。
周兴旺用力推开大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我牙酸,阎研更是吓得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我身上来。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然后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都高,荒凉得像个鬼蜮。
我四处张望,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
这些脚印又大又深,而且形状怪异,不像是人类的脚印。
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根据我多年的货车司机经验,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野兽留下的。
“大壮,你看什么呢?”阎研好奇地问道。
我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你看这脚印,不像是人留下的,倒像是……”
“哎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周兴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地方离山里近,说不定是什么野兽跑下来留下的。”
我摇了摇头,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脚印的形状和大小,我从来没见过,就算是熊瞎子的脚印也没这么大啊。
阎研也觉得有些蹊跷,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屋里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陈旧的中山装,眼神浑浊,脸上布满了皱纹,活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这应该就是这座旧宅的刘管家。
“你们是什么人?”刘管家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周兴旺赶紧上前解释:“我们是从城里来的,来看看这栋房子。”
刘管家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眼神里充满了无奈:“看房子?这房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城里人可真够闲的,整天有人跑这里来。”
“我们听说这房子有点故事,”我小心翼翼地措辞,一边观察着刘管家的反应,“所以想来见识见识。”
刘管家冷哼一声:“故事?都是些无聊的谣言罢了。”
他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等一下!”我连忙伸手挡住,“刘管家,我们来都来了,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保证不会乱动你的东西。”
刘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进来吧,不过别乱走动。”
我们随着刘管家进了屋,他还在嘟嘟囔囔:“如果不是主人发话说来人可以随意参观,我才不愿意给你们开门呢。”
一进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屋里的家具都盖着白布,显得格外.阴森。
阎研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
“这房子还真是够阴森的,”周兴旺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管家没理他,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一言不发。
阎研似乎对屋里的一幅画很感兴趣,她走到画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那是一幅山水画,画中的山峰奇形怪状,树木也扭曲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画有点奇怪,”阎研指着画上的一个符号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管家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是吴画师的杰作,至于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我走到阎研身边,也看了看那幅画。
那符号确实很奇怪,像是一个扭曲的“咒”字。
我正想再仔细看看,突然听到周兴旺大叫一声:“啊!鬼啊!”
我回头一看,只见周兴旺指着一个角落,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你看到了什么?”我紧张地问道。
周兴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看到一个黑影钻到墙里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房子真的闹鬼?
刘管家也向墙根看了一眼,不屑地说道:“你们城里人就是胆小,看到老鼠都被吓掉了魂。”
因为刚才我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相信周兴旺看到的只是一只老鼠。
更重要的是,我感觉的这房子里有一种隐隐的煞气,这勾起了我的好胜心,驱鬼么,我在行。
我深吸一口气,问刘管家道:“刘叔,我们今晚能在这里留宿吗?”
没想到刚才还不愿意接待我们的刘管家竟然痛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我们主人大方的很,专门给来玩的人留了两间客房。”
“大壮,咱俩住一间。”阎研挽住了我的胳膊声明道。
“我也没想和你住一间啊。”周兴旺朝阎研吐了吐舌头。
“你找死!”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其实我知道阎研是怕我为了避险让她一个女生单独住一个房间。
刘管家微笑着听我们斗完嘴才缓缓说道:“你们三个人只能睡在一个房间里了,因为另一间客房已经有人住了。”
但到天黑,我们也没有见到刘管家所说的要住在另一间客房里的人。
夜深了,刘管家早早睡下,整个旧宅都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周兴旺这小子吓得不轻,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就会被鬼抓走。
阎研倒是比他胆大,拿着个手电筒,好奇地四处照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发毛,毕竟这地方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我毕竟接触过那么多恶鬼,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强装镇定。
“阎研,也该睡觉了,即使有鬼,你这样用手电照着也被吓跑了。”我躺在床上,对不安分的阎研喊道。
“大壮哥,你可别吓唬我啊。”周兴旺躺在我一侧,搂住了我的一只胳膊。
真不明白他这么胆小,为什么还主动提出到这里来探险,也许这就是人的矛盾性吧。
我很快就睡着了,连阎研什么时候躺下的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周兴旺什么时候睡着的。
就这样我一觉睡到天亮,什么可怕的事情也没发生。
周兴旺也睡足了觉,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我就说嘛,这都是些谣言,哪有什么鬼啊!”
我心里也松了口气,也许旧宅被诅咒的传言可能真的只是危言耸听。
我们正闲聊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院子门口,这家伙脸色灰暗,精神萎靡,像是久病不愈似的。
“是王先生,你回来了?”我连忙问道,昨天刘管家说过要住另一间房的人姓王。
王先生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我尽量以最柔和的语气解释道,“就是来这老房子里随便看看。”
王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颤抖着说道:“这房子不能住,难道你们昨夜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能住?我们住了一夜,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阎研顿了顿,反问道,“难道你在这里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王先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地讲述了他在这里的遭遇。
他说由于要在附近考察,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奇怪的声音,还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
但他说的那些事情,很多细节他自己也模糊不清,就像是在梦游一样。
周兴旺皱皱眉头:“难道这房子里的鬼还会挑人吓唬?或者看我们人多,鬼没敢出来?”
周兴旺的话音未落,院子外又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不好了!出事了!”
我们一起向院子外面跑去,只见一个瘦小老头在焦急地喊:“刘管家呢,你过去看看吧,孙风水师,孙风水师他……”
刘管家也从他住的房间跑了出来,大声问道:“赵大哥,孙风水师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他,他中邪了!”赵老头总算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刚才,我看见他跟疯了似的,嘴里念叨着什么‘咒怨难解’、‘冤魂索命’,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阎研脸色也凝重起来,她走到赵老头身边问道:“你说的孙风水师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乡亲们送往镇上的诊所了。”赵邻居哆嗦着回答。
“那你还着急什么?这么急匆匆地跑来叫我。”刘管家有些不悦地说道。
“因为他说,他说在你们院子里看到了鬼!”赵老头的声音很低,但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胡闹!刚才他们几个人就在院子里说话,哪来的鬼?”刘管家气急败坏地说道。
“又不是我说的,是孙风水师说的。”赵老头委屈巴巴解释道。
“刘叔,你别生气了。”我连忙和稀泥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孙风水师,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诊所,我们看到孙风水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诊所的大大夫一脸无奈地对我们说:“他像是受了惊吓神经错乱了。”
我走到孙风水师的身边,简单问了他几个问题,谁知他都是答非所问。
显然他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从他这里根本得到不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回旧宅的路上,阎研皱着眉头说道:“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会不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呢?”
我摇了摇头道:“在病房里我偷偷在他身上贴了一张驱鬼符,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看来这旧宅的诅咒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连孙风水师都栽了,我们还能怎么办?”阎研叹息道。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赶紧回城吧?”提议来探险的是周兴旺,现在临阵逃脱的也是他。
说完,他就加快了脚步,我和阎研紧跟其后。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传来,我们我抬头望去,只见旧宅的阁楼窗户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比刚才的声音更大,更清晰。
“那是什么声音?”周兴旺吓得跳了起来,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我心里也有些发毛,这声音听着像是有人在敲鼓,又像是是某种仪式的声音。
阎研的脸色也变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我们还要回去吗?”周兴旺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那些洗漱用品不要也罢”。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也是一阵犹豫。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打鼓,虽然昨夜无事,但现在看来这旧宅也太邪门了,我真怕进去就出不来了。
可是,我看着阎研既害怕又兴奋的样子,我心里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也更强了。
我是真的想知道旧宅的阁楼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我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我们不但要回去拿东西,还要到阁楼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