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早上完全是生物求生本能驱使下的非条件反射，脑子都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先服软，亲吻了地面。
姜琦问宋梓然：“你不冷么？”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宋梓然才发觉自己汗毛直竖，冻的。
说实话，宋梓然一向看不上小说里主角被药物控制后意识全失非得跟人睡个觉才能缓解的剧情。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该死的信息素操纵成这般模样。
而这一切，居然源於她想要好好提神看个书。
嗯，问就是十一分后悔，多的一分来自自己目前尴尬的处境。
当初看小说一目十行，光惦记升级打怪剧情去了，压根没留心这种情况下该做什么。道歉的语言过於苍白，宋梓然一时哑然。
姜琦眼底兴味愈甚，不过看她着实凄惨，换了种方式。毕竟，也不急於一时。
她幽幽叹息：“算了，这也怪不了你，都是信息素害得，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反正也没标记。”
宋梓然：！！！那怎么行！
宋梓然一秒跳上床，把脖子露给她：“你咬！说了负责就得负责，我是认真的！”
白皙的丶纤细的丶散发着淡淡咖啡香气的腺体近在咫尺，姜琦舔舔唇，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天知道昨晚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咬下去。
这人看起来软软的，分化成了omega，力气却是不小，还贼喜欢咬人，可疼可疼。小狗一样地到处嗅，在看中的地方肆意撕咬。
姜琦纵容她标记了自己，但没有标记她。
除了分化期不受控外，易感期中的人还是保有一定理智的，没有经得宋梓然的同意，姜琦没有那样做。
双方是要相互标记才能结为伴侣的。当然也不是终生如此，跟夫妻离婚去民政局领证一样，分手的话需要去医院做个简单的去标手术就行，成本并不算高。
只是标记中的双方只会被对方的信息素吸引，易感期也只能被对方安抚。
当初人类进化出abo性别的时候，就有专家提出：说不定就是因为现在的出轨率太高才会分化。
进化时刻进行，远古至今，人类不知道退化了多少器官，又多了多少。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姜琦危险地眯眼，重申一遍：“我真咬了啊？”你可别后悔。
宋梓然为表决心，整个人又往上挪挪，腺体几乎撞上姜琦的唇瓣。
“你咬！”
都到这地步了，姜琦自然不会放过，张嘴就是一口。
贝齿陷入皮肉，她有点儿明白了为啥宋梓然喜欢咬自己了，无他，这个口感真的是一绝！更不要提随之扩散开的浓郁香甜的焦糖风味，不像惯常的咖啡味道，倒有些类似在吃咖啡味的小蛋糕，只是微苦，占据大半的是极致的甜。
舌尖描绘它的轮廓，下方的身体微微打颤，似乎再承受不住。
宋梓然疼得泪眼汪汪：“还，还没好吗？呜呜呜好疼~”
虽然有些抱歉，可她哭着求饶的声音，真让姜琦舍不得放开。
最后，她鼻尖蹭蹭早就看上的耳尖的痣，轻轻笑了：“好了。”
宋梓然在床单上蹭干眼泪，弱弱地问：“那，那我们，现在算不算，在一起了？”
还挺会为自己争取权利。
姜琦记着昨晚的疼，不想这么快如她愿：“不算。”
“哦……”后颈腺体处一阵阵抽疼，宋梓然很委屈地接受现实，却又升起小小的不甘。
“看你表现，”意料中地看见了宋梓然的星星眼，姜琦起身拉开衣柜，选好衣服迈入浴室，“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你得追我。”
宋梓然一下子不疼了，惊喜万分：“好！”
洗漱完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发现快到上课的点，紧赶慢赶还摔了一大跤才到教室。
时间回到现在——
老头宣布下课之后，把课间拷贝到电脑上供人自取，u盘揣兜里，握着茶杯踏出教室，身后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
“终於下课了，走走走，去搓一顿！”
“好饿好饿，中午吃啥？”
“不知道啊，先去食堂看看吧，去一楼还是二楼？”
……
人群挤着出门，宋梓然和姜琦没动，本来脚就不利索，不急於一时，等人群都散了再走。
期间，默默看了一节课戏的纪委笑眯眯路过宋梓然，贴在她耳边说：“小宋，可以啊，孩子出息了。”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梓然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林思言揽住宋梓然的肩，咬牙切齿：“我的叫花鸡！什么时候吃！”
宋梓然捂脸：“不会少了你的，你回去等我通知。”
短短几分钟，教室清空。
姜琦尚沈浸在被打击的悲痛之中，第二十五次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陪着宋梓然来上课，受到如此这般沈重的伤害。
嗯，大约是早上太开心激怒老天爷遭了天谴吧。
宋梓然身残志坚，收拾好书包，拉拉姜琦羽绒服的袖子：“走嘛。”
姜琦茫然看她，懵懂无辜，赫然一个小可怜。
宋梓然有贼心没贼胆，想牵她手又不敢，退而求其次握住手腕：“还不饿？这边的食堂特别好吃，有家鸡公煲味道一绝，想不想尝尝？”
不说还好，一说真的，好饿。
早上为了赶来上课只喝了杯牛奶，肚子空荡荡。
姜琦可怜巴巴：“想。”
从教学楼出来，路上已经被撒盐化雪，并不滑了，雪还在下，飘飘然落入水泥路，了无影踪。
姜琦任由宋梓然扒拉着自己，随她去了她口中“特别好吃的食堂”。
一进食堂，就被门口煮面的档口热气熏了一脸，正是饭点，人头攒动，宋梓然两人并行挤不进去，宋梓然默默下来，牵着姜琦寻到一处空位。
“你先坐着占位，我去点餐。”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於轮到宋梓然，老板娘认得她，问：“还是小份微辣在这吃？”
宋梓然摇摇头，情不自禁笑了：“中份，两碗米饭。”不经意望了眼乖乖坐着的姜琦。
老板娘觉得稀奇，顺着她的眼神看到姜琦，了然。
那种牵挂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朋友，而是喜欢的人。
小姑娘每周总有三五次背着大大的双肩包跑来这里吃，每次都是一个人，这回居然有了伴。
“好嘞，稍等，我等会叫你。”
一个人跟陌生城市的连接，最早，是从美食开始。相熟的店家，熟悉的寒暄客套，每一丝都能增加对这个城市的归属感。而今……
宋梓然坐到姜琦对面，说：“稍微等一下。”
还多了你。
等待的时间并不难熬，一个人的时候只能百无聊赖刷手机，明明没什么想看的想玩的也不停，因为想显得“有事做”“不孤独”。
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相视一笑聊些有的没的，光是看着她就很开心。
不用苦大仇深地想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还不轮到我。
老板娘叫了号，宋梓然上前去取餐。
环保塑料口罩遮不住年轻老板娘的笑，她把餐巾纸丶米饭丶筷子等摆上餐盘，以往的这个时候她会说：“小心烫。
现在她说：“加油啊小姑娘。”
宋梓然楞了楞，粲然笑开：“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
姜琦见她回来，状似无意问；“你们刚在说什么？”还对她笑！
“哦，她让我小心烫，我说谢谢老板。”
吃饭时不觉得，一出门寒风肆虐，雪下起来真的没个完。
姜琦撑起大大的雨伞，左右看看，不认识路，问她：“往哪儿走？”
宋梓然指指上坡路：“这里。”
姜琦眼前一黑，认命拖着她踏上归途。
被围巾裹得严实的脸下是坏心眼的笑，宋梓然熟练扒拉着姜琦的肩膀接过雨伞。
其实，是有更近的路的。可以顺坡而下，几分钟就能走到这边的学校大门，然后打个车到姜琦家，可比二十多分钟的步行路轻松得多。
但，宋梓然不想走那条路。
这样的身体接触，就很好。
*
千辛万苦横跨了大半个学校，感觉刚吃的饭能量都消耗完毕了。
一擡头，疯丘饮品店牌子挂着。
很好，喝杯奶茶补补再走。
姜琦问好宋梓然要喝的奶茶，走到柜台前点单。
门外大雪纷飞，屋里暖气包围。小李昏昏欲睡，靠在同事肩膀上消遣时光。
店不是她开的，有没有顾客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她很有打工人摸鱼的自觉。所以在被客人吵醒之后起床气让她持续低气压。
不爽起身，眼睛一亮：谑！漂亮姐姐！
一秒钟切换喜气洋洋模式：“请问您要喝点什么？”瞧瞧，这就是职业操守！
目睹一切的同事：“……”什么叫他妈的魔幻变脸，六六六。
客人还在看点单牌，小李在与记忆中的脸匹配之后，抱着些许了然去看店里的卡座。
果不其然，哈，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两杯四季奶青，五分糖，加珍珠，要热的。”昨晚几乎溺死在咖啡与奶茶的味道里，身体实在不能再接触了，换了个品种。
“好的，请拿好您的小票。”
客人接过，手腕露出来，青紫的牙印和痕迹遍布其上。
小李面色一凛，神情严肃。身体前倾靠近了客人，小声问：“需要替您报警么？”
姜琦不明所以：“啊？”
小李指指她的手腕。
姜琦半天才反应过来，微讪：“不用不用，这个，额，这个是，咳，她……属狗的，不是故意的。”
小李：0o0
现在小姑娘都这么会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