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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回炼狱生变

但当林藏樾扛着大包小包从轮回井冲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心急如焚的阿弥等在奈何桥另一头的斜阳里。

阿弥迎上去帮林藏樾卸下肩上的折叠柳木桌和空竹篮,:“姑姑可算回来了,今年轮回井有无异变?你有没有受伤?”

林藏樾的眼睛往阿弥身后瞟着,心不在焉道:“神凤守井,哪里还会有什么异变,神凤还送了我一大笔功德。”

“姑姑,陛下不在这里。”阿弥紧接着道,“无回之下的炼狱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破开了一条大缝,现在狱中那些千年万年的吓人东西满地府乱窜,把整个酆都城搅得天翻地覆。陛下正带着十殿阎王一同镇压呢。”

“什么?”林藏樾望向酆都城的方向,将灵应全部放出,果然远远探到城内乌烟瘴气,一片鬼哭狼嚎,城中鬼魂接连魂散,散魂魂魄的功德散满遍地,很快消失殆尽。

合着七月十五的异变没变在轮回井里,变到井外的整个地府中了。

阿弥接着解释:“柳掌柜守在描骨坊,我与漓九在阳间接到司吏大人的消息便往回赶。小九已入酆都城内去找柳掌柜,陛下让我来奈何桥头等姑姑。说如果姑姑出来在奈何桥头看不到他的话,请你不要着急。”

这能不着急么?!

林藏樾杏眸差点冒出火光,寒昭烬现在什么魂力他心里没点数么?炼狱里镇压的不是嗜血妖魔就是黑化神佛,个个穷凶极恶,万一哪个越狱不长眼的给他招呼一记重手,她岂不是当场傻眼?

此刻还阳探亲的鬼吏肯定还未全部回到冥界,十殿阎王就算到齐也有太多分身乏术不能兼顾的地方,柳掌柜丶漓九和城中寻常魂魄又如何是那些玩意儿的对手?

林藏樾把装着手稿的大包往阿弥怀里一塞:“你将手稿送回孟婆庄中,一路千万小心,孟婆庄有轮回神力相护,很安全,你留在庄中等我回来。”

“姑姑——”阿弥刚想请林藏樾和自己一起躲进孟婆庄,但看到林藏樾已经召出长刀,雪色战衫让她整个人散发出凛冽肃冷的战意,於是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要当心。”

“嗯。”林藏樾点头,转身往酆都城中跑去。

酆都城里冷清得厉害,七月十五还未过完,酆都城内大半鬼魂仍流连阳世。可申时已经过了大半,也到了鬼魂陆续返回地府的时刻。若是鬼魂们回地府后,局面恐怕更难控制。

林藏樾用神息推开酆都城沈重大门,迎面看到城中到处混乱狼藉,周围静得可怕,一个鬼魂都没有,魂独有的冷腥气味令人压抑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握紧长刀踏入城内,每一步都走得慢而警觉。酆都城内纳鬼无数,哪怕是在每日最安静的时辰也未曾有过这样不见一鬼的景象,仿若一座空城。

林藏樾心中觉得奇怪,她将所有神息全部压出,灵应如群蛇般无孔不入地钻入目光所及的所有缝隙里。

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远处,有家叫“翠溪间”的临水食肆大敞着门,林藏樾曾经来过几回,食肆中茶汤滋味极好。而此刻,里面正冒出阵阵青烟,招呼着她过去。

林藏樾只用了须臾时间停在原地思考,调转脚步走了进去。

食肆内青烟更浓,意料之中地空无一人。

她环顾一番,竟然收起长刀,悠闲地走到一张桌前坐下:“小二,我要一壶上等径山茶,茶汤的颜色若是不够清亮,休怪本姑姑这回不给赏钱。”

林藏樾的语气稀松自然,仿若真的是路过进来喝一杯清茶。说完这句话手坐在桌前等了片刻,清茶和一盏空茶盅在乌木托盘里被端了过来。

茶壶散发着刚煮开滚水的热意,壶盖周围偶尔漏出几缕热气,清香如许,与往日翠溪间刚沏出便一刻不敢耽误地为鬼客呈上的香茶无异。

如果这托盘不是自己凌空飘来放到桌上,而是如往日一样是由鬼小二端上来的话,就更像了。

林藏樾倒没有露出丝毫惊怕神色,葱白素手提过有些烫手的茶壶,不急不慢地把青绿茶汤斟入茶盏,端起茶盅。

茶盏边沿离朱唇只有两分的距离,她停手闭上眼眸,来回细嗅几遍茶汤清香气味,嘴角轻轻勾起:“好茶。”

皓腕忽然一转,林藏樾将手中的热茶朝身后的方向猛地泼出,茶水中灌入十成凌厉的神力,一声吃痛闷喊果然在背后响起。她转身站起,脚下的步伐快如凌波幻影,瞬间退出好几步远。在这眨眼的功夫,长刀重新被召出,在空中挥过流银半扇后,稳稳架在方才喊痛之人的脖颈上。

林藏樾冷笑两声:“能造出如此逼真的幻象,一点痕迹都觉察不出来。阁下当真好本事,怪不得天道得安排个炼狱给你住着。”

“这是……轮回神力?看来我没能瞒过的人是孟婆。”长刀刀刃之下,造出幻象的人形浑身溢出冰冷青雾,浓重的水汽像是在冰湖底泡了数千年,结成沈重的青绿衣衫。

他脸上的肌肤布满深绿色苔藓,眸仁因为经年累月地水浸变成淡青色,整个人如同随暗流漂浮的水藻来回飘动,却因林藏樾书中的长刀所压制,不能移动半步。

炼狱里压着的妖魔鬼魅数不胜数,林藏樾显然不大认识眼前人,只在刚才隐隐分辨出身后有微弱魔息,她挑起眉:“多谢夸奖?”

“孟婆大人当得起,不过今日在下还有事,告辞。”

带着魔息的绿面人垂下头,双手掌心向上慢慢擡起,带着冰碴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其间绿藻纷绕,看似柔美无骨,却分明带着能割魂的无形水刃。林藏樾杏眸一擡,只能先将长刀从他脖上移开,挥刀在四周挥舞成风,落下的神力在周身凝成蛛网般护身结界,将潮水一丝不漏地挡於结界之外。

而刀下之人则趁着这个空隙将自己的身体溶入水中,林藏樾竖刀劈下,在面前的冰湖水墙上强辟出一道窄道,飞身追了出去。

食肆外清浅的细溪水流幽幽,如纱青衫在林藏樾追来之前深潜入水底,她将长刀劈入水中,震起近丈高的水花,但那人早已顺水隐匿,无影无踪。

林藏樾发出懊恼微怒的喟叹。

绿面水魔走后,林藏樾踏入的幻境随之消失,满目疮痍的酆都城在眼前铺开。

到处都是烧毁的屋舍,往日宽阔繁华的大街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奄奄一息的魂魄,发出垂死哀鸣。

不远处一只长着牛角虎脸的凶兽足有三丈馀高,浑身上下布满坚硬滚烫的黑赤甲片,口中喷出的滚烫赤焰在顷刻毁去十数间屋舍,它脚下踩着几个大声呼喊救命的魂魄,响亮长啸一声后,低头露出贪婪渴求的神色,对着鬼魂张开利齿翻在外面的血盆大口。

是那只走火入魔赤炎鬼金猊!所过之处,烈火连天,干旱百里。

林藏樾双目圆瞪的同时,挥刀劈出一道巨大法刃,冲着凶兽张开的大口风驰电掣砍去。

赤炎鬼金猊被这一刀劈得前爪离地站起身,利爪下的生魂连滚带爬地逃出。凶兽受伤的痛吼声让地面震动不已,林藏樾提起长刀向凶兽跑去。雪衫拂过之处,轮回神力向两旁受伤的鬼魂逸去,稳住魂力不至散去。

雪色身形在赤炎鬼金猊面前站定,焰光在瓷白面容上时明时暗,炙风掀起发梢,林藏樾握紧刀柄,杏眸里的光冷厉得吓人,与赤炎鬼金猊的赤色瞳仁相对。

“滚回炼狱去。”

凶兽被彻底惹怒,扬起利爪大吼着朝林藏樾扑去,长刀刀刃反射着焰光,尤为耀眼。

酆都东城的群山间传出木鱼诵经的声音,抑扬不绝,乍一听如神佛临世渡化众生。但木鱼声与梵音所过之处,万物雕零,魂魄如着魔般向梵音来处聚集,朝圣般五体投地一拜一行,面容虔诚呆滞,如同被人抽去了意识,只一心向着那大口朝下的血钵走来。

寒昭烬甩出龙鳞鞭,缠住正在敲木鱼的犍稚,灌注神力拉紧的瞬间犍稚断成好几截,又被他召出的太阴业火烧得干干净净。

木鱼声停,聚集来的魂魄似乎清醒几分,看着周围变成荒芜褐沙的山峦,纷纷面露迷茫。

但诵经声在此时变得更大,如滂沱大雨般笼罩下来,经文中掺杂的晦涩难懂的长句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听得寒昭烬一时间也忍不住迷惑起来。

这位从炼狱跑出的恶佛本盘踞在酆都城正中间的位置诵经,木鱼声将无数无辜的魂魄引入血钵。

十殿阎王中,司狱阎王江醉墨自然在修补无回炼狱,战斗力最强的司吏阎王曲敬谣则在他身侧阻止更多炼狱中的妖魔逃出,司野阎王与司察阎王守在鬼门关前护从阳世回来的生魂,司执丶司卫丶司魂丶司曹等分头在酆都城中镇魔救魂,司命阎王驻守在酆都城南面,拦住一众想要改命的厉鬼。

於是这个最难对付的恶佛,便留给了酆都鬼帝寒昭烬。

寒昭烬与恶佛苦战了整整两个时辰,一路将这食魂恶佛一路从城中逼到了魂迹最少的酆都城东面,却止不住时断时续的木鱼梵音引着更多无辜生魂跟过来。

鬼帝别无他法,只能用神息筑成无形高墙,阻挡朝恶佛血钵涌来的魂魄。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魂魄受恶佛诵经声迷惑,竟然开始拼着功德魂力以命相搏,试图破开寒昭烬落下的结界。

诵经声越来越大,寒昭烬再为自己加一道清心诀,将清醒的神识拉了回来。经年来魂力早已挫磨到所剩无几,他咬紧牙关将神息全部用来阻止数以千计的魂魄靠近。

就在这时,他看到恶佛五指轻翻,木鱼化成一道利斧头,朝自己劈过来。

龙鳞鞭还未出手,一道雪影忽然从寒昭烬身后掠过。

耳边有锋利的风刃擦过,相伴的还有再熟悉不过的书墨清香。寒昭烬心中一喜,擡起头看到林藏樾的长刀已经将木鱼化成的利斧从中直接斩断。

斧身在轮回神力的震颤下化为齑粉,而她也因巨大的冲击力在落回地面时疾步退出很远。林藏樾听到耳边嗡鸣,左手反手将长刀插.入褐沙中,止住自己退后的脚步。

寒昭烬的声音终於清晰起来:“孟婆小心!这尊恶佛食魂压在炼狱上万年之久,食魂吞魄,凶恶至极。”

林藏樾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这才看清恶佛模样。

她浑身泛出阵阵恶寒:“这是什么佛?怎么连个脑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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