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咳！咳……”
乔然挣开时剧烈咳嗽，手足无措，脑子更懵。
叶繁也不知道打哪儿学的土味情话来打趣他：“感冒而已，何况我早就病了，还差点疯了，只是你根本不在意也不想在意，因为你对我完全不感兴趣。”
因为在办公室，乔然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眼下他陷在叶繁的桎|梏中，挣扎起身又被按了回去。
“隔音…外面会听见，别给我难堪。”乔然眼角泛有微红，脸色却是苍白的，扯了下叶繁的袖口，“别这样。”
“他们听见就听见了，你怕温念颐知道？”叶繁话意里有浓浓的试探意味，像是在敲打他，“还是怕传进楚凌耳朵里？”
乔然撇开视线，唇角因为摩擦显得红透，容色却是苍白的，那只手拉拽叶繁的衣服，指节纤白。
感冒带来的鼻音很重，可能也有刻意压制的缘故，他的声音稍显低沈，“你说过不会对我的生活过度干涉。”
能记得他说过什么，这个表现还不错。
叶繁又故意说土味情话来膈应他，“你的人是热的，可是心为什么这么冷。”
热，是因为发烧。
乔然垂着眼睫，被人发现的恐惧让他不敢乱动。
叶繁视线凝落在面前人的腰上，搭上去时不意外触到紧绷的背脊，也就在这瞬间，昨晚唇瓣吻痕隐约，衣衫不整的乔然在他的脑中闪回，占有欲从心底最深处蔓延，丝丝密密盘根错节。
办公室门外经过脚步声，有人去倒水，水流的咕噜声清晰可闻。
这代表他们也能听见这个房间里的动静。
叶繁控住乔然的腰，不让他轻易从身边挣开，随即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后天是我妈生日，到时记得把那块表戴上。”
乔然很识时务的应了下来，“到时我一定去。”
叶繁这才放开禁|锢，任他从怀里挣脱。
“后天见。”
-
次日下班回到酒店，乔然窝在床上打游戏。
冲塔冲到一半，来电话了。
显示姜时。
“哥。”
姜时“嗯”了声，“最近降温，听你鼻音挺重，又感冒了？”
“低烧，不要紧。”乔然在床上翻身，揉了揉眉心，“有事吗？”
每次姜家有什么聚会需要一起出席，姜时就会给他电话通知，上次去云家就是。
不过姜时倒没有上来就提明天去叶家的事情，他先说了别的。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就老样子。”乔然敷衍。
“这几天收拾一下。”那畔静极了，姜时可能是站在阳台上打的这个电话，“从酒店搬回家。”
乔然颇为惊讶：“为什么？”
姜时浅谈则止，“这是爸爸的意思。”
“那我明晚问一下再说。”
“爸爸明天跟宋老先生有约，时间有冲突，他不去叶家。”
这就更让乔然讶异了。
姜时言语间带了捉摸不定的意味，“你最近跟叶繁走的很近，什么时候好上的。”
“你听谁说的。”
本以为姜时会把话题岔开，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那边静默片刻，道了个人名出来：“宋怀。”
乔然：“……”
一提起这个名字，他就想起那天安全通道的晦暗光影。
姜时不是第一回给他通气了，仿佛颇为头疼，这会儿话语中都有些疲惫，“宋怀能不多想吗，你现在住的那层被他包着，平时有人出入如果不是找他，那肯定就是找你的，你跟叶繁就算真有什么，也应该做的隐蔽点，宋怀问爸爸这些事的时候，爸爸都快气死了。”
乔然对此只能表示无奈，宋怀有的是钱，爱怎么包怎么包，总不能因为大家是对门邻居，走动还要看宋怀脸色。
至於姜望林的态度。
自从有了管教小儿子的念头，他亲爱的爸爸不是要气死，就是在被气死的路上，对此他只能无奈二次方。
早干嘛去了。
姜时把话题绕回到这通电话的目的上，“明晚叶太生日宴，爸爸虽然去不了，但大伯母带姜初南，三伯母带姜庭露，我和妈妈也会到场，你到时候自己过去，不准缺席，听到没。”
三叔家一儿一女，姜饮霜和姜庭露，饮霜前年有了老婆，去年有了娃，姜庭露大学毕业后在姜氏研发部门工作，目前处於单身状态，叶家人脉通达，每每办宴会，往来冠盖如云，名流权贵更是数不胜数，三伯母带她参加宴会的目的显而易见。
乔然：“嗯，我会去的。”
姜时要讲的事情已经讲完了，末了叮嘱一句生病了就少玩手机多睡觉之类，挂了电话。
乔然嘴上应的痛快，通话结束以后立马重开。
不到半分钟，又一个电话进来了。
“靠。”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不算陌生，只是他没给备注。
这是楚凌的号码。
“楚总有何贵干？”
楚凌不知道刚才在干嘛，声音喘的很急，“你倒忙得很嘛，刚才电话一直占线。”
乔然在不规律的喘息声中听出些许端倪，他擡手捂了下额，楚凌最好不是在那种时候给他打的这个电话。
那畔喘息声渐止，楚凌抽了张纸巾出来，声音逐渐恢覆平稳，“挺长时间没见，你不问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上次见面，还是在青域高科休息室，楚凌按着他发疯。
乔然跟他没话好说，甚至连电话都后悔接，“没事我挂了。”
“等下。”楚凌出声慢慢悠悠，“我想约你见个面，就现在，我家。”
话意里的轻薄戏谑简直呼之欲出，“浴缸里的水放好了，你来了可以直接洗，洗干净了我们到床上慢慢聊。”
乔然以为自己可以对这种话免疫，但事实证明，楚凌在羞辱人这方面很有一手。
“……楚凌，我觉得我现在肯接你电话，已经是对你的最大尊重了，你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不管怎么搞事我都不能拿你怎么样，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楚凌对他的质问置若罔闻，凉凉一笑，“齐齐，我劝你想清楚再开口，这会儿心情不错我才跟你有商有量，你别给脸不要。”
对於这种侮辱人的话，乔然直接骂了句：“要你妈。”
结束通话。
-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经过昨晚姜时的电话预热，他隐约感觉今天叶家这场晚宴有什么事要发生，所谓礼多人不怪，他在公司对面的金铺定了一只纯金寿桃给叶太庆生。
他还记得上辈子追叶希希，叶太就挑剔过他的送礼风格浮夸不可靠，钻石珠宝名画什么的叶太看的太多，她可能更适合黄金。
按照叶繁给他那只百达翡丽价格估算，这颗金寿桃上称足有好几斤。
他取完寿桃再到叶家大门外，拎着礼物盒，迎面碰上了温念颐和云晴朝大门的方向走。
温念颐心事重重，云晴牵着小贵宾犬，心情好像还不错，正边走边劝温念颐留下。
“温小姐，云小姐。”乔然朝她们打招呼。
小贵宾冲他吠，云晴把狗子牵到身后，视线在温念颐和他之间转了下，“念颐，你不是有话要和姜齐说吗，你们聊，我先回去。”
温念颐：“嗯。”
大门口不时有人经过，但温念颐没动，他也就没动。
视线相接，他望见温小姐神情中有些许失落。
“姜齐。”
“嗯？”
“出国日期我确定好了，公司事宜春节前我会做出安排，你……”
她顿了下，关於姜齐，那么多的疑问最后只归结为，“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有的。
乔然神态自然，“到时我给你送行。”
温小姐颔首，语音淡淡，“我记得回国那天，贺叔叔说司机部门人手不够，他想从营业部派人接机问我介不介意，我当时在想，接个机而已，来的人是司机部门还是营业部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后很多次我庆幸接机的人是你，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才明白，即使那天不是你接机，你也会制造机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她说着释然一笑，“不管是那份融资计划书，还是答应做我的约会烟雾弹，亦或是海城集团增资案，甚至於后来贺叔叔的事情，这些都早在你的计划之内，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我以为是我在很多人里选择了你，其实在一开始只是我被你选中而已。”
在她说些的时候，对面的人不曾出声打断，只静静看着她。
她不需要他去承认或否认什么，可能也是因为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她的揣测，这个人索性什么都不解释。
他用带她经历的那些，教会她打破幻想分析利弊。
当脉络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这些经过无数次打破幻想得到的结论也曾折磨过她日日夜夜。
“事后回想我才发现你早就给过答案，在我回国之前你曾经去疗养院见过我爸爸，我不知道你跟爸爸有过什么过往或是约定，但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还是谢谢你没有做出暧昧行动，让我错以为这一切和我有关。”
来接温念颐的司机到了叶家大门外，温念颐从他身旁擦肩，声音极轻。
“姜齐，到时不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