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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小通房被发卖后成了万人迷 > ☆34.想陪你守岁

想陪你守岁

霍枭早便醒了,但碍於身上的伤,又怕惊动旁人,虽口干舌燥却不能也不敢起身掌灯喝水,仿佛睁开眼皮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

身上的被子隐隐透着一股熟悉的馨香,这是属於她独有的味道,让他如坠梦中,同时也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夜晕倒在屋顶上,缘何现在却躺在她的榻上

霍枭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躺在她的榻上。

因为京城早就传回了消息。

欧十七那厮竟然真的跟皇帝提出要迎娶符聆这个民间女子做正妻!

他整日里游手好闲,无心皇位是众所周知的,可他毕竟是皇子,婚事直接影响的是整个皇室的颜面。

若符聆是个清白的良家女便也罢了,偏偏她曾为瘦马和通房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震怒,一气之下将欧潜禁了足,关在皇子府中不许他离开半步。

而欧潜也少见地硬气了一回,不仅遣散了家中所有姬妾,还以绝食还击。

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正是太子与另外几位皇子喜闻乐见的。

在他们的“善意”地劝解之下,目前皇帝和与他生母淑妃的口风已经有松动的迹象,估计离放他出来,迎娶符聆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同为男子,霍枭觉得自己对符聆的爱丝毫不少於欧潜。

可欧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那位真龙天子做对,只为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而霍枭自己呢,只在心里无时不刻地想她,念她,却不曾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过。

她就算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试问这世间女子无论到了什么年岁,哪有不爱面子,不惜名声的

只是他现在醒悟却也来不及了,即将成为皇子正妃的她,怕是再瞧不上他那商贾妻之位了罢

想到这儿,霍枭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皇子妃么

她喜欢做皇子妃么

若自己能给她的,更尊贵呢

原本已死透的心中燃起一缕希望,霍枭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掩去里面摄人的光彩。

情绪的大起大落使本就虚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他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额上传来温软的触感。

是她的唇,她回来了。

霍枭用力擡起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想好好看看那张久违的面容。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期待中那人。

“公子先喝点水罢。”

玦儿正侧身坐在榻边,手中端着碗,正将一只勺子递过来。

不对!

刚才那花朵般柔嫩温软的唇,他曾用自己的舌尖仔细描摹过无数次,他的感觉绝不会错!

霍枭皱眉,挣扎着扭头四处寻找。

“公子您放心,姑娘在这儿呢!”

玦儿明白他的意思,向旁一闪身,露出身后拢袖端坐在桌前的符聆。

是了,她还是那样美。

烛光下的小姑娘仿若画中仙子,秋水般澄澈的眸子平静地望向他,美得令人心惊,无半分红尘间的烟火之气。

只是她眼神中的平静,早已不是初识时那种畏惧与娇怯,而是刻意的回避,是真真正正的疏离。

此时在她心中,怕早已装满了欧潜,再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罢

霍枭心中苦笑,微微启唇任玦儿将温热的蜜水喂进口中。

明明是由着他的口味调得甜甜的,入喉却似黄连汤般苦涩。

“公子,您的伤太重,得赶紧上药。可能会有些疼,您忍着点。”

玦儿说完放下碗,掀开被子解霍枭的衣衫。

与其说是衣衫,不如说是腥臭且看不出颜色的破布。

分辨不出质地的布料上满是刀剑划出的口子,反覆被血浸透,干涸,已经粘在了伤口上。

若不是腊月天气寒冷,怕是早就要溃烂化脓了。

“走开。”

即便这样,霍枭还是不愿让除她以外的旁人碰自己的身体。

“公子您……”

“走开!”

玦儿想劝,霍枭鼓起全身的力气一横胳膊,直接将她推出老远。

玦儿只是急退了几步,霍枭却因为这个动作而牵动了伤口,鲜血从肩头汩汩涌了出来。

“别理他,上药!”

符聆依然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口中淡淡说道,仿佛榻上只是个陌生人。

霍枭的眼睛顿时失了光彩,再次缓缓闭上。

随便吧,反正她都不会再心疼了。

热水和煮过的巾子都是事先备好的,玦儿忙活了好半天,才将霍枭的上衣褪下来。

然而那些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触目惊心的伤口和疤痕,让玦儿和符聆都看得呆了。

她们知道霍枭会武艺,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富公子,出去游玩一趟,如何会带着这样一身狰狞的伤回来

而且那些疤痕,看样子并不是同一时期留下的,他到底去了哪儿,去做了什么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那这些伤也过於骇人了。

不过如此说的话,倒证实了一些一直以来有关他的传言:

身边没有小妾通房,对女子兴致缺缺,只与清秀男子往来,莫非真的喜好那个

玦儿是这样想的。

至於符聆,袖口中正缓缓滴出鲜血。

霍枭的取向她从未怀疑过,她只是震惊,震惊於自己对他的不了解。

在她心中,他一直是个落拓不羁,清冷孤傲,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无所谓的性子。

可相处下来,她渐渐发现他并不单纯是表面上的样子。

他会吃醋,会冲动,会使小性子,会粘人得像只小猫儿……

每一层无形的外壳褪去之后,都是另一个更可爱的他。

可就是这般的他,到底背负着什么

符聆从未想过那些外壳下,有一天会出现这个鲜血淋漓的大公子。

“我仔细看过了,伤基本都在上半身,腰身以下只有些小的擦伤而已。

你随我去我屋里睡吧。”

玦儿似是很着急的样子,处理好了霍枭的伤口,给他盖好被子,便拉过符聆出了屋子。

“现在他没事了,你快把外衣都脱了,让我看看都伤了哪儿!你知不知道这种天气里,会落下病根的!”

一进了对面屋,玦儿便火急火燎地去扯符聆的衣衫。

她袖口的血迹玦儿早就看到了,却因为答应了她不让霍枭知道,而未吭声。

结果符聆把外衣一脱,玦儿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红肿的手脚甚至小臂,小腿,膝盖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变成了青黑色。

刚才袖中滴落的血,便是因她见到霍枭的伤情过於激动而攥紧双手导致水泡破裂渗血。

“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

符聆自己却轻描淡写地安慰玦儿。

若不是自己的手指现在几乎不能动了,她是一定要亲自帮霍枭处理伤口,上药才能放心的。

可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双手现在的样子。

她希望自己留存在他记忆中的,永远只是他爱的美丽,娇柔。

所以趁他还没醒,用唇试过他的额头并未发热后,便故作镇定地坐在一旁由玦儿帮忙。

玦儿一边给符聆上药一边抹眼泪。

虽然不比刚刚霍枭身上那些深入骨肉的刀剑伤来得要命,可玦儿看着符聆就是比看霍枭心疼得多

她甚至难以想像如符聆那般花朵儿似的小姑娘,是如何耐得住腊月里那滴水成冰的严寒,趴在没膝深的雪地里为他寻药。

姓霍的不是目中无人,从不把她们这些下人当回事么,她到底看上他哪里,犯得着为他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冻伤可大可小,就连经验丰富的猎人,每年也都有冻死在山里的。

而且我听说最麻烦的是,被冻伤过的地方就算悉心保养,以后的每年冬天都会覆发。

又红又肿,又疼又痒,你说你这是何苦

我若知道你为了他伤成这样,刚才就在他伤口上撒上毒药,免得他日后再来害你!”

玦儿自幼被父母宠着长大,自是没生过冻疮的。

可是卖身为奴这段时间,她也算是尝了些民间的疾苦,也在旁人聊天的时候,听到了不少之前从未想象过的事情。

“莫听别人胡说冻疮我小时候便生过,很快就会好的。”

符聆虽这样说,可冻伤的手脚是真的不听使唤了。

玦儿知她是嘴硬,脾气更硬,自己无论怎样劝都是无用的。

也只好仔细为她上了药,然后在心中默默盘算,待会儿天亮了便去集市。

听说有种叫獾子的野兽,身上的油脂对烧伤,冻伤等有奇效。

若遇不到卖的,多花些银子请个猎户去打一只也成……

待得几乎忙碍了一天一夜的玦儿沈沈睡去,符聆才悄悄起身下榻,到灯前脱了中衣,自己悄悄上药。

原来她身上不止是冻伤,背上,大腿上也都有擦伤。

有些是下午上山摔的,还有些比较重的,是昨夜爬梯子将霍枭背下来时摔的。

如今想来符聆还有些后怕。

昨夜若不是自己莫名感觉心下不安出外查看,那晕倒在屋顶上的他,不流血流死也会活活冻死!

待过几日他的伤好些后一定要好好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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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枭:欧潜你不讲武德,便别怪我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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