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的目光依是柔柔,她的眸子全落在冰雪身上,她没有放开怀中人,没有停下亲吻的动作,她捧着冰雪脸,唇落在对方唇角。
这人儿,一旦习惯了便不会有过多的反抗,这点公主大人很是欢喜。
皇后的心却被这一番动作弄得下沉,眸眼暗淡。紧了手指,捏得生疼。她想,她露不出笑容。
皇后站着不动,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伤痛。她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雨寒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或许并不唐突,女子与女子亲密些并无碍,可皇后她懂,懂那人,更懂这情。
“你来做何?”雨寒道。
皇后轻愣,那人的声音从未这般冷漠过,是……为何?
苦笑了笑:“皇上新纳了妃子,我作为后宫之主,自然得来看看。”她去瞧冰雪,但被雨寒挡了大半,也没看出什么来。
而这时,冰雪挣了身子转头,小脸望向皇后。
皇后见了,便愣了。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这般女子,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皇后闭眼,这女子不算最美,但看她,便不自觉想到,清雅、高贵,如雪山之莲,一股清冷,纯净。
有些自嘲,怎会有种彻底输了的感觉?
皇后望着雨寒,雨寒也在看她,她说不清为何温柔的那人如今会有那般寒人的眼眸,有些,变了,那人不知在何时生出了令人恐惧的刀刃,形成一层屏护,却不是护她自己,是护她怀中的人。
公主先将目光收回,转到冰雪身上,贴近人儿耳际,柔声轻吟:“回屋去。”
冰雪本不是会好好听话之人,她不语,更不动。无神情的脸让人猜不出她想了何。
公主柔柔一笑,五官都舒展开来,美得惊心,只惜这人儿眼不得见,无法赞叹她的美丽。她贴近冰雪,以行动来诉说自己的话语——
指,点在对方腰间,这人腰上伤未好,公主找准了位置,不会伤其,但可令对方疼痛。
人儿看不见,雨寒怎样她都无法预料,突然袭来的痛楚让她差点呻吟出声,紧随的,是一片柔软,压至唇上……
算不上心动,只是觉得这很美妙,昨晚的触感也翻滚而来,无限在脑海放大,一丝熟悉的细腻萦绕心头尖,有丝欢喜。
但这女子,并无要深入的意思,久久徘徊在外,像是爱怜的轻抚。对方的呼吸滑过耳垂,有些痒,不只是耳,还有心。
女子动了唇,飘过喃呢:
“回屋,我命惜儿扶你。”
女子将她抛开,她落到了另一双手里,不似女子的柔软,毫无女子的气息。
习惯,习惯了便会下意识的将这些放在首位,习惯了,也难以改变。
她是怒了,可雨寒猜不出,便是猜出了,此刻也不会理会。
冰雪是怒的,但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得不安的站着,任惜儿扶着她,将她带离。
回了屋,她将惜儿赶出,坐在床沿,有不动不语。
冰雪抱着手臂,无论如何都感到冷意。她呆在暗无天日的境地,随时随刻都紧绷了神经,一个人时便会感到惶恐不安,她不排斥女子的亲昵,仅是因这亲昵有着温度。
女子将她丢开,她竟有些悲凉,手指紧在臂上,唇成一线,苍白得慑人。
她倒在床上,蜷缩一团,发凌乱散开,搭在她身上,她闭着眼,并不宁静,神情不安。
她在牢笼生存,牢笼的们打不开,是她自己不愿。
她就这般,躺了许久,手脚均冰冷,也一动不动。
雨寒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光景,有些心疼,缓缓步至床边。
冰雪的小脸苍白得不像话,雨寒坐下,将人拉到怀,立刻触到这人刺骨冰凉的身子。
怜惜着,心疼着,她亲吻人儿,但被对方躲开。
冰雪闭了眼,不去看雨寒,维持着抱臂的动作,身子依旧蜷缩,脸色苍白也不见减弱。她不动,可全身是不得靠近的高墙。
这人儿,无论有情了无情了,那点性子,都不曾改变。
雨寒指点在冰雪额头,笑意满满:
“按惯例,你今晚要侍寝。”
她说得轻松,可人儿的身子一顿,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要伤与甜蜜相统一……
☆、侍
作者有话要说:又锁了……我该检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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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
发丝搭在她小脸,精致的容颜,却让人感到一股哀伤。
她是清冷的,她的清冷由内到外。
她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她只从别人只字片语中听得了一些。
她知,侍寝。
她是王,曾经冰国之王,她拥有王的身份,更有王的尊严。她纵然行为上毫无动静,可身体与心头是抗拒的。
她能感受到这里的气息,淫乱,肮脏,让人昏厥,透不过气。
可她就呆在这里,洗浴,净身,穿衣,无数双手触碰她身体,她压着厌恶,强忍恶心。
“她身子,别的人都碰不得,只可我。”
“今后,这身子只哥哥可碰了。”
这两话,在她脑海不停翻滚,扰得她烦心。
事实,除了那女子,谁的触碰她都排斥。
这地,流转着暧昧的暖意,可她的身子无了温度。
她坐了许久,一个人。
她一动不动,身子依旧冰冷。
黑暗的心底无波无痕,没有光亮,她在黑暗中间荡漾,一下一下,不见止息。她紧了心抗拒,而就是这时,一圈涟漪缓缓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