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27
大少爷第一反应是在骗他:“放——你平白无故给我做饼干?”
覃岸正低头给林笑发消息,听见质疑头也未擡:“新年礼物,你之前一天到晚的嘀咕,怎么,只有这个不满意?”
大少爷怔怔地捧着怀里的东西,眼神闪烁:“你——我……你知道我要的礼物是什么,你懂的……”他也无法违心说这个礼物不好,但是和他想要的大相径庭,可垂眼看着怀里的东西,【覃岸】越想嘴角吊得越高,嘴巴却还硬着。
“当然,也不是说你给我亲手做的东西不好——”【覃岸】紧张地抿了抿嘴唇,脑袋往他那凑过去挨着,小声问,“真特意给我做的?不是看我发脾气随便编个理由哄我?”
林笑早已经离开公司,收到回覆的覃岸只能无奈地松开安全带,偏头看着肉眼可间被哄好的人,心里又是一笑。
脾气爆是爆,但哄也是好哄。
“特意给你做的。”覃岸话落,就看见大少爷得意的扬了扬眉,面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喜色。
“你早说啊,这不是误会大了嘛~”【覃岸】一边给自己找补,一边拆开被精心包装的小饼干,汪浮的模具很多,什么小动物蔬果的饼干都有,饼干就指头大小,一口一个。
口腔化开的甜味在其他的地方蔓延,【覃岸】抚上脖子,感觉刚才紊乱的心脏仿佛不知疲惫,他耳畔有短暂性的耳鸣,舌尖的甜蜜在唇齿间荡漾,他吐出一口气,看着整理好衣服快要下车的覃岸。
“你现在没问题了,我就去开我的车。”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覃岸的手刚放在车门上,大少爷忽然问他:“你尝过没有?”
“自己做的当然尝过。”
【覃岸】神色晦暗地望着他:“再尝一下——”
话落,他的手环住覃岸的脖子,低调的黑车停在街边,只要有人经过,稍加注意就能将车内情况收入眼底。【覃岸】的掌心紧紧贴在男人的耳朵上,垂眸看着一开始抵抗的自己。
闷‖哼声从车内响起,车身有刹那间的晃动,【覃岸】一边亲吻一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擡腿坐在男人身上,覃岸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很快淹没在那人强势又快节奏的接吻中。
覃岸听见了自己舌头被吮‖吸的声音,热气从大少爷身上传过来,连带着他的体温也逐渐升高。
一开始,他被迫地仰着头,【覃岸】居高临下的掐着他脖子不让他躲闪,主导权在对方手上。而渐渐地,覃岸的本性在一次次挑‖逗下缓慢覆苏,他的手滑进了对方的衣摆,带着温差的掌心从尾椎骨开始向上抚摸。
【覃岸】的身躯有轻微的颤抖,两人间的亲吻近乎野蛮,口腔弥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少爷只觉得不够,将覃岸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衣领又攥紧在手中,对方掀起眼帘,眼神是竭力按捺后的凶色。覃岸咬住大少爷的颈肉,让他吃痛地皱起了脸。
“吹吹风,冷静一下。”覃岸将车窗开了一条拇指长的缝隙,声音沙哑,不自觉在看人时都带着让人腿软的色‖欲,“你也不想在这里让人白看吧?”
【覃岸】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喘了一会儿,口吻尽是箭在弦上的紧绷:“妈的……”
“坐好了,你现在还能开车吗?”覃岸拍了拍大少爷的屁‖股,忍着不对劲从车里翻出半包烟点燃,将烟嘴放在大少爷的下嘴唇边。
他亲的又急又凶狠,嘴唇充血,覃岸盯着看了半晌,趁着递烟的功夫,手痒地揉了揉对方的唇瓣。
大少爷一张嘴,比烟嘴先到的是人嘴,覃岸觉得这样的气氛总是容易让人上头,他擡起头又再一次吻了一下,最后这一次短暂却深入,缓慢又色情,唇瓣离开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细丝。覃岸垂着眼睫用手背给他擦了擦,然后才又将燃了小会儿的烟递过去。
大少爷唇角一勾,四目相对后偏过头得意的笑纳了,下了覃岸的腿坐在副驾驶,双腿大剌剌张开的姿态,冲着覃岸吐了第一口烟:“甜吗?”
覃岸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哑声回:“老土。”
“什么时候还想着你那车,坐我的回去,今天没人有空就明天让人开回去,多大点事儿……”大少爷还是欲求不满,拉过覃岸的手,“先帮我……”
天色完全黑下去,只馀街道边的一两盏路灯,靠在街边的黑车不知什么时候完全钦下的车窗,从车窗内伸出了一只手。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时而蜷缩手指,时而缓缓放松。白色的烟雾从车窗吐出来,一张侧脸靠在手臂上,【覃岸】微微闭上眼睛,精致的侧脸淹没在夜色中,烟蒂因为指尖的卸力而落在冰冷的地面……
*
覃岸在浴室里泡澡时,大少爷正坐在床上覆盘今天的行动。
刚开始他被覃岸的糖衣炮弹打得找不着北,得意忘形没看出对方的目的,等回家一冷静,让他琢磨出不对劲来。
心想覃岸真是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直接来这一大招,让他既错愕又惊喜,带着去捉奸的心虚和浅浅的愧疚,直接让他的态度软化下来。看得出覃岸也是很想做,也不知道就他那轴劲是多久了没做过,要真是席殊死了就禁欲,那一开荤不得干得人屁股开花——真正意义上的。
因为体位问题两人僵持不下,而覃岸这么一曲线救国,搞上这一出,他的态度还怎么强硬得起来?大少爷因为自己的猜测而皱起眉头,覃岸真是卑鄙,但他也必须承认,这一招卑鄙又有用。
他踏着鞋子轻手轻脚走出去,来到主卧的保险柜边,输入密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他抱着盒子回到卧室,然后一个人看着盒子开始发呆。
盒子里最上方是让覃岸眼熟的铁链,大少爷拨开链条拿出下面的东西——是覃岸怎么丢都丢不干净的安全套和润滑剂。
【覃岸】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摆在被面上,自己盘腿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东西看,眼睛就紧紧盯着上方几排细小的使用说明,仿佛能盯出一朵花来。
自己真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据说受放的第一次都挺疼——但【覃岸】转头一想,自己大概不会,因为他的技术很好——等等!为什么现在自己就要用下方位的思维去思考?
【覃岸】耳根一热,做贼似的瞥了眼浴室紧闭的门。
但是他竟然为自己在外面偷偷学习做甜食,这不是用心是什么?【覃岸】心里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爱这是什么?另一个声音又吵:耍这种小把戏,不能叫他太得意!
【覃岸】眼见里头起了声响,咬咬牙将一盒套子放进口袋,拿了一管润滑剂放进床头柜,合上抽屉后动作一顿,最后迟疑着又放了两管进去。
【覃岸】心想,先试试,不一定今晚就做全套的,就……就先试试手指?
大少爷没办法不浮想联翩,手指两个字一出来,连带着画面也浮现在脑海,顿时脸颊一热,他有些受不了地扇了扇风,躲进被子里假意玩手机,又在听见开门声时,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猛地拍下顶上的吊灯,屋内光线一暗,覃岸站在浴室门口,松松垮垮穿着浴袍:“你又在干嘛?”
“关灯啊我能干嘛?”大少爷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现在的神情,干咳几声端起水杯挡住自己的嘴唇。室内没有大灯,只剩下床头小灯,覃岸找到刚才被用过的吹风机,看了故作镇定的大少爷几眼,就又进浴室吹头。
人刚进去,床上的【覃岸】就轻手放下玻璃杯,自己快步走到镜子前面抓了抓头发,觉得不够,又解开睡衣的扣子,松了松领口。
“啧,只穿睡衣会不会太没情调?”【覃岸】嘀嘀咕咕照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么重要的晚上,只穿一身睡衣太刺眼,索性来到衣柜边开始挑起衣服来。
黑色太严肃,不行。红色太骚包,不够正经。灰色的太居家,太贤良……选了半天【覃岸】拿出一件微微透出肤色的白衬衣出来,他换好衣服,才抓住一条裤子,浴室门猛地一开——
覃岸踏出的脚又收了回去,看着大少爷身上不符合季节的轻薄白衬衣和下面的睡裤,静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晚上怎么这个造型?”
他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泄露了一丝笑意。
【覃岸】恼羞成怒背过身,手里还抓着翻找出来的裤子,没有憋住,耳根的浅红直接扩张到脖子,一怒之下直接脱下衬衣,一手衬衣一手裤子用力冲含笑的覃岸丢过去:“我他妈不是在找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