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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腰

直至夜幕降临,也不见宋锦安与徐尘散的身影。霍无妄独坐在正堂,桌上的饭菜已冷如寒冰。

嫣娘夜起,见正堂内还亮着烛火,这才探头看去。见他还在等着,张了张嘴,犹豫一瞬还是走了进去,柔声劝道:“陆公子身中剧毒,还是先去歇息吧。宋姑娘与徐公子定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准明日才回来呢。”

孤男寡女的,真若是明日再回来,那还得了?

霍无妄掀了下眼皮,眉头一皱,眸底闪过怒火,“出去。”

嫣娘一怔。

他冷漠疏离的模样远比初次见面更甚,眉宇间还带着股嫌恶之意。

看着霍无妄的脸色,她终究没敢再说下去,慢慢退了出去。可出了正堂内就看到不远处那几个身影,她双眸一沈,微微侧头,馀光往正堂看去。

眼底迟疑闪过,转而便往后院去了。

不多时,几个熟悉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前。霍无妄在看到那几人时,眸底杀气翻涌。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拿这几人出出气!

取来凌寒宝剑,霍无妄阔步走去。

利剑出鞘,直接冲几人刺去——

他像是在发泄怒火,一招一式都直击致命点。剑鞘在他手中如盾一般,硬生生挡下了其他人的攻击。

即便来了六个人,可在霍无妄面前,却也是勉强撑住!

黑夜下,他一人单挑六人,仍旧游刃有馀。动作行云流水,本就十分仪表堂堂,此刻更是在月色下增了几分攻城掠地的霸气。

嫣娘站在从后院进入前院的拐角处,眉心微拧的盯着那个背影。

直到窸窸窣窣的铜铃声响起,嫣娘才循声望去。虽还没能看到是谁,但心下总觉的大抵是宋锦安与徐尘散回来了。

彼时,一道寒光闪现,朝霍无妄胸膛刺去!

他闪身躲过,馀光瞄了眼身侧刺过来的长剑。手中剑鞘正欲擡起将其挡下,然而却在看到那辆马车时,硬生生将剑鞘摁下去。

长剑划过结实臂膀,长衫连带着臂膀都被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那道口子流出,浸湿了长衫。

霍无妄看了眼那马车,擡脚猛地朝着割伤他臂膀的男子踹去。

手中剑鞘反手一转,顺势挡下身侧袭来的利剑!

他脚下一旋,忽地回身,凌寒宝剑直抵身后之人脖颈——

分毫不差!

陈亭蓦然吞了下口水,馀光看向脖颈的利刃,动也不敢动。

其他几人虽都高举着利剑,可却都僵在半空中,无一人敢与其动手。

霍无妄勾起一侧唇角嗤笑,眸底森寒如狼,“陪你们过几招玩玩罢了,还没完没了了?”

之前在福坤山遇险的那夥人,实力强且人数多。如今这六人实力远不如那些人,却偏偏没完没了的来动手。

若不是上次顾及福鹿县的百姓也在,他绝不会给这些人逃跑的机会!

“谁派你们来的?”霍无妄问。

陈亭握了握剑柄,却还是慢慢放下手中剑,眼底尽是不甘,“霍小将军真想知道是谁派我等来的?我只怕你知道以后,会难以承受。”

他轻呵一声,眸光看向徐徐而来的马车。

“倘若我说是徐将军派我等来的,霍小将军作何感想?”

霍无妄瞳仁骤然一紧,面上虽还是无波无澜,可握着剑柄的手却逐渐收紧。

他一瞬不转的盯着陈亭,“再说一遍!”

“哈哈哈……霍小将军不信吗?”

陈亭笑的狰狞,倒像是抓住了霍无妄的把柄一般。

可下一瞬笑声又戛然而止,他瞪圆了眼睛上前,眨也不眨一下的对上霍无妄的眸光,小声道:“霍小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徐将军,可曾派人前来对你出手!”

马车愈来愈近,直到停下,高义快速从马车上跳下来,直接冲上前。

陈亭几人见他来了,转身就跑,甚至也顾不得霍无妄那把剑还抵着他的脖颈。那把剑终究与在他脖颈处划了一下,好在伤口不深。

高义只一人前来,见那几人跑了,倒也不曾去追,转而打量着霍无妄。直到看见他臂膀上的伤,才不由得惊呼:“佑北将军受伤了!”

宋锦安从马车里出来,淡淡的扫了眼霍无妄,“徐三哥吃醉了酒,将他扶出来。”

这话也不知是跟谁说的,但霍无妄却擡眼看向高义,馀光瞥向马车。

意思不言而喻——你去。

高义只得去扶徐尘散,甚至还将人送去了东屋。等安顿好徐尘散,他才与二人告别离开。

-

冬日里天冷,宋锦安刚要去温些热水泡脚,可刚进正堂的门,就看到八仙桌上的几道菜。另有三碗汤饼,却早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宋锦安转而往厨房去。

但身后之人却也一并跟了进去。

厨房倒也不算小,此时容下两人,却让宋锦安觉得拥挤。

刚将竈台的锅洗净,正欲去将桶里的水倒进去,从他身侧走过时,馀光瞥见他臂膀的伤口。

“西屋案上有一盒子,盒子里有一葫芦小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拿绢帛裹上。”她的语气甚至还不如与医馆病人说话时柔和,冷漠的如同与霍无妄素不相识似的。

她弯下腰,才刚要将桶提起来,手背却被另一只大手覆上。

他胸膛贴着她的肩头,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极致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来。”

宋锦安将手抽回,由着他将桶里的水倒进锅里,转而去烧火。

本以为他忙完这事便会直接离开,不曾想片刻后他又拿着一葫芦小瓶和绢帛找来,直接递到宋锦安面前。

他一本正经道:“伤口靠后,不便上药,只能你来。”

虽是在臂膀上,但却是靠后的,他还真不好上药。

宋锦安没多想,接下药瓶和绢帛。本想让他坐下,却见他竟开始解衣衫,似是有意褪下。

她欲言又止,想了一瞬也没出声阻拦。

直到衣衫褪至腰间,他又特意关上厨房的门,这才坐在小墩子上。宋锦安看了看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莫名不安。

罢了罢了,只是上药而已。

等他坐下,宋锦安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万幸伤口不深,只上一层药即可。可等她拿出绢帛要为他包扎伤口时,霍无妄却突然转个身。

本是背对着她,此刻却面向她。

他眸底掠过暗色,幽幽开口:“那日在福坤山脚下,你从那男子身上取下的腰牌,是谁的?”

突然旧事重提,宋锦安一怔,仰头看他。

怎么又提起腰牌的事了?难不成是徐尘散将腰牌一事告诉他了?

那个没心没肺的,真若是醉酒后说出此事,倒也不足为奇。

宋锦安缓缓低头,敛起眼底疑惑,拿出绢帛为他包伤口,轻描淡写的敷衍了句:“不记得了。”

她近乎伸直了手臂,才能勉强为他缠上一圈绢布。

“安儿记性最好,怎会不记得?”霍无妄幽深眸光沈了沈,馀光看向手臂上的那圈绢布,“难道是……徐将军的腰牌?”

他竟猜到了!

或许,也并非是猜的。

宋锦安瞳仁一颤,手上动作一顿。但却在转瞬间又强装镇定的笑笑,“怎会是徐叔父的腰牌?徐家与霍家素来交好,他若是派人对你出手,你以为姨父日后能饶过他?”

三言两语说的轻松,可二人心中都明白,此言不可信。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宋锦安总觉得此刻即便她伸直手臂,也难够到他的手臂。为了能便於为他包扎伤口,只得身子前倾。

艰难的又缠一圈!

可在不觉间,二人早已越靠越近。

他呼吸沈重,热气洒落在她的耳骨,不消片刻便染红了她的耳尖。

“既是如此,为何不愿将腰牌拿出来?”霍无妄又问。

宋锦安皱起眉,故作不耐烦道:“腰牌既是在我手上,自然我说了算。我若是愿意拿出,也无需你三番五次的提及。可我若是不愿拿出,你纵是说了千次万次我也不会拿出来。”

说这话时她头也不擡,仍旧帮他缠着绢帛。

只是第三圈怎么都缠不好。

似是离得太远。

正欲再往前欠欠身子,却不料身下墩子忽地一滑——

本该蹲坐在地上,却突然被结实臂膀揽腰抱起,又硬生生的将她摁在腿上稳坐!

等宋锦安反应过来,已然被霍无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松手。”

宋锦安冷着脸,馀光看向腰间横臂,怒气跃然。

霍无妄伸出受伤的臂膀,“先包伤口。”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听到是徐尘散在嘟囔着,似是嫌桌上剩了那些饭菜太过可惜。

可不多时,他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宋锦安只觉一颗心都悬着,偏偏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打算。

她只得压低嗓音威胁:“你若再不松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顺手就去摸腰间匕首,却发现短柄竟被霍无妄握着。

袖箭出门时也不曾带上,如今自是也没在身上。

这下完了!兵器也在他手里了!

“将腰牌给我,我便松手。”霍无妄眸底欲|火渐浓,可说出的话却分外淡漠。

手臂寸寸收紧,言辞威胁,他强行揽着她,倒像是仅仅为了腰牌。

可眼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近在咫尺,双颊染红,樱唇泛着光泽。他喉结却难以抑制的滚了几番,揽着她腰肢的臂膀仍旧不曾松开半分,指腹搓着她身上的锦袄料子。

细腻丶柔滑。

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他只得压下心中欲|念,於万千思绪中寻回一丝理智。

“今日前来对我动手的那几人,已然说了,是徐将军派他们来的。”霍无妄嗓音沙哑,压抑且克制,“你若不愿说实话,我只好问徐三了。”

宋锦安倏地擡眼,震惊无比。

恰在此时,厨房的门锁发出细小动静——

“是徐将军的腰牌!”宋锦安急切时却也不忘小声些。

此话一出,横臂松开。

她倏地站起身,挪开一步。

同时,厨房的门被打开。

厨房内二人耳根赤红,一个长衫褪至腰间,另一个手中拿着绢帛。可却将绢帛拉出许长,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帮霍无妄包扎伤口。

更诡异的是二人即便见厨房门开了,却也都不开口,全都看向别处。

太奇怪了!

即便徐尘散还带着醉意,也能看出二人之间的怪异。

徐尘散吞了吞口水,望向二人身后的那口锅,又看了看霍无妄,壮壮胆子才支支吾吾道:“我丶我是想丶想喝点水……”

但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看样子是坏了某人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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