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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三日后的下午,宋锦安以及宋宅被关押的下人将要被放出来。

牢狱门前,霍家两兄弟与徐尘散得了信儿,都在此等着。却不料还没等来宋锦安,却又先等来几个熟人——

被找回来的潘姨娘丶宋楷和宋杭!

三人身后还有宋宅那些外出找寻潘姨娘和宋楷的下人。

一个个都被衙役押着往牢狱门口走。

到了霍无忧的面前,衙役们纷纷止步,冲着霍家兄弟和徐尘散一揖。

这几日霍无妄与徐尘散时常前来牢狱门前,即便知道不能进去,但还是在此守着。

衙役们纵然都清楚此二人是何身份,却也不敢轻易放他们进去。

但好在如此以来衙役们倒也都认的了霍无妄和徐尘散,其中一人含笑打趣:“宋二姑娘今日便能出来了,往后二位也就不必再来此处蹲着了。”

闻言霍无忧偏头看向身侧的二人,满是错愕的问:“你二人时常来此?”

徐尘散心虚的低下头,倒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可霍无妄却是脸不红心不慌的答:“不常来,只来过……两次。”

出乎意料的淡然冷静,惊得徐尘散倏地扭头看他,瞳仁震惊微颤,大喊:“两次?!”

怕是二十次都不止呢,他竟敢说只有两次!

对面的几个衙役也面面相觑,但无一敢拆穿霍无妄的谎言。

霍无忧又怎会看不出霍无妄的谎言,但终是没在众人面前拆穿,转过头冲着几位衙役一揖,“给诸位添麻烦了。”

在牢狱门前晃悠,素来是不准的,多会给守在此处的衙役们平添麻烦。但那些人既是知道霍无妄乃是霍家次子,自是不会赶他走。

衙役们也忙回礼,接连应答:“霍大人客气。”

说话间宋锦安与一众下人纷纷从狱中出来,迎面就看到了同样被押来的其他下人以及潘姨娘三人。

宋锦安拍了拍身上,迈步上前,冲着霍无忧扬唇一笑,“大哥怎的还亲自来了?”

料到霍无妄和徐尘散会来,但就是不曾猜到霍无忧也会来,倒是分外惊喜。

“三妹今日出狱,我这个做大哥的,怎能不来?”霍无忧擡手拍去她肩上的一根杂草,满是宠溺道:“这几日在狱中,定是吃了不少苦,先回霍宅吃些好的。”

此话一出对面的衙役惊得双目一睁,正欲解释,宋锦安却先一步道:“狱中衙役大哥照顾,我在狱中也是好吃好喝的,倒是不曾吃苦。”

语毕又冲着一旁的衙役们福了福身子。

“多谢几位照顾。”

闻言衙役们方才松了口气,“宋二姑娘客气。”

宋锦安看向宋杭身后的下人们,思及前几日在宋宅一事,终是喊道:“宋宅已被查封,但答应给诸位的三十两银子不会少。诸位可在出狱后,前来霍宅寻我。一人三十两银子,一文都不会少。”

原本还垂头丧气的下人们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就连跟在宋锦安身后一同出来的下人也纷纷笑了出来,无一不赞叹宋锦安的行事作风。

但唯独潘姨娘黑着张脸。

站在她身侧的宋楷却是脸色惨白,这场病至今也未曾好。

二人脸色对比,愈发显得显得可笑。

宋杭咬咬唇,虽知道不便开口,但眼见宋楷脸色不佳,只得硬着头皮求她,“二妹妹,楷哥儿身子骨不好,至今都还病着。不知二妹妹可否想想法子,莫要让楷哥儿入狱了?”

衙役们:“……”

这么多衙役都还在呢,她竟敢说出这话!

真当他们当摆设呢。

众衙役脸色阴沈的看向宋杭,一时哭笑不得。

潘姨娘也趁此时机开口:“是啊,楷哥儿身子不好,二姑娘就想想法子吧。”

说着眸光便挪到了霍无忧的身上,一切自是不言而喻。

无非是想让宋锦安求霍无忧出手相帮!

宋锦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潘姨娘和宋杭,“宋小姐不必再唤我二妹妹,自从宋小姐将潘姨娘和宋少爷放走的那日,你我便不再是姐妹。至於潘姨娘和宋少爷……哼!从我回来的那日起,便说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脸上的笑意缓缓落下,眸色翻涌着杀气。

她死死地盯着宋楷的脖颈,嗓音也冷的出奇:“迟早有一日,我会为母亲报仇。”

潘姨娘吓得忙挪了挪脚,将宋楷护在身后。可她也不敢对上宋锦安的目光,只得慢慢低下头。

宋锦安蓦然低笑了声,“不过,你三人如今处境,倒也无需我出手为母亲报仇。”

宋宅如今被查封,宋源大抵是难东山再起了,这三人不出所料日后也会吃尽苦头。如此,她倒是也算出了口气。

言尽於此,宋杭和潘姨娘哪里还敢再开口。在衙役们的催促和呵斥中,一行人被押着进入牢狱。

宋锦安则是先跟着霍无忧几人回到霍宅,而后又拿了银票前去换了银子,转而便给了宋宅每个下人三十两银子。

直到忙完,她才去到霍宅为她在后院准备的屋子。到的时候霍无妄特意为她安排的两个丫鬟已然备好了热水,只等着她前来沐浴。

一连几日在狱中,纵然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但盥洗倒是实在不便。

如今出狱了,沐浴倒也正好洗去晦气。

她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用你们伺候,都出去吧。”

两个丫鬟低头颔首,缓缓退了出去。其中一人关门声低着头道:“奴婢在门前守着,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喊奴婢。”

宋锦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直到房门关上,她才缓缓去到屏风后褪下衣衫。

-

烟雾氤氲,发丝沾水。她坐在浴桶中,乏累的靠在木枕上,莹白双肩露出水面,盯着四周的布置出神。

入京之前,她本想先解决了太子一事,再对宋宅出手。可江以绥被赐婚实在是事出突然,即便霍无妄能有法子救她,但免死金牌实在难得,他日兴许能用於霍家人身上。

至少,宋锦安心下盼着免死金牌能用於更要紧的事上。

而江以绥,终是在宋宅惨遭被封后得以保全。只是如此一来,倒是不利於解决太子一事了……

她轻轻动了动水中双手,水波晃动,与门外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二少爷。”门前的丫鬟恭恭敬敬道。

闻声宋锦安偏头往门口看去,动作也随之停下,听着门前的动静。

“安儿,刑部侍郎林大人和江太医来了,要见你。”霍无妄的嗓音低沈,难辨喜怒。

宋锦安沈思一瞬道:“让他二人等我一刻钟。”

霍无妄应了声好,便离开了房门前。

随着脚步声的离开,宋锦安也松了口气,可片刻后又觉可笑。

入京之前她分明要他自食恶果,又硬着头皮给了他几天好脸色。如今种种事宜让她分身乏术,倒是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娇容笑意愈来愈深,可眸底却越来越暗。

但霍无妄这笔账,跑不掉的!

-

等宋锦安沐浴更衣来了霍宅正堂,正是一刻钟后。她缓步走上前,可林辞和江以绥却站起了身。

“正好明日我休沐,宋二姑娘明日与我一同前去庙里求个平安符。”林辞先开了口。

宋锦安还以为他有何要紧事,没料到竟只是为了平安符,“林大哥只是为平安符一事前来霍宅的?”

倒像是多此一举了!

林辞却偏头看向江以绥,似是要等着她开口。

“去庙里拜拜,也好去去身上的晦气。”江以绥走上前去,突然眉目严肃,又刻意小声问:“锦安何时学会的制毒?”

原是来质问制毒一事的!难怪会特意跑来一趟!

早在要请江以绥前去救呼延霂时,她便猜到会有此时。但正堂内还有旁人在,她只得转身朝外走,江以绥也了然的跟上。

直到止步於前院,宋锦安才直截了当道:“早在与师父学医前,就先学了制毒。”

江以绥登时拧起眉,满脸怒意,“你既是学了制毒,又为何来学医?又为何瞒我?”

当初宋锦安找到她,只求她能教她行医治病,可江以绥万万不曾料到,宋锦安竟还会制毒。

“你究竟用毒害过多少人?”江以绥质问。

见她如此恼怒,可宋锦安却伸出手,掰着手指算,“一个丶三个丶十个……”

她索性收回手,冲着江以绥满不在乎的笑笑,玩笑似的道:“百馀人是有了。”

本就脸色难看的江以绥,这下脸色更是阴沈。可偏偏宋锦安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是毫不在意此事。

最后还是江以绥妥协,语气放软:“我知道你的性子,那些人定然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否则你绝不会如此行事。可行医者不可学了制毒,否则他日必然会酿成大祸,更何况如今……”

她突然回过头看向正堂,又环顾四周,见并无旁人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些时日莫要说你曾学过制毒,否则只怕会招来祸患。”

见她神色不对劲,宋锦安忙问:“难道是宫里出事了?”

江以绥紧抿着唇低下了头,却是一言不发,似在犹豫。

“师父难道还信不过我?”宋锦安故意问。

“我又怎会信不过你?只是此事……”江以绥忽地噤声,再次犹豫后终是心下一横,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才将剩馀的话说完。

随着她一字一言传入耳中,宋锦安亦是惊得双目圆睁,眨也不眨一下。等江以绥说完,她才不可置信的问:“当真?师父莫不是诊错了吧?”

江以绥轻轻摇头,“断不会诊错,但不只是何缘故,其他几位太医竟都笃定太子殿下是受了风寒。那位张太医医术最是高明,既是我能诊出,他想必也能诊出,但不知为何他竟也笃定太子殿下是受风寒。”

她实在不明白太子分明是中毒之象,可那些太医又为何说他是受了风寒?

倘若是一人诊错倒也罢了,但几位太医全都如此说,倒是让江以绥不解。

若非这几次她都曾前去为太子诊脉,只怕也会以为是她诊错了,但接连几次的诊脉却让她笃定不曾诊错。

太子此番病了,就是中毒,而非受了风寒!

但她不解,宋锦安却是心下了然,顿时喜笑颜开,“此事师父不必管了,算是好事。至於宫中太医为何说太子是受了风寒,定是有人指使。”

“指使太医?”江以绥仍是不解,“何人敢指使太医?那可是东宫太子,即便是宫中的妃嫔指使,那些太医也不敢如此行事!”

况且总不会全都被指使了吧?

“不是妃嫔。”宋锦安眸底晦暗不明的盯着江以绥看。

江以绥正要问不是妃嫔能会是何人,可看着宋锦安的双眸,她却蓦然想起一人倒是能有如此手段。

——那些太医甚至全要听他的吩咐!

“难道是……”江以绥惊得咽了咽口水,“是丶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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