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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村

24.

时辰不早了,村里明日还要劳作,村夫二话没说便领着两人朝村里走去,路上还帮着喝住了好几条大叫的狗。

他坐在马车车辕,指着停在一间黑洞洞的院落前叫停,跳下去推开篱笆道:“这院子有好几年没住过人了,你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好,多谢您,这是。”周展池道谢,正要掏些银钱来给村夫,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人像是根本没听到般,背起砍刀沿着土路原路返回。

“咦?他就这么走了?你……”秦瑄从马车上跳出来,看着远去的背影逐渐融进夜色,心中奇怪这村夫竟然就这么领着他们进来了?刚刚周展池和他说了什么,消去了对方的警惕心?

他转过身正想问话,却见周展池侧过身钻进车里,不一会儿拿出一包东西出来。

秦瑄眼睁睁看着周展池“会不会用?”周展池下车后又抱着着东西领他进院,二人将马匹拴在院子里,用火石点燃蜡烛,这才朝那间看起来就很久未有人住过的房屋走去。

周展池斜举着蜡烛,小声叮嘱:“我先进去。”

秦瑄点点头,小步跟在周展池的背后,耳朵里听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许久未开啓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刚一推开,飞扬的尘土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周展池连忙捂住口鼻往后倒退,在后面的秦瑄见到他的举动,即便不借助幽微烛火,也能猜测出里面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蛛网从头顶垂吊,周展池皱起眉头,小心翼翼避开杂七杂八的东西,确定屋里没有人和奇怪的动物后才喊秦瑄进来。

二人将蜡烛立在桌上,发觉这间屋子实在是过于脏乱,每件物品之上都蒙着一指厚的尘土,只得又去车里翻出布和喝剩下的水,勉强把那个像是床的地方擦干净。

单单擦拭这床就几乎要了二人的半条命,秦瑄累得身心俱疲,口中念叨着“差不多就行”,转身倒在床上,连和周展池都没有说话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屋外传来高亢鸡鸣,一下子叫醒了沉睡中的秦瑄。

久违的听到这声音,而不是在马车里被颠得肚痛而醒,秦瑄反倒是有种四肢舒展的松快感,顺势展开全身,伸了个懒腰才睁开眼皮。然而手臂接触床榻,只摸到一片冰凉,他忙转头一看,却没有发现周展池的身影。

他不可能在地上睡了一晚吧?

秦瑄挠了挠脸颊,起来之际,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衣随之滑落,连忙伸手抄住。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这外衣是周展池的,便抚顺隔在床边。转而擡头借着天亮看了一圈四周的摆设,发现长凳上面放着一盆清水和牙膏牙刷。

一道陌生的女人笑声从外面传来,破破烂烂的窗纸根本隔不住这道爽朗。

秦瑄好奇地跪在床头,一面刷牙一面从破烂的窗户向外巴望,从这扇小窗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院落外,周展池背对着房子,看上去像是正与斜侧方的一名穿着简朴的女子讲话,在女子身旁站着的还有那名领他们来这间屋子的村夫。

没想到人家一大早就来看望,秦瑄连忙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就着屋里的东西洗漱,边走边整理衣服出门,如同小跑一般,停到周展池身边。

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个头在女子中并不算矮小,身材清瘦。她一见秦瑄走出来,两眼登时都冒出惊讶。

秦瑄不知所措,毕竟整理时未曾照过镜子。是否因脸上还有未洗干净的脏污让人看了笑话,于是他连忙伸手擦了擦面颊。

“这丶这位是您家的夫郎?长得可真俊呐!”女人心直口快,夸赞的话顿时从口中倾斜,她也从上到下看了秦瑄好几遍,从未见过如同秦瑄这般标志的哥儿。

她见周展池生得俊朗无双,气度非凡,而秦瑄则面容白皙,刚睡醒的眼底红红的,如同小兔仙下凡一般。

秦瑄被这通直白言语夸得不好意思,稍稍朝周展池的身边躲了躲,朝她微微一笑。

女人见他怕生,主动道:“昨晚睡得可好?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带了些粗粮来,若是吃不惯也只当填饱肚子吧。”

秦瑄看到周展池手中拿的布包,朝她点头:“谢谢,闻着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女人笑了起来,面色逐渐变得红润,两只手在腰间的围布上擦了擦。

周展池道:“这位是昨日带我们来这里的杨旭非杨兄弟,这位是他的嫂子胡秀。”

秦瑄乖巧地朝两人点头问好,擡头时与杨旭非四目相对,从他的眼中瞧出夹杂着疑问甚至还有些许惊讶。

他的眼色毫不掩饰,秦瑄被看得不明所以,但还是先点头问好。

杨旭非咳了一声,连忙把砍刀换了个肩膀扛着,回过神来朝周展池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们若是非要去的话,我们也不拦着。到时候吃了亏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胡秀听他说得如此不客气,忙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转而朝周展池赔笑:“兄弟说话就是这样,您可别见怪。”

周展池点头,面部表情不变,笑道:“杨兄弟是好心。”

秦瑄在周家待得那段时日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了,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听后,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跳了出来,心中猜测也许杨旭非所说的话是与胡家村有关。

反正不必隐瞒,秦瑄朝胡秀说:“我们之前答应双青了,要去村里帮他去看看他爹好不好。”

胡秀露出恍然神色,转而叹了口气:“我许久未见那老爷子了,不知道脾气是不是还是那样。他爹……”

杨旭非也知道他们二人非去不可,便接道:“那老头脾气暴躁,若和你们吵起来,你们可得快跑。哎,不说了,你们快去吃饭吧,我们走了!”说完,便与胡秀离开院落。

饼子想必是胡秀刚从锅里拿出来的,说了这会子的话那面皮上面还带着馀温。没想到今早不用啃那又冷又硬的干粮,外加昨晚也没有睡在荒郊野岭,秦瑄只觉得心里暖意丛生,这杨家庄的人热情善良,当真是不错。

只不过,早上杨旭非的那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瑄咽下口中面饼,转过头把疑惑抛给周展池。

周展池正要回答,擡眼看到秦瑄呆呆的表情,转而道:“去问他,我怎么清楚。”

秦瑄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都说胡双青他爹的脾气怎可能坏得过周展池的,天底下没有人能比周展池更加喜怒无常了吧!

简单用过早饭后,两人收拾好东西又赶着马车动身前往胡家村。

秦瑄这次也没坐进车厢里,反而也蒙着面巾陪周展池坐在车辕前,他想起胡秀也姓胡,这两个村挨得这么近,说不定就是从胡家村嫁到杨家庄的呢。

他欣赏着湖光,借着斑驳美景便把糟心事忘得一干二净,开口问道:“早晨你们在聊什么呢?”

周展池也像是被这美景所动,语间失了刚刚的冲劲儿,开口说:“杨旭非说胡家村的人不好,又与杨家庄不对付,让我们到哪里别说昨晚在杨家庄呆过。”

秦瑄奇道:“不对付?”想着杨旭非对胡双青他爹的说辞,说不定就是他们两家就有仇呢。

如此看来,杨旭非没有用他那把大砍刀砍了他们二人,算是涵养极高。

“嗯,”周展池提醒道:“到了胡家村要格外留心,懂了吗?”

眼前的道路逐渐平坦,两侧的鸟鸣也暂停歇,秦瑄知道快要到达胡家村,如此算来两个村子距离也不算远:“知道了,胡家村胡家村。那胡秀嫂子也姓胡,是不是就是从胡家村里嫁过去的呢?”

“也许,”周展池说:“到了那里没摸清情况前,先别提她的名字。”

“我懂的!”秦瑄小声嘟囔,“都说了我不是真的傻子呢。”

周展池忽然扬起手赶马,略显宽大的衣袖恰好遮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又赶了段路,不远处的村落显现出轮廓,这次周展池分外留心,特意仔细瞧了瞧村外立着的碑文,辨认无误后方赶着马车来到胡家村村口。

远远望过去,便能发觉此地与杨家庄不同。道路平坦干净,不到用饭的时辰,村里竟还有一缕炊烟升起,门口还有一群正在与狗玩耍的半大孩童,两名妇女衣着干净,正坐在凳子上闲聊。

马车慢悠悠地靠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两名妇女站起身,像是见惯了这样场面,一人朝村里跑,另一人则把孩子们都喊了回去。

秦瑄发现这群孩子们完全不怕生,大的擡着头看,小的躲在大的身后拔着脖子看。

周展池停住马车,示意秦瑄在原地等候,自己上前与妇女交谈。两人说了几句,女子便笑了起来,也不再护着孩子们,又由他们去玩。

孩子们对这高马奇怪,围在车边不住观看,只见他们越靠越近,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高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地面不断摩擦。

秦瑄察觉到马的不安,忙道:“别挤别挤,你们靠太近会吓到马,它会踹你们的。”

最大的孩子像是根本没听到,只顾问道:“那我们可以骑吗?”

秦瑄很少与孩童接触,只觉得这群小孩年纪小,稍微说两句好听的话哄哄便过去了,于是点头:“那你们听话,办完事就让你们骑。”

孩子们哪里听得进去前面的话,只顾“可以骑”三个字。听到许可,他们更加兴奋地往前走,连原本站在后面抱着狗的幼童也跟着往前。

他怀中的狗见到这般高大的马,本就叫个不停。如今小主人带它靠得更近些,小狗更加狂吠不止,四肢不断扒拉,拼命逃出钳制。

刚一落地,黄狗就朝马腿咬去,那马受到惊吓,却身担重物,一时躲避不了,只能长鸣一声擡脚踢去。

马车后的东西被咬得咕隆隆的乱响,翻车事小,若是这马发疯踢伤了人就要酿成大祸。

秦瑄在后方根本抓不住乱晃的缰绳,人更是被摇得坐不稳,直接从车辕上甩了下去。

“驭!”

不知何时,周展池已跑了过来,眼疾手快握住缰绳,将马稳了下来。他一边控马,却又焦急地看向秦瑄:“摔到哪里了?”

秦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强忍着脚踝的痛楚,朝他露出一笑:“没事没事,这马被吓到了!”他慢慢走到周展池的身边,见到马被安抚,性情平稳下来,稍稍安心。

“幸好你来得及时。”秦瑄舒了口气,没有伤到人真的是万幸。

想到此处,他连忙看向刚刚聚在一起的孩童们。也不知何时他们齐齐退到不远处,全都蹲了下去,好像在围绕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生出不好的想法,转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周展池,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人了?”

周展池摇头。他刚刚听到孩子们吵闹声,便觉不妙,急忙跑过来稳住马车。

从他这边来看,自己来得很及时,再者说若是伤到孩童,必定会有动静,只是除了狗叫声外,并无其他。

两人正瞧着马车之际,忽然听到孩子们爆发一阵叫声:“它是不是死了!”

“它流了好多血!”

“哎呀!小黄不动了!”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哭声炸响天空。

秦瑄暗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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