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怎么办呢？”庄楚为难道：“崇祯这内衣诏要是能管用，已经可以对佛祖还愿了。战力拉胯的二刘，只能像你说的那样放在后面慢慢整编。不过你的主意也不错，要是关宁军能登陆辽东骚扰，满清也不敢全力南下，再加上闯军的牵制，满清必然分兵两处，而且少了吴三桂这几万兵马，满清的实力不如后世，南下的步伐也会迟滞。之后的战事就要看黄得功和高杰，这几位能不能守下山东了。”
沿着通惠河往东走了一段，庄楚再次带着杨毅往东一拐，钻进了更小的胡同里，这一带都是居住区，庄楚又再次充当导游的角色，雨儿胡同，棉花胡同，锣鼓巷，板肠胡同，炒豆胡同，好似报菜名一般，这家住着哪个大臣，那家属于哪个富商，一个个的指给杨毅看。
“庄哥，这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我们是要去哪儿？”
“先去王之心家里看看，不是让咱们找皇子嘛。别急，转过前面路口就到了。”
二人走了这一路，遇到了好几起闯军的巡逻队，倒也没人来盘查他俩，眼见这街市上人越来越多，杨毅也放心下来，说道：“我不急，这点路也不算啥，跑外卖哪天不比这跑得多。只是这几位皇子原时空里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南明那什么朱三太子？”
“我让小艺查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最大可能是留在王之心那里了。王之心后来让闯军逮住拷饷给弄死之后，另外两个太监就把这几位皇子献给了闯军。后来吴三桂借清兵入关，李自成带着几位皇子去跟他谈判，还把这几位都交给了吴三桂。再后来就好玩了，说什么的都有，死在顺治手里的，死在多尔衮手里的，出家为僧的，逃到南明让弘光皇帝朱由崧给杀了的，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不过南北太子、朱三太子什么的，这几兄弟都没落得个好下场。朱三太子的名头很响，那是因为很多人借他的名头一直闹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乱世人不如狗，这几兄弟也是错生在了帝王家，不然也不会身不由己，让人随意折腾了。”
说话间二人就来到一处气派的院子前面，一看就知道主人非富即贵，不过此刻大门紧闭，里面也没什么声响。庄楚示意这就到了，杨毅想上前敲门，却被庄楚一把拉着往前走，二人绕着院子走到旁边的小巷里庄楚才停下，轻声说道：“你傻啊，东厂厂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额……”杨毅也觉得尴尬，平日里送外卖，可不就是到了地儿就敲门嘛，看来这职业习惯得改改。
庄楚从怀里掏出一面方巾把面蒙上，紧了紧衣衫，这才和杨毅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探探。”说完展开壁虎游墙功，两三下就翻过了墙头。
“我去，这不科学！难道古代真有那些玄妙的武学？”杨毅傻愣愣的看着庄楚如壁虎一般贴着墙壁往上爬，心里不禁感慨，这庄楚若是回到后世，啥也不干，就去参加攀岩比赛也能混个盆满钵满。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庄楚便又从墙头翻了出来，取下蒙面方巾，拉着杨毅就走。
“庄哥，功夫了得啊！”杨毅由衷的赞道。“能教教我不？”
“可以啊，只要你能练成这样。”庄楚伸出手，四个指头几乎一样齐，而且每根指头都有杨毅的两倍粗细，手掌上更是老茧密布，一看就知道指功惊人。
“额……”杨毅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十根指头纤细光洁，跟庄楚的手比起来，就跟女人似的。“还是算了吧。对了，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你别说，还真打听到了，王之心不在家，三个皇子也没来过。”
杨毅等了半天，庄楚却是没了下文。“就这？你是怎么打听的？”
“把管家敲晕了，拖到一间没人的屋子里，打他一顿，然后听他招供，就是这么打听的。”
哦，原来打听是这么个意思，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听说王之心老有钱了，你没顺便问问钱藏哪儿了？”
“额……回去。”庄楚停下脚步，又拉着杨毅回到那条巷子，一边蒙面，一边说道：“今天王之心手下的阿大、阿二不在家，正好可以多问问。”说完又施展壁虎游墙功翻了过去。
“哥，顺便问问王之心有没有外宅！”杨毅补充道。回应他的，是墙头上一个ok的手势。
不一会，庄楚又翻了出来，这次还带着一个包袱。“走，问到了。”
“这么快。你又是找管家打听的？”
“没有，这次我下了他两条胳膊。”庄楚笑着说道。“王之心确实有外宅，倒也不远，就在四条胡同，和我家的外宅也挨着，你说这不巧了不是。”
“那这包袱？”
“我说是管家的人头你信吗？”庄楚打趣道。
“额……”杨毅后退半步，理解了庄楚所谓打听的含义后，杨毅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已经不光是后世那个流水线上的打工人，还是一位心狠手辣的锦衣卫千户。
“开玩笑啦！”庄楚打开包袱，里面满满的都是金元宝。“我们要是不拿，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闯军。”
“那这管家？你要是不杀的话，日后闯军问起来，会不会对我们不利？”杨毅也是能理解庄楚为什么要开那个玩笑，现在他有了心理准备，趁早把话说明，免得二人心里有了隔阂。
“安心吧，我没杀他，只是吓唬了他一阵，告诉他外宅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了。不光王之心要杀他，锦衣卫也要杀他。”庄楚拍了拍杨毅的肩膀，无奈的叹口气：“这是古代，又是乱世，没有后世的那些仁义，你要时刻当心，尽快转换自己的身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不光是威胁，更是劝诫。杨毅认真的回答道：“我懂了，庄哥，谢谢你！”
“走，先到咱家外宅去坐坐！”庄楚见杨毅这么上道，也很开心的搂了搂他的肩膀：“家里就不回了，万一闯军追查过来，漏了行踪可就不好了。”
“庄哥可以啊！这北京二环内两套四合院，这放到后世那都是好几亿的身家了。”这刚说过转换身份，可杨毅还是忍不住拿这四合院和后世比较。北京的四合院，那不就是年代文里面首选的投资利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