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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母

这位方姓流氓的用意明晃晃的就差摆在台面上了,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柴炎当然长了耳朵,听得出来他想干嘛。

老实说,他们是情侣,年轻情侣之间干柴烈火,情到浓处有肌肤之亲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柴炎虽然不是多开放的人,但也不是清朝来的老古董,该懂的都懂,并不排斥和方木进行深入交流。

柴炎纠结的是攻守问题。

在足球运动中,有一个特殊位置叫做守门员,他的主要职责是防控和把守,突出一个“守”字;

而与之对应的另一个位置则是前锋,主要负责的是整场球赛里的重要进球和助攻,攻势越强越猛,进攻的技巧和角度越刁钻,越出其不意,命中球门的可能性就越大。

一攻一守,一击一防。

a队的前锋和b队的守门员,在球场上当然是敌对的关系,互相都想“弄死”对方。

可如果是在床笫之前,“前锋”和“守门员”天然的职责反倒成了一种危险又刺激的情趣。

柴炎认为自己有做前锋的资质。

但他说了肯定是不算的,这事儿得和方木一起商量。

没想到方木这色胆包天的家夥压根就没给他商量的空间。

浴室里,花洒下氤氲的水汽仿若助兴的香薰,柴炎身前是湿滑的墙壁,身后是正在耍流氓的方木,他被困在方木的怀里,整个人四面楚歌。

柴炎身上和眉眼都湿透了,连带着耳朵都是红的,他转过头,将手抵在自己和方木之间,捶墙道:“说好了为了公平一人一次,你怎么那么久?”

方木亲了亲柴炎的肩膀,在柴炎的后颈窝处蹭了蹭,一边尽职尽责的当着他的“前锋”,一边黏黏糊糊地说:“当前锋很累的,二火,我舍不得你这么累。”

“这种苦差事以后还是都交给我比较好。”

柴炎:……

他发现自己真是对方木纵容到毫无人性了。

这要是别人敢这么折腾他,最少也得被他踹飞两米开外。

然而不管方木怎么在他身上作乱,柴炎都擡不起腿来把方木踹走。

他甚至……变得和方木一样,渐渐迷失在了这样浓烈的鱼水之欢中。

方木把柴炎转了个面,倾身,将唇覆了上去。

柴炎浑身上下,方木最爱的便是他的唇瓣,薄薄的,形状姣好,好似天生就该适合方木用舌尖去描摹和勾绘。

水雾蒸腾,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内,纠缠的爱人如同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对方身上。

相拥亲吻,也抵死缠绵。

温存结束后,方木稍稍退出了一点柴炎的身体领地。

得亏柴炎身体素质不差,被方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翻来覆去地折腾都没昏厥过去。

但累还是有一些累的,柴炎发尾凌乱,他胡乱掐了把方木的脸,下了命令:“我睡衣还在卧室里,去帮我拿过来。”

柴炎的指令,方木执行的比家政机器人都快。

他衣服都来不及穿,光着身子跑出浴室,二十秒后又光着身子跑回来,手里拎了套柴炎的格纹睡衣。

“……”柴炎冷眼扫他,“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去吗?”

方木把睡衣往柴炎身上套:“没事,客厅的窗帘拉好的,外面的人看不到我,没人能占到我的便宜。”

“反倒是你,二火。”方木抱住柴炎,哀哀戚戚地说,“我好心疼你啊,今天晚上被我占了那么多的大便宜。”

“……”

柴炎差点气乐了,说道:“你心里还挺有数。”

当天晚上,方木拥着柴炎,睡了他这二十几年来最幸福的一场安稳觉。

因为想做的事已经做成,想要拥抱的人也已经在怀中。

方木甚至觉得,他就是现在就闭眼死去,那也一定是死而无憾的。

之后的日子里,柴炎每次想给自己扳回一城,证明一下自己那啥也是ok的男性能力时,都会被方木以各种各样厚颜无耻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有时候两人甚至会在床上因为体位姿势而打起来,差点把床板都掀翻了,然后打着打着又“干”了起来。

方木虽然体力上打不过柴炎,但谁让他心眼子多到跟马蜂窝似的,总有花样百出的甜言蜜语,连哄带骗的就让柴炎就范了。

说是就范也不准确,柴炎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就范的人。

应该是柴炎心里有方木,所以愿意半推半就地让着方木。

方木也懂得这一点,每次结束之后都会抱着柴炎爱抚很久,作为对心上人在自己身下吃亏的补偿。

他愿意屈就他,他也愿意体贴他。

经历了前期的几次干架之后,柴炎也和方木争累了,懒得再因为谁上谁下这种问题跟方木斗智斗勇,索性往床上一躺,随便方木怎么摆弄。

大多数时候方木都是知分寸的,前戏做足,润滑剂该用的都用上,尽量让两人都只有舒适,没有不适。

但有时他也会因为太猴急而不小心把柴炎弄疼,继而喜提猴屁股一般大的巴掌印一枚。

日子就这么安然无恙又小打小闹地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方木和柴炎在新家里过了大半年的同居生活后,他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周日清晨,柴炎和方木都不上班,方木早早起来拴围裙做早饭,他用昨晚冰箱里剩下的牛肉汤煮了两碗葱花牛杂面,又给柴炎额外盖了个荷包蛋。

上了饭桌,方木在柴炎将将动筷的时候问道:“二火,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

“没有。”柴炎把葱花赶到方木碗里,“问这个干什么?”

方木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带你去见一见我父母。”

“说来也惭愧,我回荔阳都快一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正式和我爹妈重聚过。”

提到自己的家人,方木难免有些出神。

他已经长大了,当然不可能再待在父母身边,他有了自己的伴侣,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和爸妈分居理所当然。

只是作为儿子,该回家的时候还是得回家看看,不能真有了“老婆”就忘了娘。

至于家里那个调皮捣蛋的妹妹,以前兄妹经常相处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互相嫌弃是常态。如今这么久没见,方木也会想知道她现在长高了多少,上了怎样的高中,考去了什么样的大学,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如果可以的话,比起历经坎坷地长大,方木更希望方糖糖能在家人的庇护下,一辈子都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对于一个原生家庭相对和谐的人来说,不思念自己的家人是不可能的。

柴炎挑面的动作顿了顿。

他稍稍扬眉,漫不经心地说:“古人做事还得讲究个师出有名,你呢,方木,你用什么理由带我去拜访叔叔阿姨?”

方木毫不犹豫:“我带我男朋友回家见父母,不需要师出有名,这是我分内的事。”

这话哄得柴炎很满意。

方木回家并没有提前和家里人说,完全是突然临门的。

以至于当方家的保姆阿姨看到方木和柴炎出现在屋里的时候,她差点以为是自己老花眼加重了,大白天居然看到了幻影。

方家所有的指纹锁和人脸识别都保留了方木的信息,即便没有人给方木开门,方木的回家之路也畅通无阻。

方先生和姚女士不知道去哪儿了,方木回家没看到他俩,就先带柴炎去了三楼转转。

那是方木的独居楼层,从卧室到乐器房,都是他一个人的私人领地。

记得以前,方木只带柴炎一个人上来过。

他带柴炎参观过他精心装修的乐器房,而多年后,方木又带着柴炎再次踏足了这间乐器房。

像重逢一个久违的朋友一样,片刻的生分后便是涨潮般的熟悉,这里记录了他曾经最爱的音乐,他无聊时自娱自乐瞎写的乐谱,还有那些他随手创作的乱七八糟的曲子灵感。

所有现在看起来幼稚的东西,都曾是方木完完整整的过去。

方木找出了那个他斥重金从韩国拍卖回来的老上海留声机,如今仍然被妥帖地收藏在他的暗格柜里。

“你还记得它不?”方木对柴炎说,“我高中的时候答应过你,要亲自给你写一首原创乐曲,收藏在这台留声机里。”

柴炎说:“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失约了。”

方木难得有点害臊。

柴炎又道:“但你送了我一份更大的礼物。”

校运会上方木亲自为柴炎演唱的《费加罗的婚礼》——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片中曲,柴炎很喜欢。

与其让留声机只留下音乐,不如让它留下一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比如他们之间无法磨灭的美好回忆。

方糖糖已经上大学去了,在当住校生,方木的这趟回家之行注定没法看到这丫头了。

当然了,方木的主要目标也不是她,方糖糖在不在无所谓。

方父方母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的。

方父年岁渐长,加上本就有残疾,一直以来郁郁寡欢,姚女士每天都会推着他出去散散步,看看海,看看蓝天白云。

当他们回到家,看到沙发上的方木和柴炎时,他们的表情和保姆阿姨一样,甚至更加像大白天活见了鬼。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虚幻的,只有方木给他们的拥抱是真实的。

一顿晚餐的时间足够让方木和父母解释很多事情——他是如何提前出狱的,他出狱后去了哪儿,以及他回荔阳后为什么没有来及时看望他们。

姚女士本来还有怨言,可是看到儿子那样真挚的面容,她又什么都怨不出来了。

算了。

都过去了。

还有什么比现在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方木说:“还真有更重要的事,我特意回家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个。”

方父放下筷子,视线转到了柴炎身上。

这个从始至终少言寡谈,只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寒暄的青年。

气质低调,淡薄,却又偏偏在看向方木的时候会掩饰不住他轻轻上扬的唇角。

那是在见到一个人时发自内心的喜爱和喜悦,想藏也藏不住。

这不是两个清白的大男人应该存在的关系。

“柴炎,是吗?”

方父试探地询问出口。

上一次在方家见面,柴炎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如今一转眼,都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突然被点到名,柴炎倒没有意外,礼貌应对:“嗯,我八年前来过您家里,谢谢叔叔还记得我。”

方父叹了一声:“像你这样特别的孩子,我想不记得也难啊……”

柴炎没急着接话,静静等待方父的下文。

方父犹豫了一会儿,似是很不确定,他问柴炎:“你现在……和小木是什么关系?”

柴炎放下手里的竹筷,擡眸看向方父:“在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您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方父仍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普通朋友?”

“他不是我的普通朋友。”

方木比柴炎更快给出了回答。

“他是我生死相伴的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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