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软件。
梁昱霖却关了车门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站在程荆眼前,笑道:“你不怕梁景珉去酒店找你?在这边歇一晚吧,我房间都安排好了。”
方才他还答应送到酒店,却自作主张开到这里,程荆心里冷笑。但他并非没有料想到这类情形,是以也没有太意外,仍是给了他基本的面子:“我真不留了,谢谢你送我出来。”
梁昱霖耸了耸肩,大约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好吧,天晚了,你慢走。”
程荆点点头,低头看着手机便往路另一头往外走。
这个俱乐部很僻静,大约因为也兼职承办室外婚礼,种植了不少高大树木烘托氛围感,路道入夜却显得有些阴森。
梁昱霖在身后挽留:“太晚了,这里不好打车,不然你边打着车,顺道进来坐着等吧。”
程荆驻足,低头看软件上写着的无人接单,伸手增加了车型,远远道:“谢谢你好意,但不用了。”
梁昱霖缓步走过来,很没边界感地探头来看程荆的手机:“哎呀这不是没人接单吗,一个人在外面等像什么话?进来喝杯茶吧,你别怕我,这边这栋只对会员开放的,我几个朋友在楼上打牌呢,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他伸手指了指一侧,树木掩映间露出不远处一幢别致的独栋小别墅,二楼的确亮了灯,只是远看不甚明显。
他不过愣神了一刻,便被梁昱霖拉着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俱乐部,四周皆是阴森森的树林,远处一点暖黄的灯光倒让他稍有安全感,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正常情况下本也不必怕和梁昱霖再多相处几分钟。
于是他沉默地跟着梁昱霖走了一段,最终没说出第三次拒绝。
这竟然是个隐藏得相当好的小屋,室内装修得很漂亮,程荆垂眼,似乎的确听见人声,大约梁昱霖所言非虚。
他回头去看同样刚进门的梁昱霖,正待要开口,却忽然察觉出梁昱霖不对劲的神色。
他那张酷似梁景珉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梁景珉绝不会有的神情,仿佛是残忍与狡黠的混合,程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身后不知何处冒出一双手,按着一张不知是毛巾还是布的东西捂在程荆口鼻处。
程荆只闻到一股甜腻腻的气味,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身体就缓慢软倒了下去。
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是梁昱霖盯着他的那双布满笑意的眼神。
他伸手抓过失去意识的程荆的下巴,抿嘴笑了,用着耳语的音量低声道:“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
贺沛廷作为伴郎在婚礼上吃足了酒,醉醺醺地起身去洗手间,回宴会厅的路上忽然被不知是谁伸手拉进了身侧一个陌生房间。
博览园里房间多如牛毛,这个里边铺着红色墙纸,甚至还有些颇为瘆人的中世纪挂画,他酒瞬间醒了一半,一抬头正正对上梁景珉的脸。
他整个人湿成落汤鸡,此刻脱去了外套,衬衫贴在身上,神色还算镇定但脸色惨白得难看。贺沛廷与他相识多年,几乎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贺沛廷讶异道:“你怎么了!就难受成这样?非得跑出去淋雨?”
梁景珉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喝酒喝糊涂了,几时见我难受?”
贺沛廷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梁景珉沉声打断:“先说正事,刚才程荆跟着梁昱霖跑了,我猜他们或许会回小重山,你们家离得近,有没有人手可以动用的?”
贺沛廷虽早知道梁景珉大摆婚宴就是为了引程荆前来赴宴,仍然觉得事情发展出乎意料,自觉吃了一口惊天大瓜:“什么?他来了?人没捉住还和你弟跑了?”
“别废话,先说有没有。”
“有有有,我打个电话,现在就去小重山看一眼。”他说着便掏出电话,三言两语吩咐了几句,冲着梁景珉道:“他们去了,一会儿就给消息。”
他又问道:“怎么回事,一开始不是说他没来吗?”
“他染了一头黑发,这里的人没用,单盯着白头发的人找。”梁景珉简短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先去酒店找,然后就是火车站飞机场,左不过就这些地方,你查了没有?”
梁景珉眼底晦暗不明:“他不想见我,找也是枉然,若是他自己走了也就罢了吧,就怕落在梁昱霖手里。”
“他敢怎么样?”贺沛廷有些不解。
“他看着良生那个项目虎视眈眈,先前就拿程荆受伤的事情说事来威胁……”他顿了顿,续道,“那些我是不怕的,但若是他拿程荆在手里要挟,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手里养着一堆不要命的东西,我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想他坐牢,但眼下不能不提防。”
贺沛廷终于正色起来:“他还不吃教训吗?”
梁景珉没有回答他,只说:“把你外套换给我,我还得去和赵都宁交代一声。”
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