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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聚少离多

被逼出来的生物钟让白照宁像往常早上一样七点多就醒了过来,他推了推身后的司徒尽,“松开,我要去上班了。”

“今天周六。”司徒尽半睡半醒的但是仍是铁打不动缠着对方,“怎么这么勤快了。”

白照宁一听说周末立马又缩了回去,他不清不楚的呓语了两声,“谁让你丢那么大个公司给我守……”

随后两人都没了动静,再睁眼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今天你没安排吗。”白照宁洗漱回来又懒洋洋的倒回了床上。

“没有。”司徒尽打开了衣柜,“怎么了。”

白照宁目光在对方裸露的背肌上游走着,“你这工作是定下来了吗,算个什么职务啊。”

“算是定了吧。”司徒尽口气犹豫,“算……监察科的。”

“哦,那以后就是照常上下班了?”

司徒尽抓着件打底衫揉了又揉,“还不确定……下周才清楚。”

“那不就是后天的事吗。”白照宁声音听着都高兴,“那这个,跟检察官是一个性质吗。”

“不是。”司徒尽将衣服套了上去,“两者职责不同,追责对象也不同,监察委主要是负责监察有违法乱纪的公职人员,检察院则主要对法院负责,监督公诉和法律的实施。”

白照宁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也挺好的,不过感觉会很忙。”

“你不喜欢我忙吗。”司徒尽不知道白照宁会穿什么衣服,索性只拿了双袜子过去。

“没有啊,怎么会。”白照宁看对方拿袜子过来了直接踢掉了脚上的拖鞋,“你还是有点事干最好,省得一天招人烦。”

司徒尽屈膝下去给对方一一套上袜子,笑问:“这么不想见我?”

“什么想不想的,那也不能天天勾搭一块吧,每天一块下下班,晚上家里见就行了……”白照宁越说声儿越小,“又不是说明后天又见不到了……”

看着司徒尽没回话,白照宁自以为自己又中套了,于是又追加说:“我是说,你要这样追我,我才能勉强接受的意思。”

其实不然,司徒尽还没想好怎么跟对方说组织要把他调到北京的事,说与不说难就难在,他不知道白照宁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虽然说也不是非要有一座鹊桥才能相见,但他们到了这个年纪,好不容易才言归于好,真聚少离多了,别说白照宁高不高兴乐不乐意,他也不放心对方自己过日子。

况且,上面给的交代是一年,可真到了那种位置到时候还是他说走就能走的吗。

“怎么不说话?”白照宁看对方表情失态不禁有些担心,“我的要求……很苛刻吗?”

“没有啊。”司徒尽这才回过神,“怎么会。”

白照宁也没多想了,“那你能不能赶紧追我啊,我感觉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我的诚意不是建立在你的表现上吗?”司徒尽把人抱了起来,“你不听我的话,不按照我的要求规范自己,那我也很难办对吧?”

“我什么时候不按照你的要求规范自己了?你禁止的那些,除了说粗口话我一样没犯吧?”

“嗯,我看到了,所以你要继续保持,我们的关系才能更上一层楼。”

白照宁说今天不想出去吃饭了,司徒尽昨晚提前联系了食供公司,一大早食供公司就把几大袋新鲜食材送了过来。

“食供公司说你这两年都没有供单要求,这两年你都是在外面吃吗。”

白照宁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清理着玉米须,“不然呢,我又不会做饭,一开始是请了阿姨做,不过我不经常回家吃,后面就辞退了,我跟何治都是在公司吃。”

“他不是只吃公司食堂吗。”司徒尽边说边顾着一个炒锅和汤锅,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

“是啊,他吃什么我吃什么。”白照宁说,“忙起来的时候谁管吃的什么。”

“这事他做得有点欠缺。”

“唉呀,你怪他干什么。”白照宁咬了一口生玉米试试口感,“要不你教我做点饭呗。”

司徒尽警觉的发现了对方的举动,立马勒令道:“你在吃什么,马上吐出来。”

“没什么啊,我感觉怪鲜的,像那种玉米汁……”

司徒尽迅速冲了个手就过来掐开他的嘴,直接将那些还没咽下去的玉米残渣用手抠了出来。

“不要乱吃东西。”

“……哦。”白照宁看对方挺严肃的,腮帮子被掐得怪疼的也没敢跟对方生气,“那你还是别教我了,待会我学不好你还说我想毒死自己。”

司徒尽洗了个手又开火忙上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你知道吗,我发现公司里有很多员工他们都不吃食堂的,他们都是自己带饭。”

司徒尽无端笑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们带饭很不方便我才开设了食堂。”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白照宁有点无语,“反正我们中午都不回来吃饭,要不……你以后也天天给我准备盒饭,我带去公司当午饭吃?”

司徒尽动作停顿了一下,“天天?”

“我就说说,我也没稀罕多少……”

“看情况……”司徒尽又一次犹豫了,“等到我工作那边弄明白了,我尽量每天能在七点前起来做饭就可以。”

白照宁一听,这事司徒尽肯定能干出来,他心想又连忙说算了,“提前一夜煮的也不好吃,大早上煮就更没必要了,当我没说。”

“再说吧。”

白照宁毛病多,但是不挑食这一点就特别让司徒尽满意,不过白照宁内涵他解释那是挨过饿留下阴影了吃什么都好吃。

午饭过后,两人什么也没干,就坐在客厅沙发上逗逗猫看看电视消食了一会儿,白照宁有点困,枕着对方的腿就睡着了。

趁对方睡觉的间隙,司徒尽给吕长峰发了条信息,问他自己被安排调动这事是谁提出来的。

吕长峰一把年纪了打字不太行,只能发了语音过来,转换成文字后就是:无论是谁安排的,这都是国监和国安的意思,你跟赵常委要权的时候他可告诉过你了?你既然要搞这种提前空投落地,那就要承担起必须服从任何一种安排的后果,听调不听宣这种老话风气就是纪家人带偏的……

思虑之馀,司徒尽还是打算再争取一下,就一个调任的事,他不信这事就这么必成定局了。

白照宁一觉睡到了天黑,本来说好出去走走的,硬是拖到了八九点才出门。

路过公司楼下时,白照宁突然说要上去拿个东西,结果只拿回来了一把钥匙。

“说不准他真的留着我的东西在那儿。”白照宁说。

司徒尽却不是很相信蒋寻这个人,“你怎么肯定他没有其他意图。”

“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意图,他人能不能醒过来还是回事。”白照宁再看了一遍地址,“而且他老家的房子已经被列入拆迁区了,我估计他是不会回来了,那万一他真留着我的东西呢。”

司徒尽凑过去看了一眼信上的地址,“三河县?好像还挺远,开车要五个多小时吧。”

“是吧,我本来打算下周过去看看的。”白照宁把东西收了起来,“不过我看了,坐火车也就两个半小时。”

司徒尽想了想,“那明天去?”

“你确定?”

回去后司徒尽就开始收拾东西了,虽说明天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了,可司徒尽还是非要整得像出兵打仗一样。

其实他们大可开车去或是让人代驾去,毕竟坐火车鱼龙混杂的可能有点不太舒服,可白照宁十几年没坐过了,硬是说要坐火车去。

一大早两人就到了火车站,白照宁其实都不太清楚现在坐火车不用纸质火车票,两人还多馀的候车大厅找了老半天取票机。

“才刚刚八点半,十点的火车你催什么催,起那么早困死了。”白照宁坐在硬邦邦的等候椅上左右假寐都不舒服,十分埋怨的让司徒尽想个办法。

去三河县只能来这里,刚好这个火车站又是满市最老旧最偏僻的一个站点,是再过两年就会拆了重建的程度,司徒尽实在找不到这有什么方便休息的地方,于是他只能领着人去找到了一处人少的角落,脱下外套往地上一铺,让白照宁枕着他腿睡。

白照宁觉得有点丢脸,司徒尽又说:“我把你的脸遮起来别人就看不见,你看别人都是这么睡的,没事。”

其实真躺下去了以后,白照宁发现根本没有人会看他们,他就安心补了会儿觉,醒来正赶上检票。

好在这趟车次乘客不多,两人所在车厢也没多少人,白照宁感觉良好,于是就跟司徒尽谈起自己初中那会儿坐火车离家出的往事。

“那你为什么要买站票?”司徒尽问他。

“因为过年买不到卧铺啊,而且我哪里知道要站十几个小时,等到我爸在北京西逮到我的时候,我跑的力气都没了,不光白劳一场还挨了揍……”

司徒尽用手心接住对方嘴里吐出来的樱桃核,又喂了一颗进去,“怎么很少听你说你母亲。”

“我妈又不舍得打我,不过她也没有空陪我什么,给点钱让我自己开心就完事了。”白照宁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而且我爸妈聚少离多的,感情也不怎么深厚了。”

“这样……”司徒尽心里现在只有聚少离多四个字。

两个半小时车程还算快,白照宁还没困就到站了,不过从火车站里出来时两人有点意外,这地方看起来有些落后过头了。

“你以前没来过吗。”司徒尽背着个出行包,一手牵着白照宁。

“没有,他家里就有他一个人了,他怕我嫌弃这地方,没带我来过。”白照宁说着又觉得有点可惜,“其实他挺可怜的,但是……算了。”

司徒尽打开手机导航输入了蒋寻家的地址,结果发现那地方根本不在这县城里而是在周边镇上,他们还得坐四十分钟的城乡公交才到,最后他们决定打个车过去算了。

在路边等网约车的时候,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妇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白照宁眼尖的发现这人有些面熟,于是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对方也看了过来。

白照宁有些迟疑的叫了对方一声,“周……姨?”

那人看到了白照宁的脸后立马扭头加速离开了,看起来慌张得很。

“那好像是?”司徒尽也想起来了什么。

“周观止的母亲。”白照宁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两秒钟后白照宁又想起周观止和蒋寻都是这里的原居民,在这里能碰到也算于情于理。

不过二人没有把这人的出现放在心上。

等到他们找到蒋寻家的老房子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片地已经拆了将近一半了,到处都是尘土废墟。

蒋寻家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很多家具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白照宁很快就发现了那堆可能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东西并不多,就两个大纸箱而已,白照宁用钥匙划开了箱子上面的胶带封条,打开一看,除了他的东西还有他爸的一些勋章之类的。

不过都是些老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相册毕业证还有礼物之类的东西,还有几沓唱片丶一把萨克斯。

“这是,你妈送你的那把?”司徒尽问。

“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白照宁说着,他擦了擦笛头,用嘴打湿哨片后将笛头和哨片用哨卡组装起来后试了一下音,“还能用。”

司徒尽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到老旧的木沙发上坐下,“你真会吹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当我在吹牛啊。”白照宁小心翼翼捧着那金灿灿的老物件,就像见到了经年不遇的朋友那样。

司徒尽笑笑,“你会吹什么,吹给我听听,小音乐家。”

“才不要。”白照宁有点不好意思了。

“干嘛不要。”

“就是不要,别废话了,你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待会寄回去。”

司徒尽说好,于是就重新装箱去了。

白照宁抱着萨克斯到窗户那儿往外看了看,这一片几乎都没有住户了,外面多的是拆了一半楼墙。

东西装得差不多时,司徒尽正想问对方要不要把那把萨克斯也放进去时,一记悠扬而厚重的木管乐声从窗户那边传了过来。

一个婉转的起音过后,白照宁手里的萨克斯喇叭管里推出了一段不长不长短的平音,仅仅几个音,那经典的前奏就让司徒尽脑海里出现了那艘名为泰坦尼克号的世纪轮船。

《我心永恒》这首曲目无论用什么乐器演绎都是抓人心魄的动人,那些起转间的婉转悠扬和阔境伟大与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能让时间静止的法器。

司徒尽渐渐没了动作缓了呼吸,他坐落地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窗户边上那人。

那是一幅背光的画面,白照宁站在光影里被抹成了一片剪影,窗外的破败残楼与他格格不入,他灵活的五指在乐器指键上有条不紊的来回拨按,微微下垂的头让不经打理的发丝在风里微微拂动。

没有曲谱,白照宁在间奏部分有稍稍的停顿了片刻,过后又很快熟练的衔接了上去。

副歌前的低沈伤敛让人觉得莫名心生悲楚遗憾,而间奏过后的高昂则让所有物都有了属于了自己的壮调高歌一般。

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人为废墟里,司徒尽发现了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音乐家。

尾奏将近,他漫步走近情人,白照宁在四目相望中收了最后一个音。

在逼仄老旧的小民居楼房里,二人的舞步生疏而又临促,他们不是不擅长交际舞步,只是跟彼此跳是第一次,而一切没有默契的迈步和收脚都是重新相爱的尝试。

【作者有话说】

自由恋爱就是最好的*^_^*

大家可以去搜搜《我心永恒》的萨克斯独奏听听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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