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6章:我们就结婚
把两大箱东西都安排妥当寄回去后,两人也没耗着,立马打了车回三河县城。
结果这出租车车主半路接到电话说家里有事,钱也没收直接把人扔放在路边让他们自己找过路车辆回县城了。
这块地已经称得上是乡间公路了,打网约车都不会有人接单的,两人走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有什么可以载人的过路车路过,好不容易有辆货车说可以载他们,结果只能坐一个人。
他们很快就走到暮色现形了,白照宁怕黑怕成了毛病,情绪也变得有点暴躁焦虑起来。
如果是其他毛病司徒尽还能尽可能说点什么,可白照宁以前是不怕黑的,这事他不敢捅上去,只能一遍一遍安抚对方情绪。
已经到吃晚饭的点了,白照宁又喊饿,两人只能先停下来歇脚。
司徒尽用外套给白照宁叠了个坐垫在马路边上坐下,他把背包翻了个遍也只找到半包果干,今天出发时带了不少东西,可白照宁在火车上都吃得差不多了。
“先吃这个,待会儿来车回县城了就有饭吃了。”司徒尽半跪在马路牙外,左右轮流给对方捏小腿肌肉放松,“忍一忍。”
白照宁数了数,也就剩六颗了,他说一人一半,司徒尽却以不喜欢吃这种食品拒绝了。
天彻底黑到看不清路时,他们只能打开了手机闪光灯,不过这也招来了很多蚊虫,密密麻麻的直往光源处扑,看得人头皮发麻。
四周又黑肚子又饿的,白照宁完全不能让自己处于一种稳定的情绪环境里,最后他走都不想走了,直嚷嚷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走。
“我看了,也就剩二十里路了,再走十公里有一个高速路口,走到那里就有车了。”司徒尽说着把手机塞到了对方手里,然后自己弯下了背,“上来。”
白照宁知道自己有点事精了,心里也有些愧疚,“我不用你背……我走就是了。”
“我叫你上来,不上来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了。”司徒尽催促说,“否则我要开始数数了。”
白照宁毕竟也是个身强力壮的alpha,司徒尽就这么背着他走估计也吃力得很,走了几分钟过后白照宁又说放他下去,司徒尽没有搭理他。
最后他只能趴在对方肩上,吐露心中的羞愧:“对不起,司徒尽……”
“怎么突然说这个。”司徒尽现在感觉还是良好的,毕竟白照宁比以前轻很多了。
“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
“可我歹也是个alpha……你不用把我当成omega一样。”
司徒尽步子慢了一点,他似乎是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后,才给对方回答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omega这样,alpha和beta也没有。”
“怎么可能。”白照宁立马反驳他,“柳未青没有吗。”
“没有。”司徒尽很是果断,“我和他以前也是聚少离多,谈不上太多互相照顾。”
白照宁弱弱的哦了一声。
“而且。”司徒尽回头看了背上人一眼,“你娇生惯养习惯了,有这些小毛病很正常,可以接受。”
“你别乱用形容词行不行?”白照宁捶了一下对方的肩头,“我都三十来岁的alpha了你把我说成什么了!”
“娇生惯养是贬义词吗。”
“不是吗?”
司徒尽想了想,确实是贬义词,于是他又改口:“虽然是贬义词,但这也是就事论事,我没有不赞同你这种生活态度,alpha也好omega也好,所有人都有享受被宠爱的权利,况且你很金贵,这都是你应得的。”
“别咬文嚼字把我说成像什么濒危动物一样,还金贵,你要不要把我送到博物馆里展着?”白照宁又羞敛的捶了对方一拳。
“濒危动物之所以成为濒危动物是因为数量稀缺,你只有一个,所以你也是稀缺的。”司徒尽照常发挥说得条条有理,“既然稀缺,那就是金贵的。”
白照宁真受不了这人老是一本正经说这些害臊话,他到底是想哄人开心还是卖弄口才?
就这样走了十来分钟后,终于来了一辆私家车,私家车车主很是慷慨的让他们上车了,而且他去的方向会路过满市,声称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在满市下车。
这车主应该是外地人,叫吴怀,一路上都在同二人聊天解闷,他车开得快,很快就进入了满市地界,上了最后一段盘山公路。
听到车外隐约有喇叭声,白照宁提醒车主也打个喇叭回应一下,结果下一秒,一辆占错车道的轿车打着高强度的远光灯直接怼着他们的面过来,吴怀连忙打方向盘,可对方还是义无反顾的撞了上来!
一记防不可防的重击声从外冲向内,司徒尽连忙将白照宁扑倒护住了头,好在吴怀反应迅速,那辆车只撞到了车尾,但因为受力过猛,车身还是失去了平衡,一连在国道上打了几个弯,最后撞在了盘山护栏上。
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好在三人都没有伤得太严重,不过不可避免的都有一些撞伤创口,整件事让人心有馀悸得厉害。
肇事车辆在撞完车已经逃逸现场了,吴怀调出了行车记录,但由于那车辆出现时打着太强的灯光,行车记录画面里根本看不清车牌号,他们只记得那是一辆黑色的某国产车。
回到市里做完笔录后,司徒尽向吴怀要了联系方式,并声称后续会有人联系他进行对应赔偿,吴怀不解对方为什么要向自己赔偿,但司徒尽没多解释,只坚持道谢道歉而已。
在医院里处理好伤口后,两人已经是身心俱疲,就要了个病房住下了,纪俞也是在这儿住的院,程卓知道后就去两人带了晚饭来。
不过这事的冲击让白照宁没吃几口就饱了,两人也早早就躺下了,对此意外他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猜想:“你说,如果吴大哥因为我们出了意外,那怎么办。”
“这个,很难说。”司徒尽也是头绪乱的很,“但是这种目的性过于明确的人为意外……”
白照宁想到了他们白天时碰到周兰枝,如果是她向周观止一众人提供了他们的行踪,那么发生这样的事也再正常不过了。
白照宁睡下后,司徒尽又起了身,来到纪俞病房这时,那两人都还没睡。
看到司徒尽脸颊上擦破了一块,纪俞又问白照宁怎么样。
“都没什么大碍。”司徒尽少见的又愁容满面起来。
程卓刚好削了个梨问司徒尽吃不吃,司徒尽拒绝后,他就转手送到了纪俞嘴边,“要我说,这事就是有人兜好底了才敢这么干的,就算查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算车找着了人抓到了,那一样是替罪羊。”
“想要制造这种意外的成本太低了。”纪俞说,“不过这次应该算是个提醒,他们不会在这种风尖口以身试险的。”
司徒尽捏了捏眉心,“吕局让我这周去北京报道。”
“我早说了这件事没有馀地。”程卓问,“你不去,纪康也会搞出动静逼你去。”
“那去多久。”纪俞也问。
“上面说一年吧。”司徒尽说,“我没想好。”
“一年两年都好,主要是你突降国监这事儿本来就有点不合时宜,当时我就叫你别冲动回国的。”程卓说,“到头来还是自乱阵脚。”
临走前,纪俞才想起来问司徒尽说:“你去北京的事儿,告诉阿宁了吗。”
“……还没有。”
司徒尽在病房里坐了大半宿,看着白照宁的睡脸他想了许多事,如果自己撇开一切就这样待在对方身边,根本无法预见下一次人为车祸或是证券案是什么时候,他在权关这条路上被绊的脚,如果不能就此站起来,那么他迟早也会把白照宁一起绊进去……
情关和权关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考验。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去了一趟警局,这事虽然立案了,但他们并不执着于真的能得到个结果,毕竟结果早就自在人心了。
回家后司徒尽让白照宁在家休息一天,白照宁看对方要出门便问去哪,司徒尽只说去单位一趟,下午回来。
但白照宁睡到中午后就没有休息的心思了,他联系了吴怀,亲自请对方吃了顿饭,最后苦口婆心的终于说通对方跟着何治去看新车了。
前几天的证券一案也终于落下尾声,陈树亲自过来送了结案书,看到白照宁磕伤的眉骨后他便关心了一番,还问:“师兄他没事吧?”
“都没什么事。”白照宁对这人的定位也不太清晰,是敌是友他至今都不敢妄下定论,“多劳你关心了。”
陈树说没什么,又感慨说:“那还真是万幸,我还担心师兄去不了北京了呢。”
“什么?”白照宁本来都想送客了,“你说谁去北京?”
陈树眉峰微动,有些不可置信:“白老板不知道师兄他被调任到京了吗。”
“……”白照宁哑口片刻,“他不是在国监吗。”
“这中间有些变故,我也不太清楚。”
傍晚白照宁前脚刚回到家,司徒尽后脚也跟上了。
“你,出门了?”司徒尽见对方的打扮便问。
“啊,是,去公司了。”白照宁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司徒尽给对方倒了杯水,“没什么,饿了吗,我去做饭吧。”
“嗯。”
饭桌上白照宁也是胃口缺缺的,要么就是一直在精神游离,司徒尽以为对方还没从车祸里缓过劲,便说了好些调理话。
见对方迟迟不提调任的事,白照宁终于忍不住试探了一句:“今天工作顺利吗?”
“还好。”司徒尽撂下筷子。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缺勤了……”
司徒尽突然也没了胃口,他酝酿许久后,终于把练习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白照宁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出于多方考虑,组织让我去北京就任,不过大概只用去一年,一年后我可以再申请调任回来,你……同意吗。”
白照宁心中无故轻松多了,“我没意见。”
“你可以有意见,如果你不想我走我就不去了,你不用从我的角度为我思考。”司徒尽连忙解释,“一切秉持你的意愿。”
“工作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白照宁轻松道,“而且,你一直都想回到这条路上吧,正好叔叔阿姨也在北京,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司徒尽噎了一下,“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怎么样。”白照宁反问对方。
“把何治辞了,以后我给你当贴身助理。”司徒尽说得认真又幽默,“赚你的钱来养你。”
白照宁哼了哼,也看似幽默附和对方说:“这回异地恋好歹近一点,想开点。”
司徒尽动身去北京是两天后,他没多少行李要带走,唯一放不下的行李只有白照宁。
白照宁坚决要送他到北京的机场,然后自己再回来。
两个小时的航程很快,下了飞机后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白照宁回满市的登机时间,于是两人又在候机大厅里磨了会儿。
“周末没事我都会回去的,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司徒尽又一次安慰对方说,“大事小事都要打。”
周遭都是人,白照宁有点不好意思的挤在对方怀里,“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我又不是离了你不能活了……”
司徒尽心里多的是不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到时候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给你爸扫墓,嗯?”
“好。”白照宁心里想了一下日子,也就三天而已,“你要回来。”
“回来。”司徒尽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喉中苦涩着向对方请求说:“等我明年回来,我们就结婚。”
【作者有话说】
1-冷知识:
司徒尽和白照宁有很多不能同频的地方,比如白照宁从来没有意识到过司徒尽有时候故意凶他,其实是想让他服软撒娇,他一直以为司徒尽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丶讲道理也是乱讲理的人。
再比如,白照宁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发火带情绪让司徒尽做这做那的无理要求其实在司徒尽眼里是变相撒娇。
2-回答一下vb的私信问题:看到弹幕有好多条“包子鸟”和“沙糖桔”,请问这个是什么梗,是有内容删减过吗?
◎这个问题我也研究了小半天,原来是有一位读者朋友把司徒和小白的名字缩写打成了“沙糖桔stj”“包子鸟bzn”……想到这个绰号的人简直是天才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