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三人行至高俅住处,屋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余夜风轻拂门扉,带来一丝凉意。
守门的小厮见状,忙上前禀报,道是高太尉已往校场去了,正与一众同袍月下蹴鞠。
三人闻讯,又匆匆赶往校场。
月华如练,倾洒在这片宽阔的场地上。
高俅的身影在月影下显得格外灵活,他正与几位同样身为俘虏的宋朝官兵,就着这清冷的月色,尽情展示着脚下的功夫。
不得不说,高俅的球技,确是超凡脱俗,每一脚都似行云流水,妙到毫巅。
武松在一旁默默注视,心中暗自赞叹:此等球技,即便是与足球精灵小罗纳尔多相较,也丝毫不逊。
只可惜,他生不逢时,若他生于二十一世纪,恐怕早已是一代球星,引领着国足走向世界杯。
高俅注意到了这三人,当目光触及林冲的身影时,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不安。
往昔对林冲的种种算计与迫害,使得他在面对这位昔日冤家时,难免生出几分尴尬与忐忑。
尤其是,林冲腰间还挂着那柄寒光闪烁的利刃。
他暗自思量,林冲历来胆小怕事,骨子里透着股窝囊劲儿,此番携刀而来,不过是想借此壮壮胆气,吓唬自己一番罢了,真要动手杀人,谅他也没那个胆魄。
毕竟,连宋江都已下了铁令,梁山上下,无人能对他高俅不利。宋江自己,都对他存有几分敬畏,更遑论林冲这等小角色。
想到此处,高俅暗暗提醒自己,切不可流露出丝毫怯意,以免失了颜面,坠了威名。
于是,他强作镇定,面上不露声色,缓缓开口问道:“三位,可是来与高某切磋球技的?”
武松率先拱手笑道:“闻名已久,太尉大人蹴鞠技艺,堪称当世无双。武某若能有幸与大人同场竞技,实乃生平一大快事。”
高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之色,眼神中满是不屑:“想我身为朝中大员,今日竟要与你这山野匹夫共逐鞠球,若非你祖上积德,怕是你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罢了,球予你,且先露两手,让老夫开开眼界。”
言罢,他轻轻一踢,那鞠球便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武松面前。
武松右脚轻轻一勾,球便仿佛被磁力吸引,稳稳落在他的脚下。
下一刻,他神色陡变,厉声喝道:“高俅,今日便让你瞧瞧,何为‘为民除害’!”
言罢,他动作迅捷,一记劲踢,直取高俅头颅。
那鞠球仿佛化作一枚疾驰的流星,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高俅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醒,耳畔便已响起了一声沉闷巨响——“砰”!
他那张大脸被鞠球狠狠砸中了。
只见他身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翻腾,重重摔落在地。
脸上瞬间绽开了触目惊心的血花,哀嚎之声,撕心裂肺,回荡在这片空旷之地。
“大胆狂徒,竟敢图谋不轨,加害朝廷命官!”
高俅强忍剧痛,厉声咆哮,命令随即而出:“速速将其拿下,杀之无赦,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数名随从如狼似虎,蜂拥而上。
然而,这三人岂是平庸之辈?他们身形矫健,拳风腿影之下,不过须臾,便将来犯之敌一一击倒,场面之利落,令人叹为观止。
武松旋即朗声一笑,道:“智深师兄,且往那球门之地一站,待兄弟我将球儿踢将过去。”
鲁智深一听,心领神会,嘴角含笑,大步流星而去。及至他稳稳站定球门之前,武松则踱步至高俅身旁,眼神一凛,忽地起脚,那脚下的高俅如鞠球一样踢了过去,直奔球门。
鲁智深见高俅如一道疾风飞来,脚下一蹬,竟也将那高俅踢起,向林冲飞去。
林冲见状,眼中怒火中烧,身形一闪,便已稳稳将高俅踩在脚下。
他抽出腰间钢刀,刀光如雪,映照着他通红的双眼,愤恨之情溢于言表:“老贼,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言罢,钢刀高举,只待落下,了结这老贼性命。
高俅方才的硬气,此刻已荡然无存,闻听林冲要杀他,他立刻露出软骨头的本色,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竟吓得失禁,裤裆湿了一片。
颤抖着声音,哀哀求告:“林教头,请你高抬贵手!待到朝廷招安之日,我必定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保您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林冲右脚踩在高俅胸口的力度,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怒目圆睁,吼道:“你这狗官,到如今还敢巧言令色,狡辩不休!”
言罢,手中钢刀寒光一闪,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宋江带着其余梁山好汉来了。
紧接着,宋江那威严中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响起:“林冲兄弟,刀下留人!”
宋江这一声呼喊,犹如惊雷炸响,林冲不由自主地心头一凛,手中钢刀在半空凝滞,寒光闪烁,却未再落下。
武松眼见此景,不暇多想,猛地从林冲紧握的手中夺刀而出,未有半句言语,只一瞬,寒光闪过,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高俅的首级竟如蹴鞠般,从他身躯上脱离,骨碌碌滚落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