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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第二百零三章

◎……◎

黑色渗透着恶欲的黏腻覆盖在脚下, 漫无边际的空间里一片荒芜,“木下”冷着脸看着自己身上束缚住自己行动和意识的粘稠黑色,下意识用力挣脱掉那些附着在自己身上, 遏制住自己行动的稠腻。

“你越挣扎这些东西,可就越摆不脱掉它们。”

喑哑至极的声音从身后骤然响起, 听到声音, 熟悉且陌生的联系迫使着“木下”微微挣扎地回头, 转头一眼“他”就看到同样被这恶意包裹住束缚在高台之上的人。

“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做什么, 又不是不认识。”扫视见“木下”看到自己后那双绯靡暗红色眼瞳透露出来的惊讶,浑身被满是恶欲淤泥般的锁链贯穿全身的人忍不住嗤笑一声,嘶哑难辨的嗓音透着几分嘲弄。

“正是因为认识, 我才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木下”看着“祂”, 又再挣扎了一下身上的黏腻恶意, 既然“祂”并没有彻底地沦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存在, 那为什么要在自己冲破“禊缚”获得力量的那一瞬间将“他”拉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还将自己困在这里。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日向川, 你应该清楚大叔对小川的重要性才对。”不是在威胁,而是“祂”将自己压制在这里, 就不怕小川知道在那种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阻止自己救大叔的人是自己吗?

“我当然知道, 但是他没有死, 我也不会让他死, ”日向看着“他”,祂自然清楚七海健人对于小川的重要性, 所以对方没有死, 也更没有像“他”一样被那个特级咒灵所改造, 甚至还相反出事的可是那个特级。

听到祂这么说, “木下”稍稍放下心来,视线触及到那张苍白被咒纹覆盖的面孔,“他”凝视着那双被灰色所侵蚀的异色瞳眸,以及周围那些将“祂”贯穿在这里的那些锁链,微微有些好奇起祂是怎么出现的。

小川目前只是咒灵化而已,还没有彻底地被侵蚀成诅咒,自己是小川内心存在的负面情绪,是假想中的存在,自己也没有沦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咒灵,反而是“祂”。

“祂”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会是以“日向川”的身份出现在他们身边?

“是在好奇我的存在吗?”对上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眸,像是一眼就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日向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祂可是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闻言,“木下”眼睫轻颤了一下,目光诧异又警惕地看着“祂”,似乎是没有想到“祂”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后“木下”私心里不想让对方再窥探太多,“他”微微侧头别开视线看向那些覆盖在他们周围不断流动的恶欲粘稠。

“看来还真是被我说准了啊。”

轻轻向上轻轻扬起唇角,日向恶趣味地看着“木下”避开视线的动作,语气愈发戏谑,眼前人的反应仿佛让祂足够忽视自己身上那些贯穿全身宛如噩梦般存在的恶欲与束缚。

祂没有想到小川内心里的诅咒会这么有意思,还以为“他”会很硬气呢。

“不如来猜一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你们身边的?”

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躯,感受到缠绕在身上锁链似乎又收紧了一分,就连那些覆盖在锁链上日益折磨自己的恶欲也都涌动兴奋了起来,日向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朝“木下”眨了眨眼,绯靡中透着灰色的眼瞳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将“他”整个人吞噬其中,逐渐在眸底映上一丝恶劣。

“猜对了,可是有奖励呢。”

“奖励?”

听到“他”这么说,“木下”握紧的拳头上绷着青筋,忍不住蹙起眉头,小川姓日向时,性格似乎也没有像“祂”这么恶劣吧。

大叔还在等自己,“他”也想要亲眼看到他没事才放心,没有时间陪“祂”在这里猜来猜去的,既然不想告诉自己,那大可以直接放“他”出去,对于“祂”存在的意义,有小川在“他”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不是很想知道?”

似乎是清楚“木下”的想法,日向唇角向上扬了些许,勾出一个近似嘲讽的笑容,勉强换了一个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凝视起“他”,嘶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难以揣摩的恶意,“不是很想知道,那他身上的诅咒也同样不重要吗?”

“如果觉得不重要,那确实没有什么好猜的。反正他是日向川,就算跟母亲姓木下,他也一样是日向川,是那个早就被日向麟太郎亲口诅咒,判决死亡的日向川。”

现在的木下川能活一天就算是一天,他早晚都会像那个男人当初所说的那样死去。“为什么最后死去的人不是你”,最后会死掉的人会是他,日向川最后一定死的……他不会活下去,就算他勉强地活了下去,那必定也会活成像现在的自己。

母亲离世时无比渴望和奢求小川能够活下去,所以日向川在那场车祸中因为母亲的保护只是受了轻伤,他活了下去,母亲却因为他的缘故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正因为日向麟太郎当初诅咒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日向川,所以日向川就被诅咒侵蚀,变成了祂现在这样。

祂被满这是恶欲和憎恨的锁链贯穿全身,像是死囚一样,整个人被死死的困缚在这满是恶心丶憎恶丶痛恨的情绪漩涡中,挣扎地活着。

每次微微挣扎一下,那些宛如跗骨之蛆的恶意就会不断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母亲舍弃不下小川,祂早已经被这恶意与厌憎所吞没。

所以祂憎恨着日向麟太郎,痛恨着那些恶意揣测驱赶过祂的亲戚,厌恶着那些当初因为眼瞳欺辱过自己的师友,因为他们,日向川在这里没有未来。没有未来,那祂就算改姓成木下,木下川也依旧……没有所谓的未来。

“如果不想小川这么早就变成像你,最后再变成像我这样的存在,你就不应该为了那可笑的能力,就毫不犹豫地冲破你们之间的‘禊缚’。”

见“木下”忽然间不说话,日向也浑然不在意“他”看自己的眼神,反而继续说下去,甚至语气到最后竟有些讽刺。

自己出现则是因为小川受“他”被那个叫真人和夏油杰的家夥改造牵连的缘故,可是作为依靠小川而存在的“他”,为了获得作为过怨咒灵本身被牵扯抑制住的力量,“他”冲破“禊缚”的决心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犹豫呢。

丝毫不怕,也不顾及“禊缚”解开带来的冲击是否会影响到目前为了“他”而陷入昏睡的小川,对自己力量的渴望就真的让“他”这么迫不及待吗,连抑制自己获取力量的欲望都做不到?

想想祂都觉得可笑,五条悟那个不靠谱的老师还说是什么监护人,为了夏油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抛下了自己的学生,就连现在作为小川内心一部分的“他”,居然也开始不顾及小川的安危了。

他们一个个都算是木下川身边最为重要的人,可实际上呢,这么多人里,恐怕也只有母亲是真心爱护小川的了。祂忍不住为木下川那个笨蛋感到不值,过了四五年,在看透人心这方面他还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也难怪他们两个,一个作为咒术师,一个作为过怨咒灵会那么容易就上了那个特级咒灵的当,果然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木下”整个身体都僵硬住,目光紧盯着他,内心掀起一阵惊惶,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说话的时候高了许多,什么叫自己不应该冲破“禊缚”。

“他”如果不强制解除“禊缚”,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真人对大叔下手,看着七海也像之前他们见到的那些普通人那样被改造吗?

“他”做不到,那是为数不多对小川好的人,“他”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地看着真人对七海痛下狠手呢,就算是小川在这里,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住真人的。

自己不是不知道冲破“禊缚”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他”脑海里只想着要阻止住真人,要在术式击中大叔的那一瞬间打断他的动作,其他的都不重要。

“什么意思?”

说话间,日向指使着那些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恶意涌动到“木下”身边,像是擡手遏制住“他”的肩膀一样死死地遏制住“他”的身体,轻嗤一声,随即用着几近薄凉的语气警告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五条悟那个监护人既然把你弄出来,又用类似咒灵操使术的方式将你和小川绑在一起,那你就要时刻记得自己存在的意义是因为什么。你自己按耐不住心里的欲望就不要把小川牵扯进去。你想要获得力量丶想要自由那是你存在意义之外的事情,你不应该让小川再为你的鲁莽丶为你的欲望承担着不该承担责任。木下川,他经不住你这么再三对他。”

没有“他”,小川最多是遏制不住身上诅咒的侵蚀,不至于时刻要给谁收拾什么烂摊子,承担着代价和责任。“他”的存在似乎也并没有给小川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小川给“他”这个鲁莽行事的家夥收拾残局。

木下川没有“木下川”照样能够活下去,最多是活得痛苦一些,活得危险许多,活得和普通人不一样,没有令人期盼的未来而已。至于未来,这一点他们所有人心里都清如明镜,所以“他”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木下川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在祂看来,那“他”还不如不存在的好,也省得木下川那个笨家夥因为识人不清,被“他”再三地折腾。

……

“哒哒哒”

门外响起清晰的脚步声,随着‘嘎吱’一声的推门,清晰可闻的脚步消失在素白的房间内。听到声响,七海不由得被推门的动静惊醒,微微擡头就看到五条悟站在门口,凛冽的夜风趁着开门露出的缝隙,一股劲地往房间里钻。

看到大晚上出现在这里的人,七海看了眼没有被惊醒的小川,身体再次靠回陷入软椅中,擡手捏了捏酸胀的鼻梁,声音闷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小川和‘木下’。”五条悟看着小川脸色病白的模样,目光还没有转移到另一张病床上的“木下”就触及到七海的动作,凝视着他疲惫的面孔,又忍不住开口说道,“太累的话,就去隔壁空置的病房睡一会吧,这里有我守着。”

“没有关系,我在这里等他们醒来。”

闻言,七海松开捏住鼻梁缓解眼部疲劳的手,摇摇头婉拒他的提议,家入前辈叮嘱过需要有人守在这里等他们醒来才行,特别是要有人时刻关注小川的异样。

小川因为证实“木下”的猜想从而受到了影响,再加上“木下”救治吉野凪的行为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冲击,所以才迟迟没有醒过来。

而“木下”则是因为虎杖和九十九由基联手从外面打破了真人的术式领域,在领域碎掉的那一瞬间“木下”就不受控制地倒下,至于原因,硝子前辈检查不出来。

所以现在除了等,他也就只剩下等。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短暂的沈默之后,七海垂眸注视着丝毫不见醒来迹象的两人,无言地抿抿唇,良久后他又率先开口问道,低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疲惫,“过了这么久你才来看望他们,作为监护人和老师,对于这次的事情,你就没有想要说的或者是想要问的吗?”

闻言,五条悟没有说话,而是曲起一条腿将离他不远的椅子勾过来,他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立刻说话,双手撑在背后,微微仰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海扫视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视线看向在昏睡中也紧皱着眉头的“木下”,神情渐渐由开始的疲惫变为现在的忧虑,无声地叹口气,他低声开口,“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那就谈谈‘木下’的问题。”

“在真人的领域里,我在‘木下’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小川,他说他叫日向川。但是无论从哪种角度看,他和‘木下’都一模一样,除了神态和性格。”

边说,七海的声音都沈了好几分,回忆起自己在术式领域里看到那个“日向川”,那个和“木下”丶小川一模一样的存在,他心里仍旧有些恍惚和匪夷所思。

“木下”的存在是因为小川内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可是“日向川”呢?

小川早已经不姓日向,但他几乎可以肯定是“日向川”的出现一定是和小川所背负的诅咒有关。就算他是因为小川背负的诅咒而出现的,可为什么会叫日向川呢……还有他身上比“木下”和小川还要严重浓郁的诅咒气息,那些堆积的恶意和污浊堪比真人那样因人类厌恶情绪滋生出来的咒灵。

这些发生在“木下”身上的变化让他有些摸不清楚头绪,也无法辨别“日向川”的存在对小川丶对他们而言是不是好事。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解除小川身上血亲诅咒的办法。哪怕他们解决了朝日奈一家人,解决了那个当初带着恨意诅咒自己儿子的男人,小川背负的诅咒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变化。

“他的出现是因为杰和真人……”

五条悟望着头顶的一片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着七海提到日向川,他闭了闭眼,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又再次漫了上来,脑海里想的全都是他和夏油杰三年以来相处,声音也几乎湮没在静默中。

“杰?你是说夏丶夏油前辈!?可他不是已经——”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虚无缥缈的错觉一般,略显熟悉的称呼带着震动顷刻涌上心头,闻言,黄绿色的瞳孔骤然一瞬,七海擡眼望着他,脸上难掩着错愕,虚握的手指紧紧攥起到指尖发白。

夏油杰……

这怎么可能,夏油杰当初叛逃出高专后不是已经被他亲手杀掉了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以置信的念头在七海的脑海顿时生根发芽,夏油杰背叛高专又被咒术界认定成诅咒师并死刑执行对象的事情,作为高专的学生他也知道。甚至他还看到过五条悟执行任务回来,怀里还抱着满是血迹的夏油杰,硝子前辈还不相信地去确认过夏油杰的呼吸。

七海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夏油杰没有死,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可是就算他当初没有死,为什么会和真人在一起?还是说他早已经就和真人他们一群咒灵暗中勾结……

七海想起自己作为特招生的身份被夜蛾老师招募进高专时,作为新入学的一年级后辈,他和灰原都曾见过当时作为前辈的夏油杰。比起五条悟的不靠谱和那极其恶劣的性格,夏油杰的存在要显得稍弱许多,性格却是十分的靠谱和和善。

就连灰原都不止一次跟自己吐槽过,比起不着调的五条前辈来,夏油前辈从各方面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合格的二年级前辈。

“日向丶日向他和夏油前辈之间,是什么关系?”

勉强地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眼里的错愕一点一点地褪下,七海重新擡起视线注视着五条悟,忍不住询问具体情况。为什么日向川的存在会和他们两个人有关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被他们所有人都忽略掉的。

真人几次接触小川是因为他的监护人是特级咒术师,是五条悟这个高专老师,可夏油前辈呢?就算他之前没有死,从咒术师的身份变成了诅咒师,可他有什么理由牵扯出“日向川”的存在,还站在了真人他们那一边。

“真人对‘木下’进行了改造,他在‘木下’身上设下了针对小川诅咒身份的‘束缚’,而这种对诅咒起效的‘束缚’只有杰会。”

那种“束缚”是杰当初无聊时琢磨出来,是针对那些脾气倔强,又不愿意归顺受他操使的咒灵们使用的。那样的覆杂图案他和硝子见过很多次,也只有杰使用“束缚”操控后才会显露出那种禁制。

“‘束缚’?什么‘束缚’?他们想利用小川做什么?”听到“木下”被真人改造过,七海眉头紧皱,本就严峻的神情在灯光的投射下,显得更加严肃不少,瞬间让他想起“木下”之前鲁莽行事导致小川咒灵化的事情。

那个时候小川刚醒来就求着五条悟去就救被真人抓走的“木下”,回来时还满身都是血,双手也被腐蚀成血水,身上的诅咒气息异常的浓郁,浓烈到还吸引了不少咒灵靠近医院。

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让真人找到机会对“木下”下手,估计也是在那个时候小川一心顾及着“木下”没有有所防范,不小心就又着了夏油杰的道。

这也似乎能够解释为什么“木下”会对自己潜入高专,偷盗九相图的事情毫无印象了。一定是真人对“他”做了手脚才会让“他”记不清楚自己做过这件事情。

夏油杰既然没有死,却又和真人联手这么苦心孤诣地在“木下”身上留下针对小川的“束缚”,恐怕是想拿小川威胁他们几个人,威胁五条悟这个特级咒术师吧。他们牵制住“木下”,那就不止是牵制住了小川,也牵制住了自己和五条悟。

他们心里很明白,无论是自己还是五条悟,他们两个大人根本不会放任小川和虎杖他们学生不管的。

“夏油前……他还活着的事情,你已经验证过了,对吗?”

提到夏油杰,七海停顿了一下,这次受伤最严重的是虎杖他们几个学生,还有“木下”,吉野凪和吉野顺平也差一点死掉。高专一年级所有的学生都在这里,他作为老师很清楚家入前辈再晚一点赶到的后果。他没有和家入前辈一起赶来,却安排了九十九由基支援,应该是从日向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后,他就去验证了夏油杰还活着的消息吧。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确实极其重要,夏油杰早已经沦落成诅咒师。之前策划百鬼夜行,发动咒灵围攻高专,妄图夺走乙骨手中的祈本里香,现在还炸死,夥同真人那样无恶不作的咒灵针对小川和虎杖。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似乎早就不是灰原口中那个和善可靠的前辈了。

闻言,五条悟沈默着,好一会才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声音到最后微微有些低,“验证过了又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经……”

早已经就不在了。

心里默念自己那句没有说完和说出口的话,他不是不相信“日向川”的话,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的真相和一切都指向杰还活着的事实,可是他心里在极其否认着那个答案。

那不是他的同期,更不会是他的挚友。

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日向口中的夏油杰是那个和自己同期三年,每天形影不离到宛如半身存在的夏油杰。

听出五条悟晦涩的语气,七海身形微微一滞,又敛下了嘴边关于九十九由基突然回国的问题,心情有些覆杂。如果说“木下”偷盗九相图是受到真人和夏油杰的影响,那在这件事情里最难过的人应该当属是五条悟这个和夏油杰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同期和挚友。

这么一想,七海就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再开过口,而是将目光更多地投向还没有醒过来的小川身上,眉目渐渐蹙起。

“日向川”的出现和“木下”受到真人改造的事情,小川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该怎么告诉小川……

……

“你考虑清楚了?考虑清楚了那就等你母亲出院后再办理转学手续吧。加上你,一年级就有四个人了。”

五条悟看着一旁给他说好话的虎杖,视线再扫过垂下眼睑,整个人表现得忐忑和拘谨的顺平,微微思索后点点头。既然他已经想好要成为一名咒术师,那应该是有认真考虑过他们这份职业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

“真的吗!?”

闻言,顺平从忐忑不安中猛然擡起头看着五条悟,肉眼可见的激动和震惊。他这是答应了自己学习咒术的请求吗?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好母亲了。

反应过来后,他又慌忙地道着谢,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弯下腰深鞠一躬,“谢谢五条先生!”

“好耶!再加上顺平那我们就是四个人了,以后就可以一起训练丶一起出任务了!”

没等五条悟再说什么,虎杖表现的相当高兴,甚至是雀跃地拍起掌,他们又多了一个同期呢。

似乎也是被虎杖的高兴影响到,顺平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但目光触及到对面病房,再加上虎杖的话,他微微一怔,随即又不解地看向欢呼雀跃的虎杖,“欸?四丶四个人?难道不应该是五个人吗?”

伏黑君和钉崎桑再加上虎杖君自己,还有木下君就已经是四个人了,现在又多一个自己,怎么看他们怎么会是五个人吧,所以怎么会是四个人?

“是四个人啊,哪里来的五个人?”

虎杖顾着高兴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顺平的意思,但眨眨眼,他瞬间明白顺平说的五个人是指的哪五个人后,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一年级加上你,再加上我和伏黑还有野蔷薇目前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至于小川,小川的情况有点特殊,虽然他也是咒术师,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也是五条老师的学生,但是他在立海大附中就读,他不在高专的,而且高专目前就只有高中部,没有国中部。”

不包括他这个即将入学的新生外,一年级目前就只有他和伏黑还有野蔷薇三个人,小川不算在一年级学生里的。

他们之前也向五条老师建议过在高专再开设一个国中部,毕竟好不容易让他们遇到一个后辈,结果因为年龄的缘故还能留在高专,也没有没有办法和他们几个前辈一起练习。咒术师本就少,作为后辈的咒术师就更少了,目前咒术界的国中生后辈,他们也只遇见过小川一个人。

“他不在高专就读吗?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同一所学校的……”

顺平微微讶然,他知道他和木下君的老师都是五条先生,也就自然而然地默认木下君和他们是同校的直属前后辈关系,结果木下君竟然和他们不是在同一所学校。

不过立海大附中他有听说过,神奈川的知名强校,师资和教学能力似乎是整个神奈川最好的存在。

“你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啦,我们几个人包括二年级的真希前辈和狗卷前辈他们都是五条老师的学生。”

听到虎杖这么说,五条悟眯了下眼睛,轻笑了一声后正色说道,“小川确实不在高专,但这也不影响和你们前辈之间的关系。既然确定要来高专,那以后就习惯称呼我为‘五条老师’吧,我主要是负责一丶二年级学生的术式指导和练习。”

注意到五条悟的画外音,顺平忍不住举起手,弱弱地问道,“那三年级呢?”

如果是转学到高专学习咒术,那他应该是入学二年级做插班生,既然一年级和二年级都是他指导,那三年级就是另外一个老师吗?

“三年级?高专没有三年级的学生,目前就只有二年级和一年级,至于真希他们,等你入学后就会见到的。”

五条悟闻言一楞,看到他这么好奇也满足了他的疑问,不过骤然一想他要是真的入学了,那好像也是和真希丶棘他们作为同期的,一年级似乎还是悠仁他们三个人,他忘记他是高二生了。

不过他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咒术,就算转学到高专学习术式,那也等同于是从零开始。二年级的课程也不适合他这个什么都不了解的新人,还是让他和悠仁他们几个人做同期吧。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木下推开门出来就看到站在走廊外的三人,视线从最近的五条悟身上划过,落向最远的顺平身上,一时间有些微怔,恍然想到硝子老师刚才说过除了“木下”和其他人外,顺平和他母亲也受了一点伤,目前还留在医院里。

“小川!?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木丶木下君……”

“检查做完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五条悟看着从里面出来,脸色却依旧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小川,凑过去关心地问道,又忍不住擡手掀起眼罩露出自己苍蓝色的眼睛,用六眼再观察一遍他的身体。

原本被眼罩掩盖住的黑色黏腻此刻毫无保留地映到六眼里。

浓稠丶绵密的黑色咒力缓慢流动着,源源不断的从木下的身上散发而出,将他整个人密不透风地携裹住,凝视的久一点后,五条悟就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六眼逐渐开始无法穿透那漆黑黏腻的咒力看清楚他身体内部的异样。

“做完了,除了有些累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看到五条悟伸手拉下眼罩露出六眼,木下点点头又注意到虎杖和顺平惊讶的神色,朝他们轻轻颔首,“刚醒过来不久,你们聚在这里是在等大叔吗?”

“不丶不是,我们找五条老师有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闻言,虎杖看了眼顺平,挠挠头如实说道,他们不是在等人,而是来找五条老师的。目光再次触及到他苍白的脸色,虎杖心里不由得担心起他的情况,“木下”为了救吉野的母亲受伤严重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现在是醒来了,不过应该也很难受吧。

隐隐绰绰间,他依稀感觉到他身上的诅咒气息好像又严重了一些。

“先进去,回房间再说。”五条悟看着木下还想说什么,又催促起他先回房间,白毛的大手还趁机揉了揉他的头,打断他的话。

盯着那只在头上作乱的手,木下歪着头看了眼五条悟,视线微微一斜就对上那双漂亮到异常吸引目光的六眼,又听话的回到房间。

顺平看着虎杖也跟了上去,视线转向母亲所在的病房,他停留在门外,面色犹豫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

转头看向并没有关上门的房间,最终也跟上了虎杖的脚步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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