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做生意吗 “我想请您出面，代表我与这……
次日, 柳叶舒一早便叫醒柳小弟。
“竈房西南角有一张简易的渔网，这次咱们试试用它去青溪捕鱼。”
这青溪是从远处的山间雪水汇聚而成，水质清澈, 一直是村里人捕鱼丶灌溉的重要资源。青溪边, 晨雾在水面上飘荡，水中倒映着天际微微泛红的朝霞。河水清澈见底, 透过水面, 隐约可见几条鱼儿在浅滩游动。柳叶翎蹲在河边, 捧起一把清凉的河水, 随手泼在脸上, 瞬间神清气爽。他兴奋地叫道：“姐, 我刚才看到有鱼游过去了！”
说话间, 柳叶翎猛地将渔网撒向水面，渔网在半空中张开一个漂亮的弧度, 可就在网子刚刚落入水中的刹那, 河底的石头却将网子牢牢卡住。柳叶翎用力一拉，却怎么也拉不上来, 几条机灵的小鱼见状, 迅速四散逃开, 不见踪影。
柳叶翎一脸沮丧地挠了挠头：“姐，这网子太小了，鱼都比我们聪明得多！”
柳叶舒笑了笑，蹲下身子t, 看了会儿河中的水流方向。
““鱼是顺着水流游动的, 网太小不容易抓到，不如我们换个方法。”
她提议去岸边捡些结实的树枝和藤蔓。柳叶翎有些困惑，但还是跟着她一起动手。两人将树枝和藤蔓编织成了一个稍大的鱼篓, 并在篓子内加了些细密的木条，以方便鱼儿无法轻易游出。调整好鱼篓后，他们将它顺着河水的流向放置，水流带动着鱼篓微微晃动，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陷阱。
一切准备妥当后，柳叶翎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不多时，几条小鱼被水流冲进了鱼篓里。柳叶翎眼疾手快，立刻提起鱼篓，看着那几条在篓中活蹦乱跳的鱼儿，他激动得跳了起来：“姐姐，抓到了！真的抓到了！”
在青溪边忙碌了整整一天，夕阳西下时，竹篓里已满是鲜活的鱼儿，一闪一闪地在夕阳的馀晖中泛着银光。兄妹俩提着沈甸甸的竹篓，满载而归，脸上挂满了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回到家中，柳叶舒将竹篓中的鱼儿分拣了出来，挑选出几条肥美的鱼，用荷叶仔细包裹好，准备送给李管事尝鲜。她擦了擦手，提着包好的鱼径直朝李管事的住处走去。
李管事正在院中整理账册，看到柳叶舒过来，忙迎了上来，笑道：“柳姑娘，今日怎么又给我送好东西来了？”
李管事眼睛一亮，打开荷叶包，瞧见里面几条肥美的鱼，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这鱼看着就鲜美！”
“不过最近胡商回来，泡菜和鸡蛋的销路是越来越好，可不知你那里的存货还够不够？”李管事擡起头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柳叶翎听到这里，凑上前去好奇地问：“李管事，这几天卖得有这么快吗？不是前两天才从我们家里拿了好多？”
“胡商这一趟来得多，货都被一扫而光了，若是能再便宜些，我多拿些。”李管事咧嘴一笑。
柳叶翎面露难色，朝着柳叶舒看去，柳叶舒却仿佛没听出言外之意：“本就是成本价，赚个鱼肉钱罢了。”
回到家中，柳叶舒将新鲜的鱼仔细清洗干净，刮去鱼鳞，剔去鱼内脏，再用清水将鱼肉冲洗一遍，起锅，放入少许油，油温稍热后，将鱼块放入锅中轻轻煎至两面微黄。
炖锅架在竈火上，她在锅中先加了一勺猪油，将姜蒜炒香，再将鱼块放入热锅中略微煎至金黄。鱼肉渐渐散发出鲜香的气息，她再加入足够的清水，撒入几片新鲜的香菜叶，慢火炖煮。
浓郁的鱼香弥漫在整个厨房，汤汁也变得乳白浓稠。柳叶舒轻轻揭开锅盖，用勺子舀了一口鱼汤，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汤味鲜美醇厚，鱼肉嫩滑细腻，姜片的辛香中和了鱼的腥味，暖人心脾。
她拿出个有豁口的小瓷碗，盛了一碗给元宝。
元宝早就急得在竈房外打转，见到热腾腾的鱼汤，眼睛亮得像铜铃一般，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把爪子伸进汤中蘸了蘸，又用舌头舔爪子。
“翎儿，你帮元宝把粗的刺挑一挑。”
柳叶翎不解：“猫不是天生就会吃鱼？”
柳叶舒摇头：“猫忍痛能力强，被刺卡住了也忍着，一般人们发现不了。”
柳叶翎点了点头，动作细致地帮元宝将鱼刺剔除干净，而元宝则在一旁焦急地打转，用爪子轻轻拍打柳叶翎的腿，似乎在催促他快点。终于，柳叶翎将鱼刺剔干净，元宝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开始大快朵颐。它一口一口地舔舐着鱼肉，吃得津津有味，尾巴摇得像个小扇子，显然是对这顿美味极为满意。每次吞咽后，它还不忘用舌头舔舔嘴角，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看着元宝大快朵颐，柳小弟忍不住笑道：“姐，你的饭，不但大将军喜欢，连大将军的猫都喜欢。我看呀，说不定将来整个将军府都离不开你了。”
柳叶舒脸红了红：“说什么呢。”
*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柳叶舒刚吃完饭，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见是王寡妇，手里拉着女儿，脚边是神气活现的元宝。王寡妇的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微笑，但眼中却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感激。
“柳妹子，这几天多亏了这猫帮忙，老鼠终于彻底被清理干净了，我是来谢谢你的。”
柳叶舒低头，无意中瞥见王寡妇身边的小女孩脸上竟然有一道红肿的伤痕。
“小姑娘的脸怎么了？”
王寡妇叹了口气：“唉，这些老鼠真是记仇得很。前几天本以为都已经被赶尽杀绝，没想到那天晚上，有只漏网之鱼竟趁着夜深爬上了床，咬了我女儿的脸一口。幸好这猫反应快，一下子扑过去，把那天杀的老鼠抓住了！”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带着几分后怕与自责。
“快叫人，叫柳姐姐。”
小女孩脸红着脸往大人腿后躲，王寡妇不好意思笑笑：“今年才六岁，你叫她小玉儿就行。”
柳叶舒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小玉儿。别怕，以后再也没有老鼠敢靠近你了。”小女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眼睛中闪过一丝感激。
王寡妇见柳叶舒如此温柔体贴，心中渐渐放松了许多，王寡妇在院中找了个石凳，把小玉儿抱在腿上作着。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原本在婆家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但自从丈夫战死沙场，婆家便再也容不下我。”
这些话，村里人说起过，柳叶舒出声安慰几句，但看王寡妇还有话想说。
王寡妇话里话外兜来兜去，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还是将这次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村里人说，柳姑娘厨艺了得，在将军府当管家，若是以后有机会，能不能带带我？我能吃苦，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卑微与恳求，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盼。
柳叶舒听后，思忖了一会，缓缓道：“王姐，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府的管家了，以前的管家伤好了后便回来了。”
被拒绝后，王寡妇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由得失落，却听柳叶说又说。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更适合您的提议。”
王寡妇有些意外地望向柳叶舒，略显茫然。
柳叶舒缓缓说道：“王姐，这里靠近丝绸之路，往来商队频繁。我正好有一个计划，想与那些胡商做些生意。只是罪奴无法经商，我难以出面。”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王寡妇：“我想请您出面，代表我与这些胡商洽谈交易。如果您愿意帮我这个忙，咱们不仅能解决生计问题，还能一起赚些银钱，让您女儿将来有更好的生活。”
王寡妇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与不安，显然她没有想到柳叶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低头沈思片刻，又擡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儿，最后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柳姑娘，若你真信得过我，我愿意一试。”
柳叶舒看着王寡妇期待的眼神，脑中灵光一闪。她微笑着说道：”王婶子，我有个主意。春天的时候，我曾经卖给胡商一些泡菜，他们反响不错。现在我们可以琢磨些别的吃食，专门为胡商在路上食用。”
王寡妇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吃食？”
“我目前的想法是干制的腊肉和肉干。肉干耐储存，吃的时候也方便携带，可以直接食用或者炖煮。而且，冬日里这种食物还能补充体力，对胡商们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王寡妇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赞同：“对啊，腊肉和肉干耐放，而且香味浓郁，最适合在寒冷的天气里吃。胡商们整日奔波，肯定喜欢这种既能果腹又有滋味的食物。”
“我们还可以试着做一些油炸的小点心，比如椒盐酥饼和芝麻脆片。这些点心虽然简单，但酥脆可口，胡商们吃起来方便，也能在路上随时补充能量。”
王寡妇笑着接过话茬：“我以前在婆家也做过些点心，虽然没有柳姑娘这般手艺精湛，但跟着您学几招，定能做得出好吃的。”
柳叶舒听后，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趁着现在天气冷，先做几批腊肉和肉干看看效果。”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柳叶舒首先从家中的储物柜里取出了新鲜的猪肉。她将肉切成大小均匀的长条，然后用盐丶花椒丶八角和各种香料调制成一碗卤料t，把肉条一根根放入卤料中腌制。王寡妇在一旁仔细看着，不时伸手帮忙，将肉条翻动，让卤料更均匀地渗入肉中。
“这腊肉腌制的时间越长，味道越香。”柳叶舒耐心地解释道：“腌好后，我们再把肉条挂在通风处晾干，等到它们风干成形，再过几天就可以熏制了。等肉色变得金黄，肉干味浓，就算完成了。”
王寡妇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又问道：“那点心呢？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做？”
柳叶舒微笑道：“点心倒是可以立刻着手准备，材料简单，只需一些面粉丶芝麻和猪油。”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面粉和芝麻搅拌在一起，揉成面团，切成小块，然后用油锅炸至金黄酥脆，撒上一层薄薄的椒盐，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王寡妇看着那一片片香脆的酥饼，眼中满是惊喜与钦佩，忍不住感慨道：“这些点心闻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胡商们若是尝过，定然会喜欢！”
柳叶舒笑着道：“咱们先做出几样样品，等胡商队伍经过时，我们再将这些新鲜出炉的点心和腊肉给他们尝尝。若是反响不错，我们可以大规模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