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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孟戚漾和谭诉的婚礼定在了四月二十二日,是个宜嫁娶的日子,那会儿天气也不冷不热。

在婚礼之前有很多事要做,其中一些都能交给别人去安排,不过定制婚纱丶拍婚纱照这种还是得他们自己参与。

他们的婚纱照是三月份拍的。

谭诉问孟戚漾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想拍,孟戚漾第一时间想到了望秋路的那座小洋房。

她很喜欢那里。

“去你外公的老房子拍,可以么?”

谭诉:“当然行。”

于是,他们就叫了摄影师,去望秋路拍。

拍婚纱照的摄影师是刘姐给孟戚漾介绍的,跟她的关系很好,平时也会给杂志拍。

拍摄当天,摄影师带着两个助理来到定位的地方。

看到有游客在旁边拍照,一个助理问:“姐,是这里吗?怎么看起来像什么景点,会不会找错了啊。”

另一个助理找拍花的人问了一下,回来说:“我问了,这里居然是温民森的故居。”

“温老的故居??那肯定是找错了。”

摄影师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对了对紧闭的大门旁边的门牌,说:“写的是这里啊,望秋路98号。我来打电话问问。”

她打了刘姐给的联系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就通了,接的是个女人。

摄影师:“你好,是孟小姐吗?我姓张,是给你们拍照的摄影师。”

“是的,你们到了吗?”

“我们按地址是到了,但可能找错了,到的是温老的故居”

“没找错,是这里。你们等一下。”

打完电话,摄影师疑惑地说:“电话里说是这里。”

助理:“在景点拍吗?”

另一个助理:“但这里不像是对外开放的。”

几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接她们的是韩远。

跟着进去后,她们才发现里面的院子非常漂亮,别有洞天。

这里的景很出片,摄影师想以后来拍摄,就问韩远:“这里对外开放吗?是不是要预约?”

韩远:“不对外开放。”

摄影师:“那我们怎么能在里面拍摄?”

韩远:“因为这里是他们自己家的啊。”

三人惊讶。

刘姐只说拍婚纱照的是她一个关系很好的妹妹,没说别的。她们哪里知道居然是温老的家人。

穿过院子,她们见到了要拍照的新人。

很好看很般配的一对,看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她们听到带她们进来的人叫男方“谭总”。

后来她们才知道男方是温老的外孙。

中间摄影师给刘姐发消息,问她怎么没提前告诉她。

-刘姐:我也不知道啊。

-刘姐:你们好好拍就行了,别得罪人。

为了契合小洋房,谭诉的西装和孟戚漾的婚纱都选得比较覆古,另外孟戚漾还有身暗红色带大片牡丹花纹的旗袍。

三月份木绣球的花期已经到了,白色的花从围墙里探出来,围墙里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孟戚漾第一次跟谭诉来这里正好也是木绣球开花的时候。

没想到能在这片繁盛的木绣球花下拍婚纱照。

他们白天先拍的是婚纱那套。

覆古的婚纱没有裙撑和很蓬松的裙摆,比较轻盈贴身,裙子上有大片的蕾丝花纹。头纱是很透明的那种,透得像水,带着蕾丝点缀,长得拖到地面。

等到天色暗下来,孟戚漾又去换旗袍。

趁着她换衣服重新做发型的时候,谭诉去窗边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讲了很久。

等他打完,孟戚漾已经做好装造了,刚把旗袍穿上,正在扣盘扣。化妆师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谭诉收起手机,走过去帮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伸过来,接手了盘扣。

“打完了?”孟戚漾松开手,让他帮着扣,手指碰了碰他的眼镜链。

他今天挂了条很细的金色眼镜链,配上衬衫和西装马甲,显得更加斯文。

“嗯,累不累?”谭诉的手下是梅花样式的盘扣。

孟戚漾点点头:“有点。”

他们拍照已经够精简的了,也没那么多身衣服,不知道那些拍一整天的有多累。

扣好盘扣,谭诉搂住她的腰。

孟戚漾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他:“好不好看。”

修身的短款旗袍,明艳温婉。

“好看。”谭诉低头要吻她。随着他低头的动作,眼睛链跟着荡了荡。

孟戚漾往后躲了躲,说:“刚化好的妆。”

正好外面传来敲门声,问他们好了没有。

谭诉亲了亲她的耳朵,松开她,“早点拍完回家。”

院子里补光灯之类的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这里是温老的故居,人多了怕混乱的时候弄坏什么,就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化妆师丶摄影师和两个助理,还有韩远。

拍摄很顺利,摄影师灵感不断。

孟戚漾和谭诉站在院子里的木绣球花下,留下一张张照片。

拍摄是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谭诉和孟戚漾直接穿着身上的衣服回了临观府邸。

到家后,那些被谭诉亲手扣上的盘扣又被他一颗颗解开。孟戚漾咬住他的眼镜链替他摘眼镜。

在玄关亲了一会儿,衣襟散开的孟戚漾被他抱了起来。她双手交错在他的颈后,挂在他的腰间,开衩的短款旗袍滑到了大腿上方。

谭诉一只手就能托起她,很轻松。

有时候住大平层也不好,孟戚漾被他这么抱着走了一路,难熬得很,不知道要抱她去哪里。

她被放到了餐桌上。谭诉俯身跟她接吻。

后来她又被抱了起来。依然是之前那样双手交错在他的后颈,挂在他身上,只是又多一点支撑。

她有点没力气,怕掉下来,跟谭诉说害怕,要下来。

谭诉声音很低地哄她:“宝贝,怕掉下来就抱紧。”

孟戚漾努力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

“乖。”谭诉把她往上拖了拖,手又忽然卸了力。

孟戚漾呼吸一紧,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件旗袍到去洗澡才脱下来,被弄得一塌糊涂,不光皱得不行,还都是痕迹。

孟戚漾婚礼当天的主纱是提前定制的。

主纱送过来的这天谭诉在出差,是姜湉和尤欢来临观府邸陪她试的。

尤欢是孟戚漾的伴娘,姜湉也是。她是主动要求的,想给姐姐当伴娘,反正婚礼当天也没什么事是需要她操心的。

孟戚漾去主卧的衣帽间换了婚纱。

婚纱是按她的要求来的,没有繁覆的裙撑和大裙摆,穿脱和走路都比较方便,但不失优雅和讲究。

看到她出来,尤欢眼前一亮:“好漂亮啊宝贝。”

姜湉抱着锅贴也说:“好看!我帮你拍张照片发给姐夫。”

在外地开会的谭诉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看到是姜湉,他点开消息。

姜湉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孟戚漾顶着张素净的脸,披散着头发,穿着婚纱。照片是抓拍,她没有看镜头。

他看了好一会儿。

会议室里别人都没注意,只当他是在看什么重要的消息,只有后面的韩远注意到,他老板在走神。

孟戚漾这边试过婚纱后,和送婚纱来的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尤欢感叹:“没想到能给你当伴娘。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的婚礼了。”

尤欢和姜湉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三人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饭,之后尤欢回去直播,姜湉回学校。

谭诉八点多回来的时候,孟戚漾正坐在电脑前写稿。

她最近开始写新书的开篇了,男女主相爱相杀的故事写起来很带感。

谭诉解开衬衫上面的纽扣,松了松领口,过来书房看她。

“我以为你要九点多才回来。”

“结束的早,改签了航班。”谭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先写,我去洗个澡。”

等谭诉洗完澡,孟戚漾已经关了电脑,正在沙发上和锅贴玩。

谭诉坐过来,两人一起逗了会儿猫。

“婚纱试过怎么样?有没有要改的。”他问。

孟戚漾:“不用,我觉得都挺合身的。”

谭诉:“换上给我看看?”

孟戚漾擡眼看了看他,“姜湉不是给你发过照片了么。”

说完她想起还没看过姜湉拍的照片,拿起谭诉的手机,“我看看姜湉给发的是什么样的。”

屏幕刚被她按亮,她就看到了那张照片,被他设置成了屏保。

“这张拍得是不是随意了点。”

谭诉:“很好看。”

他又说:“但就这一张。让我再好好看看我们漾漾?”

温柔的语气让孟戚漾脸热。

“那行。”她拒绝不了他,起身去衣帽间。

锅贴看着女主人离开,又看了看男主人。

谭诉摸了摸它的脑袋,抓住它的后颈肉把它提起来,送它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去衣帽间看孟戚漾。

孟戚漾刚脱下睡衣把裙子套到身上,大片的后背露在外面,还没有把裙子拉好。

谭诉倚在一旁,看她把裙子穿好,然后走到她身后,替她把夹起的头发放了下来。

长发散落,发梢扫过谭诉的手。

他从镜子里看她,“比照片里还漂亮。”

她将成为他的新娘。

这天晚上,这件婚纱差点和拍婚纱照那次的旗袍一个下场。

还是孟戚漾想起来,要先脱下。

谭诉按着她的手,亲吻她的后颈,“我有数,提好裙子。”

翌日早上,孟戚漾发现婚纱的裙摆还是皱了点。

她没好气地瞪他。

这叫什么有数。

谭诉刚换好衣服,还要去公司开会。

他斯斯文文地整理着袖口,一脸坦然:“是不是没弄脏?弄脏也是你的。”

“……”孟戚漾涨红了脸,差点把婚纱甩到他的脸上。

谭诉又搂着她哄了好一会儿,直到楼下的周师傅给他打电话。

再不走开会就来不及了。

“晚点我叫人去熨。”谭诉凑近了要亲她。

孟戚漾没让他亲,催他快走,“周师傅给你开车越来越压力。”

他这边拖,路上就要赶。

谭诉在周师傅打来第二个电话的时候才下楼,路上又给孟戚漾发消息。

孟戚漾一整天没理他,晚上才好。

这天之后是周六,谭诉叫人来把婚纱拿去熨。

来取婚纱的人说:“谭总,婚纱熨好了明天送过来。”

谭诉点点头。

孟戚漾在旁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耳朵都是红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四月二十一号,还有一天就是婚礼。

孟戚漾提前住回了以前的房子。

婚礼她除了请了一些好朋友外,还有几个关系好的作者,比如西闻。

房子里早就被布置好了,贴上了喜字,放了气球,床单丶被套和枕头都换成了红的,红彤彤的一片很喜庆。

尤欢这晚也住了过来。几个人一起聊天。

孟戚漾敷着面膜,边听她们聊天,边抱着笔记本电脑改稿子。

尤欢:“宝贝,要不要这么拼啊,明天婚礼了今晚还在工作。”

孟戚漾:“快改完了。”

她改的是女主是建筑设计师的那本,出版社前几天刚返稿,编辑说这轮改完很快就能下书号了。

她和谭诉是因为这本书重逢,她想在他们的婚礼前把稿子改完。

西闻今晚也过来玩。她见怪不怪地说:“我们这行就这样。我有个认识的作者,也是在连载期结的婚,还没存稿。为了不断更,她见缝插针地写,接亲的都到门口了,她还抱着电脑。”

姜湉很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

尤欢:“太敬业了吧。”

孟戚漾点点头说:“要日更就是这样,没办法。”

她很理解。

谭诉这边,段嘉深他们给他组了个局。

虽然谭诉和孟戚漾早都领证了,但段嘉深他们觉得婚礼前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需要一个单身趴。

他们开了不少酒,玩得很疯。

段嘉深端着酒杯坐到谭诉身边。他明天还要给谭三当伴郎,不像其他人喝得那么多。

最好的兄弟结婚,他肯定是要当伴郎的。

一开始他还在想孟戚漾会不会不让他当伴郎,谭三又什么都听他老婆的,平时就帮着他老婆气自己。

结果谭诉说:“她没那么小气。”

段嘉深:“……拐着弯说我小气是吧。”

谭诉:“她说,你又不是给她伴娘。你要是给她当伴娘,别说她了,我都嫌你碍眼。”

段嘉深:“……”

闹哄哄的包间里,段嘉深勾着谭诉的肩膀,说:“谭三,最后一个单身的晚上了,什么感受,是不是要好好珍惜。”

谭诉跟他碰了碰杯,“有什么要珍惜的。”

段嘉深嗤之以鼻。

谭诉掀了掀眼皮,“你懂什么。”

段嘉深冷哼。

“你家里介绍的那个呢?”谭诉问。

段嘉深和谭诉同年,只是小几个月,今年也三十了。段家也在催着他定下来,前段时间还把他叫回去,见了个女人,像是有意向联姻。

这种事放他们这些人身上很寻常。

段嘉深和那个女人见过两次,不冷不淡的,平时也不联系。

“先应付着,以后再说。”他还不想那么快定下来。

和段嘉深聊了一会儿,谭诉嫌包间里吵,去外面抽烟,顺便给孟戚漾打了个电话。

孟戚漾刚改完稿子发给编辑。

没想到编辑这么晚也还在线。

-编辑:收到!

-编辑:辛老师,我好像听说你明天办婚礼。

-孟戚漾:是的。

-编辑:今天晚上还在改稿,辛苦啦!

-编辑:新婚快乐!

-孟戚漾:谢谢。

听到孟戚漾的手机响了,姜湉说:“不会是姐夫打来的吧。”

孟戚漾看了看,还真是。

她合上电脑,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在做什么?”电话里,谭诉问。

孟戚漾:“刚改完稿子。”

她前两天就在改,谭诉是知道的。

“婚礼前夜还在工作,辛老师真的很忙。”

孟戚漾知道段嘉深给他组了个局,调侃问:“谭总更忙。不是在单身趴上嘛,还有心思给我打电话啊。”

谭诉抽了口烟,“知道我在哪儿,也不打来查岗,倒是放心。”

孟戚漾:“这不是等着谭总主动报备么。我们谭总表现还不错。”

谭诉笑了一声,问:“你那边都弄好了?要不要我叫人过去。”

孟戚漾:“都好了,姜湉她们在聊天。”

两人又聊了几句,姜湉那边叫她。

“姜湉叫我,那我先挂了。”

谭诉叮嘱说:“早点睡,明天会很累。”

孟戚漾:“你也早点休息。回去告诉我一声。”

“行。”

挂电话前,谭诉又说了句:“漾漾,我就要来娶你了。”

孟戚漾的耳朵和心里都是一软。

是的,她爱的人要来娶她了。

“我等你。”

终于到了四月二十二号。

这是个晴天,气温在10到23度,很合适。

孟戚漾六点多就起来化妆了。

陆续有人过来,家里很热闹。

时间差不多,尤欢看了看手机,看到温司云给她发的消息,说:“准备准备,他们要到楼下了。”

温司云是谭诉的伴郎之一。

车队到楼下,结亲的人很快上楼。

来的一群都是公子哥,很会来事,塞了不少红包,热热闹闹的。

孟戚漾这边的长辈是齐叔叔。她和谭诉给齐叔叔敬了茶。

齐叔叔感慨地说:“你妈妈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孟戚漾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睛。

是的,她现在很幸福。

姜湉看着这一幕,偷偷跑去房间里抹了抹眼泪。

齐新元找到她,问:“怎么哭了,不舍得漾漾姐?”

姜湉:“之前他们领证我没什么感觉,现在看她敬茶,我才有种姐姐结婚了的感觉,很不舍得。”

明明知道婚礼后不会有什么改变,她还是很不舍得。

坐上婚车,谭诉把孟戚漾搂进怀里,“还在难过?”

被他这么柔声一问,孟戚漾的情绪涌得更加厉害,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谭诉:“漾漾,你妈妈一定希望你这天开开心心的。”

孟戚漾点点头。

接亲之后去的是西郊的登园,齐叔叔他们也都跟去了。

谭诉和孟戚漾先给长辈敬茶。很久不来登园的温慧也因为今天来了登园。

婚礼的仪式也在这边举行,观礼的都是他们的至亲和好友。

仪式结束后,孟戚漾在登园休息了一会儿,拍了些外景,然后去临观府邸。

临观府邸也早就布置好了,是他们的新房。

婚宴在晚上。

谭家比较特殊,很多人看着,婚宴没有大操大办请太多人。这正合孟戚漾的心意。

她想要的婚礼就是这样,有亲朋好友的参与和祝福就足够了。

婚宴结束,宋新阳他们都在找段嘉深。

“深哥呢?”

“不知道啊,敬酒的时候不还在嘛。”

“洞房还闹不闹啊,不是说好了么。”

他们在等着段嘉深带头去闹洞房,没有他带头,他们不敢闹三哥的洞房。

他们找了一圈,结果得知段嘉深在谭诉和孟戚漾敬酒的时候帮谭诉喝了不少酒,敬酒一结束就撑不住去酒店楼上的套房睡觉了。

没他带头,闹洞房的计划只能作罢。

段嘉深是第二天酒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谭三的套路,为的就是不让他去闹洞房。

这会儿孟戚漾和谭诉刚回到临观府邸进电梯,也在说段嘉深,说他敬酒的时候帮忙喝了不少。

电梯到顶层,谭诉牵着孟戚漾出来。两人婚宴结束就直接回来了,身上穿的还是敬酒服。

“他是伴郎,温司云没他能喝。他能喝当然要多喝一点。”

进门后,孟戚漾在谭诉的帮助下换掉了敬酒的礼服。

穿上睡衣卸了妆后,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去看看锅贴。”

今天下午人多,锅贴一直在房间里。

两人牵着手去看锅贴,陪它玩了一会儿。

热闹忙碌了一天,现在安静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孟戚漾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察觉到她的恍惚,谭诉问:“累了?”

孟戚漾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感慨。

她抱住谭诉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说:“没想到我们的婚礼一眨眼都办完了。”

谭诉圈着她,“我很高兴。”

孟戚漾也很高兴。

一切都很符合她的想法,让她很难忘。

她擡起头,在谭诉的下巴亲了一下,“祝我们新婚快乐。”

今天很多人都对他们说了这句话,唯独他们自己还没对对方说过。

谭诉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嗯,祝我们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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