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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护着实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带娃。
只得再三保障, 这孩子要是不听话,就把他撵回去,小孩子嘛, 性子不定, 一时新鲜, 指不定过几日就知道在家里野生野长的好了。
南先生也不是说不通的人。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默契,只当赵桦这小子是来体验学堂生活的。
赵护从塾馆出来, 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往施家而去。
他和郑云丶秋旭都在邀请之例,李先生丶孙老板更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三人约好了一起过去, 谁先到便在施家附近的书肆等会儿。
赵护过去时, 郑云已经到小一刻钟了。
他手里拿了本今年本省的秋试答卷, 是官方整理出来的, 几乎是一上架就卖断货,郑云这本还是事先与人说好了, 对方给他留下来了。
自然价格也比正常抢到的贵了三成, 答卷囊括了所以有上榜者的答案,就连副榜上的五人也在其中。
按照名次排版。
原先吧, 这种答卷顶多只出前十名的, 可有人因为名次的事,觉得自己不比前十名的文章差, 因为这个还有人告了御状,闹得沸沸扬扬。
后来官方索性将所有人的文章印发出来,让大家参阅。
若你觉得自己的文章比谁的好,只管哪上来让大家给你评评, 看看是自己实力不济,还是阅卷官点评不点。
如此一来, 找茬的倒是少了许多。
就是有人私下不服,也先自个儿将文章摆出来,与榜上的比比,反而更容易发现自己的不足,排异之声倒是越来越少了。
郑云最先瞧的便是李子云和温学福的。
他与赵护在一起住了好几个月,赵护的水平他是一清二楚的。
赵护没能拿头名,郑云私心觉得那是因为主考官本身是《礼》经出来的,选评方面更喜欢与自己志气相投的,带点小小的个人偏好。
再加上,自古以为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赵护拿了第二名,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李子元和温学福的学问他也是清楚的,两人比不上赵护,但与秋旭却是不相上下的,没能与三人一道考上着实有点遗憾。
郑云便想瞧瞧两人到底差在哪一点了。
赵护一来,便将答卷拿了出来,让他瞧瞧。
赵护快速扫过,而后道:“瞧着都不差,比起他们平时的文章差了点意思,是不是太紧张了些。”
郑云道:“可能吧,我也瞧着没他们平日里答得好。”
赵护笑道:“这次有经验了,下次定能金榜题名的。”
两人一起将熟识的人的答卷看一遍,这才从头开始翻,秋旭过来时,两人已经翻了三分之一了。
秋旭道:“你们看过我的文章没?”
“是不是比平时写的好了几分。”
郑云笑道:“超长发挥了。”
秋旭深以为然,“多亏了咱们先前一道出题解题。”
他现在是对于运道一事深信不疑的,是以,这次说什么也要去施员外家瞧瞧那风水。
说起这个,秋旭就有些遗憾。
“老赵你真不够意思,先前你给施员外画影壁时,光找了老郑去帮忙,怎么就把我给忘了。”
赵护笑道:“你堂堂秋家三爷,哪瞧得上这点小钱啊。”
秋旭道:“钱大钱小不是事儿,关键是长见识。”
如今整个宾州府已经传得神乎其乎了,说什么施员外就是因为请了风水师摆了新宅子的风水,这段时间运道才这么旺,不止一连签了几个大生意,还与宾州的钟家结了亲。
钟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
在整个宾州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钟家虽出身商贾,但家中入朝为官的却也不在少数,是宾州名副其实的望族。
施员外这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其中传得最神的,便是施家那仙气飘飘的影壁。
秋旭道:“若不是时间太紧,高低也得让你给我整一幅。”
赵护道:“待你过了会试,我便送你一幅。”
秋旭一噎,瞪了两下眼,咬牙道:“行,你可得记着了,为了你这幅画,我也得努力过会试不可。”
一路上秋旭叽叽歪歪。
到了施家,瞧见那传说中的影壁时,还是被震住了。
他是知道赵护靠着卖画赚些钱养家糊口的,可那画他多少也瞧过,没什么多大出彩的。
然而——
这影壁却是非常不一样。
在没见过实物之前,他已经想象着把效果拔高了不少。
但现在,秋旭无法形容,就觉得很美,让人挪不开眼,甚至心情还跟着舒畅了起来。
最妙的是,里头的小动物们,你只需多瞧上两眼,就感觉像活了一样,对方也瞧着你,那水波漾漾的瀑布,好像有袅袅云雾升腾。
秋旭是好一会都闭不上嘴,脑中只隐隐回荡着李白的《当涂赵炎少府粉图山水歌》中的那句——驱山走海置眼前。
同秋旭一样震t惊的还有今日来的不少客人。
施员外也是够意思的,酒过三巡的时候,特意将赵护拉了过去给大家介绍。
大概是喝得有点多,施员外道:“几个月前请赵举人帮人画影壁时,他还只是我们县学的生员,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新科举人,还是最炙手可热的那种。”
若不是赵护都成亲有孩子了,他都想把自家妹妹介绍给赵护。
秋旭抽抽嘴角,趴在郑云耳边道:“也就是老赵年轻,不然就咱俩这年纪,就算是没成亲,也讨不到他家妹妹。”
郑云好笑道:“你见过施姑娘?”
秋旭用力点头,“与老赵的媳妇不相上下。”
郑云初这话给搞得,一时楞是答不上来了。
秋旭喝得有点多,说话便没把门,像他们这几个饭搭子家里的另一半,他都是见过几面的。
李子元年纪长,李娘子快三十了,成熟沈重,当时李家穷,娶的媳妇是能操持家务的,所以,李娘子就不属于娇小玲珑的美人,反而是很能拿得住事的那种。
温学福娶的是门当户对的,旁的不说,温娘子绝对是做生意的好手,据说温家那四五个账房先生算不过她一人。
刘氏和郑云是师兄妹,刘氏是很温宛大方的长相。
他与董氏则是表兄妹,两人还有些夫妻相。
嗯,他自个儿就生得不算太好看,与他有夫妻相的董氏也就挺普通。
唯有赵护和贞娘站在一起的时候,显得他们这几人很不够看。
秋旭先前就一直说赵护生得好,后来还一直嘀咕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赵护的花容月貌,后来见了贞娘,他才明白,大概没有比这事合适的了吧。
郑云直呼,你小子居然以貌取人。
秋旭也就是喝多了话多点。
平时除了吃喝,没什么多馀爱好。
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会,另一边突然发出了一声热烈的起哄声。
“赵举人写一个吧,写一个吧!”
“对对对,赵兄弟你就写一个吧,以后有人来了,我便告诉旁人,这可是状元手笔。”
施员外说着,便让人拿来了文房四宝。
赵护瞧着大家满面红光,一个个喝得晕头转向的模样,下定决定以后尽量少喝酒,酒后失仪绝对真真的。
施家下人很快就将桌案备好了。
施员外笑呵呵道:“来来来,我给你磨墨。”
还真别说,有施员外带头,馀下有人铺纸,有人递笔,赵护自打穿至今,还没受过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秋旭道:“走走走,咱们也去瞧瞧。”
他拉着郑云摇摇晃晃地挤到了跟前,大概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众人都挪开了位置,让两人通行。
施员外见两人过来了,笑哈哈道:“来得正好,来得正好,今日你们两位新科举人也得给咱们留下墨宝。”
郑云:“……”
他就不该来凑热闹。
施家今日这喜宴不可谓不热闹。
赵护丶秋旭丶郑云三人楞是被人挤在中间,让他们每人给施员外写幅字。
无非是喜结良缘丶天作之合之类的。
结果,秋旭喝得有点多,被人一起轰,乐哈哈道:“我得送你一首诗。”
赵护抚额,你还演上了。
这简直和他家大儿子一模一样。
越是有人他越是得瑟。
闹闹轰轰的一场喜宴到了快宵禁了才算结束,施员外知道明日他们要走,索性差人将三人给送了回去。
秋旭临走时还捏着一壶酒不放,大声道:“今日可真开心啊,比我成亲还开心。”
赵护丶郑云:“……”
三人是第二日早上辰时就出发的。
先是坐秋家的马车到叙州,再调整一日,而后坐船去京都。
今日送行的不算多,不想快要出城的时候,施员外领着钟氏一道过来了,施员外不好意思道:“昨日喝得有些多,三位可别见怪。”
赵护笑道:“老是自己人,见什么怪呀,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郑云附和开口,“施员外觅得良缘,自是欢喜。”
秋旭昨天喝得也有点,对于昨天干的事脑子里只剩片段了,又与施员外贺喜了一番。
施员外除了来送行之外,也给每人包了个红包,说是昨日给他题贺词的润笔费。
另外提了一食盒的吃食,让三人在路上打打牙祭。
是钟氏的亲手做的,也不知合不合他们的口味。
好家夥,这是一大早来撒狗粮了吧!
赵护全给收了下来,与施员外道了声谢。
施员外道:“谢什么呀,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山高水长,施某祝三位金榜题名,步步高升!”
赵护朝对方拱了拱手。
施员外也没再纠缠,让三人放心,家里有什么事他都照看着,让三人好好考。
挥别了施员外,秋旭忍不住道:“这润笔费又是怎么回事?”
郑云一听这个哈哈大笑。
笑得秋旭心虚不己,还是赵护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昨日施员外喝多了,让咱们每人给他写幅字,我写的是百年好合,郑师兄随手写了佳偶天成,你倒好诗兴大发当场写了一首诗。”
赵护说完,便将他的诗给摇头晃脑的念了出来。
卡卡——卡察——
秋旭当场裂开。
太炸裂了,他的诗写得如何,他自己心里门清。
本以为赵护是诓他,可这诗只瞧一眼便知道是出自他手。
秋旭:“……”
停车,不想活了!
赵护也是不厚道,念完还拉着郑云当场点评了起来。
直到出了城与李先生汇合时,秋旭才捂住两人的嘴,求饶道:“此等丑事莫要再提了,李先生那等高人,咱们别污了他的耳朵。”
赵护用力点头,“确实,他昨晚已经污了一次了,还是不要二次伤害了。”
好在李先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
对昨晚一事只字未提。
上了车便道:“咱们到叙州怕是得多留两日,孙先生在那边给我约了户人家,让我帮着瞧瞧风水。”
三人倒是没意见,在十月前坐上船便行。
愉快地答成协议,几人便正式晃晃悠悠上路了。
李先生年纪不算太大,也就三十来岁,平日里走南闯北,见识极广,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嘴巴都没停过。
各自从对方的言语中,收获颇多。
尤其是李先生见识过各地的风土人情,又熟读《易》经,真论起来学问一点不比他们差。
赵护是上辈子读的书杂,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秋旭道:“老李,平日别人想请你都请不来,咱们这可是前几百年修来的福份啊。”
不等秋旭说完,李先生摆手道:“我只会看风水,不算命不卜卦。”
秋旭啊了一声,颇有些遗憾。
他本来是想问问,赵护和郑云此去京都有几分把握,不料话没出口,直接被李先生给堵回来了。
李先生虽然说自己不算卦,不占卜,但多少给三人分享了一些旺运小知识。
这种旺运可不是把你自身的运气催旺,反而是靠你平时修心丶养性丶积德丶行善来增加自己的福报。
秋旭一一记下来。
随后道:“怪不得施员外这段时间运气如此之好,不止谈了几桩大生意,还结了门好亲事,原来是因为平日积德行善的原因。”
李先生道:“也不止干这些,咱们平日里多读书,待家人好,也算是一种修行。”
总之,莫要干那些昧了良心的事。
三人都一一记下。
这一路上有良友为伴,枯燥的行程却是别样的风彩。
秋旭原先是想着去凑个热闹。
他长这么大还未去过京都,如今有这么一个天赐良机,自然是不能放过。
可一路上与这三说道说道,心境反而变了许多。
就像赵护说的,既然决定了做一件事,那便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
是以,本来准备游山玩水增长见识的秋旭,也将话题扯到了读书一事上头,十月十八,四人抵达京都。
这一路上秋旭的小本本差不多记满了。
满满的知识点,有许多都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叙州等李先生的那两日,他替人看完了宅子,还给赵护拉了一个活,没时间画影壁没事,可以画个风水挂画。
是挂在书桌上头的横幅。
赵护有先前施家那幅图与李先生的合作经验,再加上这一路上李先生科谱了许多风水小知识,李先生一念叨那家主人是什么命格,书房的大小丶朝向。
赵护就总结出了需要用什么图案来应付。
秋旭趴在旁边看他勾勾画画,最后上色,禁不住一阵感慨,“咱们这一路t上,我也仔细听了李兄的解析,为何我如今还是一头雾水?”
郑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儿,我也没懂。”
秋旭被安慰到了,不过他还是有个小心眼,顺手指了一下他家这宅子,问道:“那你瞧着我家这格局属于哪一种?”
郑云顺嘴便说了一个。
赵护在旁边插嘴道:“没错儿。”
秋旭:“……”
这朋友他不想要了。
李先生平时给人看风水的价格是因人而定的。
像寻常人家,只要一餐一饭便可,不过一般人都会卦个小红包。
大小随主人的心意,像这次他看的这位,在叙州那是三把手的位置,给的卦金相当丰厚,足足有二百两。
不过超过百两的卦钱,他要拿出一半捐给寺庙或者善堂,总之这其中的门道还是挺多的。
赵护的画对方也给了银子,不多不少二十两。
加上先前施员外给的二十两,才出门就赚了四十两。
这一趟京都之行,他算是彻底放下心了,若在京都还能接几个单子,一家人来京都扎根也就不成问题了。
赵护道:“我这需要捐出去吗?”
李先生摇头,“你这是正常所得,且不是我门中人,不必捐出去,只要平日里多行善积德便成,将来若成为一方大员,记得多替百姓请命便好。”
赵护忙朝对方拱拱手,“借您吉言。”
赵护他们到达京都的时候,贞娘那两扇屏风也正好绣完了。
确实如赵护所说,这东西非常累眼睛。
饶是每日按照赵护教的护眼法,每隔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再用手按摩眼周,每日还泡几颗枸杞红枣喝,这两个月下来,眼睛依旧有些受不了。
尤其是天气不好时,眼睛便更累。
连续趴着绣了两个月,不止眼睛累,脖子也是酸酸胀胀的。
赵珠见她一休息,立马跑过来替母亲揉揉脖子。
陈大嫂颇为羡慕道:“姑娘就是好,别看珠姐儿还不到六岁,这行事做为就是比我家那两小子体贴丶细心。”
赵珠道:“舅母累了吧,我给娘按好便给您按。”
陈大嫂又夸了赵珠好一会儿。
她这两扇也快绣完了,大丫和二丫两人只绣一扇,不过却是只干下午的,进度与两人差不多。
陈大嫂道:“我这再过两日定是能完,咱们这倒是比约定好的日子快了一个月。”
二丫笑道:“绣完了,刚好歇歇。”
陈大嫂道:“嗯,这些日子天气越来越冷,以后若是下雪了,我便来不了了。”
大丫道:“那咱们明年开春再绣。”
她和二丫先前绣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银子,还全进了她娘的手里。
现在不一样了,绣完这单,两人能拿十五两,再加上先前的三两,今年足足赚了十八两。
有了这么笔银子傍身,两人嫁人了自然是有底气的。
几人绣好了明年开春再一起做绣活,陈大嫂笑道:“过两日咱们把这屏风交差了,咱们在你二婶家好好吃一顿,我让你舅舅买个大羊腿,咱们做个羊杂汤,再包点羊肉胡萝卜的饺子。”
“好呀!”
一旁正被赵老太喂鸡蛋羹丶已经满了五个半月的赵桐,也跟着哇哇地笑了起来。
拍着手大声伊伊呀呀,“啊啊,啊啊啊!”(好呀,我也吃)
赵老太笑道:“你个小馋猫,一听到好吃的就兴奋。”
二丫笑道:“还真别说,我就没见过他这么馋得孩子。”
“可不是,我瞧着旁人这么大的孩子,都只顾着吃奶,他倒好什么都往嘴里叭啦。”
自打过了五个月,赵桐的夥食就多样了起来。
先是加了米糊,这几日又加了鸡蛋羹。
虽然里头没油没盐,但多少让他看到了希望,昨日赵老太做了高粱糊糊,贞娘便喂他吃了一小勺子。
好家夥,吃得赵桐差点泪流满面。
他活了两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嘤嘤嘤~
过几日有了羊汤,他估摸着也能沾点油星,长大万岁!
赵桐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大舅妈把羊肉拿过来。
还没盼来羊肉,但是盼回了赵大龙。
几个月没见,赵大龙又黑又瘦,满脸的胡茬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初初第一眼,把在院子里看着大黄撒欢的赵桐给吓了一大跳。
一时没控制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赵大龙道:“别哭,别哭,我是你大伯。”
行叭,他走的时候孩子还不足一个月,赵大龙只得道:“你爹呢?”
赵桐听到是大伯,声音还没止住,贞娘和陈大嫂一并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他两人也是齐齐一楞。
赵大龙忙表明身份。
贞娘不可置信道:“大哥从府城回来了?”
赵大龙急得直转圈,“二虎呢?”
“相公进京了。”
贞娘话音未落,赵大龙啊的一声就跳了起来,“什么时候走的?现在能把他追回来了吗?”
他这一惊一乍的,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贞娘摇头,“怕是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京都了。”
赵大龙急得直跳脚,“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他没头没脑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直到在家里瞧见个人影回来了,转了一圈连招呼都没打又走了,老两口思来想去那个人正是他们快半年未见的大儿子。
这才追了出来,不想他此刻在二儿子家里。
几番追问之下才清楚,赵大龙昨晚从府城回来了,那边的寺庙修整好了,他这几个月出门在外一共赚了五两银子。
本来想给妻儿一个惊喜,还想着天气冷了,给赵大嫂裁件棉衣什么的,元哥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裁件衣裳。
哪料,昨天回到租的屋子,发现家里没人,屋里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他也没多想以为两人回家来了。
岂知,今日还没起床房东就找上门来了。
说是已经上门五六回了,回回都没碰到赵大嫂,也是听人说昨晚这屋里亮着灯才找上门来的,问赵大龙这屋子他们还租不租,不租的话就收拾收拾,这半个月来的租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