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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龙仔细一问才知道, 房东是十月初五那日来过一趟,然后每隔两天三都过来一次。
若不是因为赵护中了举人,正是县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上门两次见对方不在, 早把东西给丢出去了。
哪能待到赵大龙现身。
现今已经十月十九了。
按房东和院里租客所言, 月初的时候赵大嫂就没回来了。
孩子也是前后脚不见的,赵大龙觉得事有蹊跷, 便去塾馆问了一下,才知道元哥儿这个月开始就没去读书。
他知道每月底赵大嫂都会去绣铺领银子,过去一问上个月的银钱被领走了。
失踪时间正好都对得上, 九月底和十月初。
赵大龙便火急火燎的来找赵护, 想着他这位举人老爷身份不一般, 能否帮忙去县衙里问一问, 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不行就报个案吧,这都失踪快二十天了。
赵大龙想了无数种可能, 回家时也是报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哪道进了村子回了家,家里也没二人的影子。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早就六神无主了。
只盼着弟弟能帮着拿个主意, 谁知赵护已经去了京都。
赵大龙说完,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就不该去府城修什么寺庙。”
贞娘试探着开口,“大哥去过文家吗?”
赵大龙忙止住哭声,腾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跑。
贞娘看了一眼侄女,二孩子忙道:“我们也跟去瞧瞧。”
贞娘道:“不管人在不在, 你们都回来报个信。”
两人应了一声好,快速跟了出去。
关于赵大嫂和元哥儿这事,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赵老爷子道:“你大嫂上次回来,还是秋收的时候对不对。”
贞娘嗯了一声,仔细一算至今快两个月了。
而那时候元哥儿也并未跟着归家,赵大嫂回来一是为了秋收,二是乡试成绩。
她断定了赵护落榜了,冷嘲热讽之后,便扬长而去。
后来赵护成了举人老爷,赵大嫂却从未露过面,家里这么大的喜事,他们也想去通知一声,让她回来帮忙招呼客人。
可谁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就算是大丫和二丫去绣铺打听,那掌柜也是一问三不知。
众人更是不知元哥儿在哪个塾馆读书。
后来老爷子道:“不回来也好,就她那脾气,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如今传来这样的消息,赵老爷子也是挺心累。
摆摆手让贞娘去忙吧,赵桐由他和赵老太看着。
贞娘应了一声好,便与陈大嫂一道去了书房绣屏风。t
赵桐不知道赵大嫂娘家在哪儿,直到午饭时,赵大龙领着两位闺女才回来。
赵大龙原先就邋遢的不成样子,这次回来满脸是血,头上还有两个大包,吓得赵桐直往赵老太怀里钻。
太吓人了,这又是碰上啥了。
尽管害怕,他还是好信儿地撑着眼皮把话听完。
父女三人到了文家,一问才知道赵大嫂秋收之后,赵大嫂说她在县里认识一个粮铺的掌柜,价格要比平时多上一成。
也哄着娘家把秋粮和她一道卖了,卖了之后对方到了月底才结账。
赵大嫂一向是紧着娘家的,父母兄弟均没起什么疑心,直到月初去粮铺要账,才知道赵大嫂早就把卖粮钱给领走了。
一家人找到了赵大嫂的住处,发现人去楼空。
那可是十五亩地的秋粮啊,足足有三两多银子呢。
她弟弟又去找了两回,均未见着人影,也是知道赵大龙去了府城,没找到家里来,如今赵大龙找上门去了。
双方心里都有气,三言两语就动起手来。
还是大丫两姐妹哭着将人给拉开。
如今是一笔糊涂账,赵大嫂和元哥儿到底去了哪儿,谁也说不上来。
赵老爷子长长吐了口气道:“要不报官吧。”
“是死是活总得有个说法。”
赵大龙现在是六神无主,脑子一团乱麻。
他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可又不好意思说,整张脸纠结成一团,好一会才道:“行吧,报官吧。”
赵桐听得暗暗咋舌。
这事怎么听着有点眼熟?
可又仔细想不起来,他琢磨着可能因为自己记不了太多前世的事情。
也有可能这个事吧,他以前在网上见人说过,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网络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多了去了。
赵桐听了一肚子八卦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临睡前一秒还琢磨着——我得蹲个后续。
然而,这后续一蹲便是两个月。
那一日下了几日的雪可算是停了,虽说积雪不多,但却冷得很,因着极速降温赵桐已经大半个月没出过门了。
在家里休养了两个月的赵大龙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如今赵护不在,做为家里唯一的劳力,铲雪的事便由他来做了。
铲完了自家的雪,便帮着贞娘铲二房的雪。
大丫和二丫两姐妹也过来帮忙,赵老太道:“今日雪可算停了,一会咱们把过年的花糕蒸了吧。”
众人都没意见。
此时已经七个半月的赵桐,终于冒出了两颗小牙。
虽然只是个小牙花子,为了防止长牙期难受,赵老太都给他塞一根胡萝卜让他啃。
赵桐也是讲究人,你不给洗丶不给削皮,我是不会啃的。
赵老太嫌弃地白楞他一眼,“你个鬼头也就是年纪小,不然我得揍你。”
赵桐冲她咧嘴嘿嘿直乐,那意思很明显,你舍不得。
祖孙两人日常拉扯时,负责赵大嫂失踪案的刘捕头一身寒霜地进门了,赵大龙看到他,立马放下手中的铁锹迎了上去,“刘捕头可是有消息了?”
刘捕头道:“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赵大龙领着人去了书房,两人也不知道说了啥,赵大龙将人送走之后,嘴角一直挂着冷笑,看得赵桐有些害怕。
赵老太道:“人是活着还是?”
“您就当死了吧。”
赵老太心里咯噔一下,快速与贞娘对视了一眼。
就听赵大龙道:“一会找先生看个日子,选个好地方给他们立个衣冠冢吧。”
全程啃萝卜却听得真真的赵桐忍不住皱了眉。
这剧情他真的很熟啊!
赵大嫂与元哥儿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在年前找了个地方,立了个衣冠冢,本来嘛赵大嫂是要进祖坟的,可元哥儿年纪小属于夭折,赵大龙道:“让他与他娘葬在一起吧,也好有个伴,他读书时他娘陪着,如今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们母子俩人也在一块儿。”
本来这事是要通知文家众人的,可因为当时卖秋粮的事,两家闹翻了。
娘家都没人出面,村里人更没人说三道四了。
此事忙完就到了腊月二十六。
赵桐那颗牙花子,又冒出了一丢丢,每日连做梦都在磨牙。
这一日,他刚被他娘从被子拉起来,套好衣裳,就见陈庆和妻子过来了,两人这次带了不少的东西。
腊鸡丶腊鸭,还有好几条处理好的鱼。
陈老太炸的各种丸子。
知道贞娘这几日才交了秋家的两床百福被,没来得及准备年货。
陈大嫂在自家买年货时,一并给她准备了。
除了吃食之外,还特意给赵桐和赵珠两人做个裁了件罩衣,另外给赵桐做了一双小鞋子。
说是待开了春他该学走路了便能穿。
赵桦还将自己的那辆旧三轮让陈庆夫妻给带了回来。
很大方地表示,这是给弟弟玩儿的。
嗯,送给弟弟的新年礼物。
正啃苹果啃得起劲的赵桐,一听这个嫌弃地直咧嘴。
他又不是收破烂的,凭啥给他二手车啊。
而且那个后车轮都开裂了好吧,哼!
赵·小朋友·桐不开心中!
于是,卡察一声,咬了一大块苹果。
听到声音贞娘吓了一跳,扭头看他时,手里的苹果已经被啃掉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她忙捏住赵桐的下巴,轻斥道:“快吐出来,吐出来!”
赵桐:“……”
人家好不容易才咬下来的。
对上他娘担心的目光,他只得将苹果恋恋不舍地吐了出来。
而后起苹果慢慢磨牙,他现在不只可以啃苹果丶梨丶胡萝卜这些,还可以吃点馒头丶偶尔还会有软烂的面条。
只不过基本都不放盐,面条吃得他怀疑人生。
见小孩子没事,贞娘无奈道:“桦哥儿这是不想回来了?”
陈大嫂笑道:“不回来正好,你不知道这三个月,他在塾馆学得特别好,三人回来便是认真背书丶写课业,前几日放假前先生让家长过去一趟。”
“你猜南先生怎么说?”
贞娘笑道:“定是夸他学得好吧。”
陈大嫂点头,一脸与有荣焉,“南先生说,桦哥儿是塾馆里年纪最小的,可背书的速度一点不比那些师兄们差,最难得的是,他年纪虽小,先生讲的每句话他都能记在心里,如今虽还没练字,可他瞧过的字,都能在桌上写下来。”
“南先生还说,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头一次遇到学习天赋这么好的孩子。”
“指不定这孩子比他爹未来还要走得远。”
行叭,陈大嫂不嫌弃他裹乱,贞娘也不好说别的。
陈庆夫妻两人在赵家用过晚饭才回去。
马上快八个月的赵桐已经可以坐了。
贞娘将他放到床上,给他拿个小玩具,让他自个儿玩。
自己则将账本翻了出来。
今年进账确实不少,但花销也着实很大。
赵护去京都的时候,几乎将家底都挖空了,母子几人只留了三两银子的备用钱,好在十月将罗举人的屏风交工了。
对方痛快地付了工钱,按照原先的说法一分,她到手了二十五两。
后来董氏找她绣的两件百福被,是以赵珠的百福底纹打底,中间绣了一个大大的福字,且福字又是用小福字组成。
层层叠叠,看似简单,实则极为覆杂,草图一个打不好,整块布料就得费了。
光是打草图就费了五六天的时间,两床被子虽然不算难绣,但也不能有半点马虎,直到腊月二十三才算完工。
好在秋家五姑娘孩子还没生。
赶在秋老太太送满月礼之前了。
秋家也是大方,不止被子的料子用得极好,百福也是用的金丝丶银线,就连给贞娘的工费也不比罗家分成的少。
足足有三十两。
除了九月多到如今的花销之外,这两份工费是完全能攒下来的。
五十五两银子啊!
嗯,手里有钱过年不慌。
待开了春她再接几单绣活,不说能像如今这两个这般,像前头的小屏风每个赚一两银子,也够他们的日常开销了。
算完账,贞娘笑着将小儿子抱了起来,往他脸上亲了亲,开心道:“桐哥儿你不知道你姐姐多了不起,这么小就会画花样了。”
说起这个,贞娘猛然想起,赵珠腊月二十三生的。
结果,那几日她忙着与秋家交接,赵老太几人又忙着赵大嫂的丧事,楞是没人想得起来。
贞娘忙道:“珠姐儿,太不好意思了,这段时间太忙把你的生辰给忘了,明日娘给你补上,咱们t明日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好不好。”
“好!”
赵珠倒没多失落,先前的每年都没过过。
也就是去年赵护提了一嘴,然后从外头回来给她带了一串糖葫芦。
村里的孩子们也先少过生辰的,在这方面赵珠是一点落差都没得,反而她娘记得她的生辰,她还挺高兴。
次日,天不亮贞娘就起来忙活了。
除了女儿喜欢物糖醋鱼,她还打算做几样小点心,即可以给孩子们磨牙解解闷,还能过年的时候待客用。
是以,赵桐再次从美食的召唤中醒了过来。
他仔细嗅了嗅,有炸小鱼干丶薯条丶鸡米花丶南瓜饼丶红薯丸子丶土豆片丶红薯片。
最要命的是还有酸酸甜甜的糖醋鱼。
尽管这段时间吃食日渐丰富。
可像这种大人吃的,他依旧只能闻不能吃。
赵桐琢磨着,一会吃饭时,他高低得哇哇扒啦两口,以解出生至今清汤寡水之苦。
饭桌前,贞娘瞧他馋得直流口水,一双眼睛忙得看不过来。
这个想吃,那个想尝尝,连平日最喜欢吃的苹果理都不理,贞娘第二次往他手里塞时,他还有些生气地扒啦了开来。
委屈地看着她。
贞娘伸手揉揉他毛毛的小脑袋,道:“哎呀,你可真馋,我给你醮点汁你尝两口。”
“哦哦!”
赵桐立马开心地手舞足蹈,嘴巴张得大大的,任由口水哗啦啦地往下流,等着他娘给他投喂。
贞娘拿了一根薯条醮着酸甜的番茄汁往他舌头上点了两下。
小孩的味蕾特别敏感,赵桐被刺激的地瞪大眼睛打了个哆嗦。
不能啊,他娘的手艺这么差吗?
瞧着儿子那不可置信的小眼神,贞娘又醮了一点在他舌头上点了一下,这次赵桐是真的被这味道给刺激到了。
皱着小脸一言难尽地看向他娘。
这手艺也太差了,他还是等长大些缠着他爹动手吧。
贞娘笑着塞给他一根软烂一些的薯条,这上头没有任何调味料,除了油香味,便是土豆本身的味道。
油将土豆炸熟,外头香香酥酥,里头的土豆绵绵软软。
自带一股浓香。
赵桐用小牙咬了咬,咬出里头的绵绵软软的土豆,开心地直点头,立马好吃地举起小拳头嘴里喊着:“吼,吼!”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发出不同的意了,最厉害的便是“爸爸”。
可惜赵护不在家,时下众人喊“爸爸”的也不多,平日里贞娘教他的也是“爹丶娘”一词,嘴里崩出一词,大家也只当他是无意识的。
贞娘感觉他最近话很密,瞧着这月龄也可以学说话了。
像赵珠和赵桦,一个是九个月便能开口喊娘,另一个则是十一个月。
照赵桐这样的情况,估摸着和姐姐差不离,于是,贞娘有空闲时便引着他说话。
可惜赵桐发出的音依旧挺单调。
赵珠每日给他读的书,也从小故事变成了《三字经》,为的就是发音简单,郎郎上口,好让自家弟弟早日开口。
可惜,母女两人努力了两个来月,已经十个月的赵桐依旧不会喊娘。
倒是任何词从他嘴里崩出来都是“爸爸丶大大……”
贞娘笑道:“行吧,你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翻过年,陈大嫂又去绣铺接了几单买卖,价格都不算太大,贞娘四人依旧每日下午开工,忙活了两个月分了二两银子。
自打赵大嫂没了之后,大丫和二丫便断了那家绣铺的买卖。
翻过年大丫十四了,二丫十三了。
原先赵老太已经订好了料子和针线,打算让大丫在家里绣嫁妆。
哪料赵大嫂出了这等事,母亲没了得守孝三年。
大丫原先定在明年的亲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赵老太笑道:“这样也挺好,还能多留你们两年,这段时间好好做点绣活,自己存些私房钱,以后到了婆家心里也有底气。”
倒是二丫年纪不小了,翻过年来家里探口风的不在少数。
这样不慌不忙进入了三月。
会试在二月初进场,二月下旬京都的成绩基本上已经出来了。
是以,在二月初进场之后,董氏丶刘氏,还特意来找贞娘十五那日去庙里上了香求了签。
这次依旧没带赵桐去。
已经九个多月的他,最近开始拒绝喝奶了。
每日米糊丶面糊丶鸡蛋,什么的倒是吃得贼香。
自打上次吃了炸薯条之后,贞娘就知道这小子喜欢吃土豆,每日便又多了一样东西——土豆泥。
赵老太原先想着给他沾点菜汤什么的。
可惜赵桐尝过之后,并不喜欢,缩着小脖子丶皱着小脸,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到了第二次,他便再也不张嘴了。
赵桐也觉得挺奇怪,闻着贞娘烧得菜味道极好的,可为啥一到他嘴里,味道就变了?
酸丶甜丶苦丶辣丶咸,似乎被放大了许多倍。
不过令贞娘郁闷的是,这两场考试她求的签文都是一样的。
所求之事顺利,但却会节外生枝。
董氏和刘氏两人的签也均是中上。
这次的签文贞娘谁也没说,与上次的签文一并夹到了自己的账本里,只等着三月开奖。
进入三月,一家人的心思就浮动了起来。
赵老太每日竖起耳朵,不知道往村口走好几回。
贞娘道:“您别太着急,相公走之前说了,他也没多大把握,毕竟会试可是全国的读书人,与乡试还是不大一样的。”
赵老太道:“我明白,就是这心定不下来。”
贞娘其实也定不下来,不过时间到了,她在后院的菜得种起来。
为了多供应秋家和许家,她将自家后头那一块地也给开了,陈庆和赵大龙都过来帮忙,不过一天时间就搞定了。
待到二月底,地里的菜苗陆陆续续发芽了。
进入三月,天气渐暖,菜苗长势更好。
浇水的任务便由赵珠来完成,这一日赵珠刚浇完水,就听前头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赵老太欢喜道:“可是来咱们家的?”
说着也顾不上赵桐了,转身就往回跑。
赵桐:“……”
哪料赵珠推着他刚到半道,就见赵老太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对上姐弟两人期待的眸子,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我给忘了今日是刘家小儿子娶媳妇,一会奶带你们俩去吃席。”
赵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席。
双眼一亮,哦哦地表示可以。
村里的席面不是太好。
赵桐如今坐在小推车里,可以看得更多更远。
望着桌上的几乎再寻常不过的菜,略微有些小失望。
赵老太还以为他没见过这么多人有些怕生,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桐哥儿别害怕,这些爷爷奶奶们你都见过,忘记了。”
赵桐还真没忘,每日被推出去放风时,总能碰上几个,看岁小的时候大家都夸这孩子长得真精神。
后来他爹中了举,大家都喊:“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小举人老爷么!一看就聪明伶俐。”
入了冬他出不去了,翻过年又长开了不少,大家总算是换了个词:“赵家嫂子,你这三孙子小时候瞧着不像爹也不像妈,现在越长越跟你家老二像了。”
赵桐哪有不明白的,他小时怕是连可爱都算不上。
如今可算是长得能看过眼了。
话说长这么大,赵桐还没瞧见过自己的脸,颇有点小遗憾,赵老太给他介绍同桌的长辈时,赵桐都哦哦地应两声,露出两颗小米牙。
引得众人又是一通好夸,动筷后也均乐意投喂他,可惜赵桐打小不与人共筷,赵老太也不好解释,只得揪了一小块馒头塞给他。
理由也挺现成,孩子小吃不得这些,馒头就够他造的了。
赵桐啃着馒头心情有些覆杂,吃席什么的以后还是别来了。
这菜闻着味儿还不如他娘做的。
做为一只又馋又挑剔的宝宝,赵桐十分想念他爹。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在赵桐思念他爹的手艺时,就见二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趴在赵老太耳边道:“奶,别吃了快回去吧,报喜的人来了。”
赵老太心头一跳,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不太确信道:“谁来了?”
“报喜官来了,我二叔中了!”
一时激起千层浪,听闻赵护高中,同桌的村民也喊着要过去沾沾喜气,于是乎,一顿饭没吃完,t吃席的人便哗啦啦地跑去赵家贺喜了。
众人走得急,赵桐又被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