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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5

来订中秋菜的大家也不是说要在店里吃, 而是让他们送货上门。

肖掌柜在接到第十单之后,便拒绝了送货上门,他们先前送货上门是特意派个帮厨领着小夥计上门的。

汤是后厨熬好的, 但鱼却是需要下煮的, 到了客人府上在厨房现煮。

可现在订单如此之多, 就是把所有的厨师和夥计都派出去,一时也没几家能吃上的, 所以肖掌柜便差人与先前订好的几家说了一声,你们派人来取吧,我们给您煮好。

这种事情众人也能理解, 倒是很顺利地完成了交接工作。

肖掌柜也对外宣布了, 番茄即将下市, 中秋过后大概每天不能供应太多, 不过会换上剁椒鱼头便是了。

自打进入七月,剁椒鱼头就每日十份的开始供应。

如果你不喜欢吃鱼头, 还可以点整条鱼, 与番茄鱼的酸甜不同,剁椒更入味, 越吃越好吃那种感觉。

是以, 剁椒鱼代替番茄鱼,众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总之, 都是好吃的!

只不过有些可惜,番茄即将下市了。

李深咂咂嘴,他是真没想到,番茄鱼能在京都这么火。

早知这样, 他就该把这东西给捂死,自己躲起来吃, 不是更好。

“不带也行吧,不过你那青瓜条可是每人要带几斤的。”

赵护笑道:这倒是没问题。

青瓜虽说喜欢的人很多,但却不像番茄那样当为主菜往上,顶多就是凉拌小菜上桌凑个数,给炎炎夏日增加些清爽。

这东西当时种了四亩地,除了酒楼消耗的少许。

馀下的和辣椒一样,尽数做成了青瓜条,为的就是打造酒楼的小菜系,让大家冬日的时候也能吃到青瓜。

李深这条件必须满足。

反正这东西也快下市了,赵护突然就有点想念大棚菜,只要温度够,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

李深与赵护商量好八月十六去庄子上,体验一把农家乐。

便开开心心地离开给小夥伴们分享了。

赵护回到家,贞娘带着三孩子在打月饼。

赵桐小小一只别的做不好,只能将大家打好的摆放到拖盘上。

赵护笑道:“桐哥儿这次想吃哪一个?要不吃个蟹黄馅的吧。”

赵桐丢给他一个白眼,嘴里叨叨着:“幼稚。”

可惜他吐字还是不太清,只听出“只只”。

赵护哈哈大笑,拉了把凳子坐在一旁,帮忙打月饼。

刚开始都用的模具,他觉得千遍一律的同一个图案不好看,索性自个儿包了起来,赵桐站在旁边等他的月饼。

结果,这一待就等到他爹包了个海碗大的。

赵护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小刻刀,刷刷刷在上头刻了起来。

桂花丶明月,一家四口坐在葡萄架下喝茶赏月,不远处一孩一狗互相追逐,看起来颇有意境。

赵桐睁大眼睛,指着快被狗追趴下的孩,“我,我,桐哥,桐哥儿。”

赵护揉了下他的大脑袋,“聪明,这大脑袋没白长。”

赵桐哼了一声。

他实在是不太会说话,不然肯定骂得你怀疑人生。

饶是如此,赵桐还是嗷嗷嗷地回了几句,虽然听不懂,赵护却知道这小子在骂人。

很好,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月饼如此之大,上头的图案还是一家五口。

贞娘笑道:“要不这月饼我们带去庄子上吧,到时候也好让人瞧瞧我们自己做的月饼。”

赵护道:“随你。”

他估摸着刘氏平时最爱带点心,端午的时候将粽子包得拇指大小,甚至创新在桂花糕上题字什么的。

这次的月饼自然也会展示出来。

他们家带个倒也合适。

果不其然,八月十六,这一日一行人出京去庄子上。

郑觅提了一个大食盒。

见赵珠也提了一个,笑道:“妹妹这里头带了什么好吃的。”

赵珠笑道:“月饼,我爹做的。”

“还有我家的葡萄。”

头一年结的果数量并不多,除了赵桐见一个摘一个之外,贞娘还留了几串中秋来用,这次碰上出游就将剩下的两串全给带上了。

郑觅弯弯嘴角,轻声细语道:“我们这次带了我与娘做的月饼和点心,一会咱们换着尝尝。”

赵珠嗯嗯地点头。

到城门口时,赵桦瞧见了宋家的马车,立马跑过去找他同学了。

刘氏道:“桦哥儿与非哥儿最近越发玩得好了,果然还是一块儿读书感情增进的更快。”

说完扭头看向贞娘,道:“他怕是这段时间已经忘了曾经的小夥伴旭哥儿了吧。”

贞娘总感觉刘氏最近说话有点怪味。

但也没往心里去,本着大家都是邻居,又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能绕过的便绕过,于是,好脾气地回道:“那倒没有,前几日董姐姐来信,他还特意给旭哥儿写了封信。”

她与董氏是一月一封信的频率,除了说些日常之外,便是关于酒楼的账目与收益。

赵护是完全不管的,除了肖掌柜决定不了的事情才会找他。

馀下的像账目丶工钱等等一切开销,都由贞娘和董氏对接。

不过赵护每个月也会给秋旭写信,他们一家除了赵桐这个小不点,与秋家四口全是对接笔友。

根本不存在忘不忘的事儿。

贞娘觉得别看赵桦年纪小,离开老家这么久了,对于家里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还知道陈老太有风湿,一变天就疼得走不了路。

上次听先生说了什么东西祛风寒,治腿疾,回来便问贞娘哪里能买到,要让人捎回去给陈老太用。

至于赵老太和赵老爷子,两人也是他经常关照的话题。

贞娘不说与董氏通信,刘氏还好一些。

一提这个,刘氏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扬了下嘴角,颇有些酸溜溜地开口,“咱们与董妹妹原先都一道玩的,也一道入的京,现在他们一家人去了任上,你们两家因为酒楼的事一直都有联系,不像我们想写信都不知从何说起。”

贞娘有点傻眼。

望着刘氏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道:孕妇可能都这样,就像她先前,心情也不是太好,成日疑神疑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有。

念头才刚刚闪过,就听刘氏接着道:“我瞧着岳妹妹最近也时常来找你玩儿,又让非哥儿去了马先生那里读书,与桦哥儿成了同窗,果然啊,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贞娘:“……”

救命,她怎么回事?

马车里贞娘带着两孩子,刘氏带着大女儿。

统共才五个人。

结果,刘氏这几句话,瞬间将车里的气氛降到了极低。

赵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带着前世记忆出生的,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绿茶。

先前他对刘氏的印象还蛮好的。

刘氏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还时不时飙一句古诗词。

一看就是文化人。

郑云也蛮喜欢抱他,偶尔下衙回来,会带给他一个小玩具,或者小吃食。

赵桐表示邻居家的叔叔丶阿姨都是好人。

然而——

此刻,他有点懵了。

刘氏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一开口就茶里茶气。

贞娘一时搭不上话,赵桐灵机一t动,站起来搂住贞娘的脖子,吱吱呀呀道:“水,水!”

贞娘暗自松了口气,拿起赵桐的杯子给倒了一杯水,怕他拿不稳水洒了,便搂着他一点点地喂给他。

赵桐喝完一杯,坐在他娘怀里也没挪窝,反而拉着贞娘从窗户往外看去,伊伊呀呀地说了一路外头的景致。

赵桐的话虽然大家听不懂。

但他自己却是心里门清,尤其是见到上次出游时看到的东西,一时间脑子里蹦出的便是一句句诗词。

赵桐自个儿都被惊到了,直到后头的马车里响起了赵桦的声音。

他才恍然,原来他也有过耳不忘的本领啊。

上次赵桦背的诗词,每一句都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一发现,令赵桐又惊又喜,拉着贞娘说得更加起劲了,不料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刘氏手里的杯子重重砸到了小几上。

沈声喝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

赵桐被吓了一跳,缩到他娘怀里一声不敢吭,郑觅忙挪过去,将一条毯子盖到了刘氏的身上,而后不好意思地冲大家笑了笑。

“我娘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陈姨您别往心里去。”

贞娘咧咧嘴,表示自己不会生气的。

赵珠也因为这一下,下意识地往贞娘身边挪了挪。

贞娘搂着两个孩子,小声道:“这才走了一半的路,你们要不都先睡一会吧。”

两人齐齐点头。

缩在母亲旁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刘氏闹了这么一出,今日的节目虽然比上次更多,天气更凉爽,可贞娘一碰到刘氏,便有些不自在。

在众人将自家的点心打开,让大家品尝时,一众人立马就被赵家那超大的月饼给吸引了,上头的图案也是一眼就能瞧出是他们一家子。

岳氏道:“姐姐手艺那般好,可以把这画绣成桌屏,放在家里一定很好看。”

贞娘笑道:“那我回去试试。”

原先遇到这种事总要说几句的刘氏,今日楞是半点都没开口。

到了庄子上,知道有个屋子可以供人休息,便直接过去了。

今日来得人除了诗会的,还有一些六部大家的同事,不少人也是带了家眷过来了,浩浩荡荡足足有二百多人。

有些是岳氏认识的,她便带着贞娘过去搭话。

这群人里头,仔细算的话,大家总能扯上点渊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贞娘已经与女眷们都打了个照面。

今日还有几家是带着还不太会走路的孩子过来的。

来时还带了小推车。

知道了贞娘的身份,便有人笑道:“先前看很多人都打这个小推车时,我还好奇怎么个状元推车啊,直到与木匠打听后才知道,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设计的这车子。”

如今京都除了状元车之外,还有状元鱼。

肖掌柜原先还不太好意思打这个旗号,不过听说边木匠毫无心理压力地给小推车加了前辍,他也就不客气了。

要真论起来,他这酒楼还有赵护的股份呢。

比边木匠那边更是名正言顺不是,就这么传着传着就顺口了。

今日认识的人太多。

贞娘一时记不全,不过身边有赵珠这个记忆好的女儿。

趁着大家不注意她们,贞娘领着女儿将今日的名录都给记了下来,以便将来再见面不会对不上号的尴尬。

除了刘氏这件小插曲,今日玩得更加尽兴。

有人当场就约了,待冬日下雪了再过来一起赏雪景。

回到家,贞娘左思右想,还是拉着赵护小声把今日刘氏的反常说了一下。

赵护默了一会道:“郑师兄有些飘了。”

贞娘不知道飘了是什么意思。

一脸问号。

赵护叹息,“你发现没有,自打郑师兄考了殿试之后,性子与先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留在京都任职之后,变化更大一些。”

贞娘仔细想了一下,而后摇摇头。

她与郑云虽说擡头不见低头见,但因为男女有别,两人之间的交流非常少。

所以,郑云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话不太多的类型。

郑云不像秋旭,见谁都能聊两句,那自来熟的样子,才不管你是男是女。

郑云则不同,与人聊天还是挺有分寸的。

赵护听她说完,轻轻吐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郑云是看着挺腼腆,挺不善言语的,可他在外头却不这样,就像上次去庄子上,赵护明确告他自己是有事情要办。

也再三强调洒楼的事情不要与任何人说。

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有别的营生的。

这年头朝廷虽没名令禁止官员搞副业,但前些年在这一方面却是查得极严,与百姓抢饭碗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哪知道,郑云转脸就把他给卖了。

别看赵护是新科状元,他与同年之间的联系其实并不多,平日里都郑云在与众人联系,他那边活动渐渐多起来。

便去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本来赵护还不知道,七月中旬时,郑云突然找他支银子,赵护觉得挺奇怪的,他现在依旧与郑云搭档画影壁,价钱都是李先生那边谈好的。

图稿是他的,主画也是他的,所以两人到了京都后一直四一分,自打来了京都,两人合力画完了两幅。

对方给了百两的润笔费,六月底的时候他给了郑云二十两。

郑家三口人,俸禄足够他们生活了,再加上刘氏也在书肆接插画和偶尔写个话本什么的,一个月也能拿个三四两。

郑家三口人,一个月二两银子足够了,可郑云才领走了自己的那一份钱,不过半个月就花没了,赵护觉得这中间定是出了什么事。

还有一点,赵护给的二十两是两幅影壁的工费,不存在他预支不预支的问题。

郑云见他痛快有些磨叽,便道:“你就当下个影壁预支给我的钱吧。”

赵护当时就楞住了。

他手里是有几个影壁的画稿,但是还没确定什么时候画呢,他就打上这主意了,赵护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头了。

索性多问了几句,郑云便急了,“不想借就算了。”

郑云那次是气哼哼地走了。

又过了两日,郑云再也没出现,寻常两人都是一起上下衙的,可这两日郑云因为生气,都不与他同道了。

赵护便找了李深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就出问题了。

郑云自打留在京都后,便本着广交友的心思,时不时与同年聚一聚,三不五时的参加一个诗会丶文会之类的。

身边的朋友也从原先的同年丶同僚,变成了同年的朋友或者同僚的朋友。

有些朋友连举人都未考过,人一多,想法便杂了,不说三教九流,但身份和性格那是千差万别,郑云就这么被人带着喝了两次花酒。

前头两次是别人请客,他也得摆局回请不是,待从赵护这里拿了银子并未交给刘氏,立马就呼朋唤友地去了。

还倒欠了朋友几十两。

贞娘惊了,“喝一次花酒这么贵吗?”

赵护苦笑道:“一次花酒倒没这么贵,二十两银子足够了,他馀下的银子是参加了一个赌局……”

也不知道是对方设套骗他入套,还是他运气就是这么不好。

输了七十多两,把身上的钱尽数给了,还倒欠了六十两呢。

对方说了,给他五日时间,若是还不上,那便将他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入赌局丶喝花酒的事给捅出去。

朝廷对于官员在这一方面管理极严。

没被抓住算你运气好,被抓住了可不是革职那么简单。

不用御史盯你,律法里就讲得明明白白。

郑云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思来想去只得向赵护来借钱了。

贞娘暗暗咂舌,六十两啊。

赵护得画两个月的影壁才能赚到,这还是人家看在他状元郎的身份上给的价格。

像老家那会,累死累活画完一个,友情价也才十两。

贞娘道:“这事现在解决了吗?”

赵护点头,“解决了。”

“那刘姐姐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上眼睛的怎么回事?”

赵护幽幽道:“即怕朋友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啥?”

“啥也不是,你别想那么多,她可能就是身子不舒服,你这些日子有时间就去陪陪她。”

贞娘挺纠结,“若是她还那样拿话刺我,我去了多难受。”

赵t护一言难尽道:“要不等她自个儿想通了再说。”

贞娘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嘴上说不去,还是在厨房熬点鱼汤,领着赵珠一起去隔壁给刘氏送了过去。

郑觅见两人来了,忙拉着赵珠,领着贞娘往里走。

贞娘问道:“你娘呢,我熬了点鱼汤,给她补补身子。”

兴许在里头听到贞娘的话了,刘氏从窗口探出头来,轻声道:“我在呢。”

贞娘独自进了屋,郑觅领着赵珠去书房瞧她新画的画去了。

贞娘见刘氏脸上并没多大喜色,路上想好的词被她那么冷眼一看,也就消失怠尽了,只得尴尬地咧咧嘴,将手里的鱼汤递了过去。

“姐姐今日没吃多少东西,一直在休息,我便熬了点鱼汤,姐姐多少吃点。”

刘氏道了声谢,却并未接过碗,沈默了一会道:“今日的事情对不起。”

“什么事啊,我忘了。”

贞娘笑着将碗放到了她面前,道:“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刘氏这次倒痛快,一口气将一碗鱼汤喝得干干净净,用帕子擦了擦嘴,才苦笑道:“不怕你笑话,我与郑师兄……”

她与郑云成亲这事,中间还有点小波折。

郑云当年在他们家读书时,她一直很喜欢这位笑起来很好看的师兄,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爹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刘氏别看话不多,但胆子却极大,直言要嫁给郑云。

郑家家境不好,连学费都是免了的,不过刘先生知道他学业好,又肯努力,将来定有大出息的,甚至比自家的儿子都要好。

不止同意了这门亲事,还陪嫁了一幢小院。

可在前头却有一事刘氏是成亲后才知道的。

郑云有一青梅竹马的邻居,两家大人很小的时候便开玩笑要结为亲家,在十三岁那年,两家人都换了信物。

哪料刘氏横插了一杠,郑老太自是二话不说,便允了刘家的亲事。

将信物退还给了邻居,两家虽然没当场反脸,但也差不离了。

这其中有一件挺可怕的事,郑云当时还想与小青梅私奔,还是郑老太发现了端倪,将他给扣在家里几日。

那也是刘氏头一次发现,郑云上学这么多年病的最重的一次。

后来小青梅先他一步嫁人了。

郑云也就安安份份的与刘氏成亲了,成亲后郑云一切表现都好。

可知道有这样的过往之后,刘氏却点疑心了,果不其然,他每月努力赚的银子,会扣下五百文送给小青梅。

后来刘氏发现后并未大吵大闹,而是去找了小青梅一次。

双方门的都不太好看,刘氏也是自此,将陪嫁的宅子收拾了出来,搬去郑云一道住了,虽说这几年他与小青梅不再联系。

可刘氏依旧不放心,这也是为何,当时郑云他们入京时,刘氏就想跟过来的原因。

贞娘听得有点晕乎。

小青梅应该与郑云喝花酒入赌局这事没什么关系吧。

正琢磨着就听刘氏接着道:“他这次在京都认识了一女子,与那位许娘子有七八分相似。”

“啊?”贞娘吸了口气,不太确定道:“他喝花酒碰上的?”

刘氏点头,“他说是被人骗着入局输了钱,其实是拿着银子要给这位姑娘赎身。”

少年时的郑云没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能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那如今的郑云是有这样的实力的。

本朝也没规定不让官员纳妾,郑云的小心思挺足的,给那女子赎了身,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听到这儿,贞娘也算是明白了。

刘氏今日怼她,怕是知道赵护借钱给了郑云替那女子赎身,寻着自己可能也知道这事儿,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所以,富啊,穷啊的!

这事贞娘没遇到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一时间琢磨不好如何开口。

刘氏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知道自己今日确实不该,从桌上摸出了写好的和离书递给她,“成亲这么多年,都没能让他忘了对方,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我写了份和离书,你帮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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