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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赵护出去上班了。
短暂的春节假期就这么一晃而过了。
不过对于百姓来说, 年还在进行中。
赵桐昨日瞧上了那家酒楼,今日一大早便咿咿呀呀地和贞娘讨价还价。
要去庙会再逛一圈,嗯, 再顺便去书肆一趟, 最后出来顺理成章的便能去酒楼吃饭了。
算盘珠子都快崩出来了。
贞娘笑道:“昨日才逛了, 今日又想去呀。”
赵桐嗯嗯嗯地点头,跑到妆台上将昨日买来的头花给贞娘, “戴花,逛街!”
“哇!”
贞娘双眼一亮,她家小儿子居然能说出四个字了。
看来又长进了不少。
赵桐也挺开心, 哈哈地笑道:“戴花, 逛街, 戴花, 逛街……”
哈哈哈,他是一次比一次清晰, 而且中间的停顿时间越来越短, 好像突然舌头灵活了似的,赵桐开开心心地去找哥哥丶姐姐展示自己的新技能。
赵珠一向心善, 心眼也没赵桦多, 将赵桐一顿好夸。
到了赵桦这t儿,赵桦便双眼闪烁着光芒, 嘿嘿笑道:“既然这样,那哥哥说句诗,你看能否跟着背。”
赵桐:“……”
你个老六。
虽说心里骂着赵桦,但他还是伸长了脖子, 等着赵桦读诗。
赵桦怕太难的把他给吓回去,想了一下道:“那就曹丞相的观沧海吧, 四字四字也好读。”
三字经赵桐是能一字一字崩出来,不过中间确实有些字拐着大弯,他那舌头根本就变动不了频道。
赵桦幽幽地念了一遍。
赵桐张了张嘴,本来想着看能不能把诗名这三个字给合起来,很可惜读到观沧这后,就变成这样了丶丶丶海……
赵桐叹息,他还是只能说两个字。
而且沧字不知为何读不清楚。
赵桐缓了一会,吐了两个泡泡之后,觉得舌头活动够了,便又开始读。
还是与头一次一样,沧字不太清,但三个字倒是能快速连一起了,中间略微的停顿他自己是能感觉出来的。
赵桦拍手给他鼓励,“很棒,继续接下来。”
“对了,还用哥哥再读一遍吗?你还记得吗?”
赵桐送他一记白眼,这首诗上辈子不知道背了多少回。
在赵桦炯炯的目光下,赵桐两个字两个字的把整首诗崩完了,效果并没想象中的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字他就是读不出来。
舌头就跟中风了一样,特别不听使唤。
赵桦道:“很厉害了,以后每天哥哥带你背书,你一定能很快就会说话的,一定能超过宋丹的,哼!”
赵桐八卦地望向自家握着拳头,愤愤不己的哥哥。
赵珠笑道:“桐哥儿咱们不着急,你本来就比丹姐儿小。”
赵桐表示他很着急。
不会说话很吃亏。
尤其是在吃食方面,像昨天的烤串,他要是能说话了,他高低也能抢不少,可最后怎么着?
大家一个个抢得热火朝天,就独独他站在一旁看得着急。
口水都快淌二里地了,才吃了一串烤肉,若是他能说话,他铁定第一个抢到题,第一个抢到串。
这该死的胜负心,赵桐早就将自家哥哥那阴险的用心给忘得一干二净。
拉着赵桦道:“教我,读书。”
赵桦嘿嘿笑道:“好,咱们兄弟一定打败宋家那一对兄妹。”
尤其是宋非得瑟什么呀,宋丹不就是会背诗吗?
哼,他家弟弟也可以背。
他弟弟虽然丑了点,头发少了点,但弟弟这叫绝顶聪明,哼哼!
他们是聪明的两兄弟。
与哥哥姐姐显摆完了,姐弟三人手拉手去找贞娘一起逛庙会。
不曾想岳氏领着一双儿女又来了,此次同来的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岳氏笑道:“我家三弟岳绍,昨日才从保定过来,打算过几日参加国子监的考试,今日刚好有空我带他到京都逛逛。”
贞娘笑道:“那可赶巧了,我们也要出门,你们要去哪儿?”
岳氏微微一楞,她本是想带弟弟来赵家玩的,不想对方一家人要出门。
岳氏话峰一转笑道:“我们想去庙会,姐姐呢?”
“我们也去庙会。”
贞娘去找小推车。
不想还没进屋,就听到自家二小子躺在门口嘀嘀咕咕。
赵桦说:“弟弟,丹姐儿又来了,咱们不能每次都输给一个小姑娘,多没面子对不对。”
赵桐点头,“教我。”
赵桦得意一笑,“哥这次教你一个难的,保障一出口吓尿她。”
赵桐竖起耳朵,贞娘也竖起了耳朵,心说你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坑弟弟。
然后就到了,大儿子不紧不慢地背起了李白的《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拾遗徐兼翌》。
赵桐一听他背这个诗名,就知道了这可真是他的好哥哥啊。
生怕他记不住啊!
非得整这么一出来,赵桐拉住他道:“太长,不行。”
这书名……
不对,他居然能记住?
赵桐惊喜地瞪大眼睛,拉着赵桦又道:“哥,继续。”
赵桦:“……”
贞娘也没管他们,将小推车拿了出来,把出门要带的东西装好,两孩子已经嘀嘀咕咕快完了,她也是想知道,赵桦就这么囫囵背一遍,她家小老三能记住多少。
贞娘磨叽了一会,还特意摘了几个小番茄洗干净了装到小盘里,放到小推车上。
忙了一会,门后的两人总算是出来了。
赵桦不放心道:“记住了吗?”
赵桐点头,“记了。”
赵桦叹息,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贞娘看到两人也没点破,将赵桐塞进了车里,问赵桦要不要坐,赵桦摇头,“非哥儿也自己走,我也能自己走。”
总之,他不能比宋非差。
他弟弟不能比宋凡差。
嗯,就是这样没错儿,他们是聪明的两兄弟。
岳氏没想过逛街,出门时也没推车,这会儿刚好将女儿塞到了赵桐的对方。
赵桦是一出来就和宋非站到了一起。
赵桦神秘地得意一笑,“我弟弟今天突然会说话了。”
宋非道:“我妹妹都会唱曲了。”
赵桦哼哼两声,“我弟弟会背《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拾遗徐兼翌》。”
宋非不太相信,这诗书名太长,而且一千多字,他爹说年纪太小不用背这个。
赵桦立马拉着宋非走到车前,大声道:“弟,给他们背哥哥刚才教你的。”
赵桐一时间像被雷劈了一样。
缓缓扭头:“背??”
赵桦点头,用鼻孔看向宋非,“快背吧,哥知道你会。”
贞娘差点没憋住笑,什么时候她家老二才能学会低调啊。
以前年纪小显摆自己,这会儿年纪大了,显摆弟弟了,自己躲后头瞎指挥。
宋丹道:“弟弟背吧,姐姐听听。”
赵桐脸黑了黑,他怎么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个牙没长齐就爱背诗的狂人。
于是,赵桐心一横牙一咬,张嘴叭叭地背了起来。
他依旧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崩,读不出来的字用乱音代替,一千二百多字,背起来还是挺费劲的。
尤其是赵桐这种五音不全的。
楞是背了好长一段路,听他背完,不说什么享受吧,脑子里全是“嗯啊,呖啊”的乱码。
贞氏一时没忍住哈哈地笑了两声,不想被二儿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而后赵桦擡头挺胸望向宋非道:“瞧见没,我弟弟会背,虽然他说话不是太清楚,但他背的调调是对的。”
宋非懵懂地点点头,因为这诗他不会背。
于是求助性地看向舅舅和母亲。
岳氏笑道:“桐哥儿这才两天不见,真让人刮目相看呀,背得可真好,以后要多教教丹姐儿才好啊。”
岳绍:“……”
我姐疯了。
宋丹点头,“教我。”
赵桐:“……”
全癫了。
一路上,赵桐背了一首诗,宋丹连续背了五六首。
主打一个我比你背得多。
赵桐背完一千多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只感觉一个字——累。
连喝了两杯水才感嗓子好点。
直到温水入喉,他才明白——哥哥坑我。
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
宋丹的诗背完,基本就接近庙会了,昨日赵家五口已来过一次,这会儿赵桐依旧很兴奋,生怕他哥丢了,紧紧抓着他哥的手。
赵桦对于这样勤奋好学又体贴的弟弟喜欢的不得了。
决定回去再教他几首,让他稳稳压过宋丹。
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昨日买的小零嘴,大家吃过觉得不错的,今日又回购了,而且份量还不少。
今日庙会的人相对少了不少,赵桐几人终于如愿吃到了烤肉。
赵桐觉得确实没他爹烤得好吃,肉也没家里的新鲜,调料也不丰富……
但是不知为何香味却比赵护做的浓郁。
主打一个反差巨大。
不过昨日人太多,贞娘没给赵桐买到虎头帽,今日算是顺利到手了,不等付钱就套到了赵桐的大脑袋上,笑道:“以后这样,头就不冷了,头皮也不怕晒黑了。”
赵桐本来还想高兴。
一听这内涵相当丰富的话,表情立马委屈了下来。
连他娘都学坏了,开始多方面刺杀他幼小的心灵了。
岳氏也给宋丹买了一顶,两豆丁坐在车里还挺像双胞胎的,引得逛街的路人纷纷侧目。
宋丹还伸手摸了摸赵桐的帽子,表示:“弟弟,好看!”
赵桐:哼~算你有眼光。
今日岳绍在,在回去的时候,岳氏笑道:“姐姐,我三弟初来京都,我听说肖掌柜年初三就开门迎客了,我们一去秋家酒楼吧,也好让我三弟开开眼。”
贞娘没有意见,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秋家酒楼走。
赵桐想要吃的那家店又没去成,这t次还从对方的店门口过了去。
一股浓郁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馋得赵桐直咽口水。
秋家酒楼离庙会不算太远,不肖一刻钟一行人就晃荡过去了。
肖掌柜今年何止是年初三开门的。
大年三十丶正月初一丶初二,其实都没停。
都在后厨赶客户提前定的单子。
根本不敢开门,生怕有人进来,影响他们正常进度。
也不知道是谁将今年过年宫里的家宴上也出现了番茄鱼和剁椒鱼,打年二十六开始,便有人过来订鱼。
肖掌柜当时已准备关门过年了。
待到了年初六再正式开门,哪知订单一日多过一日,他与众人商量了一下,年节期间是想回家团圆,还是想赚两倍的工钱。
面对金钱的诱惑,众人纷纷留了下来。
订的人实在太多,厨师也就那么几人,根本没办法亲自到府上现做。
饶是如此,众人还乐意将半成品带了回去,自己让厨房煮一下。
有的是不讲价的,还有的想让他多给泡椒,算是年节优惠。
见贞娘领着人过来,肖掌柜笑着迎了出来。
十来天不见,肖掌柜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与众人寒暄过后,便领着他们往楼上包间走,同时将推车里的赵桐给抱了出来,笑道:“桐哥儿这帽子可真威风,戴上这帽子显得咱们桐哥儿更可爱丶更精神了。”
赵桐咧嘴笑了笑,而后奶声奶气道:“谢谢。”
“哎呦,不谢,不谢!”
肖掌柜将众人引到了能容下十人的小包间,问了吃的东西便退了出去。
岳氏道:“有好些日子没来了,瞧着这铺子好像又变了一些。”
贞娘道:“年前添置了一些东西。”
一路无话的岳绍道:“这便是姐姐信里说的那家做鱼很好吃的酒楼吗?”
岳氏笑道:“是呀,一会你尝尝便知道了。”
岳绍道:“桐哥儿坐的那辆车,我在老家的时候也遇见过季三奶奶推着孩子上街坐过,不过好像没桐哥儿这车看起来大,据说是孩子的太姥姥送的礼物。”
“真没想到,那车是京都送过去的。”
“今日瞧着路上还蛮多人用的。”
贞娘想起秋五姑娘嫁的便是直隶,至于哪个府她没仔细打听,但是她知道对方夫家姓季,琢磨着应该不会那么巧。
岳氏笑道:“这是状元车,在京都只要有小孩的,差不多都是人手一件。”
“我们这鱼也呀也叫状元鱼,可不是因为它好吃,而是因为它是状元做出来的……”
岳氏滔滔不绝,不一会就把赵护给卖得干干净净。
岳绍先前还挺纳闷,他家姐姐怎么与这样的人家交好。
这会儿算是明白了,人家相公是去年的状元。
岳绍这会儿瞧着口齿不清,头发稀少的赵桐又可爱了几分。
嗯,孩子头发少可以戴帽子,并不影响他的才华。
岳绍虽然对赵护这个状元期待满满,但对夸得只应天上有的鱼还是持保持态度的,尤其是从岳氏嘴里说出来,感觉带着浓浓的滤镜。
后来鱼上来之后,仅一眼岳绍就暗自吸了口气。
这东西将鱼从中间分开,铺满整个盘子,上头洒满了红绿颜色的东西,周边淋着黄灿灿的汤汁,不管好不好吃,这味道这颜值都特别让人上头。
岳氏笑道:“别看着了,动筷吧!”
岳绍不怎么爱吃鱼。
可今日这鱼,却吃得他全身冒汗,整个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尤其舒畅。
最后连所剩无几的汤汁都拌了米饭。
回去的路上,岳绍忍不住道:“姐,这鱼真是赵大人做出来的吗?不都说君子远庖厨吗?我瞧着他即会木工,又会做饭,这可不像一般人能学会的。”
“这该不会是为了他这个状元的名头添点彩儿,特意这么宣传的吧。”
毕竟什么东西加个状元那就值钱了。
饶是在京都,状元也是相当有价值的。
像在他们家,父亲从未下过厨,就连茶水都是母亲泡好的。
若是母亲不在家,父亲连自己的衣裳都找不到,甚至情愿饿肚子,也不乐意去厨房寻点吃的。
他与哥哥的生活也差不多是覆刻的。
后来父亲谋了个官,家里有钱请人了,父亲的行径更胜从前。
每日除了去衙里,回到家不是喂鸟,便是逗鱼,闲事一概不插手。
可姐姐却说,赵大人不止会做这些,平时只要在家,都会下厨做饭,亲自带孩子。
简直颠覆了他对读书人高贵的印象。
岳氏道:“有机会带你去他家亲眼瞧瞧,如今你姐夫和赵大人交好,也开始接家里的一些家务了。”
不过宋家有请厨娘和扫洒的婆子,倒不需要他做多少事情。
要的不过是个态度而已。
岳氏这次让弟弟进京考国子监,还是有点私心的。
知道赵家有个侄女,今年十四了,原先宋太太想搓合宋子仲,不想宋子仲有自己的想法,如今正缠着宋太太让她去关家提亲。
宋子仲不乐意与赵家结亲,岳氏倒是不在意的。
别管赵家的丫头父亲什么样儿。
就凭她有个状元二叔,这亲事就结得,而且稳赚不赔。
他父亲不过是举人出身,如今在保定府下头的高阳县当主簿。
二弟如今也只是秀才身份,成绩几乎是垫底的,每次巡考都在二等和三等徘徊,唯一成绩拿得出手也是这三弟。
若是能顺利进入国子监,认真读上几年书,极有可能考上举人。
要真与赵家联姻了,赵护的性子定不会放着眼皮底下的侄女婿不管的,平时指点一番功课不比你努力学习好几个月强么。
岳氏当时去信与父母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家里人立马做出了回应。
现在也只看岳绍能否进入国子监了,不然接下来的路还真不太好走。
贞娘领着孩子们到家门口没急着进去,先去了郑家。
昨日买的枣糕,刘氏一连吃了三块,贞娘琢磨着她肯定是喜欢的,今日便特意多买了两斤先给她送过来。
哪知,在院里喊了两声,屋里一直没人应声。
贞娘暗道不好,快速将推车递给赵珠,自己往屋里跑去。
才推开门,一股怪味就冲了过来。
贞娘朝床上看去,只见刘氏白着脸躺在床上,额上的发都湿透了,见贞娘过来,吃力地扯了下嘴角。
贞娘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这是要生了?”
这也太早了吧,年前才找了稳婆和大夫都瞧过,说是正月底或二月初。
也正因为此,先前找好的婆子,与对方商量好了,过了正月十五再过来。
不曾想,比预期的早了差不多一个月。
刘氏待阵痛过去了才颤声道:“我也不知道,今日起来就身子发沈。”
原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又睡了个回笼觉,中午起来吃了点东西,比早起情况好了许多,刚才与郑觅在院里溜了几圈,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郑觅现在跑去找大夫和稳婆了。
贞娘是生过三个孩子的,瞧着她现在的样子,吸了口气道:“那可能就是到时间了,孩子想早些出来,看到父母和姐姐。”
安慰了一会刘氏让她别担心。
自己会一直守着,又怕她没吃饱饿得一会更没精神了,便唤了赵珠将今日买的零嘴都拿进来。
随后对赵珠道:“珠姐儿你去翰林院找你爹,让她带你去找你郑伯父,让他们快些回来知道吗?”
赵珠应了一声好,刚要转身又被贞娘拉了回来。
“害怕吗?”
“不害怕。”
赵珠走后,贞娘重重吐了口气。
瞧着在外头探探脑的两儿子,挥挥手道:“你俩先家去,别在这里裹乱。”
赵桦小声道:“有需要帮忙的吗?”
贞娘笑道:“有啊,回去看家。”
赵桦只得带着弟弟回去了。
打发走了孩子们,贞娘扶着刘氏坐起来,在背后垫了两床被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吃东西。
刘氏心头一酸,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贞娘道:“可是肚子痛?”
刘氏摇头,“想起我娘来,每次我生病,她都这般喂我吃东西。”
也想起母亲当时与她说的话。
郑家穷,郑云是连束修都交不起的,母亲更是不好相予的。
可她偏偏觉得郑云好,父亲也是极为欣赏自己的学生,如今看来,全家也就哥哥与母亲最为清醒。
想到此,刘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贞娘道:“待孩子生了,给家里去封信,若是有时间,伯母他们肯定会过来的。”
刘氏轻轻点了下头,用力咬了一口枣糕,“贞娘,谢谢你。”
贞娘笑道:“客气什么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更何况我们关系这么好,哪里用得着客气啊。”
贞娘瞧着家里t没热水了,去厨房烧了一壶。
又喂刘氏喝了两杯,见她此刻比刚才好了不少,便借机去了厨房,怕一会用到大量热水,将锅里给填满了,直接生火烧了起来。
赵桐被赵桦领回家,两兄弟吭哧吭哧地把小推车也给拉了回去。
小花见到两人回来,开心地围着真桐转圈圈,如今的小花已经十个月了,早就不是先前的小花狗,现在站直了身子比赵桐还要高,趁着赵桐不注意,一舌头卷到了他的脸上,赵桐被舔得差点摔倒。
抹了把满脸的口气,气直张口就骂,可惜还是一通乱码。
赵桦望着肉墩墩的弟弟,非常和蔼地摸摸他的头,“弟弟啊,你也瞧见了丹姐儿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小姑娘。”
赵桐心里警铃大作,想逃却被哥哥按住头给扣下了。
“从今日起,我们也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咱们父子三状元,一门两阁老。”
赵桐:“……”
哥啊,你这愿望有点儿肥厚啊,还有你这从哪听说的阁老。
不对为啥是两阁老?
明明是三人?
不管赵桐如何抗拒,都得承认哥哥是真心为他好。
赵桦也不是胡乱教学,反而是先了本最基础的《三字经》教他认字。
赵桐认命地把目光挪到了书上,目光追随着赵桦的小食指,一上一下一弯一勾的学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