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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慕虚荣表小姐(完)

庭院里的积雪还未消融, 为了追上孟峋,苏眠走了条捷径,踩在雪上沙沙作响。

“孟峋!”她叫住他, “谁说我不愿意和你一起回京了?”

一路小跑,她气都还没喘匀, 呼出一缕缕淡淡的白雾。

孟峋站在长廊下看她,他抿唇看着一个人时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但在苏眠从矮栏外翻过来时, 他适时的伸手揽过她的腰, 将她带了上来。

苏眠脚刚落地,孟峋便松开了手。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冷不淡道:“看不出苏姑娘身手不错, 矮栏翻得如此熟练。”

“这不是有你帮忙嘛。”苏眠跟在他身后,“再说, 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怎会这么不了解我?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孟峋动了动唇角,却没憋出一个字来,兀自加快了脚步, 仿佛她真是什么洪水猛兽。

苏眠追在他身后, 孟峋却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眼看着他就要直接进屋关门,苏眠忙拉住他大氅的一角, 跟着挤进屋。

“孟峋!”她欺身上前, 声音里染上了恼意,仰头道,“我看分明就是你不想跟我回京才对。”

孟峋垂眸看着被拉住的大氅一角, 将它从苏眠手中抽出。

解下大氅, 他声音微哑道:“苏眠,既然不喜欢, 又何必来招惹我?”

他语气微凉,凤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苏眠握了握空空的手心,她再次伸手,这次她抓住的是孟峋的手。

“没有不喜欢你。”她紧紧攥着孟峋的手,同样认真道,“明明是你说要娶我,我为何不能来招惹你?”

掌心温软的触感逐渐发烫,孟峋喉结滚了滚,苦涩道:“是吗?可从玲珑阁到箭术,或许还有别的更多,我似乎对你一无所知。而孟澈,你却能为他以身犯险。”

如果说当他看见苏眠熟练用箭时只是惊讶的话,那么在看到长刀挥向苏眠时,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

他不敢想象若是那一刀落在苏眠脊梁上……他会疯掉的。

压抑到近乎绝望的气息宛若实质,带着股难言的悸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

“对不起。”温暖细腻的小手捧住他的脸。

苏眠望向他幽深的眸子里,神情温柔又认真:“我不是故意隐瞒的。保护孟澈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我喜欢你,我以为那晚秀山上你已经很清楚了。”

她踮起脚,在孟峋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孟峋的心猛地一颤。

紧绷的身躯晃了晃,周身萦绕的黑暗压抑如潮水般褪去。

他擡手轻轻扣住苏眠腰肢,小心翼翼的,像对待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一直以来他都在等苏眠的解释,他想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哪怕只有一句话,他也会信。

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原来苏眠不需要解释,仅仅是靠近他一步,他t便已卸下所有防线。

之后日子里,府里人发现笼罩在府上的无形阴云莫名消散了。

苏眠和孟峋启程回京那日,孟澈身体已经好全,在大门口相送。

“你真的不回去吗?”苏眠问孟澈。

孟澈摇头:“这边诸多事宜不能没人主持,陛下委我重任,我可不能再办砸了。”

孟峋来到苏眠身边,轻咳一声,也低声叮嘱了几句。

淮南一带早已没了威胁,如今九皇子掌权,下令召孟峋回京辅佐,淮南的事全权交由孟澈处理。

相关事宜孟峋前几日就已交代过,孟澈都一一应下。

不知看到了什么,孟澈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下去。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李致远刚好从拐角出来。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夥……”孟澈噙着冷笑,隐约能听见咬牙的声音。

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李致远不知抽了什么疯,夜里爬墙潜进孟澈房里,对熟睡的孟澈上下其手,最后被孟澈一脚踹了出去。

之后的几日里李致远跛着个脚,用他那并不高明的伪装技巧鬼鬼祟祟跟着孟澈,脸上还时常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关键这人除了夜里潜入孟澈房内这件事过于离谱外,之后做的事并不算太出格,只远远的暗中观察孟澈,让人一言难尽又毫无办法。像那□□趴脚背上,不咬人但恶心人。

“那厮莫不是看上大人的美貌了。”不知是孟澈的哪个手下小声憋笑道。

众人都忍俊不禁,就连巧玉也捂嘴偷笑。

孟澈只觉一阵恶寒,头皮发麻,冷冷瞪了眼说话的人。

唯一知道这是一场乌龙的苏眠一脸淡定。

她之前频繁看望孟澈,阴差阳错被李致远看到,再加她后来的刻意引导,不用想也知道李致远是把孟澈当做他在寻找的系统碎片了。

嗯,李致远的伪装实在太差,苏眠早已看出他是管理局派来的任务者了。而且他性情大变,与6137感受到世界波动的时间正好吻合。

就是不晓得他和他的系统为何会轻易相信了孟澈是他们要找的人,就好像没有任何验证的手段一样。

苏眠眼里闪过疑惑,旋即弯了弯眸子,看着李致远的方向道:“许是太闲了,澈表哥不如多给他安排些差事,就无暇乱逛了。想来李太尉那边也不会有意见的。”

岂止是不会有意见,现在太尉府各个都缩着脖子低调行事,只要是没危及李致远性命,定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况且在苏眠看来,好歹是被选为快穿者的人,总不该一无长处。

听说之前还提了不少治水方案,多给李致远安排些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苏眠也有拖住他的意思在里面。

远处的李致远不知道苏眠几人说了什么,但蓦地觉得后背发虚。

他听说苏眠要回上京城,可孟澈却留在了淮南,他心道奇怪,特地跑来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几人寒暄道完别,孟峋将苏眠扶上马车,动作亲昵熟稔,两人之间好像有一股他人无法突破的无形屏障。

李致远一脸见鬼的表情。

只见马车上苏眠撩起车帘,双眸狡黠,朝李致远点了点头。

李致远浑身汗毛竖立,难怪他近身检查孟澈也没发现孟澈是系统碎片的痕迹,这下他敢肯定,他搞错对象了!而且很可能是苏眠故意让他弄错的!

回京时,上京城已是另一番景象。

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掌权后,推行广纳贤士,推陈革新的政策,听说玲珑阁不少人也选择重新入仕。

腐朽的朝堂有了新面貌,似乎也给整座上京城注入活力。又逢年关,城内一片喜气。

苏眠和孟峋抵达靖安侯府时,侯府门前站着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寒风凛冽,苏眠撩开车帘,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孟峋伸手给苏眠拢了拢披风,才将人扶下车。

孟滢和惠姑站在最前头,孟滢眨了眨眼,目光在二人间流转。

苏眠下了马车,注意到罗氏也在。几个月不见,罗氏清减了不少。她在马车队伍中张望了一眼,似乎没看到想看的人,又失望的收回目光。

怕苏眠生气,孟滢连忙到她身边小声解释道:“之前二哥出事,母亲听到消息后大病一场。再后来母亲拖着病体不分日夜的为二哥祈福,旁人根本劝不动,祖母担心她身体撑不住,才让人把她接回府休养的。你放心,我会看好母亲的,一定不会让她再做……伤害你的事。”

说到后面,孟滢声音越来越弱,充满歉疚。

任务接近尾声,苏眠对罗氏的去处并无太大意见。

老太君已在府里等了许久,一行人不再耽搁,先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屋内燃着暖炉,一进屋一股暖流便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竹香。

秦鸾仪端坐在上首,目光慈爱的对苏眠招了招手:“眠丫头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苏眠走过去,枯瘦的手指紧紧握住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路上孟滢与惠姑已经交代过,秦鸾仪身体每况愈下,她又不准孟滢在信中提起。

只是现在苏眠和孟峋都已回来,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惠姑瞧了眼秦鸾仪,识趣的带人退下,室内只剩苏眠和孟峋。

秦鸾仪细细望着苏眠的眉眼,像是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峋儿可还记得离京时说过的话?”秦鸾仪突然开口。

孟峋动作一顿,端坐了身道:“孙儿记得。”

秦鸾仪点头:“慕夫人前几日上门来议亲,总不能滢儿前头两个兄长还未成亲,她就急着出嫁了。我看,你和眠儿的婚期也该早早提上日程了。”

孟峋下意识看向苏眠,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握着茶盏的指节却已泛白。

这事提得太过突然,他怕苏眠觉得仓促,更怕苏眠会拒绝。

苏眠却弯了弯眸子,乖巧道:“全凭老太君做主。”

秦鸾仪眼里的笑意深切了几分,她取出一枚古朴的碧玉手镯,戴在苏眠手上。

“这是我秦氏一族的传家之物,如今该交由你了。”她拍了拍苏眠的手,“好孩子,该改口唤我一声祖母了。”

事实上秦鸾仪早已看好了日子,大婚日程定得紧凑却并不仓促,侯府也都早早安排妥当。

苏眠与孟峋大婚当日,大雪纷飞,如鹅毛漫天洒落。

长街的树上挂着的红绸带,在雪中尤为醒目。人人都知靖安侯今日娶亲,娶的是大名鼎鼎的苏蔺大人的孙女。

别看苏家在朝中无人,却没人敢轻视了那位苏家的姑娘。

听说靖安侯到御前请旨赐婚,太子殿下与嘉阳公主纷纷到宴观礼,好像玲珑阁还为这位苏姑娘添了近百台嫁妆。

十里红妆,八擡大轿,迎亲队伍为首骑马的高大男子一身红色喜服,俊朗出尘。

阳光勾勒出他冷峻凌厉的面容线条,深邃的眸子里浸染着温柔,仿佛春日的高山雪水融化般。

迎亲队伍一路从苏府旧宅到靖安侯府门前停下,喜气冲天。

苏眠坐于花轿内,红盖头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

耳边清晰的传来花轿外的鸣乐声丶唱和声,还有围观百姓的议论声。

她将手放到他的手心,皓腕间碧玉手镯将手腕衬得愈发纤细娇嫩。两人的大红色袖袍缱绻勾缠,又滑溜溜分开。

宽厚干燥的大掌将苏眠的手包裹住,莫名让人安心。

他轻轻捏了捏,牵着苏眠一步一步走过全程,拜堂成亲,礼成,入洞房。

惠姑站在秦鸾仪身后,安静地观看整个仪式。

直到礼成,她捏着手帕轻拭了拭眼角的泪,她看到秦鸾仪同样在抹泪。

秦鸾仪亲自操持整个婚礼,此时面上已有了疲态。惠姑劝她早些回房歇息,秦鸾仪应了一声,由着惠姑扶她回去。

回到房中,只见惠姑眼神闪烁,似有话要说。

秦鸾仪闭着眼眸轻拈佛珠,淡声道:“憋了几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没想到秦鸾仪早就看出来,惠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当年是奴婢没有将信交到苏大人手中,毁了您和苏大人的姻缘。”她跪伏在地上,已经做好任秦鸾仪处置的准备。

上首只有摩挲佛珠碰撞的细微声响,良久过后,秦鸾仪的声音响起。

“荏惠,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一向瞒不过我的。”

她睁开眼,淡淡的一句话,让惠姑整个人怔楞住。

是啊,今日她一个小小的反常秦鸾仪能看出,那当年的事秦鸾仪凭何看不出?

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事,可连苏小姐一个小辈也能查出。

当年秦家牵扯进谋反案子里,并不t无辜。谁能想到当年苏相用性命担保为其翻案的秦家,真的参与了谋反。

秦家利用了秦鸾仪和苏蔺,让蒙在鼓里的秦鸾仪向苏蔺求救,传达秦家是被无辜牵连的消息,让苏蔺出手救下秦家。

直到案子结束,苏蔺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他救的人原来真的是反贼。

他对不起江山社稷,可更做不到让秦鸾仪去死。他选择为秦鸾仪掩埋真相,这才是苏蔺辞官离京的真正原因。

秦二爷拦住惠姑,不仅告知她真相,还告诉她知道真相的苏蔺就是悬在秦家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苏蔺必须离开。

所以秦鸾仪知晓自己没有将信送到苏蔺手中,是否也知道当年秦家真的参与谋反?

惠姑泪眼婆娑,颤颤巍巍捧出一只木盒:“这是苏小姐让奴婢交给您的。”

苏眠托她这个时候将盒子交给秦鸾仪,还说盒中之物可解秦鸾仪心结,惠姑当然不会拒绝。

陈旧的木盒像是被人无数次打开合上过,边缘已有磨损,却并不显破旧,一看便知是被人小心珍藏的东西。

仿佛感应到了木盒里装的是什么,秦鸾仪取过盒子,打开盒子的手不住的发颤。

盒中装着两枚玉佩,准确来说应该是雕刻着相同纹样的一枚木刻和一枚昆仑玉。

熟悉的纹样,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她缠在苏蔺身边,信誓旦旦说两人合该是天生一对,无理取闹在苏蔺书上画下她夜里就精心设计好的图案。

木盒里静静躺着一沓书信,她拾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拆开信封的手指逐渐收紧,最后骤然一松。

她将信纸放了回去,缓缓关上木匣子。

“起来吧,都过去了。”秦鸾仪的声音幽幽回荡在房间内。

至于那一沓信纸里是什么内容,当年是否还藏有别的隐情,随着秦鸾仪关上木盒的动作一起尘封,无人知晓。

苏眠回金陵苏宅取来这只木匣,并未擅自查看过。

她只在木匣中多放了一封信,一封她查到的关于她身世的信。

苏蔺终生未娶,哪有什么后人。苏眠来自苏家旁支,她的父亲是苏蔺在苏家旁支捡来的一个弃儿。

“滴——”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任务已完成,即将脱离任务世界。”

“救下孟澈后任务却没有百分百完成,所以原因是在老太君这里吗?”6137问。

龙凤喜烛静静燃烧,红盖头下,苏眠勾了勾红唇:“嗯。”

6137:“你是故意拖到成亲之后才将木匣子交给老太君的吗?”

“嗯。”她轻轻回答。

6137没再说话,因为孟峋此时已经进屋。

屋内很静,只有孟峋一步步走来的细微脚步声,不疾不徐,在苏眠面前停下。

喜秤挑开盖头,孟峋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鼻息交缠。

他扬起嘴角,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苏眠,凤冠霞帔,粉面桃腮,美得不可方物。

“皎皎……”

苏眠知道,他想起来了。

“正在覆制宿主数据……”

“数据已覆制完毕,正在脱离该任务世界……”

*

脱离了任务世界,苏眠却并未回到管理局。

眼前是一片黑暗,她仿佛置身在虚无中。

“……眠眠……眠眠,能听到我说话吗?”6137稚嫩的声音遥遥传来。

“嗯,能听见。”

“苏眠。”这次的声音不同于6137,清冷冷淡,也很陌生。

苏眠想起6137提过很多次,有位系统前辈对6137颇多照顾,想来就是说话的这位。

那声音道:“现在7号的所有碎片已经收集齐了。”

7号,也就是谢观。

“那那个被派来捕捉7号前辈碎片的任务者呢?还留在任务世界吗?”6137忍不住问。

“用了些小手段,他的系统并没有和他一起进入任务世界。你们脱离任务世界后,我放开了限制,他现在应该已经和他的系统取得联系了。”

难怪6137感觉那个任务者笨笨的怪怪的,原来是没有系统帮忙呀。

那声音再次响起:“我长话短说,苏眠,你听好了。系统切片是不可逆的,即使碎片收集齐,7号也回不来了。”

“但若是送你回到7号的初世界,那集齐这些碎片已经够了。”

苏眠:“……回到最初的世界,救谢观吗?”

“是的,救下谢观,他就不会变成系统了。我们系统,是舍弃记忆之人,成为系统的那一刻便被删除全部记忆。可日覆一日,经年累月,谢观不仅没有忘记,还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那个声音顿了顿,“他记得你,也一直在找你。苏眠,这一次,别让他死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那道声音再未响起。

四周归于死寂,苏眠知道说话的那人已经走了。

“6137……”苏眠对着虚空张开双臂,“你还在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小的光团逐渐闪现,最后化作一个稚嫩小孩,扑到苏眠怀里。

“眠眠,我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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