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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宁欢与太后和皇帝说的过几日便去骑马打猎的事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因为宁欢病了。

许是多年没有生过病,这一病便格外来势汹汹,宁欢竟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昏昏沈沈醒来时,模模糊糊听见皇帝压抑而冷沈的声音。

“水土不服能昏迷这么久?你们是在糊弄朕吗!”

宁欢蹙着眉,偏头看去。

玉棠见她醒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上前询问:“主子,您可算醒了,可有哪儿难受?”

圆团儿亦是连忙跑到屏风后去报喜:“皇上皇上,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宁欢浑身都难受,蹙着眉正想说什么,便蓦地听见“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有什么落地的声响。

再擡眸便看见皇帝急急朝着她走来。

皇帝连忙坐到宁欢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地问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宁欢才仿佛真正清醒过来,感受到脑袋传来的不适,她霎时委屈地不行,一瞬便眼泪汪汪的了:“难受……头昏……还疼。”

皇帝见她这般虚弱又委屈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连忙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又柔声哄道:“乖,不哭不哭。”

一边哄,他一边为宁欢把脉。

确定是如外头那帮太医所说的症候后,皇帝一直凝着的眉才稍稍放松些。

好歹先将她的风寒治好再谈其他。

他扶着宁欢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面为她拭泪,一面柔声哄道:“乖宝儿,不哭了,咱们喝完药就不难受了。”

谁知宁欢更委屈了,呜呜咽咽地:“不要,不想喝药,苦。”

皇帝虽心疼她,却更希望她身子快些好起来,便耐心哄道:“宝儿听话,不喝药会更难受,喝了药一会儿头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宁欢在他怀里默默委屈了一会儿,才哑声问他:“我这是怎么了?”

皇帝顿了顿,抱着她道:“风寒,在热河就埋下病根,到草原你身子弱受不了这样燥郁多变的气候,便病倒了。”

宁欢委屈:“我都多久没得过风寒了。”

皇帝心疼地抱紧她:“是啊,所以一下就病得这般严重。”

宁欢哼唧着接受了这个说法,却不知从背后抱着自己的皇帝,眸色压抑地暗了几分。

皇帝百般哄着宁欢服了药,没多久她便又昏昏沈沈地睡过去。

皇帝坐在床边,看着宁欢苍白无血色的脸和唇,眉间的郁色浓得化不开。

确定宁欢睡熟后,皇帝才从内间走出来。

宫人和太医们跪了一地。

皇帝面色疏冷而威严,冷声道:“娘娘自热河以来吃过的用过的东西全部给朕好好查一遍,若有瞒报者,杀无赦!”

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风寒能将宁欢折腾成这般模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为宁欢清除隐患。

宫人和太医们连连叩首应是,盛怒之下的帝王,威压令人胆寒。

皇帝无意间瞧见帐子里摆放着的草原特有的花草,他本想随手抽一枝出来,又想起里面的小姑娘是如何宝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顿了顿,只是轻轻碰了碰宝瓶中的鲜花。

他想了想,又道:“再去给朕找几个蒙医来,协同太医院的太医一同查探。”

太医们学的都是正统的汉家医药,此地又处蒙古,若是混了蒙古草药进来太医们不一定能分辨出来,还是让蒙医一同查探更让人放心些。

皇帝转念又想,既然都叫了蒙医,再叫几个满医也无妨:“再去寻几个满医,最好是了解关外药材的老满医,与太医还有蒙医一同给朕查。”

李玉额间的汗哗哗的流,自小主子病倒,就没见皇上的脸色好看过,那低沈疏冷的气压活活能将人冻死。

他忙不叠应了:“嗻。”

只盼这些蒙医满医能发挥作用,让小主子快些好起来,他们也少受些罪。

面对盛怒冷面的皇上,他们真是没几个脑袋够砍啊。

皇帝扫了一眼帐中跪了一地的宫人和太医:“查探令嫔娘娘一切吃穿用度之事一律秘密进行,若是让朕知道你们走漏了消息,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的声音淡漠甚至是平和,但就是这样轻淡的一句话却让跪在地上的宫人和太医们止不住地颤栗。

帝王之威,哪怕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一句话,也足以让多数人颤栗畏惧。

跪地的众人连连战战兢兢地叩首:“微臣(奴才)遵旨!”

他们知道,皇上的话不是说出来吓唬他们,作为掌握天下人生杀的帝王,皇上是真的能要了他们的命。

*

时间一日日过去,宁欢连着喝了好些天药也不见明显的好转,依然是每日昏昏沈沈地,大半日都在睡着,就算有清醒的时候也是恹恹的,半点精神都没有。

皇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知她这是许久不生病,一病又是在草原这样不适合养病的环境中才一直拖着不容易好。

奈何别说回宫了,就是从坝上草原回热河行宫的路程都漫长崎岖,一路颠簸更不利于宁欢养病,无法,皇帝只能让宁欢在草原养病。

皇帝心中担忧着急,更是没什么心情围猎,奈何祖宗规矩又在那儿,他便每日匆匆完成任务而后迅速折返去看顾宁欢。

这日天气好,娴贵妃从帐中出来准备在草原上散散步,便见皇帝面色冷峻地骑着马从围场出来。

娴贵妃擡头望了望天色,奇道:“还这般早,皇上怎么回来了?”

翡翠抿了抿唇,提示娴贵妃看皇上离去的方向。

娴贵妃顺着看去,只瞧见皇帝匆匆往大营去的背影,没一会儿甚至连皇帝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可见其急迫。

想着方才瞧着皇帝疏冷的面色和周围人如履薄冰的模样,娴贵妃面色沈下来,不禁撇了撇嘴:“不就是个小小的风寒嘛,瞧皇上急得。”

如今整个围场谁人不知,自令嫔病了,皇上便着急上火得跟什么似的。令嫔这一病又来势汹汹,迟迟不见好,皇上的心情也愈发阴沈。

他心中担忧着急,面色便愈发疏冷威严,这时候惹恼了皇上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这几日不知有多少稍有疏忽的大臣宫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被重罚的也不在少数。是以整个围场的气氛都低沈下来,众人无不小心翼翼行事,生怕又有哪儿行差踏错惹怒了皇上。

想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娴贵妃的好心情也没了,她没好气地甩了甩手中的绣帕,抱怨道:“汉女果真柔弱,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病成这样,哪儿有咱们满洲格格强壮,偏生皇上还宝贝得不行。”说到这儿,娴贵妃不禁冷哼一声。

原本对于令嫔病了,娴贵妃是半点儿没感觉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她怎么会看得惯一个盛宠六宫的女人,何况又是一个汉姓的宠妃。

谁知她高兴了没多久就发现,令嫔虽然病了,但她们也讨不到什么好。皇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病怏怏的女人身上,周身的威压也随着令嫔日日不见好而愈发冷沈,对她们根本没个好脸色,虽然也没人能在这段时间讨得皇上的好脸色就是了。

“都是些没福气的。”娴贵妃没好气地低声道。

翡青怕这话被旁人听见不好,尤其是皇上这般心疼令嫔的时候,若是让皇上知道自家主子怕是讨不了好,忙劝道:“主子,别说了,隔墙有耳。”

娴贵妃回眸剜了翡青一眼:“本宫不过说了一句话还说不得了?到底谁是你的主子?”

翡青连忙跪下请罪道:“奴才知错,主子恕罪。”

娴贵妃看了看她,冷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皇帝到宁欢帐中时,柔惠正坐在宁欢床前守着她,为她拭汗。

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柔惠便回头去看,见来人是皇帝,连忙下榻想要行礼。

将将蹲下,皇帝便示意她免礼。

柔惠会意地轻声起身,回头见宁欢还安睡着才安心。

皇帝转身走出内间,柔惠低眉跟上。

“今日如何?”皇帝低声问道。

柔惠亦是压低声音轻声回答:“回皇上,妹妹服了药刚刚睡下。今日瞧着似是比前些日子要好些了。”

“真的?”皇帝面上终于有了些喜色。

柔惠恭顺地低着眉回话:“是,今日妹妹还有精神同嫔妾说几句话。”说着柔惠眉间的折痕也舒展了些。

皇帝心中稍稍放松,瞧着面前一直恭谨地低着头回话的人,难得温声道:“这段时日辛苦陆贵人照顾宁欢了。”

柔惠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敛了敛眸,声音浅淡道:“宁欢妹妹既然唤嫔妾一声姐姐,嫔妾照顾生病的妹妹便是应该的,皇上何须说这样的话。”

这些日子瞧着从来活泼娇俏的宁欢每日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再无从前活泼好动的模样,甚至小脸也迅速瘦下去,她真是又急又心疼。奈何她不懂医术,没法儿帮到宁欢什么,只能日日来照顾她,在宁欢清醒时哄着她说几句话多吃些东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朕自然知道你待宁欢的心。”皇帝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又道:“朕来照顾宁欢吧,你先回去歇着。”

这些日子一直是这样,皇帝不在时便是柔惠照看宁欢,皇帝来了柔惠方才回去。

柔惠本想告退,又想起什么,忙嘱咐皇帝道:“妹妹有些发汗,若是发得多了劳烦皇上及时为妹妹换身衣裳,免得妹妹着凉。”

闻言,皇帝颔首,眉眼间的冷色也放缓了些:“朕知道了,不会让宁欢着凉的。”

柔惠这才放心地行礼:“嫔妾告退。”

她知道皇上会照顾好宁欢。

早些年在热河撞见宁欢与皇帝时,柔惠便知道皇帝待宁欢极其宠爱,但直至这几日亲眼看见皇帝是如何亲力亲为尽心尽力地照顾宁欢,柔惠才真正对皇帝待宁欢的感情有了清晰的认识。

宁欢很幸运,她真的拥有了这天下至尊的爱。

是爱,不是宠爱,柔惠看得真切。

虽然不知道这帝王之爱能持续多久,但至少此时宁欢是拥有的,比起那些古往今来数不清的求而不得的女人已经足够幸运。

所以正是因为她看清了二人之间的感情,她才敢胆大包天地嘱咐皇上而不是去嘱咐玉棠。

待走出宁欢的帐子,柔惠回眸看了看,才轻叹一声:“也不知妹妹何时才能好起来。”

宁欢这一病好得着实有些慢。

采薇柔声劝慰道:“令嫔娘娘吉人天相,又有皇上护佑,想必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柔惠勉强点点头:“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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