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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忙完葬礼后,周惜夏被安顿在周惜时家里,周苏蕓最开始还会去看望她,后来工作繁忙,再加上周惜夏渐渐适应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再随意表现出脆弱和思念。周苏蕓和她渐渐疏远,甚至很多年都未曾联系。

现在周苏蕓出现在她眼前,又瞒着包括周惜夏在内所有人出入旧宅,周惜夏难免怀疑这位姨妈是来算计她的。但她现在没有任何砝码,周苏蕓总不能是想要那套发生过凶案,价值一跌千里的别墅吧?

周惜夏不得不怀疑周惜时那句“周苏菱在别墅地底埋了宝藏”的玩笑话的真实性。

艾秋梨问:“她拿走的是哪本日记里的?”

周惜夏:“最后一本。”

艾秋梨思索:“那就是离事故发生最近的那本日记。”

事情怎么越来越覆杂,好好的旅行,竟然平白无故蒙上一层悬疑色彩。周苏菱自己还不够,她还有个妹妹,给她和周惜夏搞不痛快。

她揪着自己马尾辫冥思苦想,周惜夏说:“行了,别想那么多。我们明天再回别墅看看,周苏蕓搞了什么花招。”

艾秋梨立刻想起周苏蕓袖口沾染的灰尘:“苏蕓阿姨也许和清洁工一样,也在打扫房间……”

“或者,”她谨慎地推测,“在四处翻找?”

周苏蕓那件西服一看就是她买不起也不认识的奢牌,就算清洁也需要大量时间和金钱,穿着那样的衣服去打扫卫生未免罕见。一般而言,这种大老板压根不会到现场才对。

艾秋梨越猜越庆幸:“说来真是凑巧,她头一回来就被我们碰上了,要是她趁我们不在偷走什么东西,你也不知道哇。”

这下轮到周惜夏皱起眉头。

如果,周苏蕓已经不止一次到别墅,也完全合理。

因为是老房子,别墅并没有加装监控,周惜时也不总是注意这里的动静。周苏蕓有钥匙,进别墅简直小菜一碟。

“奇奇怪怪的。”周惜夏喃喃自语。

没想到艾秋梨竟然过来和她击掌:“你也感觉到了?我也觉得她好古怪,明明她大方温柔,对我也没哪儿不好。我还以为是自己没富贵命,太小家子气。”

周苏蕓……也不是fork。

至少在她记忆和周苏菱的日记本里,都没有提到周苏蕓的异常状况。

那艾秋梨在怕什么,两人都想不清楚。

在一起没几天,两人却在奇怪的地方产生默契。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周惜夏赶紧给今晚画上休止符:“赶紧睡觉,不然明天就没体力玩了。”

艾秋梨抱着衣服站起来。“我先洗澡。”

紧接着她又说:“你不要看。”

过了几秒钟,艾秋梨推翻之前的态度:“算了……你想看就看。”

她丢下这么一句,就红着耳朵进了浴室。

卫生间和浴室是分开的,就算周惜夏突然想上厕所,也不会闯进艾秋梨愉快洗澡的地方。

之前订酒店的时候,艾秋梨看着有把浴缸放在外面的房间,当时她还和周惜夏开玩笑,说要当一晚a都最闪亮的美人鱼。

现在一想,哇,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而房间外的周惜夏,表面上正窝在床上看书,实际上正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耳朵偶尔能捕捉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又不是没在家里听见过,不足以让她如此心猿意马。

要怪,就怪酒店隔音不行。

周惜夏使劲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从宇宙爆炸生命起源到蜂蜜冰奶的做法,每个视频不超过三十秒就换,可还是改不了她脑海里转来转去的念头。

艾秋梨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粉蓝色长睡裙。

周惜夏竟然有点失望:艾秋梨没和嘴上说的一样,给她整点眼前一亮的花活。

“我洗完了,轮到你了。”艾秋梨躲闪着目光。

周惜夏点头。艾秋梨一改往常地不说话,害得周惜夏也不敢说。

但她一进浴室可就坏了事了。

浴室里弥漫的不只是水汽,还有味道。

沐浴露丶洗发液的气味对周惜夏的嗅觉无法造成干扰,但艾秋梨的味道也跟着散播到浴室的每一个角落。周惜夏像是一头扎进了水果蛋糕内部,飘飘然找不到出口。

算了,毁灭吧。

周惜夏捏住鼻子,直接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水里。发丝漂散,荷叶般在水面盛开。

没几秒钟,随着气泡从水底蔓延,周惜夏还是将头露出水面。

“咳丶咳咳……”

*

周惜夏吹完头发,看到艾秋梨已经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周惜夏一侧的床头灯还没灭。

订酒店的时候还有理智,两张柔软舒适的床刚够周惜夏和艾秋梨一人一张。即使这样,周惜夏还担心自己会半夜爬起来咬断艾秋梨的脖子,可旅游旺季,到哪去找多馀的房间,她于是妥协了。

艾秋梨已经躺在她的床上,还关了她那一侧的床头灯蒙头大睡。只剩几簇头发还露在外面。

但听着周惜夏的脚步声,艾秋梨瓮声瓮气地在被窝里说:“晚安。”

两人很有礼貌地互道晚安,周惜夏关上灯,翻过身背对着艾秋梨。

过了没几分钟,艾秋梨的被子窸窸窣窣,一个脑袋冒出来:“我能去你那床睡吗?”

按常理周惜夏应该要拒绝。但酒店自带某种恋爱buff,周惜夏装睡了一两分钟,见艾秋梨顽强地盯着她,无奈地予以拒绝:

“不行,”周惜夏说,“我饿了。”

一个很正常丶但在外人听起来很站不住脚的理由。

艾秋梨安静了。但没有几秒,床头的夜灯被猛地按开,周惜夏睁眼,看到艾秋梨如巨人般立在面前,义正词严:“怎么不早点说?”

周惜夏委屈:“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我哪有机会亲亲。”

当着周苏蕓的面亲,周苏蕓非把她皮扒了不可。

她俯下身,亲了亲周惜夏的嘴角:“现在呢?”

周惜夏摇头。

“还是有点饿。”

折腾了一天,体力消耗太大,单凭简单的亲吻已经无法让周惜夏获得饱腹感。

“那怎么办?”艾秋梨说。

“先睡觉,睡着就好了。”睡眠可以阻断饥饿,周惜夏已经实验了很多次。

艾秋梨想了想,把胳膊压在周惜夏嘴唇上,周惜夏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措。

“宾馆里没有刀,”艾秋梨说,“你自己咬开一个口子舔舔吧。”

“唔唔……”周惜夏想反驳,但她刚一张嘴,艾秋梨就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缝,不由分说地硬塞进去。

“不要紧,我带了创可贴,一点小伤口很快就好的。”艾秋梨语气温柔,动作却很粗暴,一副周惜夏不动手,她就要咬伤自己的觉悟。

到底谁才是那个捕食者?周惜夏欲哭无泪。

但她依然保持着理性,尽管香香甜甜的cake近在咫尺,抵在她的虎牙上,周惜夏依然没有如艾秋梨所愿地咬下去。

她挑衅似的对她一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但周惜夏忘了,人有两只手这么个常识。

周惜夏的睡裙是弹性又柔软的面料,艾秋梨手指一勾便从她肩膀上退下,露出半截白玉似的手臂。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这是要干什么?

“喂饱你这么多回,也该让我吃饱一回了吧。”艾秋梨搭上她裸//露的肩,轻松地跨坐在周惜夏身上。

她的体温稍高,大腿内侧的肉柔软细腻,在周惜夏腰侧摩擦着。

艾秋梨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吃;第二,我吃;”

她勾唇一笑,对着被压在底下的周惜夏说道。

“或者成年人的选择——两个都要。”

周惜夏擡手,捏住艾秋梨捂住她嘴唇的手腕,轻轻擡起。嗓音喑哑:“我选三。”

她双臂挽过艾秋梨的肩胛,将她揽得更近些,身躯紧贴在一起,cake的味道让她意乱情迷。她的手摸向艾秋梨小腹,却被对方按在肚脐上方。

“把灯关上。”艾秋梨微喘着命令。

周惜夏乖乖按掉开关。黑暗中的曲线朦胧如雾中月,视觉的缺陷却放大其他感知。她们开始接吻,但周惜夏却在艾秋梨嘴角擦过,留下湿漉漉一道水痕。沿着下颌向下,越过脖颈的曲线,停留在凸起的锁骨上。

被薄薄皮肤覆盖的骨头没有多馀的肉和血管,即便咬伤也不会大出血。

于是周惜夏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露出尖牙,在艾秋梨锁骨处订出细小的伤口。血珠渗出,被唇舌悉数舔入。

血液带来的味道远高于唾液,超出想象的满足感刺激着周惜夏进一步舔舐。艾秋梨忍不住叫了一声,试图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被她的动作刺激得软下腰,任由周惜夏动作。

但锁骨处渗出的血珠很少。很快,周惜夏贪恋的饮品干涸,连她着迷的血腥味也吞噬殆尽。她有些赌气地啜吸几下,重重的力道带来皮肤的拉扯,让艾秋梨忍不住喘了两声。

“可以……撤下前菜了么……”艾秋梨艰难地说。她用拳挡住嘴,让那些难为情的声音不至于充斥整个房间。

她已经动情了,现在希望可以更进一步,正如一道繁琐的宴席,需要主菜登场才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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