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嗯……”周惜夏拉长声音，只用指节抵着门，嘴角微扬：“这就是大厨师求顾客的态度吗？”
她手指按在门铃上，一搓，艾秋梨顿时泄气：“好吧，请你快点……”
边说，边不自知地凑近，隐没半根手指。随着汁水浸染满手，空气中的甜腻更甚。周惜夏配合她的命令，生疏又忠诚地探索每个角落。
很快她便掌握了节奏。fork的直觉让她知道，以何种力度触碰猎物，能得到的满足感最强。而艾秋梨则被她的掠食者控制，原本支撑在身体两侧的双臂不知何时软了下来，侧身躺于周惜夏一边，被对方另一只空闲的手束//缚。
周惜夏牙齿在她的皮肤上移动，比起啃咬更像一种标记，只是稍微研磨一下便立刻放开，不疼不痒，留下浅淡的牙印，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一室旖//旎，两人没功夫说话，除了喘息和娇//吟，跟着她们多次的尝试而变了音调，只剩下枕头悄然滑落在地的响声。
*
上午十点半。
艾秋梨眼前朦胧一片，大脑也没彻底恢覆，只是按照人类本能，跟随外面透入的阳光而苏醒。
“几点了……”她习惯性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两下，却没感受到熟悉的触感。于是探出身子向更远的地方勾去。然而重心不稳，径直向床下栽倒。情急下拽住被单，不料惊动了还睡着的周惜夏。虽然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但身体已经抢先一步拉住艾秋梨，让她没能从床上翻滚下去。
周惜夏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话音刚落，她猛地意识到：艾秋梨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手里还拽着艾秋梨，而对方慌张之下松开了被子，光滑的肌肤一览无馀，连着昨夜嬉闹的残馀痕迹跟着撞进她的视野。
昨夜的回忆又如潮水般翻涌而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目光接触的刹那如同被对方灼痛，赶紧扭头躲避，脸上却跟着发烫。
好极了，现在两人都清醒，一点睡意都没。
周惜夏慢慢合上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床的另一端飞速后退，心虚得像趁主人不在家翻垃圾桶的小狗，等着艾秋梨的宣判。
反倒是艾秋梨放得开：“要不要再睡上一会儿？”
折腾一整夜，她浑身上下却没有什么酸痛的地方。
明明是新手厨师，一整夜体验下来，感觉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除了体力消耗带来的虚弱，艾秋梨一回味昨夜的飨宴，尽是舒适与喜悦。完全没有怪罪周惜夏的意思。
她看着心情很好，完全没有被周惜夏逐渐放肆的动作所困扰，周惜夏心里便安定了几分，点了点头就重新躺倒。但这次倒是把被子拉回头顶，只留指尖还露在外面。
艾秋梨捡起睡衣，草草套上就走进了浴室。
无意间瞄了一眼镜子，仅这一眼，便让艾秋梨耳根都红透。
锁骨，小腹，乃至难以观察到的腿根，都留着未曾消除的痕迹。
和热水接触时，锁骨上的小伤口还带着微微的痛。
艾秋梨不禁发出一声短暂的叹息。
本来想穿那件新买的露肩衬衫，看来今天是穿不得了。
……还是穿得严实点好。
而周惜夏则翻阅自己的手机。她们过于放纵，以至于闹钟的声音也被挡在梦境墙外，完美地错过了早饭以及上午的游览计划
但一个美好的夜晚值得用周密的游览计划作为代价。周惜夏不由自主地朝着浴室方向瞧了一眼，又悄悄竖起耳朵，听着艾秋梨洗漱的声音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除了推送的垃圾信息，周惜夏手机上还剩下几个未接来电。
她早早完成了手头上剩下的工作，所以负责与她对接的工作人员不会在假期打扰她。有一个电话是周惜时打给她的，应该是询问她上午游玩得如何；而另一个电话则是周苏蕓打来的，而且响了很长时间，看得出周苏蕓并不是不小心拨出号码。
还好周惜夏昨晚“饱餐一顿”，现在不仅不饿，还有点撑，有闲功夫和力气和周苏蕓兜圈子。但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她破坏心情，于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挑选衣物上。
穿的太正式，艾秋梨可能会束手束脚；穿得太随意，恐怕又会让她看起来太普通，不能在艾秋梨眼中闪闪发光。
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艾秋梨的搭配。
“别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艾秋梨抱着换下来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小心受凉。”
“夏天了，没问题。”周惜夏说。她擡头看向艾秋梨，对方换上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色彩明亮，很适合夏季日益增长的暑气，也衬得艾秋梨皮肤愈发得白皙柔软。
周惜夏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果然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艾秋梨急忙说道：“我喷了点香水……你能闻出来吗？”
“只能闻到你本身的气味。”周惜夏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艾秋梨好奇心大起：“我是什么味道的？”
她还没问过周惜夏这个问题。她只知道自己在fork眼中是“美味”的食物，可怎么个“美味”法，艾秋梨也不是很清楚。
周惜夏一只手指撑着脑袋，假装冥思苦想：“甜甜的，很多汁，像熟度正好的水果。”
实际上，艾秋梨每次带给她的味道都有微妙的不同，时间，地点，乃至艾秋梨的心情，都是影响cake味道的因素。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都很喜欢。
不是作为fork的本能，而是作为周惜夏，对恋人味道的喜欢。
直到艾秋梨捏着帽檐遮住眉眼，周惜夏才发现自己把刚刚心里想的内容都说了出来，只得轻轻咬了下嘴唇止住话头，心中默默嗔怪：怎么把这么露骨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两人都臊得不轻，好在一个电话惊动房间里正尴尬到不敢动的艾秋梨。她摸过手机，发现是周惜时打来的。
昨天她和周惜时交换了号码，艾秋梨接通电话，对方火急火燎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秋梨？惜夏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我们还在酒店，没来得及出门。”艾秋梨吓了一跳，今天应该没和周惜时有过约请，要说周惜时热情好客，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周惜时叹气，语气也跟着沈重了点。“秋梨，可以劳烦你让惜夏接电话吗？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她帮忙。”
一听有事，艾秋梨也顾不得刚刚还在为周惜夏难得吐露的心里话害羞，赶紧把手机凑到对方耳边。
“喂？”周惜夏刚接过去，周惜时就对着话筒一阵说：“周苏蕓今天去见了姥姥，估计把你来a都的事告诉了她，现在好了，姥姥想见见你。”
周惜夏不受控制地叹气。怎么一个个地都来打扰她呢？
“为什么她要把我来a都的事说出去？”她压着火气，“明知道这里没几个人欢迎我。”
艾秋梨在她肩膀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
周惜时说：“估计又是所谓的‘家和万事兴’。——不幸中的万幸，姥姥现在正在我家里，除了我，我爸妈，没别人。”
言下之意，没有周惜夏厌烦的其他亲戚。
周惜夏这才放松了些。“那我现在就赶过去。”
周惜时：“我正在前往你们住的酒店，你现在立刻下楼，正好赶上。”
电话里立刻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
周惜夏挂断电话，扭头对艾秋梨说：“我们也赶快准备一下，别让周惜时等太久。”
艾秋梨脸上顿时出现三分不可置信五分呆滞两分疑惑，用手指着自己：“我？我也要跟着去？”
周惜夏想了想，“不去也行，我让周惜时把你放在步行街，你自己逛街消磨时间。”
艾秋梨从未经受过家庭成员内部的尔虞我诈，很容易就被唬住，她不一定有闲工夫护住她。
艾秋梨立刻有点闷闷不乐。“我孤零零一个人，怎么会玩的高兴……算了，还是你的事比较紧急。”
正好她也有点事想多问几句，周惜夏要忙起来了，她只好找周惜时多嘴。
至于周苏蕓，她才不敢和她搭话。
但人靠衣装马靠鞍，艾秋梨和周惜夏抱着旅游的心出门，压根没准备什么适合见长辈的衣服，两人在一堆花里胡哨的短袖裙子里翻了半天，勉强搭配出一套符合公众对白领刻板印象的衣服让周惜夏换上。艾秋梨一边用梳子给周惜夏梳理发型，一边叹气：“早知道就带上一套狂拽酷霸的衣服给你撑场面了。”
“什么是狂拽酷霸的衣服？”周惜夏有点想笑。
“就是霸道总裁会穿的那种。”艾秋梨也感到很好笑，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
“我是出来旅游又不是来继承家业的，不用穿得那么正规。”周惜夏说，“倒是换了衣服才让人奇怪，说不定又要想出招数对付我们了。”
“好麻烦啊。”艾秋梨说。
“可不是嘛。”周惜夏一脸生无可恋，“我会想办法让姥姥明白我的心意，让她同意我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