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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成了白月光的储备粮【fork&cake】 > 第 46 章

第 46 章

艾秋梨总觉着自己已经摸到了阴谋的边缘。因为她的体质,她自然地选择了cake的角度看待周苏蕓,对对方的印象更差了。

她刚想和周惜夏说自己拜托亓熙的事,周惜夏却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忧心,主动地握住她的手指,放轻了声音:“好歹我经受住了考验,你稍微开心一点儿。”

话末语调上扬故意讨好,大有艾秋梨不表扬就生气的态势,手上也紧紧拽着艾秋梨身上的衣物,纤长白皙的指节绞进棉质t恤,隔着布触碰她的肌肤。

周惜夏控诉:“你都不关心我会不会被周苏蕓钓走,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艾秋梨只得把话先搁一边,无奈地伸出双臂,把自己求夸奖的女朋友搂在怀中呼噜呼噜毛:“这还需要怀疑么?我始终相信你不会伤害我。钓走就更不可能了——十几年前没跟着走,现在就更不可能走了。”

她是因为太放心了,所以才不会患得患失。

得到想要的回答,周惜夏仍不满足,将鼻尖凑在艾秋梨的颈窝,含糊地说道:“不过,也不要太掉以轻心……”

比方说,这个姿势就很危险。

再比方说,她很难忍住不在艾秋梨的皮肤上留下点痕迹。

流淌着鲜奶一样醇厚血液的血管就摆在自己面前,光是想象就感到饥饿。周惜夏收敛起牙齿,用舌尖来回扫动着眼下的一小片皮肤。艾秋梨被她的动作弄得发痒,又感到有点羞耻,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这样半开玩笑半调情地逗弄一会儿,周惜夏动了动肩膀,让艾秋梨放开她:“行了,关于香水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不是说让周惜时带你去玩,怎么又回别墅了?”

艾秋梨赶紧和她说了亓熙的事。

“现存的证据?”周惜夏皱起眉,“这么多年能保存下来吗?”

“哼,你说的话和亓熙没什么两样。”艾秋梨忍不住叉腰,不认同这么消极的意见:“不管怎样,先试试再说!”

“现在又把我当一般的fork啦?”周惜夏眯起眼睛,不怀好意。

“总丶总要有个通用特征!”艾秋梨梗着脖子硬说。

周惜夏多看了她几眼,两手一摊:“那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们就仔细找找看。”

周惜时公司还有事已经走了。整个别墅就剩周惜夏和艾秋梨两个人。她们大概分了下工,周惜夏搜客厅和餐厅,艾秋梨则搜外面的花园。

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枯死得差不多,野草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茬。现在正是植物繁茂的夏季,杂草都和艾秋梨大腿齐平。没走几步,艾秋梨腿上已经多了好几个包,又红又痒。

但更令她沮丧的是,什么也没发现。

花园里能经受风吹日晒的东西不多,连厚重的木椅都裂开了,更别提能证明周苏蕓“罪过”的证物。

她垂头丧气地回了别墅里面,周惜夏从厨房探出头。

“怎么样了?”艾秋梨问。

周惜夏摇了摇头。

“光是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艾秋梨想办法,“或者你想想你妈妈最后那几天有什么异常,我们按着线索去找,说不定事半功倍。”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妥:这对周惜夏来说简直就是把结好的伤疤重新撕下来,赶忙垂下头道歉。周惜夏却真顺着思路走,认认真真地想起来。

她那个时候记事,再加上常常翻阅周苏菱的日记,这么多年还历久弥新。最开始还会心痛,现在已经麻木到不会疼,可以回忆那些细节却不受影响。

什么时候周苏菱开始有异的?

她温柔丶和蔼如春风的妈妈,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疯子?

源头好像在周惜夏自己身上。

*

“周同学这段时间一直不好好吃午饭,我们已经批评了她许多次,可她屡教不改。”

班主任将周苏菱叫到学校,语气严肃又带着无可奈何。她也不太明白,一向听话的好学生怎么在这么点小事上叛逆。

“不是简单的挑食,而是对所有食物都没有兴趣,这样下去对身体的发育和健康不利呀。”若非影响到学生的健康,只是少吃一点青椒胡萝卜,老师也会包容。

听了这些话,周苏菱没有生气,也没有疑惑,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地接受了老师的批评。在这之前一直是由保姆替代周苏菱替她处理学校的关系,若不是情况愈发严重,老师也不会点名让她过来。

回家后她准备了几把汤勺,里面盛放了许多种不明的液体。周苏菱招呼周惜夏坐在餐桌边,要她把这些东西的味道告诉自己。

这种亲属帮助幼儿认识味觉的幼稚游戏,却让周惜夏犯了难。

“你要是能不出错地说出来,这个周末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周苏菱鼓励她。

不明白周苏菱做游戏的目的是什么,但经不住游乐园的诱惑,一点点地舔勺子里的溶液。

她虽然尝不出味道,但还能闻得出不同的气味。做了十年的正常人,基本的酸甜苦辣她还有记忆。

只不过没有味觉,光靠嗅觉还是有点艰难。“这个是糖水……这个是酱油……”

她边说边看周苏菱的表情。随着她吞吐的言语,周苏菱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她心里跟着打鼓,说话更加小声。

直到周苏菱端起一匙透明液体,递到周惜夏的嘴边。

液体散发出浓重的酸味。周惜夏终于有了点自信:“这是醋!”

“是加了糖的白醋!”周苏菱突然擡高音量,大声喊道: “怎么可能只有酸一个味道……!”

她猛地将汤匙摔在桌面上,桌上的各种液体洒得到处都是,连两人的衣服上都沾了棕色的斑点。

“妈妈?”周惜夏懵在椅子上。

周苏菱喘着气,用掉了全身力气一动不动。只有鼻翼翕动着还有空气进出。在黄昏中的餐厅,日暮的斜晖浇在她们头上,像锁进一口厚重的棺材。

“别和其他人说。”周苏菱突然开口。

“以后还是要正常吃饭,吃不多没关系,但别让人看出来你尝不出来味道。”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是不是要死了?”周惜夏以为自己得了怪病。

“你很健康,”周苏菱勉强地向她挤出一个笑容,“有的人天生如此。但不是所有人都和妈妈爸爸一样喜欢不爱吃饭的小孩,所以你在外面要和别的小孩子一样,努力地隐藏起来,不要被大家发现。”

“嗯。”周惜时努力地点头。

“妈妈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周苏菱摸着她的头发,“我要去打个电话,你先回屋做作业,好不好?”

*

书房的门紧紧关着,只从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

里面有一男一女激烈地辩论着。

“听我说,亲爱的,这不是什么大事。”男声在安慰,“我们已经坚持了十几年,还怕坚持不了之后的几十年?惜夏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不用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但她遇见了cake该怎么办?”女声颤抖,“她一直认为自己只是缺少味觉,若是哪天遇到cake,她未曾防备酿成大错……”

“你放心,cake的数量少,不是轻易就能遇见的。我们挑选足够安全的环境,等到她成年后再告诉她真相,我想她会适应得更好……”

门外的孩子把耳朵按在门板上,听着吵架声一抖一抖。

她听不懂cake是什么,但妈妈说的cake像一个陷阱,她必须小心才不会掉下去。

“小蕓说会努力研制出替代品,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不是说已经有突破了吗?别着急,我们慢慢等。”

周惜夏打了个激灵。

艾秋梨是她第一个见到的活生生的cake,这点没有错。

周苏菱和李熹泰试图寻找替代物,但一直没有成功。为此他们想方设法地让周惜夏在接触不到cake的环境中生活,这点也没错。

所以妈妈是绝不可能让cake侵入到自己家里。李熹泰就更不用说,他是个普通人,压根没有辨认cake的能力。

但凡事都有例外。周惜夏尚且年幼的大脑也曾留下关于“cake”的短暂回忆。

不似味觉一夜之间消失,嗅觉的丧失却有一个缓慢的过程。即便是二十多岁的周惜夏,依然残存着一点辨认气味的能力。

所以她能够闻出调料的酸甜苦辣咸,自然也能闻见父母从外边带回的气味。

周苏菱总爱在身上喷香水,但极偶然的情况下,她身上会带着一点让周惜夏迷乱的香味。

即便被极厚重的香水味遮掩,周惜夏还是会小心地把脸藏在妈妈的衣服里,深吸一口气,把那股味道吸进肺里。

但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一旦被周苏菱发现,妈妈会展现出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批评她,周惜夏找不到机会,所以一直没有迷恋,久而久之连记忆都遗忘了。

现在她回忆起来,总觉得和周苏蕓送来的“香水”有点相似。

只不过纯度绝对没有周苏菱身上的优秀。周惜夏不禁挑了挑眉,在周苏蕓心中她的自控力就那么差,只要一丁点诱惑就会堕落吗。

还真是被瞧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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