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雪花飘落在鼻尖,冰冰冷冷的感觉,没有温度,感觉手脚被寒气入侵,僵住了。
如果以前有人和她说雪用味道她会笑人傻,然而,真的闻道的时候,她只会觉得雪是有味道的,就是这样的味道,她张张嘴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那一刻她有一丝慌张,又马上平静下来了,她猜想她应该是在那个神的神殿中。
平静下来后,她听到了殿中有人在说话,眼睛也能看到东西了,原来不是殿中无光,而是她看不到。
一只只琉璃小灯笼飘在空中,每个灯笼中有一颗硕大圆润的夜明珠,灯笼似萤火虫一般在空中飘浮,发出柔和的光,将殿中照出朦胧的味道。
深幽蓝的幔帐垂在二十步之外,隐约可见里面有人,说话声就是从幔帐后面传来了。
“哥,你就别和他生气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就是太知道他了,我才生气的!还敢把人留下!”
“消消气,消消气,要不,我回去帮你把人给宰了?眼不见为清!”
“得了吧,灵王的掌上明珠,你说宰就能宰啊?你当是一般的灵呢?”
郦鸢听得直发冷汗,一般的灵也不是说宰就能宰的啊!
“咱和灵王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大不了打一仗,我还不信就那虚伪高贵的家夥们能赢!到时候把灵王全族都给灭了!叫他们闹事!”
“呵!”那声笑,轻而挑,让郦鸢听着心中颤动,光听声音就想像得到这是何得绝色之人,她开始迟疑,里面的两人,到底那个是她请来的?还是两都是?
“哟!终于笑了,哥,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白便宜了那些家夥!”
“行,我没少疼你,还知道心疼你哥我。”
“那是,我就你一个哥!”说话的人明显心情很好,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对了,哥,这外面的是怎么回事?”
她听提到她了,心下一紧。
“啧!”轻挑声音的人发出不悦的声音,“打开殿时,她自己掉进来的。”
幔帐打开一条缝,“我怎么闻着像丝央花的味道?还加了血?”
“你没闻错,就是丝央花。”
“居然还有人信请神一说,丝央那东西能招来的不是精怪就是厉鬼,运气好到头了能招来鬼修,怎么就有信呢?”
“这不就是有运气好的么?”
“能掉到哥你这殿中也不容易,这数千年了头一次开殿,她就掉下来了,也算得上有缘,哥你不如听她求些什么,就解解闷子如何?”
“也好。”轻挑的声音透着慵懒,“你所求何事?”
从他们说话间,郦鸢已经知道了,里面的人是真正的神和那些冒充神明的不一样,看样子,这香本身就是个骗局,而她的运气太好了,想必是宗庙中的牌位镇住那些精怪,所以她所求没有得到回应!
面前这位可是天大的机会!
她不敢开口问里的是那位神,只是开口说,“所求三事,其一助我登皇位。其二青春永驻。其三长生不死。”
“呵!”一声轻笑,“好贪心。”她心下一紧,紧接着听到里面的人问道,“求了这么多,你拿什么交换?”
“我愿世代供奉大神!”她俯礼,跪趴在地上。
“你人界的香火,我哥不稀罕!”另一人开口,“哥,这些个凡人空手套白狼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凡人就是这样了,没什么不同。”轻挑的声音到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
而郦鸢的心中早就翻起惊涛骇浪,大多的神仙都是需要供奉的,而不需要供奉的那是上古神祗,上古神祗已经很少出现在凡间了!难道里面的人是……
可惜她忘记了一件事,请来的不一定是神!能和灵王掐架的可不是善主!
她咬咬牙,大着胆子立直身子,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裳,“我愿将自己献给大神。”露出雪白的肌肤,她的手慢慢的解着衣服。
“噗——!”幔帐后面的人喷笑,让她的动作停下了,“哥,你听到她说什么了么?”里面的人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般,笑声不止,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丫头,先不说你早就破了身子了,就说我哥不喜欢女人,就算是喜欢六界中什么的美人没有,我哥什么样的身份,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你配么?”
幔帐被挑起一些,郦鸢看到一只修长的手,眼睛往上擡了一点,只看到一个下巴,并不是那种瓜子脸的尖下巴,有些圆润,还想往上看时幔帐已经放下了。
“太丑。”大神的这两个字说的平淡,里面的另一人又笑了起来,大神没理会他,开口道:“你本尊看不上,不如本尊给你三百年的时间,三百年后,本尊自然会去挑顺眼的东西。”
三百年!她心下一惊,三百年她完全可以建造出一个强盛的帝国,网罗能人异士,到时候,还不知是谁说了算!
“好。”她点头,幔帐中射出一道光,打在她的手腕上,一颗黑红的痣出现在她的左腕内侧。
“打个记号,本尊很忙,忘记了可不好。”大神声音依旧轻挑,幔帐中飞出一只小琉璃灯笼,比殿中飘着的灯笼小上很多,里面有颗拇指肚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黑黝黝的,看不出材质,“你把它带回去,它自然会助你。”
她跪俯,再擡头时已经回到了宗庙中,手中握着那只小灯笼,提醒她,她没有做梦!她起身大步走出宗庙。
庙门关上的声音,好似先祖发出的叹息声。
暄国禇阳三十九年,七月十五,宫中政变,长公主□□,杀尽皇族中人,登基为暄国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皇,改国名宣茹,年号姬。
自此,宣茹的女尊时代来临了!
神殿中,幔帐后面的人露出一抹冷笑,微弱的光线照在殿中,墙上有一只蛇图腾,他手一挥殿门关上,轻打个哈欠正要躺下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他楞住的一刹那,被带离了殿中,殿中唯留下了一个声音。
“和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故事,么么哒~
☆丶(贰)
宣茹国经历了四百年的风雨,越发的壮大起来,而国中女尊的现象越发的严重,如朝堂之上,女官为一等,男官为二等,三品以上官员全为女子,男嫁女娶的时代,经历了四百年,已经足够将人奴性化了。
宣茹国的风潮已经完全是女尊男卑的现象了,当然粗重的活是由男人来干,而当家做主的已经是女人,宣茹国就好似是个蜂巢一般。
绯烟城,宣茹都城,无比繁华,也无比混乱……
比如现在,特殊的马铃声一响,喧嚷的大街年轻的男子立刻都消失了,速度快到让人乍舌。
一匹枣红马奔来,在街上打了个圈,马上华衣俏丽的女子,不满的皱起眉,身后迟迟追来的随从还没开口,女子一扬马鞭,马又跑了起来,马铃声回荡。
街边一家小店中,两名年轻的男子看着外面的一幕,月白衣男子眉头轻挑,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是什么意思?”
“小哥儿不是本国人吧?”富态笑容满面的妇人走来,一双眼睛直在两名男子身上打转,“那位是我们公主殿下,可是我们陛下好不容易生下来的。”
“生下来的?”月白衣男子眉心一蹙。
“是啊!我们这公主可了不得,和陛下一样,得神眷顾,花容不变,看不出来吧,这岁数可不小了。”妇人压低声音说,“这公主就是太任性,喜欢美男,欺女霸男的事可没少做,我看两位小哥儿长的俊,不知许人家没?”
黑衣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觉得一阵冷风刮过,遍体生寒!
“娘我回来了!”一道甜美的声音飘了进来,真是人未到声先到。
听到声音妇人的眼睛一亮,忙说:“这是我家女儿回来了,小哥儿见见,我这女儿可好了,有功名的!两位看着感情就好,这进了一家也不会生疏。”
她这话一出,白月衣男子冷笑一声,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雅亦,走吧。”龙玉起身,手往雅亦那一伸,被人接住握在手中,牵着手往外走。
妇人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却又不甘心,“切!还看不上我家女儿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是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龙玉淡淡的回了一句,侧头问雅亦,“夫君,你说是吧?”
“亲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十分没原则没节操的附和。
龙玉那一声夫君让妇人瞪大了眼睛,半天缓不这神来。
这断袖宣茹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东西没有放在明面上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可这两人都大大方的摆了出来,怎能不让人乍舌!
两人往外走,一女子往里走,圆润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到算是个美女,一双眼直直的看着雅亦,比起龙玉身上的张扬,雅亦显得温润的多,而这也是女子心中最侧君的人选,没错,不是夫君,而是侧君,一字之差,正室与侧室的不同。
“公子好气宇,做我侧君可好?”她笑盈盈的开口,她家有资产,她又有功名在身,只要她开口不知多少人上赶着入她家门呢!
雅亦看都没看她,更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牵着龙玉的手往外走,龙玉侧头对着她露出妖魅至极的笑,引来雅亦的醋意,把人的脸板过来,“亲亲不准对着别人笑!”
“我哪对她笑了?”龙玉下巴一擡,“本少主分明是在鄙视她!”
“她哪里配让亲亲鄙视,别高擡她了!”雅亦拉过人在脸上亲了口,又在唇上印了下。
“你们!”女子怒从心生,正要说什么时,雅亦手一挥,店中的人都是楞在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各忙个的,全然不知有一段记忆消失了。
瑰公主骑了一圈马没发现什么入得了眼的人,又再次回到了街上,这一回她看到一对背影,虽然没看到正脸,可这背影让她觉得很是勾人,马鞭一扬追了过去,那两人本来就在巷子口,等她追来时,人已经不知拐到那个小巷子中,让她气怒的甩着马鞭,好不容易有入眼的就这么不见了!
她在巷子的几个口转了两圈,没见着人,不爽的离开了,她一离开,拐角的墙边显现出两个身影。
“这回有意思了。”龙玉唇角的弧度勾得很大。
雅亦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亲亲,里面有家店要出售去看看。”他知道自家亲亲要玩,自然是找家店开着,鱼才能上钩!
“好。”龙玉点着,牵着他的手,两人慢步的小巷中,亲密的靠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似的!
郦瑰一路奔回皇宫,一入皇宫立刻变成了乖乖女,乖巧的不得了,好似那在大街上抢人的不是她,快而不乱的走到寝殿门外,在门外行礼,“女儿参见母亲。”
“进来吧。”郦鸢声音中带着笑意。
她手中养了不少孩子,一个个的都只能称儿臣,叫她母皇,只有郦瑰能称女儿,叫她母亲,可见,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又上哪玩去了?”郦鸢笑问。
“跑了跑马。”郦瑰走到她身边,坐在地上,双臂趴在她的腿上,“这回新供上来的马匹不错,女儿给母亲挑了匹,等女儿驯好了,献给母亲。”
“好,母亲等着。”她伸手轻抚着郦瑰的头,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女儿一般。
“嗯!”郦瑰点头,“不会让母亲等太久的!”她享受着郦鸢给她的母爱,她知道这是那些养子女们享受不到的,只属于她的!
她趴在郦鸢的腿上犯迷糊,迷梦之间,看到一对背影,让她心跳加速,想跑过去看看人的正脸,却怎么也追不上,最终迷失在迷雾之中。
她想要得到那对人!
梦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两个人!
愠水巷,鱼龙混杂,住的大多是干苦力的汉子,少部分是日子过的不好的穷苦人家,这里的女子非常的少,几乎可以说见不到,这里差不多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据说这里也是契兄弟最多地方。
宣茹国不支持同性成婚,民间早有兄弟结契一说,而这里很多人家都是两个男人关起门来过日子,所以突然多了一对,也不显眼,也不像大街上那些个店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家店原本是个老汉开的粮店,人年岁大了,又无儿无女就想把店卖了回乡养老,两位看着如何?”伢郎小心的询问,这伢郎是靠嘴吃饭的,什么样的生意就看会不会说,见的多了,眼价也练出来了,这两人一看衣装就知不简单。
龙玉上下打量着店,在心里估价,怎么说也是做生意的,银子这东西,当花则花,却也不能当冤大头,二层小楼加上后面的院子,要是买下来的话,就这地段,他最多给五十两。
“伢郎说个价吧。”龙玉一开口那意思就是入眼了。
伢郎一听他说话就知道有戏,又想着两人身份不简单,不在乎这百八十两的,心里打了个转,开口说价,“这小楼加上院子,一百六十两。”
“噗嗤——!”龙玉笑出声,“伢郎既然没诚意,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一拉雅亦,“咱走。”雅亦多乖的主,他一拉就跟着走。
“慢,慢着!”伢郎见人要走,心里发慌了,“一百两!这可是底价了!公子可不能再低了!”
龙玉回头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瞄了眼小店,撇嘴,“就这么小的店,就这位置,你还好意思要一百两,你看屋檐瓦都松了,不知修葺还要花多钱呢,一百两,我买块地盖个都够了,雅亦,咱走!”
“别!”伢郎把人拦下,这房子在他手里压不少时日了,因为在这愠水巷本就没什么过问,这回好不容易这公子有意思要买,他怎么能把人放走了!“公子,要不您开个价?”
龙玉眼一斜,“四十两。”
伢郎一听价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当初他就是四十两收的,这是让他一文不赚啊!“公子,您好歹给涨点,这价我是真回不了本。”
龙玉撇嘴,下巴一挑,“四十五两,加上边上的那个柴房。”
伢郎看了眼,本来那柴房也是搭的,不值钱,给也就给了!要是不给这房子还不知压到什么时候呢!一咬牙点头,“行!听您的!”
嗯!龙玉点头,心想省了五两银子,不错!心情好上很多。
雅亦侧头笑眼看他,一副只有要亲亲高兴就好。
这要是让小桑看到,定会咬碎了牙!五两您就美了!您见天的挥金如土的时候呢?怎么不见您心疼了?
这句要是让龙玉听到,他一定会说出一句让小桑吐血的话,能一样么,那是该花的,这是不该花,要懂得节约,不能败家的!
您还不败家啊!
最终小店已四十五两的价搭送小柴房而移主了!
当天小店外面就贴出告示,修房,包两餐,一日一百文。
这价钱在愠水巷不算高也不算低,本来龙玉他们手一挥就全能办好了,但这房有多破别说伢郎了,住在巷子中的都知道,所以只能贴招工了。
招了三个人,一个砖瓦工,两个木工。
毕竟这家里的家具也是要打的。
三个人折腾了半个来月,可算把这破房修葺一新了,龙玉很满意,每人多包了五十文的红包。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开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打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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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毕,爬去睡觉觉
☆丶(叁)
龙玉这人当高调时自然会高调,当低调时也懂得如何低调,也可以说是环境造就了他的性格。
小店就叫酒肆,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最多挂了个吊牌,写着一个大大的烈字,表明酒很烈,开店就放了两挂鞭炮,就完事了。
店中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酒坛,最大的有一人高,柜子上放的是素白的细长颈酒瓶,一看就知道和地上摆的不一样,院子里有酒坊,小院中摆着两排酒缸,和一般的酒肆差不多,只不过,这家的酒味道特别的香醇,让人闻着就觉得醉了。
开店的是两个男子,愠水巷的人一看两人就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似乎这巷子中差不多都是那种关系。
一人斯文温润,一人妖孽魅惑,两人站在一起却格外的相配,来打酒时多半是斯文的男子给打,而妖孽的男子不是拨弄算盘,就是执着只通透的白玉小酒盏品酒,眯着眼品酒的样子别提多勾人了!
孟大虎就是被这妖孽给勾搭进来的,每天往酒肆跑,就打两斛二锅头,就为了和妖孽说说话,然而这么多天了妖孽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让他有点心急。
这天见另一人不在,大着胆子走到柜台前,把老旧的酒瓶放在柜台上,提了提嗓子,“打酒。”
龙玉正在看帐本,听到声音擡头看了他一眼,拿过酒瓶,打上两斛二锅头,放在柜台上,依旧一句话没和他说,闹的他尴尬的挠挠头。
“掌柜小哥儿,那人是你,男人?”孟大虎试探的问了句。
龙玉擡眼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孟大虎见状接着说,“我看他瘦了吧叽的,没二两肉,行么?”他眼神暧昧,目光往下瞟去。
“呵。”龙玉轻笑,扫了他一眼,终于和他说话了,“他不行,我行就成了。”
顿时把人惊的半天合不上嘴。
龙玉再次把目光集中在帐本上,不看他,他站了一会儿灰溜溜的走了,人前脚走,龙玉就被雅亦从身后抱住了,惊呼一声就被抱上了楼。
“大白天的,你干嘛?”龙玉搂着他脖子,瞪他。
“干嘛?”雅亦邪气的一笑,“亲亲,你说呢?我不行,你行?”
听到他的话,龙玉一抖,勾着他脖子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后颈轻揉的揉捏,“不然,我要怎么说?说你很猛?”
雅亦被他捏的舒服的眯起了眼。
“你可别不讲理,我那么说也是权宜之计,咱房内的事,你知,我知就成了。”他的手揉捏的力道刚刚好,给雅亦这毛顺的一点气都没有了。
然而……
“亲亲说的对,这是我们俩的事。”雅亦笑眯眯的把人放在床。
龙玉被放到床上的那刻就知道这家夥气还没消呢,撇了撇,“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就这么小气!”雅亦二话不说覆了上去封唇解衣,用身体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龙玉深刻的知道了,千万别怀疑他家男人!会出人命的!
连着两天酒肆中没见到龙玉,到是雅亦红光满脸的,看到的人心里都明白,也不点破,龙玉在楼上抱着被子只磨牙!
丫的!禽兽!流氓!
一丶定丶要丶分丶居!
公主府。
啪——!
精致的茶杯在跪在地上的侍从官身边四分五裂,侍从官跪在那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殿下息怒,是否要属下加派人手?”
“自然!”郦瑰皱着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都查了么?”
“除了愠水巷。”侍从官直言,说出这话的意思无疑是提醒她,愠水巷是什么地方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是那两个在愠水巷就说明是那种关系。
她果然犹豫,却也只有一下,“先把人找到。”是不是那种关系又如何?她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是。”侍从官退下,心中盘算着让谁去,别折到里面。
宣茹国的男人可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来对女人没感觉,尤其是那些个武官,和女人也只是联姻,事实上是各过各的,这种没有谁娶谁嫁一说了,算得上是一种平等,但更多的是找个契弟,不成亲。而另一种就是要嫁的,有些小才,可考官,最终还是要入女人的后宅的。
愠水巷是最特别的地方,那里的男人都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他们却只爱同性,不少的侍从都陷了进去,却得不到回应。
侍从是女子担当,侍卫是男子。
派那个去都不合适!算了,正规检查好了。
愠水巷中各种小店铺很是杂,什么样的都有,感觉上这个巷子就像一座小城,这里的铺子不光杂,还小,有的是一家店隔成两家,或者干脆就一个窗口,铺子的空间小的也就够一个人回身的,有些卖吃食的小店,很多人买了吃食一边走一边吃,这里很少买汤类的吃食,一是吃不饱,二是不方便。
而龙玉这家酒肆算得上是大的,各种大酒坛子却也几乎占满了屋子,巷子中唯二的两家小食肆自从龙玉家的酒肆开张后,就不从外面进酒了,店里有吃酒的就上这来打上一坛子,比起外面那酸甜没劲口味粗劣的果子酒不知好上多少倍,酒味不说,就这烈劲就让男人们爱不释手,很多重体力工作者工作后会喝些酒,可是果子酒的感觉真是太差了!
宣茹女子为贵,大多的贵族也是女子,所以这酒自然是越贴合女子的口味卖的越好,于是也就出了什么香梅酒。青梅酒,百花酒,百果酒,无论叫什么名字,这酒都甜的和糖水似的,喝起来没劲的很。
本来宣茹也是有酿烈酒,但这酒明显不来钱,于是有的酒商就把多酿出的果酒放陈了,味道也就烈了一些,但果酒这东西还是当年喝着香,放陈了味道是烈,可不香,口感也差了,可是省事又来钱,一家这么干就家家都这么干了,慢慢的就很少有专门卖纯正烈酒的酒肆了。
“掌柜小哥儿,来两坛烧刀子,两坛二锅头,一坛竹叶青!快点!”福缘居的小二在门口嚷,飞奔进来钱往柜台上一拍。
龙玉嗅着小酒盏中的酒香,淡淡的看他一眼,吐出一句话,“自己搬。”
这话差点让小二吐血,“我哪搬得动啊!”
“你看我就搬得动?”龙玉放下小酒盏看他,小二顿时没话了,就龙玉这一派贵公子的气质,哪像干粗活的,但,有一个疑问让小二一直想不明白,这些个酒平日里是怎么搬到店中的?看他家男人也不像是力气多大的主啊?
小二只得叫了几个人来把酒搬回福缘居,福缘居的少掌柜特意来道谢,福缘居的掌柜姓徐,少掌柜自然也姓徐,巷子里的人叫他徐哥儿,人正的到也周正,自打龙玉这酒肆开了,时常往这跑,那点心思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掌柜小哥儿,忙哪。”徐哥儿笑嘻嘻的来打招呼,他不是不想叫龙玉的名字,问题是他不知道,他到知道另一个人叫雅亦,而龙玉的名字他却不知道,雅亦张口亲亲闭口亲亲的,他哪知道去,也不知是谁开始叫的掌柜小哥儿就这么叫下去了。
“我男人姓阴。”龙玉开口,那意思摆明了告诉他,我是有男人的!
“我,我不介意的。”徐哥儿脸有点泛红,“巷子里也,也有几家。”
龙玉眼神一冷,“我介意。”
徐哥儿立刻楞在原地了,龙玉刚刚那一眼,让他觉得风情万种,太勾人了!
“要,要,要是你愿意,离开你男人,我,我,我养你!”他说完脸别提多红了。
龙玉笑了,侧头对着里头嚷,“喂,听见没?离了你有的是人要养我!”
帘子掀开雅亦从里面走出来,无奈的叹口气,宠溺的揽住龙玉的腰,“你确定就他能满足你?”他冷冷的看了徐哥儿一眼,徐哥儿只觉得遍体生寒,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长的很温润,却让他说不出的可怕!
“你可以走了。”龙玉开口逐客,徐哥儿心有不甘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正与进来的李家哥儿擦肩而过。
“怎么得徐哥儿还是不死心?”他把酒坛子往柜台上一放,“老样子打一坛小烧。”
“他就那德行。”龙玉淡笑,拿过坛子打开柜台里的一个酒坛,打上酒,雅亦收了钱,龙玉把酒坛递给李哥儿,又拿出一个小坛子,倒上一杯,“李哥儿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酒颜色不错。”李哥儿也不矫情,端起来一饮而尽,倒吸了口气,“这味正!辣而不燥。”
“这酒叫碎金,刚起出来的。”龙玉喝了口,轻摇下头,“起早了,味不够厚。”
“掌柜小哥儿,你这酒很贵吧?”李哥儿试探的问。
“还行吧,你看这酒色发黄,要是酿好了,颜色和琥珀是一个色儿的,这种酒新酒都不值钱,只有老酒才值钱。”龙玉拿着手中的白玉小酒盏让他看酒色,淡黄色的酒很漂亮,他无法想像龙玉口中的琥珀到底是什么样的。
“掌柜小哥可真能干,懂得真多。”李哥儿叹口气。
“喜欢才会的,这样才能不依附在别人身上,李哥儿你说是吧?”他笑眼看着李哥儿,李哥儿有一丝恍惚,他接着说,“李哥儿家的屋子也邻街,开个门脸儿,随便卖点什么也能过日子,何必委屈了自己?对了,李哥儿的包子做的不错,这街上可没几家卖包子的,你说是吧李哥儿?”他笑言,对方也不知听懂没有,下意识的点头。
李哥儿浑浑噩噩的走后,雅亦抱着龙玉亲了亲他的脸颊,“亲亲喜欢他?”
龙玉摇头,“我只是不喜欢看他就这样低头,被毁了。”
这李哥儿是先跟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开始对他挺好的,后来生意上不顺心,动不动就打他,最近还要把他给卖了,李哥儿反抗过,却被镇压了,如今龙玉的一翻话提醒他,那房子是他的,他才是家中的主人!
几天后李哥在屋子上开了个门脸儿,脸上还带着伤做起了包子生意,而他的那个男人被他赶出了家中,听说当时还闹了一场,巷子中有汉子看不过了,帮着人把男人扔了出去。
龙玉看着盘子中两只白胖白胖的大包子笑了。
你认命就要受苦,不认命争一把,说不准就能翻身,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
他靠在雅亦的怀中,目光看向远方。
可有些命不是认不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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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肆)
某天早上,龙玉又起晚了,眼见着就中午了才开铺子,往外前一望就觉得不对劲,一队侍从正挨家挨户的登记,愠水巷的人明显一副不爽的样子,口气一个赛着一个的冲,这些个侍从平日里也是让人捧着的,结果没一会儿就吵起来了,这记也登不成了。
本来愠水巷就是出了名的乱,这么挨家挨户的来登记和查家底儿似的,让这些个本就厌恶女子的男人们哪受得了,要不是那些个侍从手中明晃晃的配剑,真能打起来。
“掌柜小哥儿,起的够早的啊!”李哥儿拎着酒坛走进来,调笑。
“我要不起李哥儿上哪打酒去?”龙玉也不恼。
“老样子,来一坛小烧。”李哥儿把酒坛放柜上。
“小烧太烈,对胃不好,今儿给你换个,算我请你的。”龙玉取了一小坛酒出来,当场打开,给他倒了一碗,“你尝尝看喜欢不?”发黄白的液体带着酒香,不是很厚重,却格外清冽。
“这是什么酒?”他问着的时候已经端起来,喝了口,酒很香也很润,甜味适当,不像果酒那般甜的腻人,很爽口的感觉,却又不像小烧那样辣喉咙。
“慢点喝,这酒后劲大,易上头。”龙玉拦住了他想添酒的意图,“这叫甜米酒,我本来是想吃醪糟来着,这坛给放忘了,正好送你了。”
“醪糟?”李哥儿歪头。
“一种吃食。”龙玉也不多解释。
“往后这酒还酿么?”李哥儿只喝了一碗就喜欢上了这酒的感觉。
“酿的,已经酿上了。”龙玉点头。
“那我可等着了!”李哥儿笑道,他喜欢喝两杯,又不爱喝果酒,烈酒里面也就小烧能喝些,但,喝多了夜里胃难受,这回有了这甜米酒就不怕了!
“行,这坛你先拿走。”龙玉应了。
李哥儿看了眼外面撇嘴,“我先不回去呢,外头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对了,你男人呢?”
“想吃七珑斋的点心了,他一早去买了。”龙玉开口,招呼在店外玩耍的小男孩儿,“小柱儿,来。”
“掌柜哥哥什么事?”六丶七岁的小柱儿一溜烟跑了进来。
龙玉从柜中抓了一把糖果子,递给他,“你到兴隆食肆说我这要几样下酒的小菜,切一盘酱牛肉,告诉王掌柜,李哥儿在我着喝酒呢,去吧。”
“好!”小柱儿应了一声往外跑。
“你让小柱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哥儿看着龙玉不解的问。
“你傻呀?”龙玉翻他一眼,“人家都帮你出手了,你还看不出人家能你有意思?”
“别瞎说。”李哥儿撇嘴。
“挂赌的,一会儿准是王有福给送菜来。”龙玉笑眯眯的说。
李哥儿翻了个白眼,“我长的也不好看,家里也就一个破房,那些个爷们要喜欢也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我这样是哪样的?”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