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抢过来的东西,哪天再被?人抢走?也是所当然。
宓昌站在窗边俯瞰,目光阴狠:“盯紧他,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保镖:“明白。”
师飞翼谈得很顺利,不仅拿到了木森的底价,还得知他们的项目负责人很欣赏一位新锐设计师的作品。
“哪位?”师飞翼问。
对方?:“沈蔷。”
沈蔷把水递给?木森文旅真正的老板韦菡,屈膝蹲在她旁边,摸着?她总是冷冰冰的膝盖说:“该给?的信息都给?了,只等师飞翼拿到项目后抄袭我的设计。”
韦菡笑得温柔:“委屈我们沈小姐了,手上做不完的项目,还要分心?帮我。”
沈蔷:“我喜欢和你一起做事,享受这种过程。”
沈蔷低头吻了吻韦菡的膝盖,看着?她说:“之前我吃醋你心?里只有?陈礼,分手了赌气不找你,折腾你,现在突然发现我有?的比陈礼多得多。”
韦菡:“比如?”
沈蔷:“确认心?意之后,我们两个人之间是完全贴合的,多大多小的事都能敞开心?扉,共同进退,陈礼……”
沈蔷顿了顿,握住韦菡的手:“她连最?基本的话都没办法说清楚。”
韦菡的笑容淡下来,回握住沈蔷。
沈蔷:“我其?实有?点担心?她和最?开始的你一样,执着?一件事太久,思维被?禁锢,不管发生什么,都习惯性把这件事排在首位,潜意识拿它去消减冲突的影响力,但其?实质变可能早就已经发生了。”
韦菡皱眉。
沈蔷说:“不是吗?我那会儿怎么追你,你都觉得自己年纪大,我们不合适,觉得自己只想把我当成那个有?用?的‘背景’,关系不纯粹,死活不承认喜欢我,后来我难受得没有?办法,说我要结婚的时候,你哭得心?不痛吗?是不是猛地反应过来,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在你心?里根深蒂固,只是一直被?潜意识蒙蔽?”
是。
韦菡忽然意识到这点。
陈礼的情况远比她复杂沉重?。
韦菡:“我是不是应该找阿礼谈谈?”
“不着。”沈蔷说:“当局者迷,即使我们现在把这些话告诉陈礼,她也听不进去,人和人的情况也不同,我的担心?未必是真,贸然说出来只会加重陈礼的心负担,再者感情的事,总是要自己先看明白,别人才有?说话的余地。我现在和你说,是想你留意着?她,万一真有?什么,好及时拉她一把。”
韦菡握紧沈蔷的手,惊喜她的通透和解,思绪一转,想起几年前那个被?自己折磨得黯淡无光的小姑娘,心?里开始泛疼:“对不起。”
沈蔷:“没关系,你现在对我很好。我还想要更好。”
韦菡:“想要什么?”
沈蔷起身吻韦菡的嘴唇,声音低下去:“我们交往的五周年纪念日?快到了,你最?近不要太累,把身体养好,我想在那天晚上和你发生关系。”
韦菡:“好。”
沈蔷:“现在先给?我一点。”
韦菡摸着?沈蔷的脸颊轻喘:“帮我擦手。”
人的悲喜隔着?山河大海。
沈蔷办公室,她双手撑着?韦菡的椅子?扶手,头深深埋在她肩膀上,享受她灵活柔软的手指带来的极限快乐。三公里之外的白鹭大酒店,被?阳城县官方?账号一把火彻底烧红了的陈礼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谈着?她并不想接,但必须把戏做足的杂质拍摄工作——国内知名?杂质的特别刊封面,主题之内她自由发挥,拍12期封面。
很高规格的待遇。
吕听长袖善舞,自然把话也说得漂亮,没陈礼什么事。
陈礼喝完一杯酒,起身说:“抱歉,我失陪一会儿,你们慢用?。”
吕听:“一个人能行?”
她今天要应付的人多,没多少精力放在陈礼身上,偶尔转头,她一定在喝酒,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眼神都有?点飘了。
陈礼“嗯”了声,拿着?包离开。
她来了楼层尽头的观景台,这里有?吸烟区。
陈礼拿出烟点上,青白烟雾模糊着?西林的夜景,变化着?,旋转着?,渐渐升起东谢村的月亮,流过那里的水,陈礼思绪迟滞地想: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吃饭?
浇花?
还是在村部加班?
既然已经想通,是不是就把自己收拾好了,在见别人?
见的谁?
谢筠?
还是她不认识的哪个人?
漂亮吗?
温柔吗?
对她好吗?
打算全心?全意喜欢她吗?
疑问浸了酒,颠三倒四往出跑,根本没考虑短短一天时间而已,够不够一段新的爱情突然发生。
它们跑得越急,陈礼烟抽得越凶。
尼古丁和酒精天生登对,轻而易举就能俘虏一个人的智。
陈礼不小心?呛了口,在空无一人的燥热观景台咳得撕心?裂肺。
师飞翼原本只是经过,听到这声音耳熟,他醉酒摇晃的步子?趔趄一瞬,朝观景台走?。
“阿姐,真是你啊,我还以?为酒喝得太多,幻听了。”
咳嗽声停。
陈礼眼睛里有?被?不适逼出来的泪水,她无所谓地放任着?,夹在手指间的烟攥回来,烟芯正对在她手心?。
烫得生疼。
控制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