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看着江文如生气,终于抬起头来怒视瞪他,时渊笑着问道:“不装了?若是不尽兴,我可以在配合你装上些时候。”
这算是彻底说明了,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江文如:“堂堂一个王爷,你可真闲。”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一堆事呢,但都没你重要,”
“你,你这是喝酒了?”江文如拍了拍鼻前。
她对他的称呼还是习惯性用你,许是身份隐藏惯了,两人倒都没觉出不妥。
时渊轻笑,跟着她闻了闻衣袖:“刚赴完宴,我没怎么喝,估计是染上的酒气。”
江文如:“你这副模样,还以为你是醉了呢。”
时渊眼神凝上她,觉得这些时候没见,她更加神清骨秀,宛然秀净,让人难以移目。
他混不吝痞笑道:“可能吧,见到你之后,是觉得有些醉了。”
江文如微挑眉,习惯了他这副作态,倒没多么吃惊。
反是时渊见她神态之间,平静微讽的样子,竟有几分似容玢,心里猛地一紧,涌上股说不出的憋闷感。
他拧眉伸手想把她眉头舒展开,还没来的及动作,江文如就开口了。
“听他们说,轩国的南平王殿下心远智深,威名远播,”她说着,上下打量着时渊,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
时渊见她妆容被他蹭花了,现在像个伸出爪子的小花猫似的,上下打量的样子颇为可爱,索性放下手臂,无辜的看着她说道:“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自然是不能端着,不过我竟不知你这般在意我,还在宫里打听过我呢?”
“你想多了。”
江文如冷笑一声,这个人每次一副好说话的嘻笑模样,可他们都清楚彼此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也不能这么跟他僵在这,她正费心思索着如何离开,却见那人看着她笑的古怪,心中越发气闷,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好看。”
江文如看着他手上的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怕是样子怪异至极,她下意识转身盖住自己的脸。
后面那个罪魁祸首越发不加掩饰,笑的更加大声,她转过身刚要抬手,手腕就被他禁锢住,时渊拉着她作势要走。
“你干什么?”江文如连忙问道。
他向周围环视一眼,“你确定要这副样子,跟我在这站着?”
这里地界开阔,虽然不会有人藏身,可他们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清二楚。
他的身份这般尊贵,要是被旁人看着两人动作,只怕不好遮掩。
江文如无奈瞥他一眼,有些焦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储华宫,你去洗漱一下。”
“什么?那不是皇后寝宫吗?”
他是疯了吗,要把她带到皇后哪里?
“我不去!”
“不去我母后那,旁边有座空殿,那里惯常没人。”
江文如拼命挣脱着,奈何那人力气太大,都只是徒劳:“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进宫干嘛的吗?你就敢这般对我?”
前面的人终于停了脚步,江文如刚松了一口气,就又被他拽着向前走,时渊笑着说道:“不知道啊,姑娘在我这全是秘密,神秘的很,我从来不知道姑娘究竟要干什么。”
江文如轻“啊”一声,说道“你弄疼我了!”
时渊听了这话下意识松了劲,停步回头看她,江文如趁机抽出手来,双手背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缓了缓,把提在手上险些撒了的酸枣仁汤盒抬了抬向他示意:“我,我还要去给贵妃娘娘送药,没工夫跟你在这耽搁,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跑开,生怕他不肯轻易放过她。
时渊没有动,只是看着她渐渐跑远,半晌后低头看向刚才拽住她的那只手,再抬头时,已没了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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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如走过映月桥良久才停下回头,知道他没跟上来,长呼出一口气。
回去的时候,见容玢站在必经的枇杷树竹丛前等她。
这是近日来的头一回,江文如半惊半喜,又因心底波乱方平,所以心绪难掩。
她含笑抬步向他跑去,却见容玢面色凝重,看着她的目光缠杂纷纭,一字一顿道,
“景国出事了。”
第92章 盟友 蝼蚁之命,何足挂齿?
景国以丹溪为中心, 平溪乃至整个青州、新丰、岳州全部难以幸免,爆发大规模疫病,粮食供给困难,死伤惨重。
奇怪的是, 染病者症状不尽相同, 有人开始是肌肉酸疼, 有人是连日恶心呕吐。
不过死者尸体上都留有血斑瘀块, 眼球充红。
因为死者人数越来越多,也有了些痕迹可寻,比如有人发现尸体旁竟都有一只死虫,尸体倒翻,已成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