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谢询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谢思勤立马不说话了。
但她心跳加快,痴迷地看着他完美的侧颜。
“是小询吧,进来。”
屋里传来谢老爷子苍老又和蔼的声音。
谢询收敛脾气,走了进去,怏怏地唤了声:“爷爷。”
谢老爷子看了眼紧跟着孙子进来的谢思勤,对谢询不满道:
“如今你已经结婚了,和思勤又不是亲兄妹,注意保持距离。”
谢思勤脸色苍白,谢询最听老爷子的话了,她咬了咬唇:“爷爷,我和询哥哥没......”
在谢老爷子睿智的眼神下,她的心思仿佛无所遁形,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
但她更恨南栀了,要不是她卑鄙地抢了她的机会,嫁给谢询的就是她。
“是南栀和你说的?她除了告状还会什么?”
谢询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很可笑。
谢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做了就不要怕别人知道,那点破事用得着小栀说?”
谢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我的什么破事,我和谢思勤清清白白,这些人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谢老爷子举起拐杖就要打他:“这么多人心都脏,就你们俩干净的抛下妻子在一起玩。”
突然老爷子捂住胸口,喘着气。
“爷爷!”谢询也不躲了,跑过来扶着老爷子。
“小栀家里出事,你多关心关心她,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能不能看到你们的孩子出生。”
谢询面色微变:“爷爷!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谢老爷子摆了摆手:“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思勤也回房间吧。”
他拄着拐杖,拒绝警卫员的搀扶,蹒跚走入房间。
谢询看了会,起身走了。
“询哥哥!”谢思勤看他一句话都没说,忍不住喊他。
但谢询心情不好,并没有应,开车回了家属院。
————
部队里,霍行一正在看沙盘。
他的老搭档杨子林突然走了进来,霍行一连个眼神都没给。
他重重咳了几声。
霍行一依旧没有抬头:“有病就去治,我又不是医生。”
杨子林凑到霍行一身边,被他嫌弃的推走了。
杨子林也不恼,笑呵呵说道:“听说谢询的媳妇从医院走了,在大院也没有找到,咱们的人也没看到回家属院,这么大的雨,你觉得她会去哪?现在也没有公交了。”
霍行一手顿了顿,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闲的慌就去训练。”
杨子林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笑道:“你把前军花抱到医院,现在谁不知道咱们霍队不结婚的原因,不就是喜......”
“杨子林!”霍行一厉声打断他。
“到!”杨子林下意识敬了个军礼。
“这种事不要乱说,免得坏了女同志的名声,我只是碰巧看见了。”
“我没乱说啊,也没和别人说。”杨子林小声嘀咕。
霍行一一个眼锋扫过去。
杨子林立马闭嘴。“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行一看着一个方向,许久未动。
他当兵比较早,之前一直辗转各大战场,刚被调到北方军区的时候,正好是建军节,他一眼就看到了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她,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后来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后来她为了丈夫退伍了。
他没有去打扰她,只是把情愫压在了心底。
他以为她嫁给了喜欢的人会开心幸福,今天才发现她已经快枯萎。
————
南栀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的钱包丢了,买不到伞,也没有车。
她走在泥泞的土路上,有时还会滑倒。
她已经走到了回家属院的那条岔路口,眼看就要到那条路上了,突然又摔了一跤。
她的白色衬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裤子上也全是泥巴。
半天她才动了一下,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前方的路黑暗又孤单,就像她失败的人生。
南栀慢慢坐起身,她抱紧自己的腿小声哭泣,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霍行一在南栀那条路上,坐在车子里看着不远处哭得伤心的小人,手臂青筋鼓起,方向盘差点被他卸下来。
谢询从这条路经过,突然他又倒了回来。
刚刚那辆车好像是霍行一的,他不知怀了什么心情把车子开了过去。
看到那个如同被悲伤笼罩的女人他嗤之以鼻,霍行一什么时候找了个替身?确实挺像的。
直到南栀发泄完情绪,闭着眼睛把头抬起来任由雨水冲刷。
谢询脸色骤变,他打开车门走近南栀。
南栀听到声音猛的睁开眼睛,见到是谢询愣了下,是来找她的吗?
“你怎么在这?”
南栀浑身湿透,衣服紧贴着身体曲线,像没穿一样。
那张白皙的小脸如同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意志再坚定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
谢询的脸都黑了:“你不知道买把伞吗?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
南栀睫毛颤了颤:“我的钱包丢了。”
“那你不知道躲一下雨吗?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南栀的心又沉寂了下去,她笑了笑:“那我就去死好了。”
大雨似乎放松了一切,她直直地看着谢询的眼睛,声音歇斯底里:
“我想在雨里走吗?我想衣服都湿透吗?我发现钱包丢了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淋着雨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说让你陪我,今天是我生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又是什么反应?”
谢询想到了病房里被他打断的那句话,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两人对视了片刻,南栀率先移开视线,声音很轻:“谢询,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南栀转身离开,经过谢询时,被他抓住了手。
“和我离婚?当初不是你非要嫁给我?甚至还给我下药。”
想离开他嫁给霍行一?他丢不起这个人。
“放手。”她都解释过了,是别人叫她过去的,但他似乎已经认定是自己。
谢询把南栀拉入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南栀根本挣脱不了。
她趁机咬破了他的舌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谢询吻得更加凶狠。
良久,谢询才放开南栀。
她喘过来气后,推开谢询,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
“我遇到的坏人就是你。”
谢询舌头顶了顶腮,弯腰扛起南栀。
“谢询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那点力气根本不是谢询的对手。
谢询把人塞到了车里,看了另一辆吉普车一眼,上了驾驶位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