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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姐姐息怒,想必我没在的这段日子,对他们疏于教导了,现我已回宫,应该也不会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了。”离云彻看两个丫头还没动身,话题一转,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这个时候芜蘅殿不能再出事,也绝不能让陈良娣的人过来监视她,更何况有些事情还要她自己的人来。

陈良娣听见这样一番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戾气,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撂,瞬间滚烫的茶水飞溅的到处都是,转眼她直至离云彻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上次的事只是一个警告,没想到你是愈发猖狂了,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殿下从不要人伺候,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跟着殿下去了蓟州呢?”

陈良娣面色十分可怖,绛红色的唇瓣开开合合,说出来的话也极为吓人,句句直指阮青私会殿下,无名侍奉,这话罪名倒是可大可小,就是联想到阮青歌姬的出身,不知道这些丫头婆子又要怎么嚼舌根子,这话语也忒阴了些。一想到诸如此般的流言蜚语,离云彻心口又隐隐疼了起来,但她还不能在这些人面前示弱,这些人害死阮青罪大恶极,她心里怒火中烧,不论做什么一定要帮阮青扭转这个局面,也是帮她自己。

一些婢子们见阮青不再言语,偷偷地耳语起来,又联想到之前她的出身,个个都睨着眼睛看她,阮青见惯了这些眼神,她又开始疼起来,这疼痛仿佛就是在告诉她,这样的眼神足以杀死一个阮青。离云彻的嘴唇因为愤怒在不断颤抖,她径直走向趾高气昂的陈良娣,陈良娣眼神微动,但仍保持着那份眼高于顶的做派,没有理会她这种行为。

离云彻走到陈良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多带了几分不屑,强忍着心中的疼痛,缓缓说道:“这几日不见,你这编瞎话的本领又多了几分。”说罢,便想伸手抚摸她的脸,陈良娣本想躲开,却被离云彻一个耳光打过去。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后面本来嚼舌根的人都不敢说话,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

说罢,便想伸手抚摸她的脸,陈良娣本想躲开,却被离云彻一个耳光打过去。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后面本来嚼舌根的人都不敢说话,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巴掌,是抵你落水害我一事。”

“你敢打我?”陈良娣倒是没见过阮青如此张牙舞爪的样子,被阮青这样突如其来的反抗,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想要动手打回去的时候也被阮青一手拉住,又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抵你在我殿中颐指气使目中无人。”

陈良娣直直后退,往后倒了一堆丫头婆子身上,引起了一阵惊呼。

离云彻看这一番闹剧,忍不住出言嘲讽:“你记住,你我都是良娣,你若要欺我,我必加倍奉还。”

“好,阮青,你等着!”

离云彻也不理会身后的纷纷扰扰,径直回芜蘅殿里去了,有些日子不见,芜蘅殿还是那番冷清的模样。离云彻随意看了几眼,外面的湖里荷花稀稀拉拉地也开了几朵,就是不如那日在驿馆外池塘里长得多罢了。

她走进殿里,里面的几个打扫丫头见她回来,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即继续干自己的活事了,她走了几圈,也没见之前伺候的青桔,心下还觉得奇怪之时,就见一个青色身影从门外走过来,离云彻步子走快了些,一见果然是她,面带笑容地迎了上去,“青桔,你最近怎么样?”

“良娣您可回来了,青桔都快被吓死了。”青桔本就不大的圆脸皱成一团,更显得小巧玲珑,就是神情看起来不太好,有些紧张兮兮地。她拉着青桔到一边坐下,让后面的婢子把之前太子妃赐的东西放在卧房里,婢子应声去了。青桔见她闲了下来,刚忙问道:“良娣,我在厨房听到的,您和撷芳殿那位起了争执?”

“争执算不上,应该是教训才是。”离云彻气定神闲丝毫不慌,等里屋那婢子出来两人都没再讨论这件事了,青桔又忍不住问道:“良娣,这...真的没事吗?这陈良娣她,身份毕竟和普通良娣不同。”

青桔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看离云彻的眼神也有些小心翼翼,不敢造次。

“有何不同?”离云彻还是头回听说此事,她倒不知道这陈良娣的身上有什么身世秘辛,便起了些兴趣,微微侧了侧身。

“这陈良娣与太子妃是陈家一脉的女儿,嫡姐做了太子妃,庶妹就做了这陈良娣,所以才有陈良娣掌管后苑一说。”青桔娓娓道来,倒让离云彻明白了些事情。

本来她认为宫里默认陈良娣管事是那些人觉得阮青出身不好,原来竟还有这这番用意,只不过又牵扯上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子妃,让离云彻心下里不禁觉得有些莫名的担忧,毕竟她两世记忆中,都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今日她又让人来给自己送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用意。

“关于太子妃,你都知道多少?”离云彻思忖良久,不过片刻便擡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对面的青桔,沈声问道。

“太子妃比您多来几个月,一直称病,不知道是真病还是...”青桔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甚至都不敢把一句话说完,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旁边婢女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奴婢叫褚云,之前是伺候太子妃的,太子妃自幼便如此,现今又是犯了老毛病。”

离云彻顺着话源看过去,只见那婢子眼神温柔,面色真诚,总觉得格外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怎么会…想不起来…

算了,想必见了太子妃,一切便都明了。

夜色微暗,离云彻吃完晚膳后也不知道做些什么,随意翻翻桌子上的书,也没怎么看下去。周围的灯都熄了,只留着一盏卧房的灯,堪堪照着离云彻的书,书上的字眼越发迷糊,她也没有了什么兴趣,刚想吹了灯睡了,却看见门外灯影摇晃,像是有人提着灯笼要走进来,她顿时来了精神,朝着灯影走去。

姜肆本想来看看她睡没睡,看见卧房里还点着灯才放心,往里走进时就看见她把门打开,站在房檐下,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离云彻看果然是他之后,把屋里的小灯撤了,换了个大一点的烛灯,屋里霎时灯火通明,甚至还有点晃眼。

两人在桌旁坐定,离云彻看他还是一身紫衣官服,有点讶异:“殿下怎么来了?”

“事情比较急,怕你睡了。”姜肆神情肃穆,颇有几丝威严之感,与平时的他多了些不可侵犯之意,离云彻没敢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了下去,“你今天与陈亭眉起争执了?”

姜肆话题陡然一转,面带戏谑地看着离云彻。

离云彻略微楞了楞,随后道:“争执说不上,就是吵了几句。”

“吵了几句,脸都吵红了?”姜肆一转攻势,句句紧逼,离云彻突然由攻转守,脑子都不太灵光,但还是努力把话说完,“吵架嘛,一直如此,不过是后苑一件小事,无甚要紧。”

“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如今家宅不宁,又有何颜面谈治国之事。”姜肆一番话语真挚恳切,演的一出好戏,,离云彻暗骂姜肆小人行径,又不得不赔笑道:“殿下哪里话。”

“此事我可以不计较,你只要...”

“我绝不会给她道歉。”还没等姜肆说完,离云彻直接打断他的话,她能够做出那种行为就是为了给阮青报仇,没叫陈良娣偿命是她火候不够,要她道歉绝不可能,“那落水之事我还没向她问了清楚,她倒来寻我的不是,殿下若真要妾身道歉,妾身才是真的委屈。”

姜肆从字里行间里明白她恨陈良娣至深,可是就因为此便要逃出宫去,这理由略显单薄,他眼底寒光扎现,话语十分冷漠:“无论如何,你今日做得太过火,落水一事真相尚未查明,你这般太心急了些。”

“妾身知错,是妾身太过心急。”离云彻见姜肆如此,只得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殿下官服还仍未换,天色不早了,殿下注意身体。”

姜肆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离云彻望着姜肆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加紧了回国的想法,这东宫真是令人憋屈得紧。

清晨转醒,离云彻本以为姜肆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一连未时,姜肆都没有回来,离云彻心下也不在犹豫,这些天耽搁了太长时间,在东宫的桎梏太多,她若想早日回到离国,还真是要早做打算,想及此处,她偷偷扮作小厮模样,向青桔吩咐道:“我有事要做,若有人来,就说我仍在修养。”

青桔倒是有些疑惑,“良娣这是要去哪里啊,居然要出宫?”

“我一会便回来,帮我好好看着。”离云彻也不做过多解释,转身出了芜蘅殿,一路直到东宫西门,熟悉的环境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那次被劫走的记忆犹在,离云彻此时更加小心,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大周的街道熙熙攘攘,离云彻不禁多看了几眼这熟悉的人世繁华,心中沈闷的心情回覆了不少,但此次出门,也不是来嬉笑玩闹的,她眼神一凛,朝大街东面走去。

大周都城街面宽阔,车来车往也不耽误行人行走,身边擦肩而过几个买油炸糍粑的,香气弥漫在整条街上,穿的麻布衣裳的孩子与一些小乞子相互追着跑,时不时有华丽的马车经过,有些孩子就好奇一般将车窗的帘子掀开,偷偷瞧上几眼,被乳娘发现了就要赶紧把帘子放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面前钱家馄饨四个大字的牌匾已然出现在眼前,分明是街面小铺起家,牌匾倒是颇为气派,笔法老道精湛,不知是那位书法大家赐的墨宝,离云彻步伐轻快走进去,一位小二看她是有一位女子独身过来,面色疑惑,但开口还是那个样子:“客官,吃馄饨?”

“来上二两。”离云彻负手而立,逆着阳光,面庞忽明忽暗,语气平和,但小二明显有些糊涂,忙问道:“客官,我们这里馄饨很多的,您是要...”

二楼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下台阶,看着门口负手而立的客人和一脸迷茫的小二,心下有些疑惑,于是把小二叫道厨房帮忙去了,自己向这名女子问道:“客官自己来的?”

离云彻转头向那位中年男子看去,语气淡然,重覆道:“来上二两。”

那位中年男子眼神为之一震,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再看向对面人,仍是久久不能平静,声音略有些发抖:“您...随我来。”

离云彻点了点头,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些人没有因为离国失守就放弃了离国,虽生活在大周,却仍在顾念着离国这个飘摇的国家。

中年男子带着离云彻穿过厨房与后院,进入了右手边的小楼内,小楼里面是一些木工用品,离云彻打眼看过去,有些落了不少尘土,她正想问为何来到这边的地方,却发现中年男子趴在地上,似乎在敲打什么,不一会儿,他把地上的毯子拿开,一个地窖显露出来,离云彻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随着中年男子的身影走了进去。

地窖十分昏暗,阴暗潮湿的地界,离云彻只能控制不让衣服被弄脏,不然回去的时候不太好交代。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隐隐约约看见一些前方有些火光,步子加快了些,就看到前面一张黑木方桌,只见那中年男子在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火石与蜡烛,随后将蜡烛放在桌子的烛台上,有些试探:“您...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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