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当天师又回深界
那天之后，姜汜把从小福里得来的消息转告了南来雪。
南姐最近忙的乱轴转，顾不上小福的事。她本来想移交给其他人的，结果眼看姜汜又和福神关系近起来了……那还找别人干什么呢？
她干脆把和小福交流的任务交给姜汜了。
只能说还好姜汜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南来雪才放心让他继续管这件事。
另外，南来雪还和姜汜说了另一件事：就是她最近再处理的事。
她在忙鬼母的契约转移的仪式。
鬼母契约的下一代继承者已经到了燕城了，仪式本来应该尽早开始的。
然而，很多时候，计划都要为现实所退让。魏晚晚之前的做法有些影响到了鬼母的情绪，这就代表着这位实力和脾气都很恐怖的鬼王会给下一任契约天师带来更大的伤害。
而那位将要接过重任的天师，才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呢。
出于安全和人道，移交契约的仪式最终被推迟了，需要等到鬼母的情绪稍作平缓再继续。
也好，这样的话，南来雪有更多的时间为仪式做准备，而魏晚晚……也能再晚几天面对终局。
至于姜汜，仪式并不需要他帮忙做什么。
按照惯例，每次鬼王契约转移，都要有其他的鬼王契约者在场见证。
说是见证，其实就是作为保险，防止转交的那位鬼王失控。
而这次自然也少不了。和魏晚晚一起到来燕城的那位男性天师已经离开了，负责这个任务的是常驻燕城的南淮叙。
而南淮叙突发奇想，想要邀请姜汜来看看现场。
他的意思也很清楚：姜汜体质特殊，和燕廷鬼王的关系也不一般，以后未必会亲身经历这个仪式。
然而，南淮叙却是要在不久后站在这次魏晚晚站的位置上的。倒时候，谁站在这次南淮叙的位置呢？
南淮叙觉得姜汜就挺合适的。
他也算亲眼看着文前辈这位弟子成长起来的，倒现在，姜汜也算得上是一位很可靠的天师了。
反封处需要姜汜，姜汜也需要成长。南淮叙挺想把这个孩子留在反封处，准备趁着他还在人世，提点一下姜汜。
出于这种想法，他通过南来雪转告了自己的邀请。
姜汜没多想，爽快的答应了。他还挺想见见那位和反封处合作了许多年的鬼母的。
仪式安排在十天以后，姜汜倒时候只要去个人就行了。
姜汜记下了这件事，继续平平淡淡的上学。
小福估计去处理那颗鬼眼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姜汜彻底放松了下来，每天上上课，写写同人，追追小说看看番，跟孟庭湘去动漫社晃悠，小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而孟庭湘自从那天见过小福以后，中二病犯得厉害。
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但孟庭湘其实还是个手工帝。据他多说，他准备做一套鬼怪主题的册子，灵感就来源于最近的经历。
不过，没等他真的整出点什么，就又到了姜汜去深界的时候了。
这次，由于孟庭湘已经成了知情者，姜汜也没必要避开他回家了。
他大概给孟庭湘解释了下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孟二少爷的拍板保证。
“你放心去，我给你护法！我肯定不告诉任何人！”
晚上八点，姜汜收拾好装备，背着剑，在孟庭湘热切的阳光下一步跨入了深界。
——我一定会回来的。
姜汜消失在原地。
孟庭湘看着他人没了，衣服却飘飘悠悠的落到地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姜小汜在深界都不穿衣服的？！
等等，深界全都是鬼，相当于只有姜汜“一个人”，好像也没问题？
那也不太对啊……
孟庭湘陷入了沈思。
姜汜不知道孟庭湘都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已经踩在了深界的地上。
“不可思议，我居然有点想念这里。”一道黑影扑过来，姜汜随手挥剑将之斩断，感叹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阴森幽暗的宿舍里，有诡异的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墙壁里看着姜汜。
姜汜反手抛剑，把一条蛇样的怪物钉在了地上，没有理会笑声。
有血丝从他脚下探出，钻入墙壁。很快，“嘻嘻嘻”就变成了惨叫，而没过多久，惨叫也慢慢消失了。
薛航悄然落到姜汜身边，衣摆染着些许血色。
“不要乱吃东西啊。”姜汜收回自己的剑， “咱们走？”
薛航点点头。
两人丶不丶一人一鬼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宿舍。
因为姜汜没有掩饰活人气息，整栋楼的鬼怪大概都被惊动了。
站在走廊里，看着眼前的无头男孩丶天花板上的蜘蛛身女鬼丶还有身后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姜汜和薛航相视一笑。
“要上了——别忘了不要乱吃东西啊！”
长剑裹着火光，和飞舞的血丝一起打破了这方天地的安静。
因为一直有有新的袭击者出现，战斗的动静始终没有停息。鬼怪的尖啸伴随着熊熊的火焰以及浓郁的血色，从燕大校园一路铺到了皇宫。
鬼王的气息终于震退了源源不断的鬼怪。
“累死了……不该耍帅的。”一身狼狈，头发凌乱的姜汜把红骨剑当做拐杖拄着，奄奄的站在禁闭的皇宫门口。
红骨剑可以吸取阴气生长，不过半个晚上，它就长出来三厘米。
薛航拍拍姜汜的背，同样心有戚戚。
姜汜拿剑杀了一路，薛航就跟着吃了一路。他血丝攻击的同时也是在进食，但是那么多养料又没法瞬间消化，都快撑死了……
还是姜汜突发奇想，让他通过血丝把力量转给了沈睡中的小胖龙一部分，才让薛航免于撑得走不动的可怕社死境地。
虽然说薛航已经真·社死了吧，但是在姜汜这个小圈子里，他还是“活”着的。要真的撑到不能战斗，估计会沦为家里的笑料好多年吧。
那也太可怕了。
还好小胖睡归睡，贪吃的本性没有改变。她还是那个金龙手镯的样子，姜汜带她晒太阳都反应，薛航的血丝探过去却很懂的张大了嘴。
靠她吃了大半的养分，薛航才成功走过来，没有当场回家睡觉消化。
可见这一路，到底凑上来了多少妖魔鬼怪。
甚至现在，那些强大一点的厉鬼还在不远处徘徊，死死盯着姜汜呢。
“我再也不嚣张了，还以为能咸鱼翻身，结果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啊。”姜汜唉声叹气，“要什么王霸之气，那都是假的，深界这鬼也太多了。”
正当他在这倒苦水的时候，禁闭的大门猛的开了。
熟悉的枯树站在门边，探出枝条往里面指了两下，示意他们快进去。
姜汜这才注意到，之前皇宫里宛如倒扣的大碗般的遮天蔽月的枝条都不见了。
宫墙上那些烧灼的痕迹也不见了。除了安静了些，今天的皇宫和之前的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他和薛航进了皇宫后，大门猛的关上了。枯树生出一条长长的枝条探到宫墙外面，不多时又是一片鬼哭鬼嚎。
姜汜伴随着背景音乐边走边感慨。
上次来这里实在是太惨了……现在姜汜回望那段经历，居然生出了些许不真实感。
他甚至见到了师父。
真的像做梦一样。
想起师父，姜汜有点近乡情怯了，他站在大路上探头探脑：“不知道先生在哪？”
“这儿。”司安有些懒散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高处响起。
姜汜猛的转头。
只见某间不知名宫殿的屋檐上，身穿广袖暗红色长袍的司安斜斜躺卧着，单手撑首，另一只手里握了卷书。那头毫无拘束的墨发在他身上身下散开，就像从水墨画中走出来一样。
……不看周围比鬼片还鬼片的环境的话。
“先生，您怎么在屋顶上啊？皇宫现在没事了呢？我师父呢？”
司安随手放下那卷书，嗤笑一声：“开始了，记忆找回来就是不一样啊，三句话不离你师父了是吧？”
他象征性的挪动了两下，又不动了；姜汜觉得司先生可能是想下来看看他们，又懒得起来所以飞快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顺便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所以我师父呢？”姜汜仰着头问，“而且先生，屋顶不脏吗？”
“啧……上来说吧。”
姜汜的猜测大概是没错的，司安脸色不佳的坐了起来，伸手一挥，姜汜就腾空而起，又被扔向了司安所在的屋顶。
姜汜确信，这一定是司先生小气的报覆！只是因为他说了屋顶可能是脏的，先生就要这么报覆回来！
不过姜汜不会真的摔到的，就在他差点砸到屋顶上的时候，薛航拉住了他，缓缓的落了下去。
“先生。”距离鬼王只剩半步的少年坐到了司安身边，乖巧的打招呼。
“嗯，小航进步不小。不错，不错。”司安擡眼打量了他几眼，很是满意。
“那我呢？”姜汜乐颠颠的坐到了另一边，诶，这屋顶看着破旧，居然还真不脏。
“你？”司安擡眼冷笑，“有了龙血就敢随便受伤了的人，还等着我夸你？有小航保护，那些小杂兵还能伤到你，也算是‘进步’不小吧。”
被戳穿了的姜汜尴尬一笑。他一路过来确实受伤了，身上投影来的衣服都破了不少地方，只不过恢覆的格外快，现在已经长好了，连个伤疤也没留。
而且那也不是他没打过，敌方太多了！
不过姜汜到底还是有点心虚，他飞快的换了个话题：“您看我这都好了，其实都是小伤啦。所以我师父呢？”
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