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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王夫人来探望薛姨妈了,薛姨妈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冬天碳气太足,着了风,总之是受凉了。

甄潆涟坐在门口和老朋友金钏儿穿络子上的小珠子。

她闲闲地就又想起自己抽到的唯一一个装饰眼睛的幽兰露,原本之前已经试过,只是看不出装上以后和自己本来的眼睛有何区别,她看不出这眼睛的功用,就一直带着没取下来。

那后面也没有诗词谶语加以解释,说不定就是个没有任何作用的美瞳。

只是又想起幽兰露是泉台幽梦套装下的部件,泉台意为黄泉,乃是人死之后的去处。

幽兰露,如啼妆。

她心里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这个套装里的东西怕是和那阴世更有关联。

如今,却派上用场了。

幽兰露,乃是鬼眼。

佩之,能见阴世之貌。

想到屋里王夫人安慰薛姨妈,俩人一脉相承的慈眉善目的面相,宝钗丰满温柔的声音,甄潆涟就想冷笑。

自那日起,知道了她们的计划后,甄潆涟一分钟也没耽搁,当天晚上就穿上梨花溶溶套装入梦而来,略施小术,这俩人第二天全都鼻塞眼涩,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若非是甄潆涟平日里爱用这个套装做花茶,换作刚抽到套装不熟练的时候,说不定就像宝玉一样五脏六腑冻个透心凉了。

可惜自己到底不像他们那样熟练,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只是浅浅地让母女俩感染了风寒,再浅浅地冻了薛蟠的孽根,让他以后不能再祸害人了而已。

不过薛蟠或许还顾忌着男人的自尊心,好几天了,一点儿寻医问药的音讯都没有,还坚持每天出去寻花问柳 。

也不知道外头的粉头嘴严不严呢!

这天黄昏,花倩娘突然匆匆忙忙地飘进来。

还未开口,甄潆涟已然了然:“我叫你盯得人来了?”

花倩娘就是那女鬼,原本是贾代善的妾室,后来在后院倾轧中丧了命,魂魄混沌无依无靠,偏又白长了个聪明面相,死的糊里糊涂。既因横死而生怨,成为怨鬼魂魄得以不消散;又因为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怨气又不重,得以保存神智,所以才能在荣国府自由来去。

否则,荣国府虽然已经败落,一无禄气相护,二无帝气托庇,也不是这样的小鬼能进的来的。

她死了几十年,无儿无女,又只是一妾室,贾家宗族的人祭祀也轮不到她,是以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吃供奉。

花倩娘飘过来,垂涎的目光盯着桌子上的新糕点,不说话。

甄潆涟也明白她的意思,往上插了三根香,又抓了一盘子干果蜜饯,道:“现在可以说了?来了几个人?”

花倩娘一边吃,一边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个?

甄潆涟追问:“和尚还是道士?”

吃了一气,又喝了口茶,花倩娘才道:“一个跛足道士,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拿着个镜子说能治贾瑞的病。”

“他发现你了吗?”甄潆涟追问。

花倩娘突然打了个哆嗦,不知想到什么,又说:“我不知道,但是那道士拿出镜子我就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像是有什么扯着我似的,要把我扯的粉碎。”

“镜子,让你的魂魄有拉扯感?”甄潆涟自言自语,心中有些猜测,眼看天近黄昏,她也该出场了。

穿上套装以后,甄潆涟踏花而行,现世花坞,梦中廊庑,半虚半实,从梦中借道,一路来到后街贾瑞家,正看着贾瑞□□照那镜子正面。

风月宝鉴灰气涌动,幽兰露能让她看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

只见镜中满是险风恶浪,乌烟瘴气,风浪卷起的浪花像一只只手臂,探出镜面,要把贾瑞的魂魄拖进去。屋子里昏暗无光,唯有的那点镜子反射的光照在贾瑞狂热的脸上,衬得他瘦销的脸,癫狂的眼,简直像鬼一般。

贾瑞看着这畸形丶扭曲丶不可言状的手爪般的浪花,却仿佛看到了什么艳光四射的美人般,口中流涎,喃喃道:“嫂嫂,等等我。”

说着,魂魄就被浪花化成的无数双手臂勾进去了。

甄潆涟就在房中看着这丑恶一幕,藏身梦境罅隙,并不出来。

只是等着那一幕发生:贾瑞的魂魄彻底消散在镜子里的孽海之中,被那些风浪怪手撕的粉碎,贾代儒夫妇眼见孙儿死了,要将那妖镜一把火烧了——

道士终于出现,抢出来欲夺风月宝鉴。

甄潆涟转动发簪,霎时间,点点磷火缠上风月宝鉴,从镜面幽幽燃烧,印进镜内的海面,在幽深漆黑的海绵燃起熊熊烈火,青绿的火焰到了海面,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助燃物,把海面下深藏的哭嚎众鬼烧的连连哀嚎。

道士反应很快,当机立断丢了风月宝鉴,袖口仍然染上一丝青绿火苗。

他七手八脚忙乱了一忽儿,想扑灭袖子上的鬼火。

地上,被鬼火烧着风月宝鉴连连痛呼:“救命啊!救命……烧死我了……”

房内贾代儒夫妻并下人被眼前情景吓得双股战战,跌坐在地,浑身僵硬不敢挪动。

空蒙细雨飘洒,在空气中织出透明的丝帘,天更昏暗了,所有人都隐隐绰绰看不分明,笼在昏沈的暮色里,远远近近传来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哭声,顺着晚风,从门缝里,窗牗中钻进来,只钻到耳朵眼儿,心底里去。

一道白绫从空中无声地垂下来,轻轻巧巧,就要落到道士的肩头,甄潆涟终于在阴风鬼哭中现了身。

这是她抽到的第一件能直接杀生的衣着,披帛名为寒魄,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披帛上身,魂魄就如水中花,渐渐葬身其中。

道士还在扑打衣袖上的磷火,再有一分,白绫触颈,魂消命丧——

“妖孽,拿命来~”一声厉喝,那扑打了许久的磷火瞬间寂灭,道士将肩上褡裢甩过来,呼呼风声,褡裢明明不过二尺长,砸过来却像是千斤巨石般,甄潆涟被摄在原地,几乎不得动弹,眼睁睁看着褡裢要把自己砸个粉碎。

原来道士早就可以扑灭鬼火,此举不过是以弱势敌,引她出来。

她若还在梦境罅隙,道士怎么伤的到她?

只恨,自己仍是轻敌了。

可恨,眼前褡裢似泰山压顶,不可抗拒。

电光火石间,甄潆涟突感灵台一片清凉,浩气清英,被摄住心魂,不敢动弹之感云消雾散。

原来方才青磷钗犹豫自己被道士摄心,渐渐失了功用,雨丝风片,鬼火阴哭都消失了。

身上梨花溶溶套装没了青磷钗的干扰,发挥出了套装的威力。

这套装全套穿上,有一个特殊谶语:天姿灵秀,意气高洁。浩气清英,仙材卓荦。这诗词本意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不与群芳同伍。

此刻,既然我独醒,就不会被道士的法术所迷,而能保有自己的清明。

她找回灵台清明,反手抽出兰叶剑,一剑劈向褡裢,凛然剑气带着猎猎风声,呼啸而过。薄而利的剑刃反射出幽紫的光,像切猪油一样把褡裢分作两半。

剑势不减,继续向道士劈去。

剑气分光破影,这道士肉身又如何能抗?

甄潆涟是一定要留下他的命来。

冷冽的光照亮了甄潆涟的脸,道士大惊失色:“你是应怜?”

他本没什么法宝,如今仙神无踪,他那点摄魂迷魄的法术就足够在人间横着走了,如何料到甄潆涟手中还有兰叶剑这样的神兵利器?

匆忙之下,只好掏出一张轻薄透光的龙子衣掸开。

“撕拉”,破了。

再一张,又一张,层层龙子衣终于为他争取到了时间,他张口一吐,漆黑的口腔射出一股黑水,向甄潆涟的眼睛射来。

甄潆涟忙侧身躲开,黑水落地,青砖的地面被腐蚀出“滋滋”的声响,留下一个寸许深的小坑。

再寻道士时,他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地上只留下被烧的已经没有声息的风月宝鉴,和旁边吓晕过去的代儒一家子。

甄潆涟捡起风月宝鉴,悄悄走了。

代儒一家醒来,就见自家孙儿在塌上已经凉透了,身子都硬了。

还没等哭出来,就见自家房里跟狂风过境一般,桌椅盆架倒了一地,帷幕帘幔缠成死结。

青砖的地面有一处寸许深的凹坑,坑的边缘全是被腐蚀出的不规则的黑色,坑旁散落好几张蛇蜕,最大的接近两丈,小的也有丈许长。

贾代儒年老,经过见过的奇人异事都多,因此立刻断定:“咱们家是招了蛇祸了,那道士定是蛇妖幻化,来害我孙儿性命!”

代儒夫人一听,哪里忍得住,就是一片哭天喊地:“我的瑞哥儿啊,你去的冤啊……天杀的妖精害了我的孙儿,我们一辈子没作孽啊,怎么就遭了这样的横祸……”

这事说来神异,代儒也不知如何能抓到妖道,思来想去想到了荣国府的贾政。

次日一早就去荣国府求见贾政。

求贾政能出面,追索这个幻化人形的妖道。

贾政是个端方的读书人,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闻言只是劝:“老先生是经年的老儒了,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也说些无稽之谈?”

为了取信于人,代儒还带来了落在家里的九张蛇蜕,呈递上来。

代儒老泪纵横:“我以往也不信这些,可是此事乃我亲眼所见,醒来之后和老妻及家下的佣人一对,大家都说那晚亲眼看到两个影子打斗。醒来地上被毒液烧了好深一个坑,落下了整整九张龙子衣。”

说着他展开蛇蜕:“请看,这龙子衣最大的约有两丈长,最小的也有丈许,都从中间被利器剖开。我听闻蛇妖六十年褪一次皮,每褪一次皮就长大一尺,这皮共九张,每张比前张长一尺,不是蛇妖又是什么?”

贾政拈着胡子,沈吟不语。

贾代儒心知自己不过是个隔房的叔叔,又没什么能为,要使贾政答应追究,务必要让他感觉此事可能事涉自身才行。

于是又抹了抹泪,拱手道:“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孙儿,他去了,我们老两口也没了指望。但请想一想,那妖精害了我家,必定还没走远,他今日能害我孙儿,焉知来日不会再害别人?”

贾政在心中暗暗点头。

是啊!

让自己安心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人类,永远不会与威胁共存,他们只会消灭对自己有威胁的事丶物。

更何况,贾代儒已经是黄土埋到脚脖子的老头了,贾政还年轻呢,他还有老婆孩子小妾一家子人,活着每天也不用案牍劳形,在家听清客相公们吹捧自己以及自己全家,别提多有滋味了。

但他也不是有什么急智的,纵使心里想着要处理这事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好在还有一书房的清客相公们可以出主意。

单聘仁道:“学生有个主意,只消说那道士卖假药谋害性命,把这人的画像往长安县令那里一递,叫人发下海捕文书,还愁这妖道不自投罗网?”

“不好不好。”贾政摇头,“若妖道化作大蛇潜入府中,反惹祸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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