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我能行吗
事情闹成这样，京兆府已经没脸了。
陈家仆人趁着公堂一团乱，低声喊陈瑾：“公子！我们快回去！”
陈瑾睁开一只眼睛，被仆人搀扶着爬起来。见现场这么乱，微微一楞。没急着马上离开，而是好奇地望向那边。
发现宋志被人扒了光炮，陈瑾吓得脸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害怕自己也会被张舟他们扒光衣服，赶紧离开这里。
李初爬到了书案上，坐得高看得清楚。见到这陈瑾要跑，高声喊道:“把他抓起来！”
张舟费劲的爬到书案上，没看到陈瑾的人影，只看到陈家仆人围成一团，显然是把人藏起来了。激动的叫道：“别让陈胖子跑了”
李初拿起惊堂木塞到张舟手里。张舟立马往桌上一拍，这声音顿时让现场恢覆安静。
宋志眼神怨毒地瞪着李初。指着他骂道：“大胆！无知小儿竟敢在公堂上作乱！还不快给本官滚下来！”
李初怎会怕宋志，拿起一块令箭往对方脸上砸去，高高在上地言道：“京兆尹徇私舞弊！枉顾王法！助纣为虐！激起众怒！现顺民意，罢黜官职！来人，摘了他的官帽！”
张舟觉得李初这样可真威风！马上学着李初的样子，拿起一块令箭往下面一扔，指着这群京兆府的人命令道：“还不快将这厮抓起来！”
百姓们情绪激动，死死的堵着京兆府的大门，不许陈家人离开。他们跟着喊道：“摘了他的官帽！把他抓起来！”
“本官是陛下任命的京兆尹！你们大胆！这是要造反不成！”
个人的仕途都要被毁了，宋志此刻哪里还管张舟的身份，也不怕得罪张家，发疯似的冲这两个小子破口大骂！往他们头上扣最大的罪名！
李初面色惊慌的冲张舟说道：“他说我们造反，怎么办？”
张舟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又拿了一块令箭专门往宋志脸上砸去，叱骂道：“我们俩是顺着民意，罢黜你这个狗官！哪怕陛下知道也会夸我们干得好！”
不管皇帝会不会夸他们，张舟觉得自己现在干的就是英雄之举！他这是惩恶扬善！反正那么多人支持他，说明他干的这件事准没错！
李初似乎反应过来了，拍手言道：“对，哪怕义父知晓，也会夸赞我们！你们还不快把这个狗官抓起来！”
李初眼神犀利地盯着这群捕快。
京兆府的人一脸无措，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李初跟张舟所言不无道理。现在他们背后是一群愤怒的百姓，上头是两个代表皇权与相权的孩子。他们跟宋志夹在其中，若是不听从这两个孩子的命令，他们怕是也不会好过。
思考再三，有人行动起来，一把将宋志抓住。
第一个人出手后，剩下的人也跟着行动起来。合力押着宋志跪下，将他的官帽摘了，然后恭敬地递到上方。
李初伸手接过官帽，给张舟戴上去。
张舟楞住了，呆呆地看着李初。
这官帽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挺大的，往张舟脑袋一扣，直接盖住了他半张脸，遮住了张舟的视线。
宋志勃然大怒，拼命挣扎，冲这群手下怒斥：“你们这群混账！我才是你们的上司！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官！都疯了！”
李初认真地给张舟调整好官帽，把官帽往后挪，露出了张舟的眼睛。
弄了好一会儿，李初才把这顶官帽给张舟戴好。
周霂站在下方看得眼睛直抽搐。
“行了。”李初满意地点头。
张舟伸手摸着官帽，小声说：“有点沈。我戴着合适嘛？”
这顶官帽戴在头上后，张舟的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忐忑紧张。
李初低声告诉他：“这顶官帽象征着权力与责任，当然沈重。戴上这顶官帽，就要为民请命，上无愧于君，下对得起民。”
听了这话，张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沈重。觉得自己头顶着一股压力，再次看向外面那群百姓，张舟的心里冒出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外面这群百姓信任他，支持他，他得为他们好好做事，不能对不起他们！
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张舟对李初点头：“你说得对！”
李初从书案上跳下去，见状，张舟也准备下去。被李初拦住了。
李初跟他说：“现在你是京兆尹，开始审案吧！”
张舟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我能行吗？”
“你看外面那些百姓，他们盼着你扫去公堂上的阴霾，恢覆清明，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张舟，你是最棒的！相信自己！那么多人支持你，别害怕！”李初表情认真地鼓励张舟。
受到鼓舞后张舟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抓着惊堂木拍了拍。
众人目光期待地望着张舟。
宋志面色扭曲的冲他大骂：“你被李初这小子利用了！张相公怎会有你这种蠢孙！”
李初指着宋志喊道：“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张嘴三十！”
京兆府的人哪里敢动手给宋志嘴巴子。
李初斜眼看向周霂。
周霂有种自己被狼盯上的感觉，危在旦夕！不是他倒霉就是宋志倒霉！那当然还是让宋志倒霉！
宋志正在骂李初：“你个乱贼之子！一定不得好死……”
“啪——”
宋志刚说了两句，就被周霂狠狠地给了个嘴巴子。直接把他打懵了。
周霂不等他反应过来，继续扇他嘴。
身为习武之人本来手劲就大，周霂刚扇了几个嘴巴子宋志就打得口吐鲜血。
明明打的是宋志的嘴，周霂觉得自己嘴巴跟牙齿也疼得厉害。忍不住在心里反思，得罪谁不好，为啥要得罪李初呢！
“打得好！”百姓们拍手叫好，看得很爽。
李初见负责做笔录的人还楞着不动，走过去说道：“干活啊！”
曹录事僵着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初。
“干丶干活？”干啥活？
李初指着旁边的书案。
曹录事总算是想起自己的工作岗位了。连忙走过去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发现墨水已经干了，赶紧磨墨。
李初又跑回到上方，站在书案旁边，低声跟张舟说话：“可以升堂了！”
张舟拿起惊堂木，拍了拍，一脸严肃地说：“升堂！”
除了押着宋志的人，京兆府的人慌张的跑回到各自的岗位开始工作。
“威——武——”
张舟望着这场面，心中冒出强烈的想法——他得当官！得坐在这公堂上审案！为民请命！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虽说先前张舟一直都知道自己将来会继承张家，必定会入仕为官。但那都是为了张家，为了家族谋利。而现在，他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今后不只是为了张家入仕，而是为了黎民百姓入仕！他是为了维护正义与公道而入仕！
这一刻，张舟觉得自己的形象特别高大威猛！仿佛身上都带着光辉！他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与信念！他的理想是伟大的！
见张舟在发呆，李初咳了咳。
张舟倏地回神，看到众人都在望着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初跑下去，一脸正色地回答道：“在下李初！是当今陛下的养子！今日出宫，在城门广场那边碰到三个受辱女子。她们被人拔光了衣裳，被逼着游街！身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我见此不公，便带她们来到京兆府报案！”
李初这回没有拖泥带水，三言两语就快速交代完经过。
张舟点头，看着那三个低头的女子，问道：“你们三人有何冤屈，尽管告诉本少爷丶不丶是本官！”
冯三娘擡起头，眼睛红肿，此时泪水已经干了，声音沙哑地开口言道：“民女冯氏，家中排三。这两位是民女的阿姊！因民女被陈家小厮看上，民女不愿，陈家小厮特地带着陈家公子来到酒肆找民女的麻烦！”
说话的时候，她眼神恨恨地瞪着陈家的仆人。
张舟望着陈家那群人，命令道：“把他们给本官带过来！”
捕快们相互看着彼此，等着身边的人行动。
见他们不为所动，张舟瞪着他们问道：“怎么？本官使唤不了你们？”
两个捕快害怕地站出来，赶紧去将陈家那群人赶回到公堂上。
陈瑾被陈家人围着，努力低着头，将自己藏起来。
张舟冷笑一下，指着他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瑾僵着脸擡头望向张舟。看到张舟戴着官帽坐在书案上方，陈瑾心中畏惧。慌张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仆人，然后将一个小厮退出去，告诉众人：“是他！是他带本公子去酒肆！是他出的主意，让本公子扒了她们的衣服，赶她们去游街！”
这小厮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动手抽打自己的嘴巴，认错道：“是小人鬼迷心窍！害了公子！是小人的错！都怪这冯三娘勾引小人，又不愿意从了小人！要不然小人也不会怀恨在心，带公子去酒肆找她们的麻烦……”
李初出声怼道：“混账！明明是你自己心生邪念！追求遭拒，便用这种龌龊腌臜的手段去欺辱她们！”
张舟跟着骂道：“没错！你这厮真是畜生！来人！先把他的衣裳扒了！”
小厮慌张无措地朝陈瑾哀求：“公子救小奴！”
事情闹成这样，陈瑾早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这个恶奴把他坑成这样，还敢求他帮忙！直接擡起脚，狠狠地踹向这小厮，咬牙骂道：“滚！”
一看这小厮没有人护着，京兆府的人可就不怕了，直接上前抓着他，开始扒衣服。
等这小厮被扒光了衣服后，张舟指着陈瑾说道：“陈胖子，你可知错？”
陈瑾老老实实地认错，忐忑地说话：“知丶知错了。以后丶以后再也不敢扒人衣服了……”
张舟朝李初招手，让他上来。
李初跑到张舟身边，张舟小声跟他说：“陈胖子已经认错，我们该怎么罚他？”
张舟掌握不了惩罚的尺度。哪怕陈瑾认错，张舟觉得还是得罚一下。但是该怎么罚，这是个问题。难不成也要把陈瑾扒光了带去游街？
“扒光衣服游街，另外还要罚他扫大街一个月！”李初也看出来了陈瑾是被身边的小人怂恿，才会欺辱冯三娘她们。但是陈瑾可不是无辜的！陈瑾纵容小厮作恶，严重伤害到了冯家三姊妹，就得负责！必须要接受惩罚！
张舟诧异，不过对此没有反对，采纳了李初的建议，拍了拍惊堂木，指着陈瑾言道：“陈胖子，哪怕你已经知错，但是你对她们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所以本官还是得罚你！来人，扒光他的衣裳！一同带去游街！”
李初指着被打得脸肿流血的宋志，提醒张舟：“别忘了他。”
张舟拿起一块令箭，指向宋志喊道：“还有这狗官！一起带去游街！”
“挂上牌子！让人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李初小声说话。
张舟把令箭丢下去，命令道：“还不动手！”
京兆府的人只能听从命令行事。
陈瑾直接赖在地上，激动地嚷嚷：“不许脱我的衣服！我都认错了！为什么还要受到惩罚！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姑姑是皇后！太子是我表弟！”
“我义父是皇帝，太子是我弟弟，我是李家人都得遵纪守法，你一个外戚怎么敢如此作恶！敢做不敢当，你可真没出息！”李初走过去带头扒陈瑾的衣服。
陈瑾哭得很厉害，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扒下来，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原来被人扒光了衣服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为什么他当时要同意下人去扒冯家三姊妹的衣服？
衣服被扒下来，陈瑾丢了尊严，一身白花花的肉颤抖得很厉害，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他好后悔，不应该仗着身份去欺负别人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初跟张舟铁了心的要惩罚他！外面那群百姓还拍手称快！
陈瑾长到十三岁，长期受宠被人捧着疼着，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遭人厌恶！这么多人讨厌他！
心里的光没了，陈瑾觉得身处在一片黑暗中。无人能够救他，他该怎么办？
张舟让曹录事在牌子上写下这几人犯的事，然后将这几块牌子挂在他们三人身上。
冯三娘她们看到这个结果，哭得更厉害，朝着李初跟张舟跪下磕头：“多谢两位小公子为我们姊妹三人主持公道！”
被她们感激，张舟挺直腰板，面色骄傲。心中越发坚定，今后一定要当个好官！帮助更多人！
李初低声吩咐阿明：“送她们去蓝山寺，先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阿明揉了揉发僵麻木的脸。走过去低声跟那三姐妹说话。
官差已经押着人出去游街了，张舟见李初没跟上，回头催促道：“快跟上！”
李初小跑着跟过去。
看到这群百姓在骂宋志跟陈家主仆，张舟满意地点头，跟李初小声说话：“今天我们两人可真威风！很快，整个京城上下都会知道我们做的事情！你说陛下会是什么态度？”
李初认真地分析道：“我们维护正义，顺民意罢黜京兆尹，哪怕义父知道也不会责怪我们。还会夸赞你做得好！是个当官的好料子！”
张舟也觉得自己很有前途，激动地告诉李初：“将来我要当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你一定会成功的！”李初欣慰地伸手拍了拍张舟的肩头。
得到李初的支持，张舟笑得更开心。拉着李初的手说道：“将来我要是当了官，一定带着你！让你在我身边做事！我们两人联手，匡扶正义！惩尽世间之恶！”
李初一脸崇拜地看着张舟，低声说：“我听你的！”
张舟擡头挺胸，腰板挺得直直的，还摸了一下官帽，特地问道：“没歪吧？”
“正正的！只有你这样判案公正的人才能把这顶官帽戴得那么正！”李初毫不吝啬地夸赞张舟。
张舟高兴地笑起来，走路都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上午是三个女子被扒光了游街，正午是三个男的被扒光了游街！这场游街比上一场围观的人更多！因为宋志他们脖子上都挂着牌子！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们所犯何事！
“这竟然是京兆尹！”
“他身边的人是陈家公子！那可是皇后的侄子！太子的表兄啊！”
“何人如此胆大，竟然将他们扒光了押着游街？”
“莫不是陛下的意思？”
“你们看！那个头上戴着官帽的小公子！”
“这是什么情况？那不是京兆尹的官帽吗？怎么让一个孩子戴着？”
李初刚才吩咐周霂去借铜锣。周霂拿着铜锣从人群里挤着凑上前，把东西递给李初。
接过铜锣，李初开始敲锣，扯着嗓子喊道：“今日陈家公子陈瑾被家中恶仆怂恿，欺辱三个民女，后闹到公堂京兆尹企图包庇陈家公子，众人激怒，张宰相家孙少爷挺身而出伸张正义，顺民意罢黜宋志京兆尹的官职！张家孙少爷不畏强权，为民做主，惩恶扬善！实乃少年英雄！”
听完李初所言，百姓们露出吃惊的神色。
陈家公子，京兆尹，张家孙少爷！这些都是有身份的人！在京兆府里竟然发生了这大一出戏！他们竟然不知道！错过了现场吃瓜！真是让人难受！
宋志被周霂打了三十个嘴巴子，下半张脸已经不能看了。这种下场让他感到颓败，低着头，脚步沈重的往前走，如同行尸走肉。
陈瑾可不敢看这些路人的目光，一直低着头哭泣。恨死了身边的仆人，往日都是这群人怂恿他欺负别人，陈瑾仗着有陈皇后撑腰，没人敢得罪他。可是今日在李初跟张舟面前栽了个大跟头！此刻真是悔恨死了！
至于陈瑾身边的那个恶仆，知道自己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现在一脸死灰。宁愿被关在京兆府受罚，都不愿意回到陈家！回到陈家肯定要被活活打死！
李初敲锣嚷嚷，说了一路。从御街走到城门口，这才将他们三人放了。
张舟指着宋志说道：“这个京兆尹你肯定当不下去了！赶紧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吧！”
然后他又冲陈瑾说：“还有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未来一个月，你得扫大街！要是不接受惩罚，本少爷就专门派人守在你家门口，只要你敢出门，就把你抓起来毒打！”
至于陈家的恶仆，张舟懒得搭理。反正自有陈家处置。
这仆人却朝张舟跪下磕头，哀求道：“求张小少爷把小人关起来！小人宁愿流放或者发配边疆做苦力！”
张舟面色犹豫，转头看向李初。
李初对他摇头，张舟后退了两步，冲这人啐了一口：“早知报应，何必作恶！”
张舟回到李初身边，拉着李初回到京兆府。
路上，他努力掩藏得意，问李初：“我方才在街上是不是很威武？”
“太威武了！不知回家后，张宰相会不会挑你的不是？”李初提醒张舟。
想到张宰相那张威严的脸，张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有些忐忑，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张宰相没理由骂他！
这么一想，张舟又恢覆笑容，继续跟李初说：“这顶官帽我还要戴着吗？”
“戴着吧，我们进宫找义父，把事情告诉他。义父一定会夸赞你的！”先发制人，这件事必须要抢在陈皇后之前闹到李硕那里。
张舟觉得有道理，告状要趁早！于是跟着李初进宫，两人直奔御书房求见李硕。
江南前不久下了一场暴雨，有一个县遭洪涝淹了。为了这事，张宰相这几日跑御书房跑得比较勤。
几个大臣来到御书房开了一上午的会，一直在吵架。商议完赈灾人选，还得商议赈灾款项。刑部也得派人去地方将罪犯先押到隔壁县看管。这些都得仔细安排好。
张宰相与几个大臣神色疲惫地走出御书房，压根没注意到外面站着两个孩子。
李初主动开口叫道：“这不是张宰相嘛！”
张舟见张宰相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李初突然喊人，让他大惊，身子下意识绷直。
张宰相转头一看，除了李初还看到了自己的孙子！
看到张舟头上戴着一顶官帽，张宰相往他们面前走去，看清楚了这是京兆尹的官帽！面色吃惊地指着张舟问：“你这官帽从哪来的！”
张宰相有种不好的感觉，眼神犀利地瞪着张舟。这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李初夸赞道：“张小少爷今日真是威武！因为京兆尹不干人事，不配为官，激起众怒，所以张小少爷挺身而出，维护正义！罢黜京兆尹宋志，亲自审案！此举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支持与称赞！外面的人都说张小少爷是英雄！”
张宰相：！！！
他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多可怕的一场噩梦！
张宰相震惊地瞪着张舟，说话都带着颤音，问道：“此事当真？”
见张宰相这个模样，张舟有点慌张，但还是坚强地点了点头，挺直身子说道：“是我干的。祖父，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以后我要当个好官！做更多的好事！”
另外几个大臣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他们，听到张舟说出这样的话，有人出声夸赞道：“小小年纪，张小少爷就知道要当个好官！张相公教了个好孙子！”
得到其他官员的夸赞，张舟心情放松，面色变得自然多了。
张宰相黑着脸，想骂，但是又骂不出来！这里毕竟是御书房门口！他也不了解事情的经过，贸然开口骂张舟，这不是给事情定了性吗？传到皇帝那里，皇帝以后会如何看待张舟？
虽然张宰相嘴上很嫌弃张舟，但是暂时还不会放弃这个孙子。所以为了张舟考虑，张宰相硬生生的憋住骂人的冲动！咬着牙对张舟低声说：“回去再说！”
说完，张宰相怒甩衣袖大步离开。从御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还弓着背，现在腰杆气得都挺直了，走路带风。
其他几个大臣还没离开，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李初，出声问张舟：“张小少爷当真罢黜了京兆尹？不知他所犯何事，竟然引得众怒？”
李初替张舟回答这几个人：“几位若是想知道这件事的详情，不如派人上街打听。”
几个大臣的目光落在李初身上，好奇李初的身份，询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李初拍了拍张舟的手，示意他吱声。
张舟会意，向他们介绍李初的身份：“这位是陛下收养的义子，也姓李。”
这几个大臣露出惊讶的神色，看李初的眼神变得深邃。不过却没有再继续打探。
等他们几人离开后，张舟想起张宰相离开的时候表一副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小声问李初：“回家后，祖父该不会骂我吧？”
李初安抚道：“只要义父不怪罪你，张宰相没道理会骂你。走，我们先进去见义父！”
李初就是张舟的主心骨，听了他的话，张舟放心了。
李初：别怕，你的背后是百姓！
张舟：我不怕！一点也不害怕！
这章也多加了一千字~
感谢灌溉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