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东岸,下邳城南面二十里处,正是拂晓时分!
吕候已经带领三千骑兵东渡泗水,于泗水东岸列队完毕,正整装待发!
在昨天,也就是十二月十八日,吕候在领援军南下东海郡之时,得知于禁、夏侯惇、许褚收拢败军,结寨于要道拦截,便与臧霸商议后分兵——
其一,由吕候在臧霸两万步军中,挑选出三千精锐,交由吴敦统领,骑即丘会战中缴获的三千匹战马,与吕候所领三千骑军,改道向西直趋至萧县,截断下邳曹军粮道,以断曹操军粮!
其二,而由臧霸引步军,打‘吕’字帅旗,继续南下至东海郡郯县,扎下营寨,以牵制迷惑于禁、夏侯惇、许褚三员曹军大将!
吕候领六千骑军急行军一日至萧县以西,正好遭遇曹军押粮部队,曹军押粮将官不过平庸之辈,——六千骑军突袭曹军粮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杀散曹军押粮兵马!
劫了曹军之粮,吕候令吴敦领所部三千精锐,当道扎下营寨,——只要吴敦死守在此,截断曹军粮道,切勿让曹军后续辎重粮草部队通过即可!
而吕候则将吴敦部下所骑之三千战马,收归于已,然后分配给自个所领之三千骑军,每人配两匹战马骑乘!
料定曹操会在下邳北面要道伏重兵以待,为躲开曹操耳目哨骑斥候,吕候决定实行大迂回战术!
——稍作歇息之后,吕候就领三千骑军,趁月色绕道疾驰向东南,直奔下邳南面二十余里的泗水西岸渡口。
吕候知进行大迂回战术,要走更远的路程,并且还要东渡泗水,将花费更长时间!
——于是,就给三千骑兵,一人配备双马,交换骑乘,如此既能保证行军速度、争取时间,亦能给战马保存足够冲锋作战的体力!
而且有马镫帮助,骑兵也能趴在马背之上休息,为突袭下邳曹军蓄积战力!
连夜疾驰至十九日凌晨,吕候领三千骑兵六千战马,就到达了下邳南二十里处的泗水西岸,找来船只,到拂晓之时,才将三千人马渡至泗水东岸!
而为了加快人马渡河速度,吕候将没有配备马镫的三千战马,留在了泗水西岸,留下十人看守。
——其余三千人马随吕候东渡泗水,正好从南面向围城曹军发动突袭!
吕候整军完毕、稍事休息之时,北面一骑飞奔而来,——来者正是谋士许汜!
许汜、王楷二人,昨日本来是奉少将军吕候之命,急回下邳报信,——向吕候老爹吕布报告少将军吕候在即丘大败曹军,正引援军南下。
结果到下邳外围之时,见曹军不仅将下邳围得水泄不通,而且还撞见曹军重兵正在北面要道设伏。
许汜、王楷不能回下邳报信,只得转而向西去找少将军报告军情。
正好在夜间半道遇到少将军吕候,却不想吕候早料到下邳北面必有埋伏,采取大迂回战术,避实就虚,进行包抄,将从南面突袭曹军!
许汜、王楷得知之后,不禁叹服,就请命先行抄近道去下邳之南查探敌情!
吕候正要等到曹军断粮军乱之后,再发动突袭,——于是,就准许二人前去查探曹军军情!
不料,许汜、王楷二人摸黑到下邳刘备南营外,就看到关羽、张飞带队猛攻下邳城东南角,拂晓时分,下邳城东南角城墙因承受不住守军重量,而开始崩塌,连带着南面城墙也开始塌陷了!
下邳已到最后生死关头,留下王楷监视敌情,许汜就快马来向少将军吕候,禀报军情了——
“少将军,刘备连夜从下邳东南角攻城,致使下邳城南边城垣倒塌!——曹操正在集结全军,准备对下邳发动总攻了!”
“知道了——”
吕候冷静而镇定地点点头,他知道下邳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自已不能再等!
方天画戟向北一指,吕候一马当先,带领徐盛、孙观,引三千精锐骑军向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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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中,吕布、陈宫已将所有将士和百姓都集合起来了。
经过一日夜不停歇的守城激战,所有人都非常憔悴,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因为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此生中的最后一战了!
但是,他们没有崩溃!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还有方向、还有出路!
他们的少将军已经带领援军南下,他们必须要突出重围,去寻找他们的少将军!
当然,必然要有人留下来掩护,而这些留下来掩护的将士,很可能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了!
但只要突围出去的人,能找到少将军,他们就死得值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吕布,等他下达最后的作战命令!
昨日刘备和陈登合力发动猛攻,而吕候援军迟迟不来,加之下邳城墙被曹军掘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在沂、泗之水的浸泡之下,更是变得摇摇欲队。
陈宫预感下邳即将城破,所以早早就将全城人都集结起来了。
东南角城墙开始垮塌之时,吕布就知下邳已经不可能守得住了,——他和陈宫迅速做出决断!
——由吕布、高顺带领三千人马在东南城墙缺口,阻击总攻曹军;高顺已经领两千人马在缺口处布防了。
而由陈宫指挥张辽、魏续、宋宪、侯成等一众将领,带领万余人马,护诸将家小与百姓乘乱从东门杀出,突围北上去寻找吕候。
这亦是当初吕候考虑好的出路,——万一出现最坏情况,下邳城坏、救援不能及时而来,就突围北上去会合吕候,前往琅邪、泰山一带沂蒙山区,进入山区继续与曹操大军周旋。
——然后,蹬地明年三月袁绍灭公孙瓒之后,连结南下至袁绍,借助其力,图复徐州!
此刻,吕布双眼血丝密布,如同一头杀红眼的猛兽,刚停下来喘息片刻,就又要去作困兽之斗了!
时间紧迫,吕布大声急促喊道:
“全城父老百姓!承蒙垂爱,我吕布才能坚守下邳至今日!如今下邳城垣已塌,已不能坚守!曹军进城之刻,就是屠城之时!父老百姓对吕氏父子拥护爱戴,毁家纾难、拆屋筑防!我吕布不能让你们再受曹军残害屠戮!”
吕布指向南面城墙缺口,继续喊道:
“曹军从南面缺口攻城,东门必然空虚!我吕布将带领两千人马,为你们挡住曹军!由军师陈宫领万余人马护送你们从东门突围,北上去与我儿吕候会合,他必定能带领你们再杀回下邳!”
还未等吕布喊罢,城中父老就高呼回应:
“将军,我等老弱行走不便,必然拖累大军突围,我们留下来听天由命,他曹操要杀就杀!让城中青壮执兵入伍、随军师大军突围,只要他们活着,就有希望!”
“对!让青壮人去找少将军!我等留下,与下邳城共存亡!”
城中百姓中的老者立即回应,带着老弱病残立即脱离队伍,到一边集结静待命运的审判!
吕布见百姓已悍不畏死、要与城共存亡,眼中热泪盈眶!
他已不知再说什么,向父老稽首下拜后,领一千人马转身去了城南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