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枪声再度回荡在林间。最近的一只野兔被子弹精准击中，直接倒在草垛旁，四肢抽搐了几下，随即不再动弹。
另一只野兔瞬间被枪声吓得弹跳而起，耳朵竖得笔直，撒开四肢，拼命朝远处的灌木丛里逃去。
佟一见状，飞快拉动枪栓，将新的子弹推进枪膛，随后站起身迅速举枪瞄准。
然而，野兔的速度极快，它几个蹦跳便消失在灌木丛深处，留下几片被踩乱的雪地。佟一皱了皱眉，放下枪，叹了一口气：“跑得倒是快。”
他走到倒地的野兔旁，弯下腰抓起后腿，将猎物塞进麻布袋里。袋子里已经装着一只肥硕的兔子，再添上一只，显得越发鼓鼓囊囊。
佟一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他将枪重新背好，拎起麻布袋，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脚步轻快，心中盘算着：“今天运气不错，两只兔子够炖上一大锅，回去再做点干粮，日子也算过得下去了。” 回程途中，佟一经过一片果树林。他抬头一看，树枝上挂着一串串深红色的小果子，在风雪中摇晃。这是山里特有的一种果子，冬天风干后还能吃，酸甜开胃，是家里不错的补充。
佟一伸手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果肉酸甜，带着一丝涩味。这个时候的东北大多数人都是从这一点浆果里获取一丝甜味的
他将三八大盖靠在树干上，麻利地从包里掏出绳子，把果子一串一串摘下，扎成一小捆，挂在腰间。摘到一半，他看见树丛里还有几颗掉落的果子，便弯腰拾起，将干净的果子一并放进布袋里。
忙活了小半天，佟一终于摘够了果子，腰间挂得沉甸甸的。他拍了拍手，背上三八大盖，抬眼看了看天色，喃喃道：“差不多了，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佟一的布袋里装着两只肥硕的野兔，腰间还挂着几串鲜红的风干果子。他一边走一边盘算：“兔子肉可以做一顿炖菜，果子也能泡点甜水喝。这个冬天，总算有点滋味了。”
走到木屋门口，佟一推开门，看到佟莲正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补衣服，针脚细密，神情专注；佟柯则蹲在炉火旁，小手伸得老长，努力汲取着温暖。
“哥，你回来啦！” 佟柯一看到他，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兴奋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嗯，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佟一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解下布袋，把野兔和果子一股脑倒在桌上。
“哇，兔子好大！还有果子！” 佟柯欢呼着，像只敏捷的小猴子扑了过去，抱起一串果子就要往嘴里塞。
佟莲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佯装生气地嗔怪道：“别急，果子得洗干净才能吃。兔子也要拔毛处理，别捣乱！”
佟柯撇了撇嘴，满脸委屈。佟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听你姐的，乖点，等晚上炖兔肉给你吃。”
炉火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映红了姐弟三人的脸庞。三人围在桌子旁，开始忙活起来。
佟一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把兔子剥了皮，去了内脏，剁成小块。他先抓了一把葱，“哒哒哒” 几刀，切成小段，又找出一小撮花椒、适量酱油和前几天野猪肉炼化的猪油。接着，他把葱段撒在兔肉上，倒入酱油，伸手搅拌均匀，让每一块兔肉都裹上酱汁，静静腌制。
起锅，倒入猪油，猪油在锅里慢慢融化，泛起亮晶晶的油花。油温升高，佟一放入花椒，“噼里啪啦”，花椒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他把腌制好的兔肉倒入锅中，快速翻炒。随着 “滋滋” 声响，兔肉渐渐变色，从粉嫩变成金黄，香味也愈发浓郁。
佟一不停地翻炒，让兔肉均匀受热，直到表面微微焦黄。他又加了些酱油调色调味，添上适量清水，盖上锅盖，调小火慢炖。
二十分钟后，佟一揭开锅盖，一股浓香扑面而来。兔肉已经软烂入味，汤汁浓稠，泛着诱人的光泽。
佟一将兔肉盛到盘子里，热气腾腾。三人围坐在一起，就着粗粮窝窝头，吃得津津有味。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满是温暖与幸福。
天刚蒙蒙亮，佟一便背着几张完整的皮子和一只兔子，冒着晨雾下了山。他走得很稳，虽然脚下的雪路湿滑，但猎物的分量和心中的事让他步履沉稳。
到了公社办公室，佟一推开门，把背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他摘下帽子拍了拍雪，站直了身子：“魏队长，这是我这两天打的猎物，按规矩分给公社。”
桌上摆着几张完整的兔皮和一只肥硕的兔子，兔皮光滑，兔子的毛色鲜亮，显然处理得非常用心。
魏队长正在桌后批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猎物，满意地点点头：“小佟啊，你这守山人的活儿干得不错，这两天可真够拼的。”
“这是我的本分。”佟一平静地回答，语气里透着几分坚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今天来找您，不只是为了送猎物。还有件事，希望您能帮个忙。”
“哦？”魏队长放下手里的钢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吧，什么事？”
佟一站得笔直，声音沉稳：“队长，我得实话跟您说，现在山里的情况不太好。猛兽越来越多，豺狼、野猪出没得比以前频繁。这个三八大盖太旧了，威力小不说，还容易卡壳。上次在山里差点被挂甲野猪顶死，要不是运气好，我可能回不来了。”
魏队长听完，眉头皱了皱。他把笔在桌上敲了两下，思索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想申请更好的装备？”
“对。”佟一点头，直言道，“我希望公社能支持我一把更好的猎枪，有了更强的装备，我不仅能保护好山林，也能更好地应对这些猛兽。再说了，我打的猎物也都能按规矩分给公社，绝不会私藏。”
魏队长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你的难处我理解。猎枪的事确实有些麻烦，现在物资紧缺，这种武器得批才能拿到。但你放心，我会试着帮你申请。这样，过几天咱们这里有一场围猎，你也去参加，那点成绩回来我也好往上申请。”
“成绩？”佟一看着魏队长，认真说道，“您放心，我会拿出更多的猎物和成果，只要公社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