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折腾完回宿舍了,刚好看到钱薇薇补作业。
郑楠还在班里没有回来,一个舍友叫解敷,她去外面找朋友聊天。
陈诲刚放下书包,去阳台洗手,又回宿舍喝上一口水,就听见钱薇薇呼号:“阿诲速来救我,教我这道题!”
陈诲过去帮忙,钱薇薇卡在物理的运动学——追及与相遇。
陈诲四五句讲完钱薇薇剩下的两题,她又拿起笔算数,陈诲进厕所换了身睡衣出来,她出来钱薇薇刚好解决完所有的作业。
“ok,我解放了,我自由了!”钱薇薇伸了个大懒腰,又打了个大哈欠,“这学业任务可太重了,我想偷个空好好准备一下诗朗诵比赛都没空。”
“你怎么突然想到参加那个,诗朗诵比赛?”陈诲听见这话,转头问道。
“哎呀,你不知道,我看那个杨珊姹不爽很久了。”钱薇薇皱起眉头,“之前军训文艺汇演,她报那个大提琴,报的时候把她的琴艺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结果文艺汇演一听,妈呀,那就跟没入门似的。”
陈诲想了想。
想不起来了,军训文艺汇演的时候她在睡觉。
“文艺汇演那大提琴演出,我都后悔我没报了。她这人就是讨厌又张扬,跟随时随地开屏的花孔雀似的,关键又没啥真本事。我就是要跟她争一争。”
“阿诲你不觉得她讨厌吗?”
陈诲摸了摸腮帮子,决定实话实说,“我暂时不觉得讨厌。”
不管怎么说,人家确实报了诗朗诵比赛,解了陈诲的燃眉之急。
钱薇薇耸耸肩,“好吧。”
陈诲的燃眉之急是解了,但谢轩的燃眉之急来了。
他放下三千五的英语词汇,长呼一口气。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快十二点了。
怎么这单词就是不进脑呢?
姜梅女士还是好商量的,她可以宽限一个学期。但是这个学期末,英语没考上120分,他就必须转学。
他不想转学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他习惯了长实,他在这里有朋友。
但他无法决定他能在哪里学习,正如他无法决定出生在什么家庭。
昏黄的灯光下,流尘在隐隐浮动。
蝴蝶微微振翅,最后飞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凉如水啊。
——
“所以,我们究竟读什么诗呢?”钱薇薇发问。
钱薇薇还拉上解敷和郑楠一起,三个人朗诵。
陈诲托腮想了想,“我感觉豪迈飘逸,情感色彩极其强烈的诗,才能打动观众席和评委老师……”她想到了一个人,“非李白莫属。”
“李白?那刚好把我们新学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搞上去。”
“这样也太没新意了。”
郑楠提出意见:“既然要搞,就要搞点新鲜东西。读李白的诗不能太出名了,不然听着没新意;也不能选太晦涩了,否则那份情感太难诠释了。”
“陈诲、班长,你们几个在这商量什么呢?诗朗诵比赛啊。”杨珊姹从后面走来,挑衅道,“特等奖只有一个,是非我们莫属的,你们别白费功夫了。”
“杨珊姹,仗还没打呢,你就半场开香槟了?谁给你的底气?!”
“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冲啊?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杨珊姹不理钱薇薇,转头对陈诲说,“陈诲,我们要报背景音乐。”
陈诲还等着他说歌名呢,没想到她半天不说话,一抬头才见她慢悠悠说:“《金枝欲孽》的小提琴独奏,我的队友奏。”
有新意。
陈诲是真没想到这一茬,可以自已奏背景音乐。
钱薇薇很生气,“阿诲,你不是会拉二胡吗?你也来给我们伴奏。”
“二胡?”杨珊姹轻蔑的笑了笑,“二胡是老人家弹的,是上不了舞台的东西,到你们这也能来个比赛伴奏了?”
“杨珊姹,大家都是乐器,只有中西之分,没有高下之论。怎么在你这里,二胡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陈诲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蔑一笑,“除非是发表这番言论的人上不了台面。”
“你——”杨珊姹生气。
“没话说就别说,少说话多聆听,别一开口就惹人笑话。”
陈诲丝毫不退让。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上课铃打响,大家也只能回到自已座位上等着上课。
临走前,钱薇薇还戳了一下陈诲,“你就上这个台面给她们看。”
陈诲没什么表情。
招人这一步,大家奇招频出。反正东凑西凑,二十个节目是凑到了。
现在进行到下一步了,确定名单、朗诵诗词、背景音乐、舞台打光、主持人选、宾客座位、瓜果酒品等等等等。
在长实,老师是不会随意插手的。一来没这个硬性要求,老师自然不会给自已增加工作量;二来也是个锻炼同学们的机会,让他们放开胆子去准备。
指导老师的用途就是在诗朗诵比赛开始前过来验收一下,指出他哪里不满意的就完了。
陈诲终究还是没能给她们伴奏,因为她还要在比赛现场当志愿者。
不过陈诲还是为她们挑选了朗诵的诗篇和背景音乐。
郑楠提议,一开始定的是李白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后来陈诲建议加上李清照的《武陵春》,两篇对比。
最终的稿子就这么愉快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