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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恶毒女配误将反派攻略后 > 直觉

直觉

浮云倾散,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的白,半面城墙笼罩在晨光内,映出前方个个焦急张望的身影。

金芒逐渐覆盖过来,嘈杂叫喊声渐有覆发之势,烽火铮铮飘动,一刻未曾停歇。

城门紧急加固了木桩,此刻震裂全依托人力支撑。

如此下去,不等至午时,那些人耐心就将消耗殆尽。

令城入不敷出许久,百姓家内几乎没有馀粮,他们寻找一圈也才不过勉强凑出三锅的热粥。

眼见人们愈发不耐,容珩略有担忧。

提出他的顾虑:“顾公子若找不到粮草,那我们……”

“他会的。”

瞬间,没有犹豫字字坚定的声音回答他。

极其出乎意料的一句,容珩眼神错愕停留在女郎镇定无澜的侧脸。

她瞳孔浅薄在光内染成近乎透明的琉璃色,眸子一动不动盯着远处瞧,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牵动她的心。

风在耳边嗡嗡嗡的呼啸,士兵登墙垂头禀报了什么,重覆多遍,容珩才堪堪回神。

几名难民不忍饥饿等待,猛的起身覆冲过去。

难民三五成群瘫坐一起,怀里抱有孩童的妇孺已失了力,他们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方紧闭城门上。

尖刀作抵的城门前,百馀条臂膀推挤,人越聚越多,倒刺横生的篱笆随即被翻倒。

“退后!!”

呵令声里,闹事的人不减反增,官兵被逼的节节后退,几个胆大的瞧见机会,一下握住刀柄和官兵起了争夺,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容珩吩咐士兵:“快找人帮忙!”

吱呀——,突然的响声传出来,所有人动作止住,士兵跑下城墙,容珩意识到什么,回头,见到接儿连三起身的百姓。

落长鱼转身下楼,冯才瘫倒窝在一角,唔唔唔迫切的喊。

城门开了。

装有厚粥的铁锅架在车内被官兵有条不紊地推出,百姓争相爬起,眼中发光一群群埋头就向前边冲。

闹事的几人很快让官兵制住,困了手脚按头带走。

“都不要挤,人人有份——”

……

“殿下!”顾池臣回头,跑到落长鱼身边。

“李勇人呢?”

“由人看着,现捆进地牢了。”

“嗯。”

城门口规整排起队,官兵带领下,老人接过两碗粥,带孙子跟在后面进了城。

落长鱼收回目光:“走吧。”

顾池臣嗯了声,转身跟她一起离开,与刚下来的容珩碰上。

他们影子叠在一起,从他身前走过,容珩视线凝在那上,直直未动,看了许久。

这场暴乱去的很快,温饱解决了人们心中大多不平。令城正式解封,客栈内,陌生人打过照面,有人退房有人续订,困居许久的游子得以归家,奔走谋生的人有了新的去处。

城门前人来人往,官兵把守看护下,城内恢覆既往安稳。

******

容珩奉太后旨意,请长公主归京议事,当初这条旨意下来,还是他主动请缨。太后准许了此事,在容珩出发当日以协助之名,又加了廖志同行。

两人一起出发寻人,走到一半时廖志腹痛难忍,容珩便先行动身,顺着线索来到令城,现在他要按约定天数返程。

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老树枝条蟠扎错乱,整个树桩拦腰弯倒,顶端与墙面融为一体,纸条顺着往里盛。

马车停在县衙门口。

落长鱼低头往车前走,上到案梯一半时被人叫住。

魏凝匆匆追过来,一把拉起她的手:“你们今日就要走了吗?”

“呜呜呜,顾公子——”她们后边,十五依依不舍拉着顾池臣,闷头往其肩上蹭,郎君嫌弃得一遍遍推开。

街道聚集了许多百姓,他们自发站在两旁,明了前方那位身着一席紫兰锦绣绫罗纱衣,眉色淡的不沾眼睫的女朗便是当今最尊贵无上的长公主。

诉公审正,衙门上的牌匾焕然一新。

冯才入狱,李勇背负冤案陷害的犯人得过证审着由新县令准许三日后统一放行。

魏凝得知消息赶来,看守的士兵低头行礼。

前夜正厅。

落长鱼一语言毕,魏凝瞳孔骤然紧缩,不敢相信方才她所听的话。

她磕磕绊绊:“可……我毕竟是女子。”

邑京各城各地从未有过女子为官先例。

落长鱼面无表情,眼眸直直坚定看着她:“那又如何,自幼课业考测你便名列前茅,四书五经熟稔之度,不止这一点,他们也不如你。”

魏阁老自小教导魏家小辈团结一心,言道身为兄弟姐妹,他们本就该平等,他不会有所偏倚。

日后他所栽培的魏家之主,不论男女,只要勤勉好学,有大家之范能够撑起门楣,他便会选他作为魏家将来的主人。

魏凝自小受其熏陶长大,心中对夫为妻纲与常人认知不同,祖父曾专门召集她们姊妹,告诉她们,将来若寻到时机,他会奏请圣上,开设试用女子入朝堂为官先例。

从前听她祖父说,她就设想过,可后来事情接踵而至,越积越重,她所需顾虑太多,终究没办法再想。

魏凝不是什么妄自菲薄之人,她只是太过震惊,方才落长鱼所说的让她当县令的话。

她许久未听,竟乎有些生疏,不知该如何是好。

红袍干净整齐摆在桌面,女郎把木盘端起来,视线与它齐平。

“既读圣贤书,何以论男女。”

天地广阔,人皆有权力为自己谋一番事业,有些事情,只充耳不闻往前便好。

魏凝跑的急,落长鱼帮她把头上乌纱帽扶正。“走了。”她声量不低不重,刚好她们二人听见。

女郎笑容很轻,轻的转瞬即逝,待魏凝回神,那马车已经走出城外,离得很远了。

……

“主子,属下怎觉得长公主殿下对您与之前有些不同?”

军队缓缓前行,陈一骑马跟在顾池臣身边,说着他一路以来看见察觉的变化。

民乱平息当日他便进到城内,容珩过来询问,他道自己偷偷随少卿军队过来,不过不久就跟丢了,没找到少爷他心急如焚,路途坎坷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众人位置。

陈一见到顾池臣,便嚎叫着扑到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主仆情深十日未见,哭了一个时辰陈一还未停。

容珩眼尾瞅抽了抽,待人离开,顾池臣推开陈一问他:“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陈一拍拍烂似乞儿的外袍,全脸上下只一对牙齿白的突兀露出来,咧着嘴笑,道,“属下特意伪装的!是不是很像。”

顾池臣:“……”

陈一疑惑的问,顾池臣拉了下缰绳,没去看他。

“有吗?”他似不在乎般哼了声,没人看见到角落内,嘴角却疯狂上扬。

……

天色渐晚,军队慢慢停下来。

郎君离马车离得很近,里面坐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他展颜一笑,灿烂极了,也极其碍眼。

前面石块坍塌,容珩策马准备禀告落长鱼,靠近时看见这一幕。

默了会儿,他慢慢走过去,径直来到马车窗边,敲了几下车壁,道:“殿下,石块将路堵住了,今夜我们恐怕过不去,不远处有个驿栈,可能要委屈您再多等一晚。”

车内不一会儿传出回音,得到准许,容珩喊来名士兵,下达全军休息整顿,待明早路障清理时刻候命出发的指令。

车轮压过石子,缓缓停于驿站前,店家身边站着奴仆,得了大量银两,早早便在外等候,再三保证今夜不会出任何差池。

车帘掀开,扶着顾池臣手臂,落长鱼半边身子探出来,她正要下车,可冥冥之中却有样东西强烈吸引着她,催促让她停下去看。

落长鱼视线定在那方背影上。

由婢女妈妈陪同,一名女子缓缓向驿站门口走,她身形纤细,看起来似乎多病的模样。

顾池臣察觉望去,没看出有什么,可落长鱼一直望,他问:“怎么了?”

“她是谁。”

落长鱼也不知为何,今日她竟莫名对一位陌生人感到好奇,可她恍惚觉得,若她不问,似乎就会错失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容珩看见那人,解释道:“临妃娘娘胞妹,楚家嫡次女楚轻月。去往令城途中她和贴身婢女躲避敌兵恰巧被臣碰上。”

她请求他带她归京,正好顺路容珩便答应下来。

楚轻月。

一时间,落长鱼脑中似乎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有这三字不停回荡。

原来她就是楚轻月。

女子缓缓进到驿站里,她似乎正在咳嗽,背影一颤一颤的,丫鬟婆子不住替她顺着气。

两个病秧子凑到一起,竟能活得长命百岁,想到话本结局,落长鱼顿时有些语塞。

她情绪隐藏的很好,瞬间隐没下去,瞳孔中又覆上先前的淡色。

她低头走下马车,只觉眼前突然刀光一闪。

皮肉撕裂的声响瞬间蔓延进耳内,顾池臣擡手直直迎上刀锋,一脚把偷袭的士兵踹飞。

他掌心一直滴血,可他似乎察觉不到疼,刹那便冲过去,在士兵咬舌自尽前,迅疾卸掉士兵下颚。

事情发生突然,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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