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再次踏入国子监,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墨香,但这墨香中却夹杂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老学究们一个个面色阴沉,如同雕塑般端坐在太师椅上,眼神中充满了抵触与敌意。
他们仿佛一座座巍峨的高山,阻挡着变革的洪流。
“皇上,圣贤之道乃我大清立国之本,岂能随意更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学究颤巍巍地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西方奇技淫巧,不过是雕虫小技,怎能与我华夏文明相提并论?”
其他老学究纷纷附和,摇头晃脑地吟诵着经典,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对变革的抗拒。
国子监的讲堂,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牢笼,禁锢着新思想的萌芽。
载淳环视四周,深吸一口气他并没有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吓倒,而是从容地走到讲台中央,展开一卷厚厚的资料。
“诸位先生,朕今日并非要否定圣贤之道,而是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载淳的声音清朗而坚定,在寂静的讲堂中回荡。
“朕知道,诸位先生都是饱读诗书之士,对传统文化有着深厚的感情。 但时代在变,世界在变,我大清也不能固步不前。”
他指着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这是朕收集的西方各国教育成果,从他们的学校培养出的各类人才,到他们国家因教育变革而日益强盛的具体数据,都在这里。”
载淳将资料一一展示,从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到西方强国的经济实力,再到西方军队装备的精良程度,每一个数据都清晰地表明,西方世界的崛起与他们的教育变革息息相关。
一些年轻的学子开始动摇,他们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对新知识充满了渴望。
守旧派们见状,心中有些慌乱,他们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们的阵地就将被攻破。
纪昀见状,猛地站起身来,胡须颤抖,怒目圆睁:“皇上!此等异端邪说,岂能扰乱圣贤之道!祖宗基业,不可轻动啊!”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仿佛载淳的举动是对圣贤的亵渎,是对大清江山的颠覆。
“纪老先生,”载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并非要全盘否定圣贤之道,而是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经学固然重要,但治国安邦,单靠经学远远不够。看看我大清如今的局面,西方列强虎视眈眈,难道我们还要抱着陈旧的观念不放吗?”
“皇上,西方之术,不过是奇技淫巧,不足为道!我泱泱华夏,岂能向蛮夷学习?”纪昀梗着脖子,毫不退让。
载淳冷笑一声:“奇技淫巧?纪老先生,你口中的奇技淫巧,正是西方列强船坚炮利的根本!他们用这些‘奇技淫巧’打开了我们的国门,掠夺我们的财富,难道老先生还要自欺欺人吗?”
“皇上,圣人之言,字字珠玑,岂是这些蛮夷之术可以比拟的?”纪昀依旧坚持已见。
载淳见僵持不下,心中已有计较。
他环视一周,朗声道:“诸位学子,朕今日在国子监开设自然科学课程,尔等可自愿选择是否学习。朕相信,我大清的未来,在于尔等的选择!”
此言一出,讲堂内顿时一片骚动。
许多年轻学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早已对西方的新知识充满了好奇,如今有机会学习,自然不愿错过。
他们纷纷起身,表示愿意学习自然科学。
纪昀等人见状,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越来越多的学子站了起来,他们的选择,无疑是对守旧派的一次沉重打击。
载淳嘴角微微上扬他转身,正欲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皇上,此事,老臣绝不答应!”
载淳转身,眼神如刀锋般扫过纪昀,语气冰冷:“纪老先生,朕敬重你是三朝元老,但国子监的变革势在必行,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他不再理会纪昀的抗议,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国子监。
回到宫中,婉贵妃早已备好了他最爱吃的枣泥山药糕。
她一袭淡紫色宫装,温婉娴静,眼波流转间满是爱慕与钦佩。
“皇上今日在国子监,真是令人敬佩。” 她轻轻为他布菜,柔声说道,“臣妾相信,皇上一定能带领大清走向强盛。”载淳握住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她真正懂他,支持他。
次日,一道圣旨传遍京城,表彰在国子监变革中支持皇上的年轻学子,并给予丰厚的奖励。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学子们,看到皇上如此重视变革,也纷纷转变态度,积极支持新政。
国子监的守旧势力,开始逐渐瓦解。
然而,变革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
虽然在国子监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在民间私塾,变革的阻力却异常巨大。
许多私塾先生受到守旧派的影响,对新学嗤之以鼻,甚至公开抵制变革。
“皇上,民间私塾的情况不容乐观。”内务府总管李莲英躬身禀报,“许多私塾先生拒不接受新教材,甚至煽动学子闹事。”
载淳眉头紧锁国子监只是大清教育体系的一小部分,而民间私塾才是教育的根基。
如果不能改变民间私塾的现状,变革就无法真正推行下去。
“备辇,朕要亲自去看看。”载淳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起身走向宫外。
宫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车夫压低帽檐,恭敬地问道:“皇上,去哪家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