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越说越气人了。
敖烈向来温润的眸子也带了火气,这么说,我只是你的爱意无处发泄时随随便便地爱上的一个人?
你笃定我会辜负你?
不是我也有别人?
白寻的唇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唇上,是湿润的,微甜的,也是笨拙的,他的手伸出去,原本是想推开她,却险些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脸上。
回了神,敖烈拉着白寻的手腕,将她带过一边,两人相对而视,他隐隐明白这并非他和白寻所处的真实世界,据他猜测,此处应当是白寻的梦境。
白寻扁着嘴、眼泪汪汪,却用绝望的眼光看着他:“你从来不会为我而退让,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
敖烈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语言太过苍白,只能用尽双臂的力量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在乎你。”
白寻也抱着他,听他说在乎,心里好像有些酸酸的,这几天的朝夕相处时时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刚才听他把在乎说出口,她才觉得真正地安定下来。哪怕这仅仅是在乎,而不是喜欢或者爱呢?
那毕竟太奢侈了。
白寻把脸埋在他胸膛里,静静地想。
怎么忽然安静下来了,敖烈低头,却见白寻用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自下往上地看着他,笑弯的眼角仿佛一把钩子,狠狠地拽着他的思绪。显然这是一种暗示,不太明显,但是到位的暗示。
敖烈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停了半会儿,低下头,灼热的呼吸便喷在了她脸上,白寻的两条胳膊像条蟒蛇似的缠住了他的腰身。
敖烈将人打横抱起向床的方向走去,他始终觉得他们两距做这件事还太远,但白寻的不安太强烈,他总得做些什么去安抚她。这种行为也是有效的办法之一。
将人放在床榻上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这种办法固然能安抚白寻,但也是饮鸩止渴……她不懂事,他却不该这么冲动,慎重一些,是对两个人都更负责的方式。
敖烈如此慎重,白寻却是心急如焚,她一把就抓着敖烈的衣领,拉近自己,一个错位,反借着自身的重量把他压在床上,敖烈挣了一下,未能脱身。白寻不满道:“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还想做什么?”
他便放弃了挣扎:“这件事早做晚做也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想再问一句,你是否想清楚了?”
白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脸无可奈何:“你既然我问我,那我也问你,你爱我吗?”
在乎毕竟只是在乎,可以是朋友间的在乎,也可以是家人间的在乎,你养了一条狗,时间久了也会很在乎,这两个字距离男女之间的情爱太远。
敖烈一窒,而后仰起头答道:“我不知道。”他早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知道自己无法回应白寻的感情,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白寻用力叹出一口气,俯下身咬住他的喉结,七手八脚地去扒他的衣服:“我早知道,所以我不问。”
敖烈抚着她的肩的手轻轻颤了颤,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彻底地放任了自己。白寻的动作虽然激烈却没有章法,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勾起了欲望,他知道,这多半不是因为白寻的动作,而是因为她说的话。
每一句都狠狠敲在他的心房之上,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明明他的想法不是这样,可最终也要为她退让。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便稍稍又放任了一些,白寻是完完全全地色厉内荏,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的,只好挤出几滴眼泪求饶,敖烈起先是不信的,这事压根也停不下来,到最后白寻竟掩住脸大哭起来,敖烈当了真,白寻才把手拿开,露出一张盈盈笑脸。
敖烈可更加恼了,也不刻意收着力了,白寻吃着了苦头,再想故技重施,也没了作用。
一夜过后,云消雨收。
地上的草儿苗儿都润得透透的,越发显得翠绿欲滴、生机无穷。
敖烈是先醒过来的,白寻昨晚折腾得狠了,这时候还睡得沉,他端详了一会儿,默默穿上了衣服往外面走。
昨晚的宾客已然完全不见踪影,客厅中、庭院里堆满了残羹冷炙,也不见人出来收拾,周围静得可怕,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没见到半个人影。走出白寻家,别说人影了,连树影、房屋、花鸟虫鱼也没有,只有一片大雾茫茫遮天蔽日和地上几根带着露水的青草。
敖烈出了大门往东走,一直走到村外的小溪处,便再也难以前进寸步,他静下心来,坐在一块三尺见方的石头上垂钓。
看来之前的估计有误,此处并不是白寻的梦境,而是一个可能以白寻的梦为基础所构建的幻境,白寻并没有控制幻境的能力,可她是否明白这是一个幻境,还是以为这是她的一个梦?从白寻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看,大概是后者。
白寻要是知道这不是一场梦,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兴许会有些窘迫吧。
他正想起白寻时,白寻便也到了,穿着一件于她而言有些大的衣服,袖子很宽,走动间被风吹得鼓鼓的,时不时又向上飘舞起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白寻靠着他在石头上坐下,也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
“你找了很久吗?我想钓两条鱼回去,与你做鱼片粥。”敖烈用手碰了碰她脸,微凉、不冷,对白寻而言是正常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第62章 好梦由来最易醒
“没有找很久。”她本想问他为什么不用法术捉鱼,转念一想,成亲第二天能早早起床为自己的妻子准备早餐的男人绝无仅有,细节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吧。“捉到了多少?”白寻伸长脖子,将左右看了一遍,莫说鱼,连装鱼的篓子也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