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清猛点头,“自然!消息在瑞城都传遍了呢,子堂这下是真的给随家争气了!”
和他们相比,随宴的反应说得上是冷淡,她只道:“挺好的,不枉我这么早将他送去学堂。”
随清的笑意终于褪了些,他察觉到随宴情绪不善,联想到随师,心里一下就跟明镜似的。
他咳了一声,拽过江新添来,“大姐,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随宴看着江新添,应道:“什么?”
“我先前误打误撞,竟然救了当今的大梁帝,如今和小师还有皇帝那边的人住在一处。”随清没提到司空敬,但他觉得大姐应当能够听出来什么。
可随宴满耳朵都是随师,还真没听到别的,“你和小师住在一处?”
随清失笑,“嗯……方才我出来找你们之前,小师才回去,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内,模样像是难受极了。”
他其实都没亲眼见着随师,但说得就像自己眼睁睁看见了似的。
随宴叹了口气,“我就不该对她说那些胡话。”
江新添终于出声,语气竟还带了些震惊意味。
“这位姐姐……你是负了随师吗?”
作者有话说:
江新添:“这位姐姐……你是负了随师吗?”
随宴:你放屁。
江新添又,“随师……你是被这位姐姐负了吗?”
随师: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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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上午九点更新啦!我要督促自己早起!嗯!
第 49 章
“负……”随宴哭笑不得,“我何时负了小师?”
江新添脸微微红着,“我还以为,还以为……”
随宴一点都不好奇他还以为什么,定神想了想,对随清说:“清儿,小师身上的伤很重,她昨晚还发了高烧,眼下怕是很难受……既然如此,我等会儿收拾东西同你一道过去,我应当去照看着她。”
随清自然没法拒绝,“好,听大姐的。”
随海也没法反对,毕竟昨晚是她没发现随师的异样,硬拉着她聊到半夜,将人聊到高烧的。
随师嘴严,不肯说什么,拐弯抹角说了自己是如何受伤的,又答了随海一些试探性的问话,就撑不住了。
几个人用了晚饭,随宴很快就裹好了包袱,看上去有些焦急,“小海,我先去若水阁,等你忙完了,来找我便是。”
随海点点头,临了还是嘱托一句,“小师看上去真是脆弱的很,大姐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随宴点点头,“嗯,你多当心。”
说完,她和随清、江新添一起去了若水阁,门口守着的侍卫看又有生面孔被领来了,敢怒不敢言。
江新添是青云帮的人,眼前大梁帝正有求于对方,因此不能惹。
随清是司空敬的人,大理寺卿一天之内念叨他不下八百遍,大家又哪儿敢拦他?
于是,没有任何阻拦的,随宴就这么轻松地进了若水阁。
随清和江新添带着她去到随师房门口,两个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言,都转身走了。
江新添叹了口气,“哥哥,我的单相思,怕是终结了。”
随清惊讶看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江新添摇摇头,“相思人眼睛里是谁,我都看得分明……只是,心里好难过……哥哥,你能陪我去喝酒吗?”
随清,“……不了,我想起来大理寺卿好似叫我去找他,我先走了。”
江新添苦苦撒娇,“哥哥……”
随清快步遁了。
随宴在门口站了站,本想叫一声,但转念一想,还是直接抬手推开了门。
随师没锁房门,随宴轻易就进去了,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就这么推开。
随宴觉得随师很有意思。
小丫头看起来又凶又冷淡,估计是冷着脸关了门之后都没人敢上前推开这扇门。
可是只要往前一步,就能知道,这扇门关得可不怎么坚决。
屋里暗,还有些湿冷,要不是能听见随师又浅又短促的呼吸,几乎感受不到人气。
随宴把自己的包袱放下,摸索着点燃了蜡烛,看清床上又开始发烧的人之后,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搬了床褥子来给她盖上,又出门去找了盆冷水来,用帕子沾湿给她降温。
昨晚这么折腾一遭,随宴哪儿知道还要再来一次。
她看着随师惨白的脸,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脸颊,掌心滑嫩,“真是,小小年纪闹性子,最后苦的不还是自己?”
要是随师醒着,估计能被气昏过去。
有了前夜经验,随宴估摸着差不多了,自己也钻进了被窝里,伸手揽住随师滚烫的身体,要帮她发发汗。
迷迷糊糊捂了一会儿,随师的梦话吵醒了随宴。
她把耳朵凑近,可是还是听不清随师在嘟囔着什么。
只是,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让她的心颤了颤。
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她怎么能做出那般伤人的事。
性子冷淡又如何,双手沾过鲜血又如何,什么都不该是她伤害她的理由。
随宴越发愧疚,她做过错事是真的,眼下想好好挽回小师也是真的。
“乖。”随宴坐起身,用冷帕子简单擦了擦随师的身体,擦去她一身汗之后,又将人拢到了自己怀里。这次她不敢躺下睡,只好半靠在床头,让随师趴在她怀里。
又是一夜折腾,几睡几醒,天亮时随师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随宴终于放下心,替随师盖好褥子,自己翻身下了床,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她得去熬完祛风寒的药才行。
夜里没睡好,随宴的头疼得难以忍受,她看药已经在煎,便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头,试图以此来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