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试探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冒出的女声,季书闲耳朵一震,霍然转身,迎上温凛月探究的目光。
“怎么跑得这么急?”他面露诧异。
小姑娘气喘吁吁,额头细汗密布,显然是走得很急。
温凛月笑了笑说:“我怕王爷久等,跑着来的。”
“本王没等多久。”季书闲拿出帕子递给她,“快擦擦,头上全是汗。”
“谢谢王爷!”她接过帕子,囫囵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更加刺激了季语嫣。她可不是来看他们秀恩爱的。
年前赐婚消息传出后,季语嫣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思议。在她看来阿月和五皇叔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虽然五皇叔和阿月的父亲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可五皇叔大了阿月整整一轮,一个长辈,一个晚辈,怎么可能会成亲?
可坊间传闻却是:裕王爷同温家独女两情相悦,非她不娶。
季语嫣自然是不信的。
她和阿月自小亲厚,情同姐妹,一向无话不谈。她从未听阿月提过她喜欢五皇叔。平常也很少会提到五皇叔。
她私下也跟母后打探过。母后只说五皇叔是为救阿月出掖幽庭才不得已请求陛下赐婚。旁的一概不愿多说。并且叮嘱她少去掺合五皇叔和阿月的事情,以免惹父皇生气。
直到此时此刻,见这二人这般默契,相处模式又是这样自然,像是成亲许久的老夫老妻。而五皇叔又那么小气,连阿月进宫陪她说话都不让。
季语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坊间传闻或许是真的也未可知。阿月可能真的瞒着她同五皇叔“暗度陈仓”了。
这么一想,季语嫣备受打击。不止失去了闺中密友,连五皇叔也失去了。
这是什么人间惨案呀!
季语嫣鼻头一酸,眼泪汪汪,“我再也不想理你们了!”
丢下话,掉头就跑开了。
温凛月:“……??”
温小姐一脸茫然,“公主她怎么了?”
季书闲注视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娉婷身影,兀自叹了一口气,“阿月,为了你,本王是彻底将语嫣给得罪了。”
温凛月:“……???”
啥?
谁来跟她解释解释,关她什么事儿?
她什么都没做好伐!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将她砸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
太后娘娘留了两人用午膳。杨皇后作陪。
嘉宁公主彻底被伤了心,连午膳都不吃了。一个人躲在芳华宫生闷气。
这对于温凛月来说是好事。她正愁不知该如何面对公主。如此一来她倒是省心了。
普通的家宴,看似其乐融融,温馨至极。可惜都是浮于表面的和谐。内里的寡淡疏离分毫不少。
季书闲非太后所出,要说有多少真感情自然也不会有。
而温凛月到底身份尴尬,融不进去。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太后上了年纪,每日必要午睡。两人不好打扰,直接出了慈安宫。
杨皇后比两人更早出来。她有意落后,明显是在等人。
季书闲知道杨皇后有话对自己说。他吩咐温凛月:“阿月,你去前头等本王,本王有问题请教皇后娘娘。”
这是要支开自己,温凛月识趣地跑前头去了。
季书闲负手而立,“皇后娘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杨皇后:“语嫣这孩子性子单纯,由五弟出面断了她的念想最好,她以后也不会再缠着阿月了。本宫也不希望看到阿月频繁进宫。”
温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中众人避之不及。杨皇后出于对季语嫣的保护,自然不希望两个孩子再过多接触,这会直接惹怒陛下。
季书闲:“皇后娘娘放心,若非圣召,阿月以后不会再进宫了。”
——
温凛月在宫里转了半天,一会儿跑慈安宫,一会儿跑芳华宫,还要趁机跑趟冷宫。她忙得够呛!
耽搁了半日,裴长青那小孩也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她一直没见到人。
等她和季书闲出了宫门,裴长青那小孩却坐在了马车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无精打采,犯困的模样。
季书闲将温凛月扶上马车,耳旁炸出一个稚嫩的男声,“呀王爷,您头发上有花!”
他抬手往鬓角出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朵小花。
花苞落于掌心,小小一朵,已然有些蔫了,是那迎春花。
这恶作剧出自谁手,他一清二楚。
他收紧五指,将那小花包拢于手心中,跨上马车。
分坐两端,待马车驶离皇宫,季书闲朝温凛月摊开手掌。
少女赫然一笑,唇红齿白,“王爷您发现啦!”
“你这偷花贼!”言语里是季书闲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温凛月说得一本正经的,“有花堪折直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