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十多个江湖高手，武功高强，招招下死手，摆明了要你死。”
“可看得出门路？”
季书源摇摇头，“毫无章法，完全看不出来何门何派。”
听到这里，季书闲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梁舒云那个女人果然够疯，胆敢在敌国境内对一国王爷动手。
见他一脸平静的神色，季书源忙不迭问：“五哥，你是不是知道谁了？”
季书闲沉缓出声：“是梁舒云。”
“她疯了？！”季书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这可是在大靖皇城，她不想活了？”
季书闲的指尖抚过白玉扳指，“她又不是第一次发疯，咱们见的还少吗？”
季书源直接怔住了。
他猛地想起了石墨堡一役。当年季书闲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以少胜多，大败敌军。梁舒云狼狈撤军，为了泄愤，她派人放火烧了沿途的十一个村镇。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一片焦土，生灵涂炭。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无原则，无底线，视人命为草芥，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个杀千刀的疯女人，老子一定要杀了她！”季书源紧握拳头，一脸愤恨。
一想到阮弦还躺在床上，他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五哥，你打算怎么做？”季书源目光炯炯看着他，“你不会还这么干坐着吧？人家可都杀到家门口了。”
“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季书闲眼里难得流露出狠戾的情绪，声线如粹冰霜，“新账旧账一起算！”
季书源沉思片刻，在脑海里还原当时的场景，从头捋一遍。
“不对！”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季书闲轻声问：“哪里不对？”
“我记得好像有两拨人。”
男人右手一顿，猛地掀眼，“两拨人？”
“对，就是两拨人。”季书源语气肯定，“那十几个江湖高手是一拨，另一拨人更少，只有七八个。”
“具体怎么回事？你讲清楚。”男人不禁皱眉，眉宇间深藏褶皱，云遮雾绕。
季书源一边回忆，一边说：“我们的马车路过河滩时，先是从树林里冲出了七八个黑衣人，拦住了我们。他们直冲阿弦，想将她掳走。有我拦着，他们未能得手。随后便冒出了另外一拨人，就是那十几个江湖高手，他们直冲我而来，招招下死手。我一边要顾着阿弦，一边要对付他们，根本招架不住。慌乱之中，阿弦替我挡了一刀，脚下踩空，滚下了山崖。”
“我去追阿弦，他们也没放过我，一直追到崖底，直到我亮明身份，他们才撤退。”
“第一拨黑衣人明显是冲阿弦来的，由于咱们换了马车，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五嫂。而第二拨黑衣人则是来杀五哥你的。”
季书源有理有据道：“就是有两拨人，他们的目标不同。”
季书闲不自觉攥紧手中的茶盏，五指青白。
只一瞬间，寒意自脚底攀升，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全身，手脚冰凉。
目睹季书闲的反应，季书源又不傻，稍稍细想便想通了。
“那十几个江湖高手是陛下派来的，他要杀你！”
季书源不寒而栗，“好一招借刀杀人！”
他们还是低估了帝王的阴狠无情，陛下从未放弃杀季书闲。
而那梁舒云自诩聪明一世，到头来竟也成了陛下手中的刀。
——
兄弟俩在书房聊完，季书源赶着回去照顾阮弦。季书闲一个人又静坐了半晌。
临窗而坐，春风拂面，吹动男人额角的鬓发，眉眼森冷，眼底一片寂寂深邃。
临近晌午，日头正烈，玉兰树下骤然冒出一抹清丽身影。
少女站在树下，背对着窗柩，正和一个年轻男子说话。
季书闲认得那人，恰是那太医院学徒。
如此看来，这两人是旧识。
这学徒是谁？怎么没听阿月提起过？
季书闲看不见温凛月的面容，那学徒的脸倒是看得很清楚。他低眉顺眼，态度恭敬，站得离阿月很远，像是寻常叙话。
没说两句，对方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径直交到温凛月手上。
而她并未推辞，干脆利落收下。
看到这里，季书闲不禁拧死了眉毛。
这是在干什么？
玉佩乃贴身物件，轻易不能送人。男子送女子玉佩，很难不让人往男女之情上猜想。
这是在送定情信物？
第47章 危机感很强
凛月（047）
阮弦身负重伤, 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人虽已醒，可仍旧虚弱，不宜说太多话。
温凛月陪她说了会儿话后, 便让她歇下了。她如今最需要静养，切忌伤神。
从阮弦的屋里离开, 她打算去找季书闲。他和季书源还在书房谈话。
昨日那场刺杀他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