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她是rm305……
尤加伸出手, 当着白琰的面，她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尺寸完美贴合, 十分适配。
“对了亲爱的。”她在这时转身，“我们的婚戒呢？”
“啊……？”白琰心虚得眼神都开始飘忽, “那个，不小心……嗯……”
又是一个谎言。
他又要再欺骗尤加一次吗？
白琰咬紧了唇，看着尤加重新开口：“没有婚戒, 尤加。”
“没有吗？”尤加觉得白琰现在的表情很有趣, 啊呀, 不打算继续说谎了吗？“奇怪，我以为我们有的。”
“你丶你愿意和我重新买一对吗？”白琰紧张地问, “我们…一起再去买一对新的, 什么材质的都好。”
买不起的话他也会贷款买给她的，他的工作虽然一眼望不到头，但是又稳定得要死。
而且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这些年他积攒了很多积蓄，只要尤加喜欢，他都可以给她买。
“是吗？”尤加弯眸, “好啊, 这个周末我们去逛逛好了。”
今天是周一。
又到了上班的时间，白琰现在不敢放尤加一个人待着, 他得随时把尤加放在身边才安心。
一到警局, 白琰发现下属们都没有在做事, 而是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白琰问。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女警员道，“昨天开始，花玉的影星之路似乎大受影响, 目前已经有三个合作方宣布跟她解约了，八卦说还有好几家剧本和电影也打算重新考虑合作。”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终端放到了白琰面前。
“是因为这个视频。”
花玉是赫本的母亲。
熟悉的冲击力十足的画面，白琰率先选择看了左下角的时间，他一楞：“半小时的视频？我记得当时直播只有几分钟。”
“没错。”有个男警员靠了过来，“有人把这个视频传到了各大平台，突然出现的，目前还查不清来源，点击率很高，甚至还起了个标题叫《亡灵之车》。”
尤加转了转眼珠，啊，多么有灵性的名字啊。
“哈哈！绝对是报应！”不少人发出嘲笑声。
“都去工作吧。”白琰道，“这些都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与我们无关。”
他疏散了人群。
嗯？反应意外地平淡呢。尤加好奇，白琰难道不会觉得这很有趣吗？这多么有趣啊！
是力度还不够吗？不过没关系，真正的好戏才要开始呢。
毕竟，24小时已经过去了啊。
“哈哈，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几个怂包被吓坏了吧？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偌大豪华的会客室里，陈昂的t父亲发出了笑声。
不过很快被陈会长瞪了一眼。
花玉表情灰败，捏紧了拳，眼中写满了憎恨。
“毁了我的女儿，还要来毁我的人生！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千刀万剐。”
“我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米娅·法蒙翘着二郎腿点着膝盖，“信息化时代，网民们的记忆很短暂的，等风头过去，你还是能东山再起啊，毕竟你的实力是真的，作品也是真的，粉丝不也有吗？”
在视频播出至今，花玉的损失显然是最惨重的，不管是大洽商会还是法蒙家族，除了舆论之外，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不道歉真的行吗？会不会又有后手？”
“有后手的话早就有了啊！那个贱人说的可是24小时，现在早就过了24小时了，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不过是躲在屏幕背后只会说大话的垃圾罢了！哈哈！”
聚会在一起，说着这些话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样子正被投放在所有公共场合的大屏幕上现场直播。
“就是说啊，不过是弄死了几个低贱的平民罢了，说什么校园霸凌，在古代这种贱民们只能做奴隶啊，奴隶是什么？随便被杀死都可以的存在。”
“我说，那个狗杂碎不会就是那些被弄死的贱民们的家属干的吧？你们查了没有？”
“怎么没有啊！我爸第一时间就去排查了！但是他们好像一无所知啊。”陈昂的父亲道。
陈会长扫了眼众人，开口：“这件事应该就到此为止……”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一个尖锐的电子音笑声在他们每个人的终端里响起。
“看来你们根本就没有珍惜上帝恩赐给你们的时间啊……”电子音说着，空荡的房间让这声音很诡异。
和那天晚上一样诡异。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让我想想，要先从哪里开始呢？我喜欢按照顺序来啊。”未知的声音兴奋异常。
“大名鼎鼎的花玉影后，不如继续拿你开刀吧！”
嘭地一声，有什么爆炸了，很像是烟花的声音。
花玉瞳孔骤缩，吓得马上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会好好道歉的！对不起！我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去做一切的！”她痛哭流涕，“不要再打扰我的女儿。”
其馀的，什么都好，视频也好，什么她的各种私生活视频也好，花玉都抱着存疑的态度。
但是她在此时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人真的拥有赫本尸体的不堪照片。
ta真的有。
“哇哦。”电子音惊叹，“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呢，真是有勇气呢，那我就破例给你一次机会吧。”
“至于其他人，你们没有机会了哦。”
电流声滋滋作响，每个人的终端都被分成九宫格，每一个九宫格上都在播放不同的视频。
刚刚还坐在会客室里趾高气昂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很彻底。
而视频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下金关校园里，那些本该被监控拍到的，消失的画面。
被推下楼的学生，被剪掉头发的学生，被性侮.辱的学生……
受害者的画面很模糊，可加害人的脸却很清楚，甚至还被贴心地配上了名字和背景介绍。
投放覆盖得很全面，所有人，全人类。
彻底传开了，一切，发生在下金关中学的一切意外命案的始末。
大洽商会和法蒙家族的股票开始暴跌，影后花玉疯狂掉粉，几乎半个小时之内就被多家影视公司出台了声名，永不再与花玉合作。
她的视频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可她却站在会客室，成为了这些人当中的一员，这是连带效应。
整件事就算放在警局也尤为轰动。
“我去啊！！我就说吧！绝对是有什么审判者存在！”
白琰关掉了尤加终端上的视频，同时皱起眉。
这需要很强大的黑客技术吧？不单是格鲁芬区，而是全球啊。
他甚至无法确信，会不会别的星球也在播。
尤加坐在桌子上，她的神态很悠闲，她就说了啊，什么商会会长，什么法蒙家族，这种连核心力量都没有掌握的，连军团都没有的渺小人物，怎么配站在顶端的？
击垮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隶属于大洽商会以及法蒙家族名下的公司网络崩溃，所有信息遗失。
而这不过是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
“啊啊啊！！！”陈昂的父亲捂着脑袋尖叫着，他抓狂地看着父亲，“现在怎么办！这要怎么办啊父亲！”
“闭嘴！”陈会长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捏紧了手杖，“公开道歉！马上公开道歉！再去拿出一笔钱赔给那些人！要快！照ta说的做！”
晚了，已经完全晚了呢。
难道她是什么慈善家吗？会一次又一次地给这些杂种机会？
尤加突然觉得这种游戏很有趣，比起直接杀人来说，这种夺走别人一切看着他一无所有的玩法有趣多了啊！
视频开始开放弹幕功能。
舆论开始以排山倒海之势碾压。
“不是看不起我们吗？给我们这群贱民鞠躬呢啊？”
“没有韭菜割了所以这样吗？大洽商会起家也不过是卖破面包的吧！？”
“贱民们可不需要你们这种虚情假意的道歉，赶紧破产吧！”
信息资料全部被格式化，数十亿的资产瞬间蒸发，很快他们就会迎来无数的官司。
从始至终，尤加都在观察白琰的表情，怎么回事！？很平静啊。他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只是待在位置上安静地工作。
在得知受害者家属们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之后也反应平平。
……真无聊。
尤加突然厌倦了这个游戏，真是无趣，她要去找别的乐子。
“你怎么了？亲爱的。”尤加从身后抱住了正坐在椅子上工作的白琰。
“我没事尤加。”白琰笑了笑，然后转身正对着埋进她怀里。
他很喜欢这样的拥抱，他……
等等。
白琰的脸色微微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进了白琰的终端，在接听的同时，顺便被尤加监听了。
“白琰少校，请马上去汇峰路48号的储藏柜取杠杆工具，等你拿到之后会看到它的使用方法。”
白琰立刻起身，汇峰路离这里很近，只隔着一条街，他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然后他通过人脸识别，有一个柜子打开，他从里面取出了所谓的杠杆工具，是一根看上去朴实无华的钢锥，同时在盒子里还放着一张纸条：将其插.进它的脑子。
白琰怔怔看着这行字。
“你在干什么？亲爱的。”尤加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白琰浑身一颤，转身，把钢锥和纸条一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没什么。”他说，“你…为什么出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尤加微笑。
她看到了，看到了白琰刚刚拿着的东西，也看到了那一行字。
k这个贱人，好像真的打算废掉她呢。
她最近才刚刚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啊，原来这个弱点是早就设计好的。
白琰会用这件东西吗？她很期待呢。
“k，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最近在格鲁芬区发生了一件事，你觉得这会是谁做的？”
“我已经听说了。”k转过身，他手里拿着一个带着按钮的遥控器，“毕竟是自己创作的作品，我比你了解。”
“我没有解锁她的程序，她的视觉依然存在严重障碍，找到她，慢慢接近她，她认不出你的。”
“格鲁芬那边全是平民，低调点。”
“毕竟比起被别人找到无奈销毁，我还是希望你能带她回来啊，rm3057。”
时间临近中午的时候，梁岳敲响了白琰办公室的门，彼时白琰正在给尤加调制咖啡，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
尤加很钟爱咖啡，各种口味的她都很喜欢，最喜欢的是拿铁和黑咖加奶加糖。
“少校，我这边刚刚得到消息，说朴妍善女士进医院了，她似乎准备起诉丈夫蒲昌明先生。”
“起诉？”没想到是尤加比白琰先问出声。
梁岳楞了楞，回答：“啊，是的，起诉，她这次似乎搜集好了证据，准备状告蒲昌明家暴，然后离婚。”
白琰注意到梁岳的措辞，问：“她又被打了吗？”
“是的。”梁岳发来了照片，“而且更加严重。”
上次见到朴妍善的时候，白琰有印象，她的半边脸都是乌青的淤痕，看上去已经很可怕了，但是这次她显然更惨。
左眼被打得完全淤肿不成形，全身多处淤青，额头上还有一个破裂形伤口，应该是被抓住头t发用力撞墙形成的。
“我知道了。”白琰示意梁岳可以走了。
这么快就被下了逐客令的梁岳一脸懵然，是她的错觉吗？少校对这件事的态度好像很冷淡啊。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里面又恢覆了异常的安静。
“尤加……”白琰缓缓转过了身，他注视着她，一只手缓缓紧握成拳，里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他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话。
嗯？尤加眨了下眼睛，她感觉到一阵……很熟悉的电波。
“我出去一下。”她说。
“等等！”白琰一步上前，但很快被尤加推了回去。
“我要出去一下。”尤加盯着他说，“不要跟过来。”
……
尤加离开了警局，她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好像有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就在她的附近……
她站在街道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很久，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刚刚的感觉转瞬即逝，就像是一个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尤加转身，看见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夫人，您似乎正在为什么苦恼着。”
夫人？这个人好像认定她已经结婚了啊。
“有事？”尤加掀眸。
“啊，是这样，有件东西，想请您帮我确认一下。”男人说着，他带着微笑，看上去格外友好。
“什么？”尤加有点不耐烦了，这个男人说话很慢。
“这个，我在路边捡到的，您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吗？”说着，他塞给尤加一个东西。
还没等尤加看清那是什么，那东西就在她手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尤加：？
几分钟前，就在尤加离开警局的后脚，有个人走了进去。
“白琰少校是吗？我找您有事。”到来的男人长得非常漂亮，温和有礼。
白琰楞了楞，问：“什么事？”
他走近，开门见山：“您知道您身边那个女人不是人类吧？”
“……什么？”
“您身边那个女人，rm3056，秘密军事武器啊。”男人笑着走近，“干嘛露出这副表情？您在您的深海系统上，不是已经在搜索了吗？在她刚刚离开的时候就开始搜索，不正是因为，您正在怀疑着她吗？”
他走了过来，指了指白琰面前的电脑，搜索栏里输入的名字：尤加，而搜索的结果是查无此人。
“她被任命去一位帝国上将身边，不过她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没有被解开眼睛上的限制，她找错了人。”
“她将左脸和右脸识别反了，所以才会找上您，真险啊，您差点就被她杀了呢。”
与此同时，男人松开了白琰的右手，里面紧握着的，被藏起来的东西，是那个钢锥。
“您也正打算杀了她，是吗？”
尖锐的鸣笛声刺耳非常，引得行人频频侧目，男人温和地笑着，开口：“怎么样？少校先生，我没有说错吧？”
“这个自称是尤加的女人，根本不是人类。”
“金属检测仪响了。”
是的，她的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用特殊金属做的，用特殊仪器才能检测出的特殊金属。
尤加明白了。
“我刚刚感知到的信号，原来是你故意发出的啊。”尤加微笑，她没有去看白琰的表情，而是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对吗？rm3057。”
身份被彻底摊牌，rm3057笑了笑，然后以飞快的丶连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伸手，他要捏爆rm3056的脑袋。
然后把身体带回去。
尤加迅速后撤，她眯着眼睛，发现自己对rm3057的速度判断有些吃力。
看来，k研究出了比她更高级的东西呢。
一击不中，rm3057似乎并不意外，毕竟它们只相差了一个数字，功能倒也没有提升到显着的地步。
他始终微笑着，盯准了尤加的弱点再次出击！
砰地一声，rm3057的依旧微笑着，可尤加的表情却变了变。
她看见白琰把那个钢锥，狠狠插.进了rm3057的脑子里。
“快走！”白琰奔跑过来，拽住了她的手，带领她往另一个方向奔跑着，他把插.进去的钢锥又重新拔了出来，紧紧攥在手里。
“是不是只要你不出现！不回应他的信号，他就发现不了你！？”白琰一边带着她跑，一边大声问着。
尤加的表情有些空白。
在她以往的经历里，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一般情况下，她应该用什么表情去应对呢？
该死的rm3057，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她的进程不再完美了，她看不到白琰脸上绝妙的表情了！
一定是被rm3057看了！
他们一路奔跑，虽然尤加觉得逃跑没有意义，不过她还是跟着白琰来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这里很空寂，而且安静。
跑了很久，剧烈的运动让白琰不住喘息着，可尤加的呼吸依旧平稳。
尤加的眼中开始慢慢浮起笑意，也许她也不算全部错过呢，至少他们还可以在这里展开殊死博弈，只属于白琰的殊死博弈。
虽然时至今日，尤加觉得继续k制定的任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她还是很想看，像上次那样白琰用枪顶着她的脑袋，让她兴奋极了！
她站在白琰面前，看着他喘息，她没有动，她在给他平息和休息的时间，要让博弈足够公平才行啊。
过了一会儿，白琰的呼吸终于渐趋平静，他看着尤加，看了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尤加的耐心总是有限，她率先打破僵局：“那把钢锥，不准备派上真正的用途吗？”
“……什么？”白琰擡眸。
“你难道不准备对我动手吗？rm3056，上级指派给你的任务，那个杀人机器，就站在你面前呢。”她笑着，“我们在红灯街那家会所的豪华包间里，已经交过一次手了，你还记得吗？白琰。”
白琰的眸光在颤动着，他的后背贴在墙上，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我的妻子？”他反问尤加。
多么幼稚的掩饰，简直没有丝毫的技术含量。
“别傻了，你我都很清楚啊，我们没有夫妻关系。”她走进白琰，一只手抵着他的脖子，“而且，那个时候你已经察觉到了吧？我没有心跳啊，白琰。”
白琰再次握紧了拳，他紧咬着牙，是的，那个时候，尤加抱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
她的胸腔里没有任何东西在跳动，没有声音，没有颤动。
“你是故意的吗？尤加。原石也是你故意留给我的，是吗？”白琰很确定，那天那个alpha在对付他的时候，没有用尽全力。
他就说……尤加怎么会突然找到他呢。
原来一直都是尤加。
“连环杀人犯jokki，也是你故意接近的，是吗？”白琰问，“都是骗我的，是吗？”
这些问题他其实已经不需要回答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反抗，警官。”尤加抿了下唇，不要再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了。
可是有东西从他手里掉了出来，清脆的响声，落在地上，滚出了一段距离。
是那个钢锥。
“？”尤加不解地看着他。
“我很庆幸。”他说，“你什么都知道，我没有骗你，尤加。”